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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荪没有对青冥的主动表示反对,而是反手搂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意外甜蜜的吻,一股电流随着两人火热纠缠的唇舌迅速走向全身,所过之处,一片酥麻火热,两颗冷硬的心,在一刹那,重重地跳动起来,烧出两团难以熄灭的火焰,彻底脱离了正轨。
凉亭那头,曾让兰荪心中起疑的黑黝暗影微微动了动,看着这边热烈拥吻的两人,苦涩的笑意漫上他冷寂的眸,心在痛得滴血,却又异样地轻松起来,“也好,也好,谁也不欠谁的了……”
好不容易,青冥才在这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本以为只是一场不用勾心斗角的风流意外,此刻却懊恼地发现,自己太过投入了。
反观兰荪,在亲吻的时候十分享受,可他刚刚抽离身子,她那迷蒙醉人的双眸也立刻清醒过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几乎有些严肃地看着他。
“还想再来一次?”
青冥本来是想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冲动,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这样的经典台词,可是看到兰荪严肃得过分的面庞,他又忍不住想融化她这陌生的一面,脱口而出的竟是完全违背内心的话——也许事实上,他的嘴巴比他的头脑更加诚实……
“来日方长,不急,”兰荪慢条斯理地看着他回道,伸手抚上青冥俊美的侧面,“从今天开始,你最好好好地照顾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对了,不要再对别的女人这样笑了。”
“……什么?”
“你会知道的。”兰荪月眸微微弯起,盛满了盈盈的笑,分外动人。
青冥到底不是慕容月华啊,而如今的她,也不再是那个软弱无力的阴兰荪……
“你,不是在拿我当某人的替身吧?”
青冥犀利地问,敏锐的眼光没有忽视兰荪眸中一闪而逝的怀念,他的心底,难免窜过一丝对男人而言十分正常的醋意——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自尊,他也不容许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替代品。
“你是独一无二的,谁当得起你的正身?”兰荪一笑,口气是那么坚定笃定,没有丝毫迟疑,彻底满足了青冥骄傲的男人心。
只是他却没有听出来,兰荪话中,显而易见的宠溺。
在兰荪的眼中,他是个让她动心的男人,可以宠,可以爱,但还不足以让她为了他放弃一切——在日后无尽的岁月里,一切的一切,都因这晚错误却甜蜜的吻而起。
兰荪更不知道,观念的冲突竟有如斯的破坏力,而青冥,也不是这个时代任何一国的男人——一切都开始在不该开始的时候,那成熟的头脑,那暧昧的微笑,那即使在最缠绵时依然稍嫌淡漠的电眸,却是断送她一生的最深根源。
爱情不等同于生活,到底,他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
凉亭里,凉风习习,那颀长的黑影早已杳然而去。
第2卷 第22章 大典斋戒
出发去护国寺这日的天气十分晴朗,碧空一蓝如洗,视野异常地辽远清幽,让人的身心格外舒畅。
一行仪仗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凤陵城,仪仗队最前方,是一位绝色英美的冷淡美人,柳眉月眸,深邃浓郁,玉冠束发,翩然华贵,一身玫瑰紫的骑装,宽衽窄袖,腰间葱绿的指宽锦带,佩戴了一把黄金短剑,剑柄上镶满翡翠珠宝,兼以马上英姿,削肩笔背,更显得玉树临风,飘逸绝伦,正是昨晚一夜好眠的兰荪,此刻她的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放眼看过去,近处依然断续出现错落有致的房舍茅屋,清晨的第一缕炊烟正袅袅升起,清雅朴素,圈着一群群雪白的鸭鹅,喧闹着嬉戏着;极目远去,隆起的山丘青葱碧绿,山脚柳丝脉脉,弱质扶风,山腰处一片嫣红的杜鹃花烂漫,远处空气氤氲浓香湿意,好一个春光灿烂时分。
江山如此多娇,若要使它永远保持这份美好,将需要付出何等的心力才够?!
