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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烨子的话让吴小清感到震惊，她一向觉得颜烨子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也不料在这段感情里她把自己的位置放到那么卑微，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不恨他吗？”
“以前恨过，不过现在想想也许那是因为爱吧。”
“那么……你现在不爱他了吗？”
“是的，我不爱他了。”颜烨子的话很平静，“我想，在我最爱他的时候我已经做了我所有的努力，所以现在即使回想这段感情，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可是，小清，如果你真的失去了宇航，你再回头的话，会不会感到后悔？”
吴小清沉默了，她，也许是会后悔的吧！
“小清，在一段感情里，自尊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重要的东西，把握住你最想要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吴小清摇摇头，说道，“烨子，你说的我都会记着的，谢谢你对我说的一切。”
吴小清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走到客厅，赵牧正在那里做瑜伽，她看了赵牧一眼，然后去厨房里倒了水，经历了杨松和欧阳俊的事后，她和赵牧也不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了，或许女人的友谊总是会在感情面前败下阵来的吧！
赵牧听到她门开的声音，立刻把腿从半空中放了下来，跟着她走进了厨房。
吴小清听到脚步声，微微垂下了眼睑。
“小清。”赵牧在她背后叫她。
“怎么了？”吴小清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小清，我觉得……我们现在没像过去那么好了。”
“是吗？”吴小清慢慢地喝水，淡淡地说道。
赵牧看着她，“小清，你知道我朋友不多，所以我很重视你这个朋友，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你直接跟我说了吧。”
吴小清往厨房外走去，“你没什么做得不好。”
赵牧看她又往自己房间里走了，知道今晚如果不把话题说开，肯定一切又成僵局，而她是个性格爽利的人，实在不愿再让她们两个人再有疙瘩，于是就对着吴小清的背影，竭尽全力地喊了一声：“是因为欧阳俊吧？”
吴小清的脚步顿了下来。
“对不起，小清，我也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一定会伤害到你。小清，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欧阳俊？我可以把他让你给的。”
吴小清摇摇头，“小牧，你误会了，我从没有喜欢过欧阳俊。”
“那为什么……”
吴小清回过神看着赵牧，半晌，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杨松的事情开始，我就一直怀疑，我真的了解过你吗？你突然就和欧阳俊在一起了，我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小清，我以为你是不喜欢欧阳俊的……所以我才……”赵牧看着吴小清清瘦的脸庞，心里内疚，话也说不出来。
吴小清叹口气，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想难道自己真的是因为虚荣心作祟？欧阳俊追自己的时候不怎么的，而她和自己朋友在一起自己就介意了？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她看着赵牧，半晌，才说道：“只要他对你好，就够了，其实你不用太在乎我的想法的。”
“我怎么能不在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赵牧拉住了她的手。
吴小清微微地笑了，“既然你也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又何必再说那么多呢？”
赵牧叹了口气，“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回不到了从前，是吗？”
吴小清慢慢地抽回了手，走回自己的房间，她关住了门，然后倚靠着门溜坐在地上，抱住了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从几何时起她对周围的人渐渐都充满了不信任感呢？她对自己的感觉从没有这么差过。
她在黑暗中慢慢抬起头，看着窗外，快要毕业了啊，可是为什么到毕业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呢？
或许，她该像颜烨子说的那样，至少去抓住赵宇航吧！他是现在她唯一能抓住的人了，就去赌一次吧，她已经输了太多了，不怕再输去什么了。
吴小清在黑暗中轻轻地弯下唇角，然后苦笑了。
什么时候啊，自己也会活得这么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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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青春，不曾斑斓过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艰苦卓绝的奋斗，杜浩然终于抓到了一个能接受自己计划的旅行社，因为对方是小旅行社，在市场上发展也是举步维艰，所以他们也希望这样的方式能达到共赢。
不过鉴于是小旅行社，杜浩然还是调查了一番它的安全保障系数的，并表示在合作前半年自己只能接受短线旅游，不过这也是对方需要的，因为它们在长线上还是有绝对的劣势的。因此双方一拍即合，签订了合约。
颜烨子多了个心眼，就找了公证局公证，她和杜浩然并肩走出那家旅行社，杜浩然眉飞色舞地说：“烨子，我成功了。”
