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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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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松溪这样想法,虽然自己觉得合情,但在何以言之前,他却绝不会作此想。况且何以言态度冷傲,悍然出手打他一掌,未问清缘由便肆意杀伤人命,正是干犯了正道侠义大忌,便是张三丰在此,也绝不会赞同。只是张松溪这一路与她相处下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感情深厚,潜意识地便为这女孩儿辩白而已。他也不想想,便是宋远桥之子宋青书,倘做下这些事的十分之一,只怕也早已被他这叔伯扭送重惩了。这其实是张松溪心底确实待何以言与他人不同,只是他自己也未必明了此种微妙心情罢。
何以言却并不晓得张四这些心思,见他望着自己,以为又要出言说教,心中无比厌烦,便道:“你要到这下面去寻你侄儿尸骨,我可不奉陪啦1转身便要走。
张松溪背后叫道:“何姑娘……”何以言加快脚步,正要甩开他,却见张松溪从她身后赶来,武当梯云纵乃是极上乘的轻功,他凌空一个翻身,已经落在那匆匆急行的少女面前。
何以言面色一沉,拔剑出鞘,冷冷道:“怎么?张四侠还要除恶锄奸,留下我么?”
张松溪忙摇头道:“并非如此,何姑娘,以言1对面少女妙目一瞪,身形却顿下,长剑虽然还握在手里,气势却已经消了,张松溪情知这两个字起了作用,略松口气。其实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若非至亲或者夫妻,随意呼唤女子闺名,却是大大不妥的!张松溪自不会不晓礼数,只此时确实故意为之,意图暂时转移她注意力而已。
张松溪苦笑道:“张四年长托大,心中实将你当做亲近的晚辈子侄一般的,冒昧这般称呼,何姑娘莫怪。”见何以言并未再次发怒,方神情恳切地道:“这些日子,何姑娘待武当大德,张四却是小人之心了,心中十分后悔。眼下只是想问问何姑娘欲往何处去,倘若是中原,还请许张四代为筹备安排,权当赔罪。”按张松溪心中所想,朱家那些人杀也杀了,再埋怨责备何以言也无用处,横竖那些人与武当无亲无故,反而有些仇怨,为了这个再惹何以言翻脸,殊为不值。况且他心中,也未尝没有日后想法子劝导这虽聪明却有些偏激的女孩儿,使她之后明晓大义,好好做人之意。
何以言面色稍稍缓和,声音也柔软了些,“张四侠,其实你并不欠我什么的。”她收了剑,搬着手指数道:“我爹爹打伤了你,我把你带回来,那是应该的。张真人和我有恩,我尽力帮你寻找张无忌,也算抵过。至于你疑心我这事,我打了你一掌,也两不相干了。”她叹了口气,道:“你这样……难道你是可怜我无家可归么?”她忽然抬头一笑,面上阴霾尽扫,口角含着笑意,却是轻轻却决然地摇了摇头。
张松溪抱拳道:“张松溪自己便是漂泊无方,又有何立场可怜别人?只是……”他忽然说不下去,觉得对方语气,似乎确实不愿再有牵扯,自己强攀交情,却也说不过去。他脑子一乱,只得反反复复对自己道,咱们武当素以侠义为名,绝不能将有恩与己之人弃之不顾。
何以言忽然笑起来,声音清脆,只听她悠悠然道:“好吧,你一定要请我,承你盛情,我答应就是了。横竖我也确实没处可去,你们武当总算有家有业,便是去蹭不要钱的饭也好。”
