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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小清，你知不知道像在我们这种部门做的，经常就全国各地地跑拉业务，根本就没个定点儿，何况你从大三开始就在我们这儿做了，你不觉得放弃有点可惜吗？何况，今年找工作也没那么容易。你觉得离开我们这儿就能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吗？”
“欧阳，我知道我去上海未必还能遇到这样更好的机会，我在这儿实习了快一年了，要我走我也挺舍不得的，但我没办法……”
欧阳俊察言观色，立刻反应过来说：“是不是跟你男朋友有关？”
“恩……”吴小清低下头。
“是不是他要你回去？”
“其实我也挺想回去的，毕竟我爸妈在上海，我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
“但主要是为了你男朋友对吧？”
“我觉得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要，我觉着，工作和赵宇航之间我必须有个取舍，我觉得宇航对我来说更重要，所以我只能辞职。”
“知不知道我每年会带多少和你一样的实习生？她们中间有很多人都因为承受不了工作的高强度，又碍于家庭，最后就选择了辞职做家庭主妇。小清，我说，你现在就回去做家庭主妇，是不是早了点？”
“我，我不是要去做家庭主妇！”吴小清抬了头，小脸上都快带着泪花了，“我回去也会找工作的。欧阳，谢谢你这一年对我的栽培，我要走了，就这样。”
欧阳俊拽住他，“吴小清，你不许走，你听见了没有？”
“对不起。”吴小清想甩开他的手走掉，但是却被欧阳俊牢牢抓住了。
“吴小清，我跟你讲，这个月报表你还没给我做好，有几个我分配给你的客户你也没给我收尾，”欧阳俊说到这儿，口气软了下来，“就算你要走，是不是也可以晚一个月？起码等工作交接了再说吧！”
“欧阳，对不起了。其实我知道我做的这些工作都没什么技术含量，别人可以很快接手。我必须得离开，我不想再为了这个和我男朋友吵架了。”
“小清！”
吴小清甩开欧阳俊的手，就想要走，却被欧阳俊更有力地拽住了。
“吴小清，我不许你走，你听见了没有？”
吴小清被吓到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
“吴小清，真的感觉不出来，我喜欢你？”
吴小清被欧阳俊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傻了，她的表情完全像得了帕金森综合症。
“对不起，我就是不想吓到你才一直没跟你说，我想反正以后我们一起工作了，有的是时间，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快走的。”
吴小清慌忙跳开几步，语无伦次地说道：“欧阳，其实我这人……又瘦又小的，姿色也最多算是中下，你条件那么好，我没看出来我哪里值得你喜欢啊？我看……”
“是，你瘦得跟条猴儿似的，我们公司秘书部的、销售部的比你漂亮的也多了去了！还有哮喘、胃病，整个儿一病痨！”
吴小清头上三根黑线，心道有你这么追求人的么？
“可是就算你毛病一箩筐，我就是喜欢你啊！”
吴小清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最近台湾肥皂剧看多了做的白日梦，这种傻话如果是赵宇航说出来的她还相信一点，偏偏是这个一向严厉的欧阳俊说出来的，她与其说是惊喜，还不如说是惊吓！
“欧阳，你别说了。我要辞职，我要回上海了！”吴小清差点吓得夺路而逃。
“吴小清，我告儿你，就算你逃到天边，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吴小清怎么觉得这简直就是连环夺命追杀令，她挺无奈地说道：“欧阳，在你身边美女挺多的，我就没想到你怎么会喜欢我这个柴禾妞。你给我点这个小人物活路吧，别让我觉得无路可退行不行？”
“你害怕我负责，那我喜欢你，你负责啊？”
吴小清心想自己平时怎么没发现，欧阳俊这人原来挺无赖的，对付赵宇航的无赖，她可以直接把他当小孩子处理，但是欧阳俊分明是以一个比她更成熟的形象出现的，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楼梯口已经有些看热闹的人的影子了。
吴小清脸一红，忙说道：“欧阳，咱别让别人看笑话了行不？今天的事儿，咱就当没发生过。我现在要回家了，立刻，马上！”——不知不觉的，她也用了赵宇航的口头禅。
欧阳俊扭头看了一眼那些鬼鬼祟祟看热闹的人，耸耸肩道：“让他们看去了，反正公司里爱看八卦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不让我在这里说，我过会到你住的地方说去，我可不负责你那个小男朋友看了是什么反应。”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啊？”吴小清脸气红了。
欧阳俊耸耸肩，“因为你大爷的，我喜欢你呗！”
吴小清彻底瘫了，她想到赵牧的那句话，心想原来辞职这事真没那么简单，但是她想，只要她和赵宇航一起跑回上海去，欧阳俊就没办法了吧？她觉得自己性子挺鸵鸟的，遇到事儿，直接挖个坑把自己脑袋埋进去就当没事发生了。这个想法让她自己也挺无奈的。
“好吧——但是让你考虑两天行不行？”
“我告儿你，考虑两天的话就别给我在家里偷懒，给我在这儿老老实实干活！等你告诉我答案了我才允许你辞职！”
“你不是我人事经理，你凭什么不允许我辞职啊！”吴小清火了。
“我是不能不让你辞职，不过我可以在你档案上加上一笔，说你偷公司资料到其他地儿卖，被我们发现开除了。”
“你、你滥用职权！”
“谁说我滥用了，谁能证明我说的不是事实？”
吴小清颓了，她后悔怎么不自己打个电话给欧阳俊，而傻乎乎地跑来辞职了，不过想想以他性子，过会真追到自己住宿的地儿也说不准，就算自己回上海了，还有半年她才能毕业，搞不好欧阳俊就杀到自己学校去了。
