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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十年二十年之后,我还可以给你当个见证。请说。”
仁王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闪电,“就像是时光胶囊那样的?请说。”
“不是,请说。”
“……看样子逃不过去了呢。”仁王苦笑,“要说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那大概就是像你一样的吧。请说。”
什么都会,好像什么都可以游刃有余,对于各种奇怪的目光也毫不在意,同时拥有坚韧的生命力。
这样帅气的苍纯,一直是他憧憬的对象。
“……我一点都不值得你崇拜。”苍纯抚摸着自己的鱼尾,对少年看不到的虚空露出了无奈的微笑,她怀着类似于恶作剧的心思说道,“我……其实不是人类来着。”
“怎么可能,”仁王明显不信,“骗人的吧。”
“没骗你啊。”苍纯也没有积极辩解,而是可有可无的说,“其实我是只人鱼。”
最后这个话题不了了之,仁王不知道苍纯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着这句话,苍纯也不知道仁王是怎样看待会开这种‘玩笑’的她。
那天晚上,他们都说了很久很久的话,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勿忘我,又名星辰花。
其实这卷和龙马卷比起来不算太虐,就是微妙的,我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感觉。
谢谢阅读。
☆、'6。6'仁王雅治的魔女
距离苍纯搬走,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
看到信封上的日期,仁王才恍惚发现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虽然他偶尔会拿出苍纯当时交给他的钥匙去苍纯的家坐一会儿,那个已经空荡荡的家已经没有了主人,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没什么实感。
苍纯走掉的时候没有收回她家里的钥匙,而是非常珍重的放到了他的手里,“做个纪念吧。”
这样说着的姑娘最后对他挥了挥手,转身向在一旁等候的卡车走去。
接下来是一封封从远处到来的信件出现在家门的邮箱里。
收到苍纯的第三十三封信,是在第二年的夏天和秋天的交界处,也是她走掉的季节。
【雅治。】
开篇以娟秀的字体写着她以往对仁王的称呼,这两个字仿佛有一种魔力,看着就会在耳边浮现出她眯着眼睛的温柔样子。
【你好吗?】
【最近的温度变化很大,在乡下的动物们都很辛苦。】
……首先是动物吗!
苍纯的新居是在箱根的乡下,她的每一封信里面都会有一张照片和一朵风干的时令鲜花。
这次的信里面……仁王抖了抖信封,里面掉出一根快要成熟的小麦,这是她第一次在里面放不是花的东西,以及一张照片。
【我已经穿上了今年的第一件毛衣,是旁边的老婆婆教给我的,是我自己织出的毛衣哦,有空的话会给雅治织一件的。】
“真是炫耀一样的口吻啊。”仁王挑了挑眉,继续看下去。
【我还给你寄了我自己种的土豆,邻居的老爷爷说这是最适合新手的作物,一定要尝哦。】
【对了,雅治有什么想吃的蔬菜么,我可以试着种种看。】
“这家伙……”仁王有些无语,“和老人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田里的小麦马上就可以收获了,轮椅的轮胎在这个月又被扎破了两次,还好我自己就会换轮胎呢,不然又要麻烦别人送我去城里了。】
【不过备用轮胎已经不够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导致轮胎都成了消耗品啊……
【对了,我下次去城里的时候,雅治你也过来吧。】
被突如其来的邀请吓到,仁王几乎是立刻就把视线移到了下一句话。
【都已经一年不见了呢,时间过得真快。】
这句话的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对,出现在开头才最正常吧?
【勇者和骑士有了第一个孩子,看上去是个很健康的鸡蛋,现在勇者每天都蹲在窝里。】
仁王看到那两个名字的时候呆了一下,又定神仔细看过去,发现这确实是她上次说起的两只鸡的名字。
苍纯明明自己的名字很好听,但她起名的水平,不对,这已经不能说水平了,总觉得微妙的充满了恶意……
【魔法师和魔王现在相处得很好,现在魔法师还会带着小鸭子去游泳了,不过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有点担心。】
……勇者团队还差一个治疗一个刺客和弓箭手就凑齐了啊喂,所以说这种充满恶意的起名方式红豆泥没问题吗?
【冬天的时候我会来城里一次,雅治那时候有空的话就去车站找我吧,我下午七点的时候大概就结束采购了,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有空吗?】
再次提到了这个问题,并且是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的。
“……应该是有空的吧。”仁王喃喃自语道,同时翻开了那张在倒出来的时候反扑在桌子上的照片。
小小的照片上有着蓝而高远的天空,还有已经接近金色的麦田,上面波浪似的纹路仿佛正在告诉他微风起伏,而一个稻草堆前,则卧着一直嚼着干草,被坐在他身边的少女扭住牛角才正对着照相机的牛,也是信中的魔王,在牛的上方,有只叼着一根羽毛扑腾翅膀的公鸡,这只叫骑士的家伙总是走到哪把鸡毛叼到哪,并且在找到了更漂亮的毛之后会拿前一根放到窝里垫着,是喜新厌旧的典范。
没有看到勇者那只据说会跟主人抢食的肥母鸡,大概是在窝里孵蛋吧,魔法师则是带着一排生父不明的小鸭子,从照相机前走过,因为小鸭子太过散漫的队形,这只总是会摆出各种姿势的模特鸭子差点被挤出了镜头,只在边缘露出一个圆润的鸭屁/股。
而被各种动物围在中间的少女则笑得很开心,也很真实。
看得出,她在那里比在城市里快乐很多。
在同一天下午,仁王也收到了一箱快递。
“不过能吃吗这个?”
