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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梦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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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手下抓起来一顿打,几个人全都招了,他们说是有人给钱雇了他们到我们家闹事,因为怕留下把柄所以没开支票,给现金的那个人他在报纸上看过,听他们的描述非常像郭子琛,我说这些话可能太小人了,但我不希望你被人摆布。还有,我一个在他那个圈子的朋友恍惚听说郁晨述在老家还有纠缠不清的关系。”
紫衣并没有受到很大刺激的样子,她目光空远,透过街巷望到渺远的前方:“璞渝,谢谢你,但关于晨述,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璞渝听她语气,不料她对郁晨述的感情竟比他所想象的还要坚定,轻声喟叹:“你真残忍,你从未这样不计前嫌地爱过我。”
他轻柔地拥住她围绕着披肩的纤弱肩膀,紫衣想要挣开,抬头望见璞渝眉梢眼底尽是疲倦,一夜之间长出稀疏的胡渣,如同憔悴丛生,从此以后,她曾爱过的这名男子便是扛起一家责任的真正男人。紫衣心底涌过一股母性柔情,举起双手环绕在他的腰间,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她猝然一惊,放开璞渝,巷子尽头那辆熟悉的黑色福特不知停了多久,晚风蔓延,划过车前男子乌亮的黑发和灰色风衣,他径直向他们走来。
郁晨述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来,狠狠抓住紫衣的手,璞渝出手阻止,却迎上晨述充血狠戾的眼神,他悚然一惊,晨述已凶狠地将紫衣清醒拽上车。
胳膊被他拽得生疼,然而能再次见到他,望着他的背影,她问不出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在衢南有多少女子今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见一见这个曾每晚睡在自己身畔的男子,却永无可能望其项背,触其衣袂。如果她与郁晨述没有相识相知,会不会抱此遗憾与爱人安然相守?答案她亦永无可能知道。
车子驶进暮色依稀的瑰紫霞光中,两人在射进窗内万道霞光淹没了面容,窗外岁月疾驰,风雨琳琅,车内相对无言,各自思量,他不问她的曾璞渝,她亦不问他的左安兰。
暮色像是一张硕大无朋的帐篷逐渐收拢,暗黑是一只蛰伏在某处的可怖巨兽,越走越近。
郁晨述终于开口:“以后不要再见曾璞渝了。”
迟迟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他好容易压抑住脾气,烦躁地说:“紫衣,我知道最近我工作太忙忽略了你,但我不是有意冷落你,你知道我从昨天晚上起写稿,《春愁南陌》就差结局了,我投入了太多精力和翌晨的财力,成败在此一举,我做梦都在拍电影!我昨天凌晨三点才睡了不到四个钟头又要赶到片场和子琛讨论那些乱七八糟的疑难杂症,下午才有人跟我说你不见了,我一个人开车围着衢南转圈,结果发现你和曾璞渝在一起我能不发火吗,我求求你现在就不要跟我生气,我累得快疯了!”
紫衣轻轻问:“晨述,你曾说我们的将来是遥遥无期的,现在我只想知道,我们还有未来吗?”
晨述只是沉默,车子没入滚滚红尘,行驶的方向朝着翌晨,他们应当正赶往片场。
“不,你从没有想过要对我负责,你不过在利用我,不过是一时迷恋我的身体,因为我排斥男女之间肉体接触,因为我无法在戏中表达真实的感情,而你却看中我的美貌我的气质我的风姿,你不断地追求我,只不过想要利用我完成你的作品,不过是你铺垫疯狂事业道路上的殉难者之一!‘丝绒布后的独裁者’果真名不虚传!”
