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所指,那么根据“武死战文死柬”定理,自己必须冒着杀头危险犯颜指正。
“哦,各位就是士子代表了?!”林风命令亲兵在天坛上摆开一溜椅子,自己大马金刀的当先坐下,指着面前一排青年儒生,“坐下、坐下!咱们慢慢聊!”
“学生高士奇……”打头的一名士人面目英俊,举止优雅,令人极具好感,他跪下行礼道,“参见大帅!”他身后的数名青年神色紧张,急忙跟着跪下,七嘴八舌的各自报出姓名籍贯。
“哎!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林风笑嘻嘻的上前扶起,把高士奇按在椅子上,“我辈少年,正当纵歌呼酒、纵马击剑——若是都这么婆婆妈妈,岂不是很是无趣?!”
“大帅差矣……”高士奇紧张过后,立即侃侃而言,“圣人有云,纲礼伦常,尊卑有份,所谓礼不可废也,我等皆为圣人门下,所谓……”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老实说林风现在真的是一听这玩意就害怕,这帮家伙都是背书高手,随便扯出一个教训起人来保证可以滔滔不绝个把时辰,而且绝无重复,比泼妇骂街更具功力,他苦笑朝下面的书生拱了拱手道,“各位先生不远千里赶来投我,本帅感激不尽,这里先谢过了!”
一众书生急忙起身行礼,林风笑道,“这次也是本帅疏忽了,一直没有去驿馆探望大家,可是当真得罪!”他朝高士奇望去,明知故问道,“高先生,这次大家伙都来天坛请愿,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敢、不敢,”高士奇拱了拱手,正色道,“正是为了紫禁城拆卸一事!”
“哦,原来如此,那不知道本帅有做错什么呢?!”林风摊开双手,无奈的道,“大家也都看到了,本帅拆平皇宫那是为了城外百万黔首的生计,决计没有穷极奢欲的意思。”
“大帅仁义,我等早已知晓!”高士奇急道,“但是大帅可知,这拆卸皇宫一事非比寻常——京师大殿自明成祖皇帝以来,迄今已有数百年之久,天下皆知此为我华夏之枢要,乃九州定鼎之地,我等……窃以为此事与城外百万生灵相较,也未必轻上多少!”
“哦?!”纵然以今日的政客林风来看,也未必会认为这些砖头木料会比人命值钱,看来后世与现在的价值观念冲突的确不小,他捏了捏鼻子,耐心的解释道,“我说小高啊,你还真是太年轻了——你说这些什么皇宫大院什么花园假山都是谁建出来的?!”
“大帅请勿轻看我等,这民贵君轻之道,学生还是理会得!”高士奇郑重的道,“只是这皇宫之类非比其他,数百年来素具天下人望,若今日轻易拆卸,大帅难道不怕后世史官非难么?”
我怕他个球!林风心道,面上却是和蔼微笑,“大丈夫立身处世,自当济世救人,些许身外虚名,本帅倒也不是很在乎的!”
“大帅差矣……”高士奇苦笑摇头道,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直觉,眼前这个人虽然满口礼法,却似乎根本不在乎什么圣人教诲纲礼伦常,自己此刻若是拿春秋大义去感化他恐怕事倍功半,他仔细想了想了,决定从现实的方面下手,“大帅是否想过,若是咱们把这天下重心毁之一旦,恐怕日后就与耿精忠、尚子信之流无异也,沦为地方诸侯,之前捣灭鞑子中枢的威望荡然无存……”
“哦,那没关系的,其实本帅的意愿就是驱除鞑虏还我河山,绝对没有什么私心,这个威望什么的也不用看得太重了!”林风大义凛然,气吞山河的道,“各位先生啊,老实说本帅觉得你们现在真的有点很无所谓,”他回头指了指身后的天坛,“各位知道这个是什么么?!”
一众书生面面相觑,疑惑的看着林风。
“本来依我的意思,这个天坛也是要拆的,啧啧,各位算算,这么一个大家伙拆下来,至少也会让几百口子人过冬,真是可惜啊!……”他笑嘻嘻的看着下面众人难看的脸色,“不过李光地先生硬拦着不让拆,所以我也没办法,只好留它做种了!”
“……”
“这个什么大义我自信比各位看得明白!”林风笑容一敛,肃容道,“这些皇宫什么的乱玩意,不都是民脂民膏么?——本帅今天把这些东西拆掉,正是要还之于民……”
“可是大帅……”高士奇面色如土,“这几百年人文荟萃……这万千华夏珍宝……”
“唉……若是咱们华夏神州连人都没了,还要这个‘珍宝’有什么用呢?!”林风语重心长的道,“各位都是我大汉未来的官员,出去看看你们的子民吧,现在他们正在人吃人呢——你说这个什么卵蛋天坛紫禁城是不是原来就有的?是不是开天辟地就在这里?!”
“……”
“是吧,所以说这个道理就好像母鸡和鸡蛋关系,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让母鸡活下去,只要咱们有万千子民,那这些东西还怕建不起来么?——这些古董字画毁灭了的确可惜,但只要咱们的人活着,还怕造不出更好的珍玩、还怕画不出更好的字画么?!”
“大帅……英明睿智……”高士奇此刻脸上涨得通红,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满肚子君臣大义一点也说不出来,其实他和他的书生朋友们本来的意思也不是不要救济流民,而是要求林风不拆或者少拆这些“天子之物”,换北京城里的其他百姓房屋顶替。但此刻北京人在外面围得人山人海,这个建议却也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
“算了,其实这件事我也未必一定是作对了,”林风看着下面脸色难看的数百名儒生,抛出了绣球,“各位先生见识肯定是好的,咱们只是对这件事看法不同而已,古往今来圣君名臣都有不少分歧,何况咱们?!”他拍了拍高士奇的肩膀,笑吟吟的道,“所以各位就请拭目以待,咱们今天的是非与否,还得等后世的人来评断,或许是本帅错了,或许是你们对了,也尚未可知,是吧——小高?!”
