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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耆尼王仅仅在宫门布了防,再则这刚才所发生的一幕被不少人看到。因为玄奘法师是高僧,保不齐还受到佛主的保佑,谁还敢上前去送死?所以唐僧一行顺利地扬长而去,此后再无扰。
欢信心下颇紧,他暗自感慨道:“幸亏我王最初的不当行事未曾激怒玄奘法师,或者是悟空师父,否则这结局恐怕很难预料……非但做不成兄弟,这份凶险简直有性命之忧!”
☆、第二百四十五章 逆血唐朝——《西域记》32
从“阿父师泉”的感动到银山遇劫,从商人的无辜丧命到国王的心胸狭小,玄奘深深地感受到了在小乘佛教的教化下,自私自利给国家和民众带来的恶果,也更加坚定了只有大乘佛教才能教化万民普渡众生的信念。
远离王宫后,唐僧叹道:“小乘佛教不可取,唯有大乘真经方可解救众生。妲”
信佛者的行为千差万别,几乎背离,这其中的缘由最为关键之处就是教法不一。
对此,孟赢溪也感同身受,她随了一句,“看来,师父不远万里的求取真经确实很有必要!”
由于没能在阿耆尼王城得到充分的休整,所以唐僧一行在欢信的带领下前往博斯腾湖畔补充水源,他们决定沿着发源于博斯腾湖的孔雀河南下,经由南北疆要冲铁门关后南下,然后才进入南疆地区(今新疆库尔勒一带)窀。
孔雀河在流出博斯腾湖后首先是自东向西在铁门关和库尔勒之间穿过,绕过库尔勒后折向由北向南,然后往东南经尉犁注入罗布泊,大体呈逆时针方向。
因此,唐僧一行在离开博斯腾湖后是沿孔雀河北岸前行,那么就需要在铁门关先渡一次河来到南岸,经过库尔勒后再渡一次河才能继续西行。
两山夹峙,一线中通,路倚奇石,侧临深涧,水流澎湃,日夜有声,弯环曲折,时有大风,行者心戒,这便是铁门关给人的感受。
穿过曲折幽深,岸壁如刀劈斧凿,怪石峥嵘的库鲁克塔格山峡谷,马队平安行出了铁门关。孔雀河的景色清新宜人,河水清澈见底,浪花朵朵,宛如孔雀开屏一般优美动人。众人来到河边惊喜不已。
在这只有沙漠和戈壁的荒凉之地,水带来了绿色,带来了生机。
库尔勒地区的气候十分干燥,任凭各人自有心思,但在人马均焦渴的此时此刻,无人不人同——水是最美的风景。
它犹如一条长龙蜿蜒盘旋,由西北缓缓向东南方向流去,岸边生长着茂密的胡杨林,在荒漠这块黄色的画布上就有了一条绿色的飘带。
年复一年,河水带走了岸边的泥沙,形成高高的河床,河水被安安稳稳的嵌在河床里,静静地流淌。清清的河水在浅红色石头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明亮。
孔雀河两岸有着大片的胡杨林,胡杨林与风沙默默地对抗着,往往这边是茂密的林带,另一边就是寸草不生的沙丘。
在一望无际的胡杨林里有美丽而不知名的小鸟,叫声清脆动听,偶尔竟还能看见野兔光顾林间,看见有人,它会马上跑得无影无踪。身处林间感觉是那样的宁静怡然。
如此惬意的水岸边可遇不可求,整个是马欢人悦,场面十分闹腾。
站在河里的欢信振臂高呼:“大家就此好好歇息一阵,洗个澡,吃饱了东西再过河。”
因为周围没有人,接下来的情景便是——脱衣,片布不留,赤条条地下水。
“诶……且慢,且慢!”
唐僧于树林中小解回来,老远就慌了,但他想阻止为时已晚,其话语早被埋没在巨大的喧闹声中。
孟赢溪臊得不行,转身暂避,她这么一折头,身后便传来了师弟们的叫唤声。
“喂……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你做什么去?赶快下来一道洗澡啊!”
