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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兰铃开了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哑然了。她能说什么?
“你计划去何处,我命人在何处将船靠岸。”欧阳克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女子的眼睛,想问什么也问不出口,他害怕看到她那双淡淡得不任何表情的眼睛,那种无意的疏远与冷漠让他心里害怕。他生怕自己一靠近,那个女子又会突然失踪十年。
“娘亲,我听说白驼山真的有单败在的白驼,据说是神仙的坐骑,一起看看好不好?”兰平听到身后一片静悄悄的,回头偷眼看看自己娘亲的脸色,只见她脸色清冷,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清冷表情,便眨了眨眼睛装出一脸不懂与无辜的表情问道。
“我出来时日已久,也正准备回去。”欧阳克向兰平笑意盈盈道。站在一旁的契研见少主脸上的笑,心里一动向兰平道:“兰公子,白驼山好玩的东西还有很多,保管有许多是你见所未见的!”
兰平听到此处,站起身子来到二人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兰铃。兰铃装作没有看到,言语清冷道:“我们还有事要做,该走了!”
兰平见此事无望,顿时失望。欧阳克听到兰铃的话,整个人顿时石化,不知如何是好,说什么吗?他不知道。
兰铃已经迈步往岸上而去,兰平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就在距离船舷还有三四步的时候,兰平忽然停下来对兰铃道:“娘亲,欧阳前辈是你的朋友么?”
兰铃听到他如此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兰平看到她点头便道:“那我有事情想请教欧阳前辈。”说到这儿不等兰铃允许便竟直走到欧阳克面前,从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用一块丝帛包着的东西,欧阳克只觉得那形状,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也不知里边包着什么,只是含笑看着。
只见兰平一层一层打开布包,露出来的赫然是一把黑色玄铁扇子,欧阳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上了,一时嗓子紧得不知如何开口,紧张地看着兰平。兰平万分珍惜地拿着那把扇子问道:“欧阳前辈知道江湖上谁用这样的兵器么?因为我娘亲说过这是我亲生父亲的兵器。”
欧阳克只觉得脑袋轰一下子就炸开了,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那把扇子他熟悉非常,那是十年前自己随身常用的兵器,只是这扇子与兰铃同时失踪了。浑身的力气随着这把扇子被抽光了,他脚下一软几乎跌了下去。契研站在一旁,看到此情早已经把事情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不动声色一扶少主马上离开。
兰平这几句话说得极快,等到兰铃赶到近前已经看到欧阳克如同被雷击的表情,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呆在哪里。
“娘亲,对于此事我早有怀疑了。”兰平看看呆若木鸡的二人道:“娘亲与人一向和善,唯独对欧阳……”兰平说到这儿不知如何开口迟疑了一下跳过称呼道:“不一样,而江湖中人对娘亲都极是冷淡,唯独欧阳前辈对娘亲的事格外上心。而你们二人每次见面都冷漠得像是陌生人。我便留了心眼儿,关于这把扇子,我已经打听过了,十年前,这正是欧阳克前辈的兵器。”
“他是我的孩子?”欧阳克看着兰铃,语气坚决似是自问似乎又不想要别人回答。
“娘亲,你若是亲口否认我们今日便走。”兰平直直看着兰铃,眼神里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坚决。
“他不是你……”
“怎么可能。”欧阳克苦笑,他忽然仰头长笑一声,笑声凄厉尖锐,等他笑罢眼角依稀有泪痕。
“娘亲,你说过你从来没有骗过我,今日我只想听一句真话。”兰平仰起平静的小脸自顾自地说:“你从来不知道我听靖师兄讲起他父亲时的心情,你从来不知道我多想要有一位父亲,哪怕他不能陪我,哪怕他不能认我。但是我要知道我父亲是谁,他做过什么?我要知道。”兰平说着,眼泪流了出来,最后一句他说得异常坚决。
“平儿,你听娘亲说。”兰铃弯下腰,她嗓子有些哑。兰平所说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看不到兰平看郭靖讲起自己父亲事迹时的满眼羡慕与茫然。她只是以为孩子长大以后便不会纠结于此事。
“娘亲,我只想听一句是不是?”兰平的声音有点哽咽了,眼泪顺着眼角叭嗒叭嗒的往下掉。
欧阳克只觉得胸口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斥着,他忽然明白自己看到兰平时那种感觉了,这就是父子连心,这就就是血脉至亲的默契。
“平儿,若是娘亲有苦衷呢?”兰铃沙哑着嗓子轻声问。
“娘亲,平儿不是有意逼娘亲,我只是怕娘亲一离开又不知何时回来,平儿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平儿不想让娘亲难过。”兰平眼睛越来越红,但是他生性倔强,硬是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嗓声已经完全变了。
欧阳克听在心里酸涩无比,他蹲下身子抚着兰平的头道:“兰铃,你有多恨我没关系,你要做什么补偿都可以,只是不要再为难平儿好么?”
