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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启狠狠地瞪着他,然后如青冥所愿地拔空飞身,藏在了巨大的房梁上。青冥转头向蹙眉的兰荪得意地一笑。
“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俩了。”青冥抹去嘴角的血丝,翻腾的五脏虽然如火烧一般,但还不至于受损严重,这样的伤势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根本不放在心上,也多亏轩辕启那一下夺枪举动试探成分比较多,没使全力,不然他青冥的小命可要去掉半条了。
他耸肩微笑,缓缓走近兰荪,那越来越欢快的椭圆酒窝和陷入面部阴影中的深邃眼眸,透出几分青冥式典型的邪气。
兰荪挑起柳眉,抱胸而立,雪白的长腿在飘逸的衣衫下若隐若现,虽然湿发蜷曲凌乱,衣衫半湿不整,少了几分强势多了几分妩媚,但眉宇间的整体气势却丝毫不输青冥,“本宫给你一个表现机智的机会!”
“……”
原来不论是柔弱的女人还是强势的女人,骨子里都一样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客气,身为堂堂医神,救人的功力固然不容小觑,但是作为一个顶级情报员,捣蛋的本事也不逞多让啊!
“那好,我负责开头,至于尾巴就由你来收吧!”青冥豪爽地大笑。
兰荪的心头一跳,眼前遽然压过来一道熟悉的气息,她拿不准青冥到底要做什么,也就没有挣扎,似笑非笑地顺从青冥的动作陷入旁边铺满柔软温暖被褥的躺榻里……
碧瀛殿外,海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殿下,女王陛下驾到!”
海阁的声音未落,碧瀛殿的宫门已经被无礼地推开,兰言俏丽的声音高高地吊起,“王姐,母皇关心你来了,你没事吧?”
——太子和后妃缠绵亲热的活色生香的场面,就这么淋漓尽致地暴露在女王、兰言、以及一群宫奴面前!
氤氲迷蒙的热气中,兰荪衣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肩膀,散乱着一把乌黑微潮的长发,一条光裸的性感长腿慵懒地挂在榻边,另一条美腿在榻上优美地曲起,从众人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兰荪的表情。
双臂撑在兰荪头边,半悬半压在兰荪身上的——正是新封的青妃!
青妃倒是衣着整齐,连靴子都安分地穿在脚上,但是,大家的视线怎么也不能从他的头部移开——他的头正埋在兰荪胸前!
兰荪无奈地仰头苦笑,屋梁上,轩辕启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她也没想到青冥会突然来这一招啊,他根本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为了好玩,还是单纯为了整她?
女王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荒唐霪乿’的一幕,兰言悄悄退到女王身后,杏眸中透出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宫奴们都红着脸羞涩地瞥开了眼神。
兰荪慢条斯理地推开正冲她无声狂笑的青冥,优雅地几乎旁若无人地整理身上的衣服,青冥虽然故意一脸惊讶地看着殿内的人(但是兰荪却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隐藏的促狭笑意),都忘了行礼(兰荪敢肯定他是故意忘记的),但心底还是不得不佩服兰荪这一刻镇定自若的大将风范。
“儿臣参加母皇!”兰荪镇定从容地道,顺手一拉青冥,再玩,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玩,当心玩掉自己的小命。
“母皇,王姐这实在是……”兰言抿嘴,故意将话只说出来一半。
青冥似笑非笑地瞟了兰言一眼,却见兰言上挑的杏眸眼角正堆满勾人的甜笑,斜睥着他。
女王到底是女王,最终忍下了心头的怒气,淡淡地简洁明了地丢下一句话,连看都没看青冥一眼。
“明日你过来向朕解释!”
兰言天真无邪的面庞上带着洋洋笑意,娇媚的声音中却充满抱歉之意。
“妹妹一时紧张王姐的安危,所以行事鲁莽冲动,坏了王姐的春宵——不过,新婚之夜,王姐不是应该在太子妃的金溪殿吗?怎么会出现在青妃的碧瀛殿?”