“唉……叫也不应,他怎么走了?大师兄总是这么古怪。”
没有人比孟赢溪更喜好水了,但她哪敢与这些不遮一物的男人同浴,师弟们叫得越响她跑得越快,直至与迎面而来的唐僧想碰,二人对望之下皆是红脸。
“师父。”
玄奘喘道:“悟空,这这这……他们这般无忌属于不知隐情,难为你了。”
“无事,无事。”她强颜送笑,“师父,一路风尘使人污秽难受,你也下河去洗吧,我去附近走走。”
“那好,那好。”玄奘甚是难堪,羞愧压头而去。
“妖精”可不会委屈自己,孟赢溪走入林子后便运使轻功向着上游飞出数里,她来到一片郁郁葱葱完全无人的岸边,然后也解衣入水,去尽情洗涤这一路的风尘。
“哈哈哈……”
“哗啦……噗,哗啦……噗,哗啦……”
没有任何束缚的美人鱼在清澈的河水自由嬉戏,她不停地从水面跃起,并畅声大叫:“我喜欢河,我喜欢水,我喜欢自由……好舒服呀!”
忽然间,一条黑背的大鱼若隐若现。
“妙哉!”
“妖精”眼前顿亮,好不开心!她身形迅摆,水流急分,当即追逐并擒到了一条数斤重的大草鱼。
她将这条活蹦乱跳的草鱼甩到岸边,自笑道:“哎呀,好久都没尝过鱼的滋味了,今天可要好好享用一番,哈哈哈……”
跟着唐僧只能吃素,她实在素食怕了,当下这唾手可得的美味当然不容错过。
熟悉的感觉是令人愉快的,而河周围别样的风景是令人兴奋的,孟赢溪的脑海里频频回忆起那些宛若隔世的过去……
酣畅淋漓的洗涤结束后,美人鱼接着将衣物取来清洗干净,穿戴好,运功逼干水分。蓬松的衣料很舒适,如果不仔细甄别布色的差别,其形象就如同未曾入过水一般。
吃完逆血内力烤鱼肉,“妖精”估摸着男人们也应该洗完毕了,她方才磨磨蹭蹭悠然回去。
果然,所有人都洗好了澡,他们赤-裸着半身正准备着渡河,师弟们七嘴八舌唤她。
“大师兄,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
“大师兄,就差你一人了,诶……你干嘛不与我们一道洗澡啊?可舒服了!”
“……”
“谁说我没洗澡啊?”孟赢溪看了一眼极不自在的唐僧,笑辩道:“往上去几里,那里的风景别有洞天!我可是洗了个痛快。”
“洗了便好,悟空师父,那我们就上路吧。”欢信环顾着向手力们扬声道:“大家牵好自己的马,现在开始渡河,千万要照顾好货物,尤其是大绫,这东西相当宝贵,尽量别沾水,绝对遗失不得。”
手力们笑回:“遵命!”
随后,众人纷纷开始行渡。
雀河河源为湖水,年经流量稳定,除洪水外,一年四季流量变化很小。先前,众人在洗澡时也顺便探过河道的情况,河水最深处仅是及腰,还算安全。只不过,这河底大大小小的石头甚多,容易造成磕拌与打滑。
轻装的马匹速度快,欢信率先渡过河去。唐僧不熟水性,他骑在马背上被悟空小心地牵过去。后面的辎重人马见状大为落心,也跟着加快了横渡的速度。
“咴儿儿……咴儿……”
“诶,小心!”
载着大绫的两匹马先后失去重心跌倒于水中,扑腾挣扎出巨大的水花,牵马的手力们慌作一团,待马儿重新站稳,却已是空身。
“混帐!还不赶快去捞!”欢信揪心地怒吼:“若是货物丢了,拿你们问罪。”
责任相关的手力们惊谔之下立刻抛开马匹潜水而去。
孟赢溪本想下水,却见地位低下的手力们为了弥补过失正在奋力寻找,她意识到此时如果代劳将令他们的罪责加重,于是作罢。
不长时间之后,手力们已将大绫从水中抓提起来,唐僧的另外四名弟子上前帮忙,他们运转内力就手扛着湿重的大绫上了岸。
为了防备雨水侵蚀造成的霉变,所有大绫都是用油布严密裹缠来保护的,但它终究密封不严,绝对不能泡水。
大绫一上岸,欢信急忙上前检查,还未曾打开,才一掂重量他便哭丧着脸道:“哎呀呀,都湿透了,这可如何是好?”