晨述转动方向盘的右手稍一偏,险些撞到挑担的农妇,堪堪擦身而过,晨述只管踩下油门,车子绕过卡尔特电影院,一路清凉缤纷的霓虹灯,转眼到了翌晨门口。
晨述“砰”一声关上门,打开紫衣身侧的门对她伸出手:“下车吧。”
抬眼迎上紫衣澄若秋水的眼眸,凉风习习,蝴蝶翠玉坠子耳环沙沙打着衣领:“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下车,左安兰是…你的妻子吗?”公司门口的角落几个拿着照相机的记者探头探脑,晨述已抓紧她的手:“无论什么事情,都等过了今天再说好吗?”
一句话,一个神情,一个动作,他总是有办法令她妥协。
今晚破天荒第一次地,作为新人的紫衣戏份中所有动作和神态都很到位,即使是每个演员“老大难”的问题——哭戏几乎不需要时间酝酿就一触即发,反倒是戏油子晨述走了神,不是记错台词就是表情不到位,说话也总是深思恍惚。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的懊恼烦躁可想而知,子琛不断安抚他不要紧张,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晨述情绪越来越紧绷,一遍遍的NG,越来越糟糕,直到凌晨四点,子琛终于忍无可忍强行撤走演员和现场工作人员,这么拍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晨述已无反抗的力气,瘫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精疲力尽,出去昨天晚上四个小时,这三天,他已连续四十小时
没有睡过,紫衣坐到他身侧,伸出手抚在他的额头,用目光抚摸他刀刻斧削般精工的五官,能想象她这样爱着的人,竟属于别人?
他握着她的手:“不要走,留下陪我,好吗?”
他是困倦之极,握着她的手本是绵软无力,却比他精力充沛的往日那坚定有力的手掌更难以摆脱,她终究挣开他的手,他的手徒然伸在半空,颓然落下。
与他走的这一程这样痴,这样傻,回首已是错无可错,悔无可悔,然而她却又无错,却又无悔,她爱过他,只是不能再任由自己与他相爱,这是别人的丈夫。
她听了许多这样的故事,她父亲年轻时便是一个如同郁晨述那般的浪荡子,家中虽是妻妾成群,却也常往堂子里跑,有一阵新鲜劲过去了就开始捧戏子,那个女戏子在戏班里是顶梁柱子,又卖艺不卖身,多少男人追捧着都不得手,只有他崔三爷相貌堂堂又有几分家底,穷追猛打了一段时间才成了她的入幕之宾,据说当年父亲为了娶这个戏子,不仅想把几个妾侍都打发了,也差点和发妻离婚。但最后被祖父一顿呵斥,请出家法,只将父亲软禁几天,父亲兴头已经过了,就想花点钱打发了她,那女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三天两头到家里和店铺闹,寻死觅活当不了妻当妾,要不到名分要钱,半年内整个家都鸡飞狗跳,崔家的生意受到很大影响,最后费了很多周折才摆平。从此以后,父亲倒宁可多花几个钱到窑子逛逛。
一场柔情蜜意的感情最后演化到了如此狰狞的地步,当初的山盟海誓早化作乌有,倒不如最初不相识。
紫衣决计不愿如此。
末了,居然只能淡淡地说一句:“算了吧,你从来不是我的…”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尤其像她这样出身的人。
郁晨述蓦地睁开眼,低声说:“祝紫衣,我爱你——”
紫衣转身离去:“我走了。”
郁晨述在他身后叫着:“祝紫衣,我爱你,我爱你,祝紫衣,我爱你…”一声声缠绵凄恻,在午夜鸦青的月光下荡气回肠,却是她永不回头的离去,他流出眼泪,想要追出去,手伸出去,子琛拉住他,他全身的神经已是摧枯拉朽地崩溃,精力和气力都到了完全透支的临界点,他在子琛怀里哭出声,抱头痛哭,最后他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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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述病了三天,紫衣可以猜想他一定是病到不能工作,否则郁晨述绝不愿影响到《春愁南陌》的进度,晨述曾发着高烧也要坚持拍戏,过了三天她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打到张太太那里,紫衣接起电话就听到一个幽暗的声音:“我在你家弄堂口的咖啡厅等你。”不等紫衣说话就挂断了电
话,是郁晨述的声音,有点沙哑压抑,仿佛从一个黑暗封闭的地方发出来。
紫衣在家发了半天愣还是出门了,整个咖啡厅冷冷清清,只有晨述一个坐在临窗的卡座上手握着勺子搅动咖啡,手边依旧是常伴着他的Sweetheart,他眼眸低垂,细密的睫毛微微下垂,是一张孩子般恬静无邪的脸,令人不忍惊动。他身后漆黑的甬道上点着一盏微明的壁灯,紫衣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略带局促紧张,他说道:“要吃什么,咖啡你喝得惯吗?”