兰荪慢吞吞地转向兰言,口气一如既往地徐缓有力,不带丝毫情绪。
“太子妃秉性柔弱娇贵,本宫怎么忍心让他半夜不睡伺候我这个带伤之人?这些事情,只有身为乔家传人的青冥能够应付,本宫只好辛苦他了,幸亏今夜是他在我身边,否则听到王妹描述所谓的形容狰狞的刺客,还不得大受惊吓?”
“咱们女儿国的规矩,新婚第一夜一定要和太子妃度过,王姐不是连这个都忘了吧?”兰言蹙眉道。
兰荪的话看似规矩地回答她的问话,却是直指她口中的刺客身份,分明十分怀疑,但是今天兰荪可没想到,哼……
“哦?据我所知,妹妹的第一夜似乎是一名男伶侍寝吧?难倒那位男伶会成为妹妹未来的王妃?恐怕乔国丈家的青妃要比男伶高贵万倍吧?”兰荪不以为意地微笑,注视着兰言微微涨红的面庞,青冥有些讶异地看着兰言。
“王姐伤势未愈,实在不宜过度操劳。”兰言娥眉倒竖,恨恨咬牙道。
“面对自己的美丽王夫,任何血气方刚的女人恐怕也做不到视若无睹吧?妹妹应该最了解才对。”兰荪淡淡地四两拨千斤。
“够了,姐妹俩这么针锋相对像什么话?!”女王低喝一声,令兰荪和兰言都一齐住了口。
兰荪朝兰言扬起轻讽的微笑,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就这么点小把戏就想跟她斗,兰言也太天真了!
却不料兰言正阴沉地回盯着她,眸中泛出一抹阴谋得逞的快意。
兰荪一怔,心头顿时产生不好的预感,难道,兰言今夜根本不是冲着轩辕启和青冥而来,而是另有阴谋布置?
不对,兰言的计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兰言是以刺客的借口闯进金丹园的,难道……
“——糟糕,宁云……”兰荪直起腰,瞪着兰言,笑容已经不再!
“怎么了?”女王也察觉到兰荪突来的紧张,出口问道。
“不好了,殿下,不好了……”
门外天涯突然跌跌撞撞地奔进来,满脸慌乱,发丝凌乱,白袍上染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她蓦然看到碧瀛殿内杂乱对峙的情况,尤其是女王正威严地站在中央,一怔,顿时发现情况不对劲,到口边的话一下子吞回肚中,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了。
兰荪大步走过去,一把扶起扑倒在地的天涯。
“太子妃没事吧?”
天涯惊讶地抬头看向兰荪,兰荪一脸严肃得吓人的模样,月眸中阴云密布,天涯不由得低下了头。
“刺客闯进金溪殿,太子妃受到惊吓,还被刺伤,好在属下和侍卫们拼死相护,没有造成重伤……”
兰荪抬头怒视兰言,一时间胸膛内气涨得几欲爆炸!
第2卷 第43章 初生嫌隙
精美别致的金溪殿内一片混乱,沉重的大理石桌椅掀翻在地,七零八落,华贵的地毯被利器割得惨不忍睹,几个琉璃花灯被砸碎一地,剩下的琉璃灯在一片惊慌中摇曳着黯淡的光芒,宫奴们慌张地趴在地上拼命擦拭血迹,收拾碎物,巨大的金色流苏帷幕半垂半掩,被削去了半面流苏,令人不由自主想象刚才现场的惊险万状,整个大殿在无精打采中又透出深敛的混乱如麻的气息。
傅宁云斜躺在内殿的寝床上,两个陪嫁过来的侍男紧张地替他裹上锦缎羽被驱寒,他左肩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妥当,可是依然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秀眸中透出惊慌和茫然,显然是吓坏了。
“宁云——”兰荪微微焦急地轻呼,人未至声先到,含着丝丝忧虑和真诚的关心。
只听一阵杂乱而又有序的脚步声,一阵衣袂掀起的细碎声,金溪殿内的侍男女官们突然看到女王、太子、皇子、青妃等人,被威威赫赫锦绣万端地簇拥着跨进门,霎时之间在屋内占了好大一块地方,都吃了一惊,纷纷跪了下来。
“平身吧,一群人怎么都没照顾好太子妃?”女王蹙起翠眉,冷淡不耐地瞟了他们一眼。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惊动女王了啊?