仪仗队缓慢地向前移动,似乎是刻意放慢速度,在等待着什么人,不一会儿,一匹乌黑油亮的骏马由城中闪电般奔驰而至,徐徐驱到兰荪身边,仪仗队中由女王陛下钦点的队长频频侧目看过来。
“殿下,属下无能。”俊秀旷达的天涯低头自责。
“怎么了?”兰荪的柳叶眉不知不觉地蹙起,飞扬的好心情也缓缓回落。
“这个……乔老爷子说,他大清早就出门采药去了,属下赶去时,已走了一个时辰。”天涯小心翼翼地道,并且尽可能地忽略兰荪霎时阴沉的面色。
“采药?本宫今日要去为大婚祈福,他却还有闲工夫采药?是不是根本不把本宫放在心上?”
“……”天涯不敢回答,恐怕是这样的。
乔老爷子说,他特意提醒过青冥公子,今日太子要去城外护国寺为自己的大婚祈福斋戒,可是青冥公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倒奇怪乔老爷子何必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这个消息。
这些话,天涯是绝对不敢对太子说出口的。
太子要自己去接青冥公子,可见太子已经确定青冥公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可是青冥公子却似乎并没有身入其中的自觉,她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在大婚前夕去招惹青冥公子,她更猜不透青冥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接不到就接不到,走吧,别耽误了时间。”兰荪冷冷地道。
昨晚匆忙分手,她本来打算今天带他一起去护国寺,然后由仪仗队里母皇的眼线回报——从而召告母皇他的存在,可是如今……
山脚下蓦地闪过一道白光,兰荪胯下的马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骄傲地不动如山,天涯的骏马却小小地惊了一下,兰荪侧目细看,竟是飞奔着一头小小的银白色狐狸,东窜西窜,十分灵动。
兰荪抿嘴一笑,小东西正好在这个时候撞上来,她岂能容它轻易逃脱?
“驾——”一声威严低斥,马同人影如风卷狂花,霎时远去,快得天涯一声惊讶的“殿下”还含在口中,已失去了兰荪的身影。
银白小狐狸一见有人追赶,跑得更欢,四蹄撒开,简直成了一朵白蓬蓬的柳絮在飘。
它身后紧紧跟随着兰荪乌黑发亮的高壮骏马,四只雪白的碗大蹄子踏在青草上如流星追月,草丛中的杜鹃花纷纷向两侧倒去。
其他人早已离他们一人一狐越来越远,兰荪眼见狐狸狡黠,专往草深处钻,豪兴顿起,不再急于扬起手中硬弓,而是纵马飞奔到狐狸之后一个翻身隐身马腹,手中马鞭疾挥向狐狸四脚!
一阵疾风扑过去,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拳头挥了过去,狐狸立足不稳,一头栽了个跟头,银色的小脑袋上顿时染上了野花的红液,它这下遭袭意外,顿时慌张失措,飞快爬起来往旁边乱钻。
兰荪微微勾起嘴角,依然单脚勾住马镫隐在马腹下,马鞭再次灵动如蛇般卷向狐狸。
“啪——”一声轻响。
兰荪脚一用力,翻身重新坐稳在马背上,脸上扬起自信的微笑,而手中,已经提着那只乱抓乱挠的小狐狸的四肢。
奔跑的骏马渐渐停下,出了手执仪仗的人,其他人马也纷纷赶过来,一看到马上人手中的小狐狸,齐声喝彩。
“太子出手果然非同凡响,臣等连死狐狸都抓不住,太子竟能活捉,不愧是骁勇善战的太子殿下!”
“好了,你们也不用如此谦虚,本宫还不知道你们的实力?”
兰荪淡淡微笑,转过头来看向她们。
“太子,时间已经过了半日,臣恐耽搁下去天黑到不了护国寺,影响太子的安全,请太子思量!”仪仗队队长程思水上前恭敬刻板地道。
太子见是她,面色一沉,随即淡然。
“本宫若在去护国寺的途中遇险,只怕一路护送的程大人回去也讨不了好吧?——带路!”
“是。”程思水细眼一飘,恭敬却隐含不屑地道,举手向身后一扬,“继续上路!”
