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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忧。
“我将给您装上一个全新的装置,”他说,“谁要真相在您这把锁上搞什么名堂,一块看不见的板会自己打开,一个同样看不见的小枪管就会射出一颗重一马克①的漂亮的铜弹头,把那个笨手笨脚的人撂倒,声音也不太响,您认为这事怎么样?”
“我说这的确很妙,”达尔大尼央大声说,“那颗小小的铜弹头确实使我喜欢。好,机械师先生,条件呢?”
“制作这把锁要半个月,价格是一万五千利弗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手艺人回答。
达尔大尼央皱皱眉头。半个月足够伦敦所有的小偷使他家里不再需要保险箱。至于一万五千利弗尔,用来支付也许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的一点点警戒设备未免太昂贵了。
“我再考虑考虑,”他说,“谢谢,先生。”
于是他跑步回家,还没有人动过他的宝藏。
① 马克:古重量单位,每马克等于八英两
阿多斯当天就来拜访他的朋友,发现他的朋友愁眉不展,十分惊讶。
“怎么!您那么想我······现在您富了却不高兴!”他说。
“我的朋友,人们不习惯的高兴比已经习惯了的忧愁更折磨人,请给我出个主意。您一向有钱,我可以问问您这个:一个人有了钱,拿它干什么呢?”
“这要看情况。”
“象您这样既不使自己成为一个吝啬鬼,又不使自己成为一个浪荡子,您的钱是怎么花的呢?因为吝啬会使心肠冷酷,挥霍会使人心沉沦······不是吗?”
“法布里西乌斯①也不会说得更正确了。不过事实上,我的钱从来没折磨过我。”
“噢,您把它存起来拿利息?”
“不,您知道我有一所相当漂亮的房子,是我财产中最美好的一部分。”
“这我知道。”
“因此您将和我一样富有,只要您愿意,用这种方法甚至会比我更富。”
“那么收入呢,您把它们都放在箱子里吗?”
“不。”
“您认为在一堵实心墙中留下一个小小的藏东西的地方怎么样?”
“我从来没使用过。”
“那您有一个可信赖的人,一个可靠的代理人,而他以一个合理的利率付您利息。”
① 法布里西乌斯:公元三世纪罗马政治家,以廉洁著名。
“没有的事。”
“我的天主!那您是怎样安排的?”
“我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我只有在花的钱,我亲爱的达尔大尼央。”
“啊!原来如此,不过您有点象以为君王,一万五千到一万六千的收入到您手里就没有了;接着又是各种开销、排场。”
“我看您不比我差,也是个大老爷,而您的钱也正够您花的。”
“三十万利弗尔!多了三分之二。”
“对不起,不过我觉得您曾对我说起过······我以为听到过······总之······我好象觉得您有一个合伙人······”
“啊!该死!不错!”达尔大尼央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是布朗舍。我把布朗舍忘了,我混蛋!······好吧,我这十万埃居要拆散了······多可惜,一个整数,叮当作响的······不错,阿多斯,我富不了啦。您的记性可真好!”
“相当好,是的,感谢天主!”
“这个正直的布朗舍,”达尔大尼央嘟哝着,“他没有在那儿做恶梦,多妙的投机,该死!总之,说话要算数。”
“您给他多少?”
“噢!”达尔大尼央说,“这小伙子不坏,我和他的事总是可以解决的;我吃过苦,您看,还有各种开销,这一切都应算在账上。”
“我亲爱的,我相信您,”阿多斯安静地说,“我不为善良的布朗舍担心;他的利息在您手里比在他手里要好得多,不过现在您在这里已经无事可做,如果您信赖我,我们走吧。您去感谢陛下,问他有什么吩咐。十天以后我们就可以看见圣母院的钟楼了。”
“我的朋友,其实我恨不得立即出发,我马上去向国王表示我的敬意。”
“我,”阿多斯说,“我去向城里的一些人致意,然后我再来为您效劳。”
“您愿意把格力磨借给我吗?”
“完全乐意······您打算要他干什么?”
“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也不会累着他的,我请他看住我的手枪,它放在桌上那只保险箱的旁边。”
“很好,”阿多斯沉着地说。
“他不会走开吗?”
“不会比手枪走得更远。”
“那么,我到陛下那里去,再见。”
达尔大尼央真的来到了圣詹姆斯宫,查理二世在写信,让他在侯见厅等了整整一个小时。
当达尔大尼央在长廊里踱来踱去,从门口走到窗口,从窗口走到门口时,他以为看到一件象阿多斯披的一样的披风穿过了前厅;可是正在他去证实这件事的时候,掌门管吩咐他到国王房间里去。
查理二世在接受我们这位朋友的感谢时,满意地搓了搓手。
“骑士,”他说,“您用不着感谢我;为了您把这位勇敢的将军放在箱子里这一件事,我付您的钱连四分之一也不到······我想说的是这位著名的阿尔比马尔公爵。”
说完国王哈哈大笑起来。
达尔大尼央认为不应该打断陛下的兴致,他谦卑地弯下身子。
“对啦,”查理继续道,“他,我亲爱的蒙克,真的原谅您了吗?”
“原谅!不过我希望是这样,陛下。”
“唉!······这个玩笑开得也太过分了······odds fish!竟把英国革命的第一号人物象鲱鱼一样装在桶里!换了我是您的话,我是不会相信他的话的,骑士。”
“可是,陛下······”
“我完全知道蒙克把您叫做他的朋友······但是他目光锐利,是不会缺乏记忆力的,他眉毛很高,也不会不是非常高傲的;您知道,grande supercilium ①”
“我将来一定要学习拉丁文,”达尔大尼央心里说。
“喏,”国王高兴地大声说,“我必须设法使你们和解;我知道怎样来安排,以使······”
达尔大尼央咬着小胡子。
“陛下允许我说真话吗?”