“应该说，我们成功了吧？”
杜浩然看着颜烨子，意味深长地笑，“是啊，是我们。”
杨心阳自然是一早接到消息，然后又和李岩德开始赶工改版它们的页面了，而颜烨子也开始通过他们以前的社团在学校免费为他们的网站做广告。
而这几日，李岩德和杨心阳知道了颜烨子居然是王哲浩的前女友，他们不禁异常八卦起来。
颜烨子和杜浩然刚走到三楼楼梯上，就听到李岩德和杨心阳在那里高谈阔论了。
“嘿，我以前潇然已经够惊艳的了，没想到烨子更漂亮啊。”
“更漂亮吗？我不觉的啊。”
“主要是舒服吧，烨子笑起来多甜啊，而潇然就是个冷美人吧。”
杜浩然撞撞颜烨子，低声笑道：“听见没？他们在夸你呢！”
颜烨子哼了一声，“你请的员工，怎么不干活每天就是聊天啊！”
“什么我请的啊？还不是你的前男友介绍的？”
颜烨子又哼了一声，这回不说话了。
杜浩然笑嘻嘻地说道：“看他们对你评论多不错啊，其实我倒觉得吧，潇然比你高个五公分，身材也愈见好啊。”
颜烨子被气死了，横了他一眼道：“既然她这么好，你怎么不找她去？”
杜浩然却跟个捡了巨款的家伙一样爆笑起来，“怎么？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的醋！”
两人不经意间，说话声就大了，也惊扰了在房间里的两个人。
李岩德心说：坏了。不过想想还好，自己刚才说的都是颜烨子的好话，估计下场不会那么惨。于是他就笑着抬高了声音，“浩然，烨子，你们回来了，怎么样？”
颜烨子就走了过去，把公文包一放道：“没什么，就谈成合约了呗。”
“你可真了不起啊。”
颜烨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没你们了不起，刚来那会儿你们两个可是什么闲话也不说的啊，现在倒好，每天在办公室里散布谣言啊。”杜浩然笑着说道。
李岩德看他神色也是笑嘻嘻的，显然是不介意他们胡说八道的，于是就说道：“杜总，你说这话可是有失偏颇啊，你见过这么以办公室为家的勤奋的工作人员么？”
原来李岩德和杨心阳来得匆忙，也没时间给自己安置地方去，索性就在办公室搭两床铺了，反正于他们来说，只要有床有电脑就好。
杜浩然一脸坏笑地说道：“这儿又不要租金，多省钱啊！再说旁边宾馆还便宜，如果真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还可以住那儿去，不是吗？”
颜烨子白了他一眼，心说真是什么改不了吃什么。
杨心阳突然开口问道：“你们不介意我问一下哲浩怎么样了吧？”
颜烨子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杜浩然，而杜浩然微皱了一下眉，这些日子他太忙，几乎把王哲浩的事情丢到脑后了，这会儿杨心阳一问起，他才想起边潇然和钟凯的事儿来，虽然王哲浩不打算把这件事捅破，但依他性子，该不该把这事儿做了呢？
颜烨子看杜浩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反而觉得奇怪，她也有好一阵没见到王哲浩了，杜浩然说他是回老家了，可是王哲浩连租的地方都抵掉了，这个举动未免有点反常，但她虽然觉得奇怪，还是没有多问，可能她也觉得在杜浩然面前提起王哲浩是不适合的吧？
“他还可以……签了交行，现在回老家修身养性去了。”杜浩然回过神来说道。
杨心阳点点头，“那也……很好啊。”
李岩德微微一笑道：“是比我们两个混得不靠谱的人好多了。”
“什么叫不靠谱？在我这儿工作叫不靠谱？”杜浩然佯怒道。
李岩德哈哈一笑道：“在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年代，才会衍生出你这么不靠谱的公司和网站，要我说，我刚上大一那会儿，可是冲着华为去的，没想到会到这个只有两三个人的公司上班啊！”
“在华为，你做死做活也就是淹没在下面的小棋子，在我这儿嘛，几率一半一半的，做成功了鸡犬升天，做败了就当积累经验吧。”
李岩德哈哈一笑，就没接话了。
杜浩然拽着颜烨子出去了，他跟颜烨子说道：“我们就在学校食堂和教学楼这些照例不收钱的地方贴广告吧，主体是吸引大一学生，最后是下周能成十人以上团。”
“这么急？”
杜浩然说道：“我们必须解决掉资金的问题。这对我们来说恐怕是当务之急的问题了。”
颜烨子点点头，“那我去尝试一下吧。”
杜浩然想到家教部的问题，又问道：“家教部现在怎么样？”
“比前几周略有好转吧，主要是新进的那几个挺会拉人的，其中有一个在一个下午做成了九笔交易。”
“这是个人才啊！恩，给予她奖励，顺便问她能不能安排出更多的时间。”
颜烨子笑道：“你还真懂得剥削劳动力啊！”
杜浩然笑笑，“能者多劳，像你就是我们这里最忙的人啊！几乎承担了宣传、财务、策划所有的工作。”
“你是不是怕我做太多抢你位置啊？放心吧，你永远是我的老板。”
杜浩然却笑得别有深意，“我希望不只是老板。”
颜烨子晃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往楼下跑去了。
杜浩然的笑意更深了。
他望着窗外，心想着曾经他们都怕毕业就是失业，但最终，他们还是没有失业啊！不管用了什么方式，他们终究还是都找到了自己的路。人生，不该就这么一路未知一路奋斗下去呢？
他的网站能支持多久他不知道，他的公司能不能壮大，他也不知道，可无论如何，他奋斗过了吧，那就没有遗憾了吧？
他想到了王哲浩，心想着不知道他现在老家做什么呢？不知道赵宇航那个傻瓜又怎么样了？不知道他和颜烨子的结局是什么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吧？
就算老了回忆这些，他们会为一些选择后悔，可是，青春，如果不这样色彩斑斓过，不这样哭过笑过，又怎么会称之为青春呢？
杜浩然这么想着，他往前迈的脚步就缓了下来，他想着，好好品尝这一刻吧，而以后，大概都不会有这样热烈而单纯的时光了吧？
三十七 思考人生
王哲浩待在老家，他关了手机，花了大把大把时间坐在海边，他凝视着有些发黑的海水，心里渐渐有的浮躁也被抚平了，他觉得格外的平静，前段时间的劳累、疲惫、愉悦、伤心、无奈，种种心境起伏，都被这涌动的海水抚平了，坐在这里，犹如他少年时期一般，时光悠悠地走过，而他浑然不觉。
“哲浩。”背后有人叫他，他却没有回头，这个声音从他少年时期就听了千百遍，他太熟悉了，根本不需要回头去看。
一个高大而现在有些伛偻的身子坐在他的旁边。
“哲浩，你是不是在上海遇到什么事了？”
“没遇到什么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