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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抑制住怒气说,“在我家里,别人居然是这样尊重我的!”
“殿下!殿下!”骑士在王太弟耳边低声叫着,使得所有的人都看见他在劝亲王克制。
“走!”公爵只说了一个字作为回答,一面拉住他猛然地就地一转身,几乎撞着了王太弟夫人。
骑士随着他的主人一直走到他的套间里,亲王刚一坐下,就大发脾气。
骑士抬起头,两眼朝天,合着双手,一言不发。
“你的意见呢?”亲王叫道。
“关于哪一方面的,殿下?”
“关于这儿发生的一切。”
“啊,殿下,这是严重的。”
“这是可恨的!日子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
“您瞧,这是多么不幸!”骑士说,“我们本来指望在白金汉这个疯子走了以后能得到安宁。”
“可是现在却更坏!”
“我没有这样说,殿下。”
“不,可我是这样说的,因为白金汉连我们刚才看到的事的四分之一也决不敢做出来。”
“究竟什么事啊?”
“躲起来跳舞,假装身体不舒服,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吃饭。”
“哎哟!殿下,不是!不是!”
“是的!是的!”亲王激动地叫起来,就好象任性的孩子,“不过我不会长时期忍受下去的,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会宣扬开……”
“那当然!别人看到我并不感到拘束,我自己又何必感到拘束?在这儿等着我,骑士,等着我!”
亲王在隔壁房间消失了,他去问掌门官,打听王太后是否从小教堂回来了。
奥地利安娜是幸福的,和平重新回到她的家庭中来了。在年轻的君主的统治下,人民全感到高兴;一些大事都安排得很好;国库收入增加;对外和平巩固。一切都对她预示着有一个平静安宁的未来。
她有时还在想起那个她象母亲一般接待他,又象后娘一样撵走他的可怜的年轻人。
一声叹息结束了她的沉思。奥尔良公爵突然走进她的房间来了。
“我的母亲,”他一面叫着一面急忙合上门帘,“事情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奥地利安娜抬起她美丽的眼睛朝着他,带着一种水远不变的温柔语调说:
“您想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想要说关于亲王夫人的事。”
“您的妻子?”
“是的,我的母亲。”
“我想一定是这个疯子白金汉向她写了什么告别的信了。”
“真是!我的母亲,就只和白金汉有关系吗?”
“那么和谁有关系呢?因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毫无道理地成了您嫉妒的对象,而我相信……”
“我的母亲,亲王夫人已经把德·白金汉先生换掉了。”
“菲力浦,您讲的是什么话?您讲的这种话是轻率的。”
“不是轻率的,不是轻率的,亲王夫人干了这样的好事,以致我仍然在嫉妒。”
“嫉妒谁呢?我的天!”
“怎么,您还没有觉察?”
“没有。”
‘您没有看到德·吉什先生成天在她那儿,总是和她呆在一起?”
王太后拍掌笑起来。
“菲力浦,”她说,“您这不是缺点,简直是一种毛病。”
“缺点也罢,毛病也罢,夫人,我为此痛苦。”
“而您想要人来治愈仅仅存在于您想象中的毛病吗?您要人赞成您那毫无根据的嫉妒么?”
“好吧,您过去为那位说的话,您又要为这一位说了。”
“这是因为,我的儿子,”王太后冷冷地说,“您过去为那一位做的事,您又要为这一位做了。”
亲王有点愠怒地弯了弯腰。
“假如我举出事实来,”他说,“您相信吗?”
“我的儿子,对于嫉妒以外的任何事情,我都相信您,不需要引证什么事实。但是,对于嫉妒方面的事情,您绝不要指望我相信。”
“那么,这等于陛下命令我缄口不语,并且叫我置身事外了?”
“决不是这样,您是我的儿子,我必须象一个母亲那样宽容您。”
“哦!您的意思是说,您必须象宽容一个疯子那样宽容我。”
“不要夸大其辞,菲力浦,请注意不要在我面前把您的妻子描绘得好象是一个寡廉鲜耻的人!……”
“但有事实!”
“您说,我听着。”
“今天早晨十点钟,人们在亲王夫人房间演奏起音乐来了。”
“这算不了什么。”
“德·吉什先生单独和她在一起谈话……噢!我忘了跟您讲,一个星期以来,他简直象影子一样不离开她。”
“我的朋友,假如他们要做坏事,他们是要躲起来的。”
“好啊!”公爵叫起来,“我就料到您会这样讲,请您牢记您刚才讲的这句话。今天早晨,我说,我对他们突然袭击了一次,并且表示了我的强烈不满。”
“您要相信,这样做也足够了,甚至还有点过分了。这些年轻的妇女全是疑心重重的。责备她们做了她们没有做过的坏事,这往往就是告诉她们可以去做这种坏事。”
“好,好,请等一等。请您也记住您刚才讲的话,夫人:‘今天早晨的教训已经足够了,还有,假如他们要做坏事,他们是要躲起来的。’”
“我讲了。”
“不一会以后,我因为早晨脾气暴躁而感到懊悔,同时知道德·吉什赌气回家了,我就到亲王夫人那儿去。您猜我在那儿发现了什么?又在演奏音乐了,跳舞了。而吉什呢,人家却把他藏在那儿。”
奥地利安娜皱了皱眉头。
“这是不谨慎的,”她说,“亲王夫人怎么说?”
“什么也没有说。”
“吉什呢?”
“一样……不,不……他结结巴巴地讲了几句很放肆的话。”
“您对这件事怎么看的,菲力浦?”
“我认为我被人耍了,白金汉只是个借口,而真正的罪犯,就是这个吉什。”
安娜耸了耸肩膀。
“还有呢?”