这么想着，她就那么特无奈地站那儿了，不知道该马上跑回家告诉赵宇航和她收拾行李快跑，还是跟欧阳俊说清楚了之后再走，不过她觉得以欧阳俊的霸道，后一种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了。
“我忙去了，你自己想好给我答复。”欧阳俊看吴小清杵在那里了，知道她的性子是一时间没办法逼出答案的，于是放缓了口气说道，他说完就转身上楼了，丢下吴小清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第二十二章 吴小清的忧心
吴小清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回家了。
赵牧给她递了杯水，问她：“辞职了么？”
吴小清叹口气，“没有。”
“怎么了？”
“我说，宇航呢？”
“喂，喂，我说你别有这么有异性没人性啊，别忙着找他了，告诉我什么情况吧！”
“不是啊，”吴小清焦急地站了起来，“我是怕他又迷路啊。”
“放心吧，我刚让他去楼下便利店买速冻食品罢了。”
吴小清这才坐下来，苦着脸道：“欧阳俊不让我辞职。”
“他喜欢你吧？”
吴小清忙压低了声音，“过会儿宇航来了，别跟他说啊。”
“好吧，趁他没回来，跟我说了吧！欧阳俊是怎么不让你辞职啊？”
“他要扣着我档案，说如果我就跑了，他会在我档案上写上我出卖公司资料，被他们开除的。”
赵牧一听完，就特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你就摆不平了啊？欧阳俊是谁啊，公司老总还是人事经理啊，他有什么权利扣着你档案啊，说白了，也就一小主管而已，你越级跟人事经理说声就得了呗，再不行你可以去大学生就业中心投诉吧？于情于理，你都没做错什么啊，你们就签了三方协议，又没订正式合同。他有什么权利阻止你辞职啊？”
吴小清听赵牧说完，露出恍然的表情，“小牧，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你不是笨，你是既心软又胆小，被欧阳俊这么一吓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我跟你说，你想走就走，别理那个霸权主义，这儿有什么事我都给你挡着。嘿嘿，不过，我说，你是不是舍不得欧阳俊呢？”
“喂，小牧，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吴小清板了脸。
赵牧知道在这事儿开不得玩笑，于是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真觉得和赵宇航走了，不选欧阳俊是正确的？”
“当然。”
“这么不用考虑？”
“他那人太霸道了太大男子主义了，我不喜欢那样的。”
“说的也是，你就喜欢赵宇航那样好欺负的。”
“什么啊！”
两人说话间，赵宇航提着堆大包小包东西就进来了，开门就问道：“小清，你辞好职了吗？”
“没呢。”赵牧替她回答。
“怎么了？你不会改变主意吧？”赵宇航焦急地问。
吴小清连忙摇头，“没呢，就公司程序上的事，我得待几天才能走。要不，宇航，你先回去吧？”
“这怎么行？”赵宇航脱口而出。
“我这边有点小麻烦，你总不能真就不回去吧？你得在那边找好你的机会啊，我才能放心地过去呀！”吴小清柔声安慰着他。
赵宇航知道吴小清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小清这边的事儿有我照料着呢，你有这么不放心吗？”
赵宇航横了她一眼，露出“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的表情。
“宇航啊，你看，我得辞好职，打理好东西，退完这里的租才能去吧？这都得要时间，可你现在的时间耽误不得。所以听我的，你先回去。放心，我过几天就会过来的。”
赵宇航还在犹豫。
赵牧就说话了：“你还真是个老婆迷啊？把老婆在这儿放几天都不放心，那以后她出个差旅个游的你还不哭爹喊娘地把自己塞行李里去？”
赵宇航挠挠头，“我先回去也行，不过小清你要随时跟我保持联系，一天至少二十条短信吧。”
赵牧做了个“割脖子自杀”的姿势，“一天二十条？”
吴小清自然是护着赵宇航的，“别说，你和大松松有天激动起来长途电话足足打了两小时，把刚存的一百块电话费都花光了，你说谁比较生猛吧？”
“算了，算了，你们两口子又合伙欺负我啊？”赵牧佯装不悦，“我认栽还不行吗？宇航，我跟你说，你就放心走吧，过几天我保证叫个EMS快递把你老婆邮递过去成不？”
赵宇航勉强点头同意，“好吧。”
“那要不下午的火车吧？”
“这么急？”
“特慢的火车要二十三小时呢，你今天下午去，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了，所以不急。”赵牧笑嘻嘻地说道。
“特慢火车？我为什么不能坐飞机？”
“你有这钱我不反对啊？”
赵宇航颓了。
“好了，宇航，我现在身边钱也不多，你就忍忍，我给你买张特快的火车硬卧吧。”
“给他硬座就好了吧？”赵牧还是不放过他。
“好啦，你就别欺负我家宇航了，特快也要十三个小时，这一路坐下来很累的，还是买章硬卧吧，躺下来就舒服多了。”
“不用了，硬座就可以了，我身子骨好着呢，坐十三个小时算什么呢！”赵宇航虽然一想起要坐十三个小时就打寒战，不过在赵牧面前，怎么着他也要充大爷的。
“哟，挺Man的啊，就冲这劲，小清，你不给他买张硬座的是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好了，跟你说别逗他了嘛，再说现在火车票到处都吃紧，硬座也许还买不到呢！”吴小清说道。
“说了这么久，我说谁该去下厨了吧？”
“我去吧。”吴小清站起身。
“哪能让你去啊？宇航，快去！”
“凭什么是我啊？”
“嘿，我说，就是让你下个冻饺子你还意见这么多，以后小清还能支使的了你啊！”
吴小清推了一把赵宇航，“好吧好吧，你就去吧。就是个冻饺子，你总还会吧！”
赵宇航没法了，提着饺子就进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