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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一旦缓过神来,他挥舞着长鞭如凯旋得胜的将军,胯下的马儿也犹如添上了虎之翼一般在苍茫的大草原上疾驰。卷起的烟尘在他的背影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像,越来越远…。
“谁又叫你跟来了?”见到阿明的时候,铃儿永远都不会有好脾气。
阿明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知她不喜,他与她总会不远不近隔着一尺之遥。
可是铃儿突然一声惊呼,她痴迷地望着前方。
一行队伍,银白色的铠甲整齐划一,卷起了层层烟沙。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生出了些许的期盼。
可是阿明却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上前拉住了她的马儿掉头就跑。
“你要干什么?”她愤怒了。
可是阿明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看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绵延不绝,少说也有上千人马!现在也快到了冬季,难保他们不是又来掠夺我们的食物了。”
云甸国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常年的战乱与迁移,他们的国库根本没有储存下足够多的粮食。
于是在草木枯萎的冬季,他们必须靠野蛮的掠夺才能过冬。
以往这个时候他们也会派个上千个人马,有组织有纪律地去骚扰边界的百姓,甚至会进入中原腹地。
当然除了掠夺食物,之外他们还强抢民女,或奸yin或带回云甸国充当营妓!
在沧月人民的眼中,云甸国的人都是野蛮与残暴的化身!
铃儿想到过往听到乔伯讲得故事,心里头也有些哆嗦了。
第一次主动挨着阿明的边儿,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回去通知其他人!”阿明未加思索就果断地答道。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他们只是来抢东西的话,草原上的牧民最贵重的只有牛羊,如果他们是来抢女人的话,那就把她们藏起来!
想到这儿阿明颇有些不放心地看了铃儿一眼。
“好,那我们兵分两路吧!”铃儿的话语间除了紧张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草原上的女子有着不属于男子的勇敢与坚强,第一次看到成千上万的军队,骑着马儿,挎着整齐的步伐,银白色的盔甲与腰间闪着寒光的弯刀,在阳光下是多么的炫目、迷人!
在那一刻她甚至觉得眼前的那一支队伍中那些有着同样健硕臂弯与疙瘩肌肉的男人们,并不是那么的讨厌。他们才是缔造史诗与英雄的神话!
阿明与铃儿都不是那么婆婆妈妈的人,两个人一合计就重新调转马头。
铃儿和阿莹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冷峻的气息。
村口站立着两排整齐划一的队伍,个个腰跨弯刀的男人先是用着凌厉的双眸扫过她们,随后又变得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了起来。
那神情仿佛就是再说,看,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多漂亮的两个妞儿啊!
阿莹和铃儿相视一眼,马儿的腿不觉已经后退了几步。
“上前抓住她们!”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士兵们的目光陡然变得凶狠、兴奋起来,一步一步紧逼着她们。
铃儿勒住缰绳,目光炯炯直逼他们,腿脚却止不住战栗。到底只是个女孩子,再看阿莹已经失声叫了起来,她勒住马头,转身欲走。可是一个横勾之下,马儿前蹄陷了下去,把阿莹摔了个跟头。
“哈哈哈…。”愈加肆无忌惮的笑声,口哨声。
夹杂着轻视,侮辱与侵犯!
倒地的阿莹轻声呜咽,指甲嵌入了手掌渗出了丝丝的血迹,手中抓住的沙土一点点的流逝!
“这帮禽兽!”铃儿暗骂,一个娇媚的身姿从马上跃了下来。
扶住阿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她的手脚不听使唤在颤抖。
“将军大人…。”
不知什么时候,所有看戏的士兵已经退立两旁,让出了一条道。
走出的一个将领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孔武有力,威风凛凛。他的眉间微蹙,目光凌厉地扫视过这帮士兵,所有的人低下了头颅。
“跟我来!”一句简短而略显生涩的话语!
铃儿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有所察觉。
这个人,分明就是那天云甸国大王子的属下。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都是在耶律完颜的身边,铃儿可能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是耶律完颜到了吗?
铃儿一边安慰着阿莹,一边跟随着耶律和卓的脚步。
走进村子里的时候,铃儿和阿莹都止不住哆嗦,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仿佛是刚刚才流淌出来的血液,来不及凝固。满地的死尸,都是曾经的亲人,铃儿攥紧了拳头!
“阿爹,阿妈!”阿莹高喊,突然撒开了铃儿的手,没命似的向前奔去。
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怒目圆睁,在他不远处的女人则是衣裳褴褛,裸露的淤青依稀可见被侵犯的痕迹。
阿莹泣不成声,铃儿的眼眸中也噙满了泪水,然而耶律和卓却没有让她们俩走到一块抱头痛哭的打算。
“走吧!”
也不管铃儿愿不愿意,他都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臂,连拉带拽地把她带到了她的家!
她的家,现在看来已经不像是一个家了。因为一进门,她就横躺在地上的乔伯,他的目光向屋子里的方向延伸,似乎有千万般的不放心!
“阿弟?”铃儿发疯似的挣脱开了耶律和卓的手。
她踉踉跄跄地跑进了屋子,满屋是锅碗瓢盆打碎的痕迹。
“阿弟…。”她嘤嘤哭泣,此刻的胸中溢满了悲伤,绝望。
乔伯死了,她连阿弟也没保护好。
铃儿从没有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啊?如果是她是草原上的勇士,她一定会提着刀枪与这帮畜生决一死战。
为什么这么多年相安无事,这一次却要血洗草原?这到底是为什么?