张松溪见她态度忽然转变,心下喜悦,道:“咱们武当上下,定然欢迎。”何以言微微撇嘴,道:“张真人,宋大侠或者还有些欢迎,剩下的贵门人,只怕未必乐意。嘿,不过那也和我没关系,武当山一群道士,我久住着不便。”她边说着开始搬指头,“购买宅院,准备仆人,生活起居,都是要银子的,便都着落在你这个非觉得欠了我的张大侠士头上!如叫我去吃苦,我便转头走了。嗯,还有一事,你也必须应了我。”
张松溪苦笑不已,好容易哄转了这小姑娘,却又冒出了许多精灵古怪的点子来,因此也只得道:“请说罢。”
何以言悠然道:“你适才竟叫我‘以言’,很是无礼。因此须得给我提提辈分以表赔罪,我既然不回昆仑派,自然那边的辈分不能算了。你既要帮我置办房子,那我也不能待你太过生疏,嗯,今后就叫你四哥了。”说着笑嘻嘻行了个礼,脆生生唤道:“张四哥1

张松溪篇(一)

从昆仑山往湖北,张松溪较之来时的满心凄凄惨惨戚戚,竟似轻减了许多,或者真是亲眼见着人死了,便也心死了,大哭一场后反而得个伶俐。只深恸,终做不到,携那苦命孩儿尸骨返乡……
人,总要向前看的。他想起自己在三年前,五弟血溅真武大殿后,对六弟殷梨亭所说的话。
都道殷六重情,丧礼上哭得惨烈,他张四,又何尝好过?不过他生性内敛,纵然心中万分悲切,也不肯道出来罢了。只这三年有余,当真苦熬,但见无忌小小孩子受那寒毒噬心的苦楚,但见百岁之龄的师父白发渐多,刺目,更刺心。
身畔笑声如铃,张松溪侧头看一眼旁边白马,这坐骑和它主人一般儿淘气,跑前跑后扬蹄摇尾偶尔还来个直立,那背上穿着藕色衫子的娇俏主人也又笑又叫偶尔冒出惊乍呼喝。
——恰是不知愁的年纪,虽然先前也有些忧色伤怀,走了一路,便丢开了。
浅浅露出点笑意,张松溪打马追上。
往昆仑这一遭,险些丢了命,数个月奔忙,却只换了个明明白白的噩耗,纵然心死也就没了下文,终究是空一场悲切,倒白带回了个娇娇滴滴女孩儿,聪明得不像话,只是脾气也大,发起火来,怎么也哄不好。张松溪模模糊糊地想道,若是我有个女儿,断不可教养成这般性子。不过也只是白想想,他连家室也未,却哪来后人!
“四哥四哥!”却是那女孩儿又在唤他了,却也好笑,自己将近不惑的人,却还和这十五六的女孩儿家称兄道妹,倘被江湖朋友听得,只怕要笑破肚皮。
只是被这银铃儿一般的声音娇娇唤着,似乎那些岁月带来的沉重,无由消去了许多。
这时节,路上也并不太平,还没走回湖北境内,便三次住进了黑店。
倒是惭愧,这三次,竟然次次都是以言比他先发现问题,事后一问,她只说,他们瞧着我的眼神很不好。
却忍不住怜惜,这女孩儿太敏感,却不知,似这般恶意的眉眼高低,她小小年纪,经了多少,又受了多少!
旋又想起无忌来,那孩子却不同,十年来未见过外人,全然不懂得人情险恶,世事难料——只一如他那傻爹爹!
张松溪心思百转,颠倒被小姑娘看出端倪,倒反过来笑话他,“四哥,原来你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啧!心里想什么,都写脸上了。”
忍不住摸摸脸颊,真的假的?怎以前从没人说过?
对面顽皮女孩儿噗嗤笑出声来,“骗你玩的啦!四哥别生气。”
哪能生气,哪敢生气!张松溪只好苦笑,兜兜转转,以言反而又凑过来,认真地道:“四哥,别人多半看不出你想什么,不过我当然是例外咯!”扬着小脸得意洋洋的模样。
都道聪明人心思难猜,其实说到底,反而喜怒都极单纯,所求所想,不过简单。以言那般狡黠得过分的孩子,相处久了,反而很好懂,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分明眼里瞅得世情人心敞亮,却偏不屑虚伪客套那一番。
兜兜转转到了武当山,以言偏不肯上去,只催着给她置办房子,“答允我的,若不给我配齐了,便日日来讨债!”想昆仑派明面上的富丽堂皇,张松溪心想大约这几日说不得有几个蒙古官员要倒霉遭窃了,堂堂武当大侠转去小偷小摸……咳咳,事急从权,从权!