紫衣道:“随便。”
于是叫了一份栗子粉蛋糕和咖啡,西崽端了蛋糕和黑咖啡来,白累丝桌布紧紧缚着方桌四角,咖啡旁是一小罐雪白的糖,紫衣毕竟喝不惯咖啡,只是浅尝辄止,却一下下地搅着罐子里的砂糖,窸窸窣窣,听晨述说:“…这几天生病倒空出很多时间来想事情,我想我有必要把我与左安兰的关系与你交代清楚。”
紫衣挑起眉,竭力轻描淡写地说:“她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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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第三十四章

四目相对,终于他只得点头:“是。”
虽是意料之中紫衣心中却是“轰隆”地震了一下,像是在开得太快的车上没有坐稳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般心头一憾,眼前一阵眩晕的黑浪,她倒还镇定,她绝不能像那些她所看不起的女人那样,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甩他耳光,以死相逼。她竭力勾出唇角的笑意:“那么郁先生,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说的。”说着起身想要告辞。
晨述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给我五分钟。”依旧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紫衣已经转身,晨述用手挡住她的去路:“紫衣,只给我五分钟,好么?”
如此委曲求全的声气,仿佛他才是受害者,仿佛农田里那条在农夫眼前即将冻死的蛇。
“你知道我和左安兰订婚时我几岁吗,十五岁!紫衣你在十五岁做些什么,绣花?读书?会认多少字了?你当时家族里有没有青梅竹马的小男孩说过要娶你?你会不会答应?我与左安兰最初就是这种关系,他父亲与我父亲关系匪浅,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左安兰比我小三岁,是她把我介绍给他的父亲,而我当时已是个颇有城府的人。我打听出左家家业庞大,是东南亚的橡胶大王,我决定使出浑身解数让他对我刮目相看,我成功了,他认定只有我才能继承他的家业,一心想把独生女儿许配于我,我的出身我早已告诉你,我父亲和嫡母自然是求之不得,我后来知道父亲趁着这个机会向左老先生狠狠地敲了一笔,左老先生并没有拒绝他,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也顺利和安兰结了婚,从黎家搬了出去。”
“然而这时发生了一个变故,安兰因为一次感冒转变成了肺痨。这种慢性病无法根治,只有加以耐心调养,加上我们年纪尚小,所以我们开始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安兰与我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时光,我们虽对彼此没有刻骨铭心的情爱可言,却对彼此也无所怨言。”
“在一次翻拣旧书时我意外发现了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我废寝忘食地看完了这本书,深陷其中,当时我还不知道一扇神秘的命运之门正朝我缓缓打开,我成年后左老先生送我去北望读大学,我对课业不甚太大兴趣,用功读书只是为了拿下学费全免的奖学金,在大二那年,我第一次参演大学话剧社的话剧,大三那年我偶然听一个朋友讲到一个电影公司营业亏本的事,我考虑三天最后还是决定向左老先生借钱,包括购入一台骆驼牌摄像机等费用都是由左先生支付,我自尊心极强,打了
张欠条给他却被他笑着撕掉,我岳父是最精明的商人,他我都明白我所欠的一切不是金钱所能偿还的。”
“在大学期间我在北望的电影公司赚了一笔小钱,我省吃俭用,将这些钱都寄回左家,我不愿欠任何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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