唐僧看了看良好的天气,宽慰道:“今日太阳甚好,铺开晾晒即可,耽搁些行程并无大碍,御史大人不必过于挂怀。”
“唉……”提起晾晒来,欢信却越加忧愁,他叹道:“事虽如此,谈何容易啊!想要把这大绫晒干就只能将其完全展开。这,这大绫甚长又极易污损,不能落地,只可靠人拉扯抬着,光一匹就叫人吃不消,况且眼下还是八匹,恐怕两日都未必能完成。”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逆血唐朝——《西域记》33
欢信如此一说,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愁起了脸,除了悟空。
她知道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只是这么一来必然叫众人更加起疑其本就迷雾重重的真实身份,可是此事如果不能够很快了结的话,那么,造成意外的这几个可怜手力就要遭殃——观殿中侍御史欢信的怒相便清楚,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不管取经之路有多漫长,手力们终究是高昌国的子民,早晚要归家,因承担过失而被扣除血汗钱是自然而然的事,再则,因此耽误行程也是不容乐见的。
“呵呵”孟赢溪拿定主意后笑道,“这有何难,我保证一个时辰之内弄干全部湿了水的大绫。妲”
唰地一下,众人的目光齐聚悟空,这个人自打认识起就神神秘秘而又令人心存畏惧,就连玄奘法师对此徒都显出不与寻常的态度。在他人眼里,这蒙面的悟空其表象古怪,其行事另类,其本领骇人,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他窀。
除开打斗的凶煞无敌,唐僧对于梦衍西仙子的本事知之甚少,他惊而求证道:“悟空,你有何法子?”
一般来讲,师徒之间只有弟子不了解师父的底细,哪有师父不解弟子之技的道理。
玄奘法师竟不知晓自己徒弟的本领,这令欢信很狐疑,他目视了两眼树林,凭着常识猜问:“悟空师父,你不会是想架柴生火来烘烤吧,这可万万使不得!就算不被烧毁,大绫也必定脏于黑烟灰,臭于呛烟味,价值全无。”
“哈哈哈……”孟赢溪长笑,“御史大人说的没错,就是用烤的方法。不过呢……我可不是用柴薪明火,而是用天界的无影神火!”
“什么什么……天界的无影神火?!”
她的师弟们把脖子伸得老长,唐僧把持不住,与欢信一道火鸡了,手力们语言不通,不辩其意,傻眼候望着,但觉得其中定有名堂。
“噗嗤”孟赢溪忍不住乐道:“看你们一个个都什么表情啊!不相信是么?”
欢信鼓眼吐言:“悟空师父,赶路为先,当下我等根本没有任何闲情逸致来消遣,你这天界的无影神火一说该不会是插科打诨吧?”
孟赢溪不乐意地闷声哼了哼,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四名师弟右言其它,“神火虽不伤布料,但它却会伤人,所以还请师弟们帮个忙,砍些树叉来架支大绫。”
“好的好的,我们这就去。”
悟智、悟净、悟能、悟真揣着满腹的疑惑迅速去操办。
'片刻之后……'
整队人马全都过了河,树叉桩也架好了,所有人都带着万分的好奇来围观悟空这所谓的天界神火烤大绫,吵闹声如街市,场面比看戏都来得欢。
悟智、悟净将除去油布的第一匹大绫架好,然后退去旁边眼巴巴地候着下文。
“再说一遍,只可看,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我和大绫!否则性命不保!”
欢信跟着将她的话翻译给手力们,孟赢溪环顾人墙一番后探出了她的双手,在距离布料尺许的地方运使出逆血功力,从左往右缓缓移动。
“呲呲……吱……”
木架上滴水的大绫顿时玄然腾起团团的白色雾气,这情形就犹如将水激泼到烧红的炭火上一般茫茫云起,俨然侔于鬼神。
“哦……”
这一群看客被诡异的景象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