他搬到屋里小心翼翼的拆开箱子,忽然有一种冲过去看看她的脑袋里到底塞了什么的冲动。
……整整一箱土豆,目测少说也有十几斤。
……吃不完会发芽的吧这个。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平安夜,这一天的行程已经被他加入了手机的备忘录,在社团活动结束的时候提示音就响了起来,因为时间还很早的缘故,仁王在路边的KCF解决了晚餐,同时给家里发了邮件。
在列车上,他每到一站就看一下时间,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落在荒野和农田上。
越接近就越害怕,越接近就越思念。
那些已经在时间里被埋藏的感情一下子涌现出来,竟让他一时间有一种想要低下头,掐一下自己现在乘坐在列车上,在前去见苍纯的路上这件事是否真实的冲动。
在自己的感情平复下来后,仁王突然有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下大雪,要是大雪的话,苍纯那边会很麻烦吧。
在闲暇时也看了不少务农的书,虽然现在因为学业那些知识记得得越来越少,但还是有一些没有忘记的。
那些动物们,会很辛苦吧。
不过有苍纯在,一定没事的。
雪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大,等仁王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次在站点停运了。
前前后后的,已经耽误了近四十分钟。
本来七点到达都绰绰有余的时间,被这么一挤,顿时危险了起来。
在又一次停运之后,仁王也忍不住的开始心急。
苍纯她,会不会已经回去安置她的那些动物了,而且她那么怕冷,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好好穿衣服没有。
这样下去都快延迟一个小时了。
仁王看着窗外的风雪,忽然拉上了风衣的帽子。
离苍纯只有一站路了,跑过去应该来得及。
这样打算了的少年,在电车刚刚打开车门的时候就跳了下去,冲出车站的时候强力的大风将他的帽子都刮掉了,凌乱的风刮在脸上,带来了冰冷的刺痛感。
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折磨,肺部被冰冷沁到生痛,不敢张开嘴,那样会被连续不断的大雪乘虚而入。
视野模糊到了极限,天色已经全黑,每一次踏步都是一次赌博,在看不清前路的情况下,随时摔倒也不会奇怪。
等仁王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的肩头已经积满了深雪,在车站口拍掉身上的雪,他才走进去。
“哟,雅治。”
进入候车厅的时候,在第一时间传来苍纯的声音。
人鱼姑娘一如既往的坐在轮椅上,微笑着看着他。
苍纯停下手中正在织的东西,递给仁王一条毛巾,“我就知道会这样,先擦一擦吧。”
在仁王依言擦着头发的时候,微笑着的苍纯说,“下次不要再跑着来了哦。”
“……你为什么知道?”
“啊,你肩膀上的痕迹很深了哦,那是雪水融化了浸进去的吧,而且你的呼吸也很乱,现在不好受吧。”她脸上是一种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总之先坐下喝杯茶暖暖吧。”
等仁王坐下后,苍纯以特别迅速的速度,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围巾给他套上。
“我自己织的,怎么样?”苍纯说着扯了扯自己衣服的袖口。
听到她这句话,仁王才开始打量她,因为在温暖的室内,她只穿着一件毛衣,咖啡色的毛衣看起来很新,花纹却很朴素,意外的很不错。
他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低下头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很好看。”
“是吗,太好了。”苍纯又拿出来一个保温盒,里面装着几个茶叶蛋和咸鸭蛋,“尝一下吧,我自己家的,你要是带回去也可以哦。”
“……勇者的?”
“嘘,这是我偷偷拿出来的,不要告诉勇者啊!”
仁王: 你对勇者的孩子做了什么啊……话说母鸡带上这名字总有无法忽视的恶意啊……
“不过你下次绝对不要再跑过来的了。”苍纯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管你多晚来我都会等着的,如果你出什么事了,我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对不起。”
送走仁王后,苍纯回到了家,直接走进电梯里,按上了三楼的按钮。
电梯在三楼的数字上停下,金属的门滑开,露出其后的雪白走廊。
她的身前是永远也走不完的,时间的回廊。
她已经踏完了一段自己的回忆,现在正走在现在与过去的交界点。
向前走是未来,向后退则是过去。
每一扇门都对应着不同的时间,唯独一扇门,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仁王雅治。
不断轮回着与他相遇时开始的一切,储存记忆的房间。
魔女的房间。
苍纯手中拿着一束蓝色的勿忘我,在写着仁王名字的门前停下。
然后,再一次的打开了门。
苍纯在踏入那扇门的那一刻起,便会回到那以少年六岁时的相遇结束,十六岁的再遇结尾,在她的漫长生命里只延续了十年的……
回忆。
【本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苍纯捧着一束花,抬起微颤的手,带了点迫不及待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推开自己面前如同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门扉。
零零碎碎的阳光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想要抬头去遮住眼睛,又不希望错过这片景色,于是太过明媚的光线晃花了她的眼,令苍纯一时有些恍惚的落下泪来。
“姐姐,你为什么要哭?”
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响起来,苍纯循声望去,看见自家的黑色铁艺栏杆外趴着一个小男孩。
他正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眸色是有点偏蓝的绿,近似于藏青,宛如一篇幽静的湖水倒映在他眼底。
苍纯看着他,整个人的神情都轻松下来。
“……啊,”她弯起眼睛,戏谑的笑起来,“大概是看到你,太感动了吧。”
她第一次踏入人类的世界时,居然是一个孩子迎接了她。
那孩子露出类似被囧到了表情,揉了揉鼻子很明显不太相信,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姐姐你手上的是什么花?”
“这个?”苍纯扬了扬手中与她的眼眸蓝得如出一辙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