咚——
里屋传来了一声响,铃儿屏住了呼吸。
“阿弟!”她再次喃喃,几乎是费尽全力地起身,走到门前的时候,一个用力整个门帘被扯了下来。
屋子里的光线还是昏暗一片,她用了好一会儿才能辨别到床上凌乱的两人。
轩羽白皙的皮肤有一半是裸露在空气中,银白色的秀发散乱地披在床上,他的头颅几乎是被逼迫正对着他。只是那双墨色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再不见往日的清静,在看到铃儿的时候只有痛苦、慌乱与绝望!
……
云甸国的军队从深秋开始扫荡,一路进攻了沧月国五州十六郡县,直逼京师!
沧月王朝举国震惊,最后朝廷还是派出征西大将军率领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只是等他们的队伍到的时候,云甸国的军队早走了。云甸国以五千骑兵进犯沧月王朝边境,一路势如破竹,沧月王朝各关守将如酒囊饭袋,无一可挡。最后让人家杀光抢光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此举大大刺激了沧月王朝上下,此乃后话,不提!
前往兖州的道路随处可见遍地的死尸和四处逃难的人民,前方是黑压压绵延的队伍,看不到尽头!
一路上压抑着沉闷与死亡的气息,让所有人都不愿抬头,自顾埋头前走。当然最为重要的原因还是无尽的饥饿,绞得胃翻卷般疼痛。
不知是谁在前方突然乍喊了一声:“云甸国军队又杀过来了!”
顿时整个难民的队伍乱做一团,哭声喊声哀嚎声声声遍野。
果然不多时就听到千军万马踏路而来的声响,犹如雷霆之势。他们视人命如草芥,一路上遇到来不及让路的难民,骑兵开路直接压了过去,顿时满山又是惨厉的叫声,恐慌遍布整个难民的队伍!
“大家别慌,都让开!让开!”这个时候能够听到一个指挥的声音,大家立马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队伍悉悉索索都退到了道路的两旁。
云甸国的军队全是银白色的铠甲装备,肥壮的马匹,踏着整齐划一的声响,整个队伍犹如天神的军队一般赫然出现在大家伙的面前。场面除了惊惧、害怕之外又多了一层敬畏!
“哥哥,你看那是谁?”混迹在队伍中逃难出来的阿强指着最前端与云甸国王子并驾而齐,一身绯衣似血,映透面庞如三月桃花般娇艳的女子问道。
阿明咕噜一声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中流露出的痴迷、不解与痛苦,那张花颜明艳的娇容早就印刻在了他的心里,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
可是铃儿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与我们的敌人并驾而行?
“哥,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是不详的,阿雅神婆说的对,这个女人是给我们整个草原带来灾难的。你看看她现在居然和我们的敌人…。”
“够了!”阿明大吼,打断了阿强的话。
再多说已经无意,阿明的双拳攥得紧紧的,紧紧的,连指甲嵌入了手掌中流出的血丝也浑然不知……
!
、003
骑着高头骏马,身后是千万的军队踏着铁蹄,铠甲与战刀之间的碰撞出的铮铮声,此刻刺痛了铃儿的心。
不,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在村子沦陷的那一刻,在乔伯死的那一刻,在弟弟被糟蹋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了。
她一直都以为在那么多的那一刻她可以鼓起勇气用满腔的怒火与绵延的恨意,举刀杀了云甸国的人。再不济也可以自杀!
可是耶律完颜说了:“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次的草原之行。你是上天赐予我们云甸国最美丽的礼物,也会是云甸国打开沧月国门最为出色的棋子。从今天起,你忘了曾经的姓名,曾经的过往,你将是我们云甸国最为美丽的公主——耶律芸韵!”
“你恨我,想杀了我!可惜不能。你若想死,很简单拿起你手中的弯刀往脖子上一抹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可是你的弟弟,他将会代你受所有的痛苦。不得不说他比你更加的诱人!”
“所以,你没得选择!”
……。
耶律完颜的队伍兜兜转转,转了一圈儿掠夺了过万辎重浩浩荡荡地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去了。
轻骑开拔,重装凯旋!
云甸国国王耶律胡术相当的高兴,亲自前来迎接这支英雄的队伍!
回甸京之后第一件事是犒赏三军,其后又不得已听从了大儿子耶律完颜的话封乔铃儿为云甸国公主,赐名耶律芸韵。
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
然而自从那日凯旋之后,朝中不少大臣那一双眼睛可是直勾勾地盯着铃儿。
若非整日有着耶律和卓寸步不离的守护,还真无法保证完璧之身!
幸亏他们还没有见到轩羽,否则只怕防不胜防啊!
耶律完颜想到此嘴角勾起了邪魅的笑意,不过看样子也要尽快将铃儿给送到沧月国皇帝那边,以免夜长梦多。
他也不怕铃儿不肯合作,暗中使坏。毕竟她最爱的弟弟还在他的手中,那么就必然有所顾忌!
铃儿的吃穿用度与公主无异,甚至时常赏赐不断,云甸国上下都知道大王子殿下的用意,彼此心照不宣!
若非大王膝下仅有一女,平素里百般宠溺,断然不愿将自己的女儿当作谋取他国的工具。当然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当今云甸国的公主美则美矣,却无法与倾国绝色的铃儿相提并论。而且芸依公主的性格实在是傲娇,任性无比!否则也轮不上铃儿!
铃儿虽然成了公主,却终究只是一颗棋子,一个魅惑沧月君王的工具。也难得云甸国的大王还能请来沧月国的老师教习各种礼仪,琴棋书画,自是不在话下。连骑马射箭也要学得精湛,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得紧紧的,连想要挤出去看弟弟的时间都没有。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耶律完颜故意的。
每一次见到轩宇的时候,都会惊觉他的瘦弱,衣服宽大的就像是披着一个架子在飘荡,眼神中原有的清澈与空灵再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空泛。就好似那最惊艳的一瞥恍然消失在了九天之外。即便是见到她的时候,他也只是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曾经清明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