“欧阳克,这下你满意了?平儿哭着要认你你满意了么?”兰铃无法揭制自己的感觉,她转头咬牙切齿向欧阳克怒问。
“娘亲。”兰平紧张地抓着她的手问:“娘亲,你告诉平儿,你告诉平儿呀。”
“是,他是你父亲。”兰铃终于不忍心再去看兰平的眼神别开脸答道:“平儿,是娘对不起你。”
兰铃心里有许多苦楚,但是她不想让兰平知道,她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背负太多的东西。
“爹……”兰平看着欧阳克有几分不敢相信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欧阳克只觉得自己眼睛里呼一下有什么炙热的东西流了出来,他伸出手一把将兰平拉到怀里,他怎么没能想到呢,兰平分明与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呀。
兰铃只觉得脖子后一麻整个人就软在甲板上。
“娘亲……”兰平扑了过去。
“让你娘亲休息一下,我们现在就回白驼山,等日后我会把事情向你说清楚。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知道么?”欧阳克拍拍兰平的头道。
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进入父亲的角色,只是心里有一些难以渲泄的情绪。突然地他抱起兰平凌空翻了一个筋头,等脚轻飘飘落到地上之时脸上有点红,心里暗骂自己在兰平面前不够稳重。
船儿沿着长江直下,此刻夕阳正红,江面被染红一片,黑船白帆着实好看。
“平儿,你娘亲的脸?”欧阳克揭开兰铃的面纱,看到有数条疤痕。
“我自幼就见娘亲蒙着面纱。”兰平小心凑过去看看娘亲的脸,而后看看站在四周侍女光滑的脸道:“爹,你不会嫌弃我娘吧!”
“平儿胡说什么!”欧阳克佯装生气道:“爹是那样的人么?”
“唔,我看也不像。”兰平咧开小嘴笑了。
“真的有白色的骆驼呀!”兰平惊异道。
“爹绝对不会骗平儿的。”欧阳克笑道,心里暗道:铃儿,我也绝不负你,绝不骗你。
看着身旁还蒙着面纱沉睡的兰铃,欧阳克满足的笑了。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所求的是武功天下第一,今日才明白,自己求不过是心安的那种感觉,与自己家人,与自己一直喜欢着却不敢承认的人在一起,那样平淡心安的感觉。
忽然间,很能理解叔父自从与娘亲成亲后那种深居简出。想到他那满脸淡然安稳的表情,欧阳克笑了。他相信不用照镜子,自己也是这副表情。
“你怎么能对娘突然出手呢?”兰平抱怨道。
“那日若不突然将你娘制住,怎么顺利带你回来?”欧阳克笑道。
“可是,你不怕娘亲生气不理你了么?”兰平又问道。
“我不怕她不理我,我只她一眨眼就看不到她了。”欧阳克将兰平送到屋子门口道:“你回去与你娘亲讲,这个药抹在脸上不能见风的。”
“嗯,知道了。”兰平点点头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欧阳克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微微笑了,他知道总有一天这扇门会打开。因为被伤过,因为被误会过,所以不愿意再被伤害,再被误会,她把自己藏了起来。还好,有这样一个性子与二人极不相信的平儿,他相信,总有一天三人会平和地坐在一起说话,吃饭。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牵着二人的手往雪山上看雪莲开,在大漠上看孤烟直,在春天的草原上看春来百花开,嫣红一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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