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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先等一等。您知不知道亲王把我关在门外了?”
“把您关在门外!为什么呢?”
“您还猜不到吗?”
“哎呀!夫人!这样说我们两人要讲的话都是同一回事了?”
“您那儿发生什么事了?”
“您愿意我先讲吗?”
“是的,我,我已经讲完了。”
“那该我来讲了。您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我母亲正在等我,她把我拉到她的房间里。”
“哦!王太后!”亲王夫人不安地说,“事情严重了。”
“我也完全这样看。她是这样跟我说的……不过,请允许我先问您几句话好不好?”
“讲吧,陛下。”
“亲王在您面前从没有提到过我吗?”
“常常提到。”
“亲王在您的面前从没有提到过他的嫉妒吗?”
“噢!更是常常提到的。”
“对我?”
“不是,是对……”
“是的,我知道,是对德·白金汉,对德·吉什。”
“正是这样。”
“而现在,夫人,亲王竟会嫉妒起我来了。”
“您看!”亲王夫人调皮地笑着说。
“总之,我觉得,我们从没有什么能引起……”
“从没有,至少我是从没有……不过您怎么知道亲王嫉妒的?”
“我的母亲讲给我听了,她说亲王象个疯子一样闯进她的房间里,他发泄了他的许许多多的不满……请原谅我……他说您……”
“讲下去,讲下去。”
“说您卖弄风情。看来亲王有些不公道。”
“您是非常公正的,陛下。”
“我母亲要他放心,但是他声称,人家老是要他放心,他再也不愿意这样了。”
“他别这么不安不是更好吗?”
“我正是这么说的。”
“请您承认,陛下,人是非常坏的。为什么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不能在一起讲讲话?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相互往来得亲密点儿就要遭到议论,遭到猜疑?总之陛下,我们没有做坏事,我们也没有任何做坏事的念头。”
她看着国王,她的眼光是自负而又挑逗的,这种眼光能使最冷静和最明智的头脑燃起情欲的火焰。
“是的,这是真的,”国王叹气说。
“您要知道,陛下,假如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就不得不发作了。嗯!叫大家评评我们的行为举止,究竟规矩不规矩?”
“哦!肯定的,是合规矩的。”
“只不过因为我们兴趣相同,我们就有可能做了坏事也不觉得,难道我们已经这样做了吗?……对我来说,您不过是一个哥哥,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了。”
国王皱了皱眉头。她继续说下去:
“比如,您的手常常碰到我的手,可是并没有叫我产生那种战栗和激动的感觉,比如说,象情人那样的……”
“啊!够了,够了,我求求您!”国王极其痛苦地说,“您是残忍的,您要我的命了。”
“怎么啦?”
“总之,……您说得很清楚,您在我身边什么感觉也没有。”
“啊!陛下……我没有这样说……我的感情……”
“昂利埃特……够了,我再一次要求您……假如您以为我象您一样冷漠无情.您就错了。”
“我不懂得您的意思。”
“这就是,”国王眼睛低下来叹口气说,“比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互相紧紧抓住手……我们交换着眼光……对不起,对不起……是的,您是有道理的,我懂得您想讲的是什么了。”
他把他的头埋在双手里。
“当心,陛下,”亲王夫人急忙说,“德·圣埃尼昂先生在瞧着您呢。”
“这是真的!”路易狂怒地叫起来,“没有一点自由的影子,人与人之间没有一点真诚……人家以为找到了一个男朋友,却只是一个奸细……一个女朋友,却只是一个……妹妹。”
亲王夫人不开口了,她眼睛低下来。
“亲王是嫉妒的!”她喃喃地说,声调中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甜蜜和妩媚。
“啊!”国王突然叫起来,“您说得有理。”
“您看得很清楚,”她用一种使他的心都会燃烧起来的眼光看着他说,“您是自由的,别人是不会怀疑您的,别人也不会破坏您的家庭幸福的。”
“咳!您还一点不知道,王后也是一个嫉妒的人。”
“玛丽一泰莱丝?”
“嫉妒得发疯了!亲王的嫉妒就是从她那儿来的。她哭哭啼啼地向我母亲诉苦,她责备我们说,这一场澡我洗得太惬意了。”
“对我也是这样,”亲王夫人的眼光说。
“突然,在外面偷听她们谈话的亲王无意中被‘banos'这个字眼吸引住了,这个字眼是王后带着辛酸的味道说的,这就使他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他惊慌失措地走进来,加入她们的谈话,并且跟母亲吵得很厉害,以致她不得不避开他。因此您现在要跟一个嫉妒的丈夫打交道,而我也无法避免地要看那双眼肿起,两颊瘪进、嘴巴噘起的嫉妒的幽灵日日夜夜站在我的面前。”
“可怜的国王!”亲王夫人喃喃地说,同时让她的手轻轻地擦了一下路易的手。
他抓住了这只手。那些望着他们的人寻找蝴蝶的兴趣并不及寻找新闻大,他们非常想知道国王和亲王夫人谈话中的秘密。路易为了抓紧这只手又不使那些人怀疑,便把那只快死的蝴蝶放到他弟媳妇的跟前,两个人都斜着身子,好象在数这只昆虫翅膀上的上千个圆斑点或是金色的细粒。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讲话,他们的头发互相碰到,呼吸交融,两双滚烫的手握在一起。
五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第一一二章 捉蝴蝶时的收获
这两个年轻人有一会儿工夫都低着头,他们双双都在想着刚刚萌发的爱情。这种爱情在二十岁人的幻想中开放了这么多美丽的花朵。
昂利埃特夫人斜眼看着路易。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了解自己,也懂得别人。她看到路易内心深处的爱情,就象一个能干的潜水员看到大海深处的一颗珍珠一样。
她明白路易正在犹豫不决,要不就是在猜疑什么。必须激励这颗劲头不足或者说是胆小怕事的心。
“既然这样……”她打破了沉默,用试探的口气说。
“您想说什么?”国王等了一会儿问道。
“我想说的是必须重新回到我已经采取的决定上去。”
“什么决定?”