“说吧,骑士,说吧。”
“那么陛下,您使我感到害怕极了······如果陛下来调解我们的事,看来陛下有这个意思,那么我就完了,将军会叫人杀死我。”
国王又纵声大笑起来,这笑声使达尔大尼央由害怕变为不安。
“陛下,我求求您,请允许我让我自己来进行谈判,如果以后您不再需要我效劳的话······”
“不,骑士,您想走吗?”查理以越来越令人不安的高兴劲儿回答。
“如果陛下没什么要问我的话。”
查理变得几乎有些严肃了。
“只有一件事,去见见我妹妹昂立埃特公主,您认识她吗?”
“不认识,陛下,可······一个年轻而快乐的公主看到我这样一个老兵是很倒胃口的。”
“我对您说,我希望我妹妹能认识您,我希望她在需要的时候能有赖于您。”
① 拉丁文。有两个意思:一是眉毛高,一是目空一切。
“陛下,所有陛下喜爱的人,对我都将是神圣的。”
“好······帕里!来,我的好帕里。”
侧门打开,帕里进来,他一看见骑士,脸上顿时放射出光芒。
“罗彻斯特在做什么?”国王说。
“他和夫人们在小河上。”帕里说。
“那么白金汉呢?”
“也在那儿。”
“太好啦,您带领骑士到维利尔斯······也就是白金汉公爵骑士那儿去······你可以请求公爵把达尔大尼央先生介绍给昂立埃特公主。”
帕里鞠躬,然后向达尔大尼央微微笑了笑。
“骑士,”国王继续说,“这一次是您的告别召见,随后您什么时候高兴走就可以走。”
“陛下,谢谢!”
“但要和蒙克和好。”
“噢!陛下······“
“有一艘我的大船由您支配,您知道吗?”
“可是,陛下,您待我太好啦,麻烦陛下的军官,我永远不敢当。”
国王拍拍达尔大尼央的肩膀。
“您没有麻烦任何人,骑士,那只不过是为了我派到法国去的一名使臣,我相信,您一定很愿意作他的同伴,因为您认识他。”
达尔大尼央惊讶地看着查理。
“那是一个叫德。拉费尔伯爵的人······您管他叫阿多斯,”国王象他开始讲话时一样,哈哈大笑地结束了这场谈话,接着又补了一句,“再见,骑士,再见!象我爱您那样爱我。”
接着,国王向帕里示意,问他隔壁书房里是否有人在等他,一面走进了那间书房,留下了被这次奇特的召见弄得茫然不知所措的骑士。
老人友好地挽住他的胳膊,领他朝花园走去。
第三五章 小河上
碧绿的小河四周围着大理石的栏杆;由于年代久远,大理石上布满了点点黑斑,和一簇簇象青苔般的野草,一条细长的平底小船威严地在小河上滑行。这条船饰有英国王室的徽章,有顶篷,上面盖着长长的花纹锦缎,边上的流苏一直拖到水里,八名桨手轻轻地压在桨柄上,让小船象天鹅一样优雅地在水上慢慢向前移动,而那些天鹅在一贯属于它们的水域内被船的航行吓得心神不安,远远地瞧着这个光彩夺目、发出声响的东西过去。我们说发出声响,是因为船上有四名吉他和诗琴的演奏家,两名歌手和好几名朝臣.他们全身缀着金饰宝石,露出雪白的牙齿,想取悦亨利四世的外孙女、查理一世的女儿、查理二世的妹妹斯图亚特小姐,她这时正坐在小船顶篷下的荣誉席上。
我们认识这位年轻的公主,在卢佛宫我们见过她和她的母亲,那时她们没木柴,没面包,靠助理主教和议会的周济来过活。她和她的兄弟们一样度过了艰难的青年时代,接着她突然从这个漫长而可怕的噩梦中醒来,成了王亲国戚,身边围着许多朝臣和奉承拍马的人。玛丽·斯图亚特刚走出牢房,她要享受生活和自由,还有权力和财富。
正在长大成人的昂利埃特公主成了一个引人注目的美人,刚发生的复辟使她成了著名人物。厄运使她失去了骄傲的光彩,而幸运又把这种光彩还给了她。喜悦和荣华富贵使她容光焕发,她仿佛是在秋天头几个寒夜里被人遗忘的暖房里的花朵,它们耷拉着脑袋,可是第二天天气一暖和,它们又苏醒过来,挺立起来,比过去任何时候更艳丽了。维利尔斯·白金汉公爵,他是在这个故事第一部曲①中扮演显赫角色的那个人的儿子,维利尔斯·白金汉公爵,他是个出色的骑士,在女人面前神色忧郁,和男人相处时笑容满面,维尔真·罗彻斯特对男女都是笑嘻嘻的,这时他正站在昂利埃特公主面前,争夺使她微笑的特权。
① 指《三个火枪手》。
至于这位年轻美丽的公主,她正靠在一个镶金线的丝绒靠垫上,两只手懒洋洋地垂落在水中。她漫不经心地在听歌手唱歌,却一句也没听进去,而在她倾听两位朝臣的讲话时,却装出一副不在听他们讲话的样子。
昂利埃特公主,这个迷人的女人,这个将法国和英国的妩媚融合在一起的女人,还没有恋爱过,她喜欢卖弄风情,又心如铁石。因此,年轻姑娘表示好感的天真的微笑,她很少流露。如果有时她抬起眼睛,那是为了注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