见林风在大庭广众之下坦然认错,一众儒生的忠君情节立即压倒一切,个个心折不已,高士奇立即率先跪倒,惶恐的道,“学生有罪……折了大帅英名……学生有罪……”
“没罪、没罪。”林风打断了他的话,严肃的道,“你们有什么罪?今天的事很简单,我为了救济百姓拆卸华夏珍宝,而各位先生为了华夏珍宝冒死相柬,今天这件事史书上会一笔一笔的记载下来——我是汉军大帅,要为百姓的性命负责,你们是儒家弟子,要为华夏宝器负责,谁也没有错!”他呵呵一笑,“所以我说,今天此事无论谁是谁非,咱们这些人一笑泯之,必会传为美谈!”
“大帅明鉴!”高士奇恢复了常态,面露惭色,作揖道,“学生们器宇不够,有负大帅之望,还请恕罪!”
“无妨、无妨!——这月就要科举了,各位的功课做好了没有?!”林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嘻嘻的道,“实不相瞒,这次各位的主考官就是区区在下,本帅是决计不会让你们轻易过关的,各位有什么绝招就快点使出来,若是没有两把刷子,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
一众儒生愕然半晌,交顾之下不禁齐声大笑。自古以来,科举都是朝廷大典,而主持之人百分之一百都是古板严肃的冬烘先生,而象这么喜欢插科打诨说笑话的主考官,可还是头一回见到。
不过此事亦在情理之中,汉军诸事草创,这第一次收取嫡系官员的事情自然得让第一号首长来干,其他大臣想干也未必有这个胆量,试想这么多门生弟子占据官位,就一个上头猜忌也足够让人睡不着觉了。
一朵雪花飘悠悠落到林风肩头,林风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的弹去雪花,对高士奇摆了摆手,“小高,你们在学舍里缺什么尽管找李光地大人,这会天寒,还是早点散去吧,别受了风寒!”
待儒生散去之后,林风却未回府,一个人坐在雪花之中怔怔出神。大雪提前到来,赈济一事方才展开,这百万生灵,该当如何是好啊?!
)
第六节
临济位于雁荡山北侧,是一个依山临海的小县,与她在山东齐地的同名兄弟相比,这个县城贫瘠得出奇。//据说这个县城在明朝原本是不存在的,只是因为后来连连战乱,又是农民起义又是清军入关,大批流民奔逃入山,人口渐聚之后,地方政府为了方便征税而设立,但在此时显然已经不合时宜了,清朝初定之后,流民陆续返乡,这里又重新沦为了一个穷山沟。
虽然林风没有什么混军阀的想法,但作为第一个占领的地盘,他还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去了解临济县的现状。
经过初步清点,临济县在籍有百姓四万多人,其中一半是县城附近耕种山坡田的农民,另外还有六千多人是山中的猎户,剩下的就是海边的渔民。当林风率一伙人大肆搜刮之后才发现,这里的确是没什么油水,从县衙门的库房里就可以看出来,全县存银居然只有区区六百多两银子,而粮草则根本没有,一问周培公才知道,前几天他就奉令把所有的粮草上缴到台州府了,眼下的粮库自然空空如也。
幸好林风的这支部队自身就是辎重部队,暂时不用为粮食着急,而那随军携带的七十八万余两银子,林风自然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了,反正靖南王此刻焦头烂额自身难保,也不用担心他会来上门要债。
林风占领临济县之后的第一措施就是下令全军上下剃头发留辫子,这个倒行逆施的命令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抗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此刻己军深入清军腹地,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朝廷大军,这样易服改容自然会对保全性命大有好处,而且现在身边临济县的百姓个个拖着辫子,自己脑袋乱糟糟的样子虽然保持了汉族本色,但也未免显得怪模怪样,所以仅从审美观念来考虑,这也是可以接受的。
既然伪装了,那就得伪装到底,这个县城的武库虽然只有几把破枪烂刀,但清军的被服倒还存了五六百套,加上从被俘守军身上收缴来的一共可以凑齐八百件,正好可以伪装一个棚的步兵,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林风命令心思比较活泛的王大海率领他的部下伪装成清军出城驻扎,扼守各个交通要道封锁消息,此外还拿出几千两银子命令城里的裁缝加紧赶制清军军服,于是几天以后,林风在远在北京的朝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大清的游击将军,宣布了对临济县的合法占领。
虽然是准备投降,但乱世之中有枪便是草头王,林风自然也得乘机扩大队伍,在大发了一阵银子之后,一声令下那两千多名精壮挑夫立即进入服役状态,除了充实赵广元、刘老四、王大海的部曲之外,林风也下令从各营中抽调有经验的老兵,以此为基干组建了自己的亲兵部队,分别交给李二狗和三个军官加紧训练,至于战斗力会如何林风倒不是什么很在乎,到底这也只是一个预防措施而已,不管怎样,即算是投降,一支四千人的部队也总比两千人的砝码要重,这样投降之后自己混的官职也肯定会更大一些。
但就在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整军运动中,林风手下的士兵闹出了一些很不和谐的噪音,就在刚刚占领县城的第三天,几个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哭天抢地的找县令周培公大人告状,根据原告陈述,那天晚上一伙官军明火执仗的对他们那几家进行了搜查行动,顺便还亲密问候了那条街的两个姑娘和三个寡妇,要求县令大人为他们做主。
当周培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