“我要吉什象白金汉一样从我家里滚出去,要把这个要求向国王提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亲自负责处理这件事,夫人,您是这么富有才智,又崇高善良。”
“我绝不做这件事。”
“怎么,我的母亲?”
“听着,菲力浦,我不是每天都训人的,我对青年有些威望,但我不能施展这个影响而又不失掉他们;何况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证明德·吉什先生是有罪的。”
“他使我讨厌。”
“这是您的事。”
“好,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亲王激动地说。
安娜不安地望望他。
“您要做什么?”她说。
“下一次我再在家里发现他,我就叫人把他淹死在我的水池里。”
这句凶狠的话说出以后,亲王等待着一个吃惊的反应,但王太后却毫无表情。
“您就这样去干吧,”她说。
菲力浦软弱得象一个女人,他开始嚎叫起来。
“人家欺骗我,没有一个人爱我,连我的母亲也跑到我敌人那儿去了。”
“您的母亲比您看得远,她不想替您出主意,因为您不听。”
“我要到国王那儿去。”
“这就是我要建议您去做的。我在这儿等待陛下,现在是他来看我的时候,您可以把情况说明一下。”
她话还没有说完,菲力浦就听见前厅的门响亮地打开了。
他害怕起来。他听出这是国王的脚步,国王的鞋底在地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公爵从一个小门逃出去,让王太后去代他打交道。
奥地利安娜笑了起来,当国王走进来时她还在笑着。
国王非常亲热地问候身体已经很衰弱的王太后的健康情祝。他也是来告诉她去枫丹白露旅行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看到她在笑,他放下心来,自已也笑着问她什么事情好笑。
奥地利安娜抓住他的手,用一种轻松愉快的声音说道:
“您知不知道我以自己是个西班牙人而骄傲吗?”
“为什么,夫人?”
“因为西班牙人至少要比英吉利人强。”
“请您解释一下。”
“从您结婚以来,您没有一点什么需要责备王后的吧?”
“没有,当然没有。”
“您结婚到现在已经有一些时候了,您的弟弟和您相反,他结婚才十五天……”
“怎么了?”
“他已经第二次埋怨亲王夫人了。”
“怎么,还是因为白金汉?”
“不是的,是另外一个。”
“谁?”
“吉什。”
“有这回事!不过这是亲王夫人一次卖弄风情吧?”
“我想是这样的。”
“我可怜的弟弟!”国王笑着说。
“据我看,您是原谅这种卖弄风情的吧?”
“是的,对亲王夫人来说是这样,亲王夫人实际上并不是卖弄风情。”
“就算是这样吧,但是您的弟弟简直因此失去理智了。”
“他要怎样?”
“他要叫人淹死吉什。”
“这太过分了。”
“您不要笑,他气得要发狂了,您想想办法吧。”
“为了搭救吉什,我情愿。”
“哎哟!假如您的弟弟听到您讲的话,他会阴谋反对您的,就象您的王叔反对您的父王一样。”
“不会的,菲力浦极其爱我,我也极其爱他,我们象好朋友一样生活在一起。他的要求主要是什么?”
“就是要您禁止亲王夫人卖弄风情,禁止吉什献殷勤。”
“别的没有了么?我弟弟对王权的想法多崇高啊……改造一个女人!还说要改造一个男人!”
“您准备怎么办呢?”
“跟吉什讲一声,他是个有头脑的孩子,我会说服他。”
“亲王夫人呢?”
“这比较困难,一两句话是不够的,我得准备一番大道理,再去规劝她。”
“事情很急。”
“啊!我尽量抓紧去做。我们下午要排练芭蕾舞。”
“您在跳舞时规劝她吗?”
“是的,夫人。”
“您有把握能使她转变吗?”
“我要用信心或热情彻底清除邪恶。”
“太好了。请不要把我牵连到这里面去,否则亲王夫人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的,我是她婆婆,我必须和儿媳生活在一起。”
“夫人,这一切将由国王来负责,唔,我考虑……”
“考虑什么?”
“我到亲王夫人那儿去找她是不是更好些?”
“这稍嫌郑重了一些。”
“是的,不过对一个说教的人来说,郑重一些并非不合适,而且芭蕾舞的小提琴声可能把我要讲的道理吞掉一半。再说,得阻止我弟弟的某些激烈的行动……事不宜迟……亲王夫人在家吧?”
“我想总在家里。”
“他诉的什么苦,请您说说看。”
“就是两句话,没完没了的音乐会……吉什整天围着她转……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秘密或者什么阴谋……”
“证据呢?”
“什么证据也没有。”
“好,我到亲王夫人那儿去了。”
国王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华丽的服饰和象他的金刚钻一样容光焕发的面孔。
“她有点儿疏远亲王了吧?”他说。
“唉!水火是绝对不能相容的。”
“够了,我的母亲,我吻您的手一法兰西最美的手。”
“祝您成功,陛下……做您的家务调停人去吧。”
“我不使用使者,”路易说,“也就是对您说我会成功的。”
他笑着走出去,一路上细心地掸去身上的尘土。
第一〇七章 调停人
当国王在亲王夫人处出现时,亲王夫妻吵架的消息已经在廷臣中间传遍了,大家都惴惴不安。
一场有关这件事的风暴正在形成。德·洛林骑士正得意地在这一群群人中间,分析着这场风暴的每个因素,他扩大那些最弱小的因素,怀着他的不良意图操纵着那些最强大的因素,以产生尽可能恶毒的效果。
正如奥地利安娜预料的那样,国王的到来给这件事增加了严肃的气氛。
在一六六二年,王太弟对王太弟夫人不满,以及国王介入了王太弟的私事,这不是一件小事。
因此人们看到那些围在德·吉什伯爵周围的最大胆的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