“我曾经向陛下禀陈过的。”
“什么时候?”
“就是我们对亲王的嫉妒交换看法的那一天。”
“那一天您对我讲了什么?”国王不安地问道。
“您记不得了吗,陛下?”
“唉!如果这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我总是很快会记起来的。”
“唉!这仅仅是一件对我痛苦的事,陛下,”昂利埃特夫人回答说,“不过这是一件无法避免的痛苦的事。”
“我的天!”
“我准备承受这件痛苦的事。”
“到底是什么,您说说。”
“我离开!”
“哎哟!还是这个该死的决定?”
“陛下,请您相信我做这个决定绝不是没有经过和自己激烈斗争的……陛下,相信我,我必须回英国去。”
“啊,绝不能,绝不能,我不允许您离开法兰西!”国王叫起来。
“但是,”亲王夫人装出一副平静而略带悲伤的坚定的样子说,“但是,陛下,没有比这个更紧迫的了。再说,我相信这也是您母亲的意愿。”
“我母亲的意愿!”国王叫道,“唉!唉!亲爱的妹妹,您对我讲的话简直奇怪极了。”
“可是,”昂利埃特夫人微笑着回答说,“接受一位仁慈的母亲的意愿难道不是好事吗?”
“够了,我求求您,您使我的心都碎了!”
“我?”
“当然,您讲到离开是这么泰然自若……”
“我生来就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陛下,”亲王夫人悲伤地回答,“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就习惯于看到我最珍贵的愿望受到违背。”
“您讲的是真话吗?您的离开是和您最珍贵的愿望相违背的吗?”
“即使我回答‘是的’,陛下,您不同样是忍受了痛苦吗?”
“您真狠心!”
“当心,陛下,有人走近我们。”
国王向四周环顾了一下。
“没有,”他说。
然后他又重新对亲王夫人说:
“好啦,昂利埃特,不要用离开来对付亲王的嫉妒,您一离开,我要死的……”
昂利埃特轻轻地耸了耸肩膀,似乎说她不相信。
“就是这样,您一离开,我要死的,”路易回答说,“如果您不是老是想着离开,是不是您的想象……或者不如说您的心,一点都不使您想起什么吗?”
“我的天,您希望我的心要我想起什么?”
“您说说看,究竟怎样才能向一个人证明他的嫉妒是毫无道理的呢?”
“首先,陛下,不要给他任何嫉妒的理由。这就是说,只爱他一个人。”
“噢!我原来想听到更好的理由。”
“您想听到什么?”
“我想听到您简单地回答,要使这些嫉妒者放心,只要不暴露对他们嫉妒对象的感情就行了。”
“不暴露是困难的,陛下。”
“然而正是在战胜了这些困难以后才能获得幸福。至于我,我向您保证,假如必要,我要揭穿我的嫉妒者的谎言;我装着对待您象对待所有其他的女人一样。”
“这个方法不好,太软弱,”这个年轻的女人摇着她那迷人的脑袋说。
“您觉得一切都不好,亲爱的昂利埃特,”路易不高兴地说,“您把我提出的全都推翻了,那么您至少该拿出一点办法来。来,您找找看。我非常相信女人们的主意。轮到您出主意了。”
“那好,我找到一个办法,您愿意听吗,陛下?”
“您竟会这样问!您的话决定我的生死,而您还问我愿不愿意听!”
“好,这是我的看法。假如我的丈夫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想欺骗我,有一个特别能使我放心的方法。”
“什么方法?”
“首先是要看到他的心并不在这个女人身上。”
“是啊,这不正是我刚才跟您讲的吗?”
“就算是吧。不过为了更有把握些,我还要看到他的心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啊!我懂得您的意思了,”路易笑着回答说,“不过,告诉我,亲爱的昂利埃特……”
“什么事?”
“就算这个方法很巧妙,却不太厚道。”
“为什么?”
“在消除这个嫉妒者对精神上创伤的畏惧的同时,您在他心里又加上了一种担心。他不再害伯了,这是事实,但他感到了痛苦。这对我来说似乎更坏。”
“同意,不过,至少他不会突然袭击,他不会怀疑真正的敌人,他不会妨碍爱情。他集中他的全部精力,他的精力在那儿既不会损害任何东西,也不会损害任何人。总而言之,陛下,我的办法,我看到您表示反对很惊奇,我承认,这个办法会使嫉妒者不幸,这是事实,但却能给情人带来幸福。不过,我请问您,陛下,大概除了您以外,谁会去考虑同情这些嫉妒的人呢?这些人难道不是一些忧郁的动物,他们不管有没有理由,一天到晚总是愁眉不展?去掉这个理由,您也消除不了他们的苦恼。这个毛病存在于幻想里,象所有的想象出来的病那样,是无法医治的。您瞧,说到这个使我想起来,最亲爱的陛下,我可怜的医生达韦莱的一句名言—他是一个既有学向而又风趣的医生,假如不是我的哥哥离不了他,现在他很可能在我身边—‘当您经受两种痛苦时,’他对我说,‘您可以选择折磨您较轻的一种。我把这种痛苦留给您,因为肯定没错。这种痛苦对我极其有用,为了我能够从您身上清除另外一种痛苦。’”
“说得好,分析得好,亲爱的昂利埃特,”国王微笑着回答。
“啊呀!在伦敦我们有的是聪明人,陛下。”
“而且这些聪明人培养出了可爱的学生;这个达莱,达尔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