只是以言虽然说着,却并没如此,失踪了一天,回来就扯着张松溪往外走,“去找几个泥瓦匠帮我盖房子!”扯着他跑到襄阳城外一处地方,飞瀑流泉,林壑峰峦,倒是清幽极美的。
女孩儿蹲在潭水边拨弄水玩,信手一抓便是一条倒霉游鱼,随即又扔掉,跳到山石上指指点点,说到兴起时,摇头晃脑地背着陶渊明的诗词,嚷着要在这里盖上屋子,天天对着山水,正好陶冶性情。
其实此地近隔襄阳城,也非绝然安全清净,只是她心中不肯住上武当山的那点坚持,张松溪又怎不知晓?
依着她的意见堪堪盖好了房屋,却又事多!今日这里要开个花圃,明日那里要做个院墙,再后日,便要立秋千。只可怜堂堂张四侠,每过来探望一次,都被抓来当了免费的长工。
瀑布之前,以言托着腮歪头沉思,“四哥,你道这棵树好不好?”张松溪尚不解其意,大树有什么好不好的?见枝繁叶茂,便也随口答道,自然好!
女孩儿顿时得了意,乐滋滋道,我看了半天,也觉得这棵树最好!四哥,你帮我在这树上用木板盖个小屋子,我将来夏天要去纳凉!
……你便支使得我团团转罢!不过挖土种花凑合容易,木匠活我可是外行得紧!张松溪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跑了四十里,请了个附近最有名的老木工,老人家笑眯眯捋着白须,连道有趣!倒是兴致勃勃。绿叶繁茂中,一老一小宛如两只猴子般挂在树枝上,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分外投机!
张松溪立在树下,那树缝里漏出点点阳光,恰落他一身,稍一低头,便也微微地笑了。
第一次见她上武当时,倒得个稳重大人模样,只觉得少年老成,才华惊世。不成想,撇弃了那些冷漠乖戾,便也只是个顽皮机灵的少女。
只是以言,却除了每年张三丰寿辰命人送上贺礼,绝不肯前去武当山。张松溪也不能时时来看她,只是少则月余,多则百十日,必来探望一二。以言倒也不计较他来不来,练武读书弹琴下棋种花玩耍,倒是颇能自得其乐。只是大约人心静下来便是棋艺大涨,张松溪不算精湛但是也不差的棋艺在以言面前节节败退,方尺楸枰之间,溃不成军,
张松溪常瞧见她在瀑布潭边舞剑,虽未细看,只是想必,又长进了。
……这女孩在武学剑法上的天赋,便是活过百年的张三丰,也不得不以“惊艳”二字为结。
武当七侠只剩了五侠,依旧还是江湖跑前跑后,宋远桥自有家室儿女,俞莲舟走惯江湖,武当七侠名声倒有三成是被他打下来的。殷梨亭已过而立,却再绝口不肯谈论婚娶之事——只为唯一的那人,一缕香魂但余一捧黄土,在年年花开相似的蝴蝶谷寂静无声。
莫声谷年纪渐长,依然还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渐渐也留下事迹,闯出了声名。张松溪越发静默,武当众人,唯他最是如绿叶,似乎总是甘心傍着师兄弟的声名。
日子一天天过去,花开花谢,武当张四,也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名字而已,有多少人记得,有多少人上心,又有甚么关系!
不过逝者如斯夫,百年之后,俱化尘土!
月夜清凉,又逢奠日,张松溪摇摇地独自立在溪边,尽一杯奠酒,且容伤逝,融入武当山色水声中。
但、载不动,许多愁。
月色偏移,他回去院落,“三哥?”
俞岱岩尚未睡,俞岱岩必然未睡!世事多愁烦,哪得安眠?
张松溪闲来无事,最多的便是去瞧这位三哥,同他说话。
人在自己沉寂的时候,最怕的便是亲人朋友的忘却。
俞岱岩不过四十有余,已然面目枯槁,白发渐生!当年一个坦坦荡荡的好汉子,竟至于此!
张松溪每每见了,只暗自心痛,面上却绝不露出半点异色。
“四弟?”大约是面容上的愁色太浓重,本是郁郁寡欢的俞岱岩反而转来宽慰他,“逝者已已,如过度悲伤伤了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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