“住口!”兰荪冷喝一声打断他们,注意到宁云的脸色因为嘈杂的声音更加惨白。
女官们迅速给女王和兰言安排坐下,女王目光灼灼地看着兰荪,兰言挨着女王坐下来,根本就没有避开的打算。青冥退在门边的灯光照不到的死角里,任阴影笼罩他的全身。
“这是怎么回事?”兰荪坐到宁云身边,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妥当,但是伤害已经造成,她柳眉深深地紧皱着,冷冰冰地瞪了兰言一眼,转向宁云的贴身侍男,“给本宫说清楚。”
“这个,小奴也不清楚,只知道太子妃正待在前殿,小奴等人铺着床铺,等太子妃睡下,突然之间就来了许多刺客,守在屋外的天涯大人和正好巡逻过来的侍卫们赶了过来,可是到底还是让他们伤了太子妃。”
“这么晚了,太子妃怎么还不歇下?”兰言突然插口问道。
侍男连头都不敢抬,声音更是小得几乎听不见,“太子妃在等,等……”
“哦,我明白了,今晚是新婚之夜,太子妃是在等太子吧?”兰言恍然接口。
“够了,今晚王妹也过于劳累了,就请回去歇下吧,本宫的家务事,不敢劳烦王妹挂心!”兰荪沉着脸道,直直地看向女王,“母皇,区区小事,兰荪自会给宁云一个交待,也会顺便帮王妹抓到胆大包天的刺客,母皇和王妹今夜也受到刺客打搅半日,只怕精神已经困乏,母皇龙体金贵,就请先回宫休息吧!”
“也罢,”女王看了一眼笑吟吟的兰言,又看看一脸隐怒的兰荪,叹口气,若有所思地瞟瞟一直不语的宁云和青冥,“朕与兰言就先回去了,你呢?打算如何?”
“太子,太子妃今夜饱受惊吓,求太子为太子妃压压惊吧!”
宁云身边的一名瘦长贴身侍男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在兰荪的脚旁,清秀的脸上满是泪水,声音中充满恳求之情。
兰荪和在场的其他人当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兰荪尚未开口,女王已经端庄威严地替兰荪做了决定。
“宁云受到惊吓,兰荪今夜就留在这里陪陪他吧!”
宁云讶然地抬头看了女王一眼,又迅速看向兰荪,青冥面带不变的微笑,似乎没有听见女王的话,兰言瞟了他一眼,心中闪过一丝得意的了然。
兰荪抿唇不语,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屋内气氛顿时僵绷。
女王负手修立,长长的锦衣金色纷繁,在灯火下格外耀眼冷肃,她淡淡地瞟一眼青冥,又看向兰荪。
“太子,宁云今夜受到意外,明日丞相大人必然要追问底细,你陪着宁云,顺便问清楚刺客情况,明日也好与丞相一起追查!”
青冥心头一凛,女王是拿出了丞相的权势来威压阴兰荪啊!
倘若兰荪不同意的话,明日丞相那里——兰荪的翅膀,可没硬到和丞相翻脸的地步……
兰荪低下头看着裹在被中苍白虚弱的宁云,很久很久,久得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拒绝女王的要求,久得青冥的心一点一点沉到谷底,久得宁云的心快要拧成一团——
兰荪终于抬头看了青冥一眼,那一眼中,饱含了让青冥长叹一口气的内疚、惭愧、请他谅解等等复杂而简单的讯息。
青冥张口欲说几句漂亮大度的话,却发现在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的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宁云低着头,面庞如火烧,连看都不敢看他,他只觉嘴中干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仅仅只是盯着兰荪歉然的月眸,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心底从没有比此刻更清楚他和兰荪的关系——他们是一不小心交集的两条平行线,也终将走向完全相反的未来。
兰荪为了今夜留在宁云身边向他道歉,有必要吗?他从来就没指望她能遵守她的承诺,他之所以提出来,真的只是想刁难一下她,开她一个玩笑罢了。
他只是想看看一个拥有男人心智的女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