兰荪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那张与银华宫主程思洛极度肖似的苍白面容上写满了小人得志,母皇派她待在自己身边,分明是怕自己临阵脱逃,至于她,恐怕是巴不得自己离开,可惜,自己是绝对不会如她们愿的。
江山如此秀丽多娇,也难怪那么多的人想要坐上去,母皇的身体已经开始走向下坡路,却还是不提传位的事,自己这些年功勋卓著却也有震主之嫌,可是,想从她阴兰荪这里抢夺皇位,只怕她们还要好好修炼个几年才行。
“太子?”漂亮冷漠的海阁捧着一袭银绣灿烂的白狐皮披风,跟上前来。
她伸手接过来,如愿看到手中的小畜生瑟瑟发抖。
“怎么,看到同类的皮毛,你一个小小畜生,也终于知道害怕了?你可知道,人还会制造更多更可怕的事情,其残忍程度令人难以想象,你想不想跟本宫去见识见识?”
她轻声一笑,转瞬把它丢给年轻男子,“海阁,好好地把它带回宫,本宫好像还缺一个可爱听话的宠物呢!”
人迹渐渐离去,只留下如雾如幻的背影,鲜明灿烂的杜鹃花,霎时开满了整个山头!
第2卷 第23章 险里求生
天空依然青青朗朗,几乎没有一丝微风,阳光照射得遍地温暖,一切本该十分顺利,但兰荪座下的墨风突然小声不安地嘶叫了一声,兰荪一怔,停了下来,后面的仪仗队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程思水急匆匆地跑上前来,“殿下,出了什么事?”
兰荪冷冷地瞟瞟迟钝的她,凭她这样的货色,也想给自己制造意外?程思洛和兰言是不是太天真了?
天涯马鞭一指前方,兰荪也无言地看着那个方向,程思水顺着兰荪的眼光望过去,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背过去——
那棵合抱粗的大树上,一支利箭血淋淋地钉着一只鲜艳明媚的华丽孔雀,只是缤纷五彩的羽毛上染着刺眼的鲜血,而孔雀垂着僵硬的脖颈,早已死去多时。
“程大人,很明显此路不通,本宫就要仰仗程大人开路了。”兰荪拍拍座下的马,淡无情绪地笑道,看了看程思水发抖的双腿。
“这,这,太子……”程思水声调抖得不成样子。
银华宫主的确曾经暗中叮嘱她在太子去大婚的路上做点手脚,可是,她以为只是吓唬吓唬就行了……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是太子在她手里出事,女王怎能放过她……
兰荪缓缓看向树后的巨石,冷月眸厉光一闪,出口的语调却极为平淡,“出来吧。”
“不错,你倒是镇定得很。”温润如水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兰荪眉头一跳,这男人的声音的确好听,连这种时候,也听不出一丝杀气。
松树后缓缓转出一道修长飘逸的身影,素白的牡丹面具别有韵致,淡紫的衣袍合身而得体,他站在当风处,衣袂飘飘,沉凝而清冷,挥洒出如月般尊贵雍容之态,让兰荪产生一瞬的闪神。
她虽不好色,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甚至连脸都没有露出来过的男人,只凭着一身出众的气质就已经让她印象深刻。
牡丹面具后的深眸静静地看着兰荪,竟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带着不同花形面具的青衣人,默默地看着她们一行。
“原来是花御宫的人,难怪如此嚣张。”兰荪轻喃。
花御宫,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据说成员大部分都是女儿国那些被女人抛弃或者伤害过的男人,不曾有过外国的成员,但却名扬五国,因为他们的武功够高强,医术够先进,情报组织够隐蔽,最重要的是成员之间够团结,花御宫,是五国皇帝心头的大患。
据说,花御宫的人每次执行任务,都带着象征自己身份的花形面具,这个男人带的是牡丹花,牡丹乃花中之王,莫非他就是花御宫的宫主花紫陌?
“你是花紫陌。”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总觉得这男人似乎跟上次见面时不一样了,上次见面时,她还能笃定他绝对不会动手,可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