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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妖精!铪”
瞬间就挂掉了一半的人手,简直是恐怖之极。强盗这边被这个身形妙曼,面容妩媚突然穿插进来的怪女子吓傻了眼。货主一方也面容失色,老天爷!这女子使的是什么鬼招数骟?
发现势头严重不对后,领头的匪首咧口大喊:“撤!弟兄们快撤!”
强盗们训练有素,进攻和逃跑都形同一人。女妖精不想放过任何一人,于是她飞身而起。
“轰隆!”
'逆血万羽掌'的盾地式一祭出,满目疮痍,连半个活物都寻不到了。
货主和存活的几个押送护卫战战兢兢地盯着这个雷母一般的女妖精,他们不知道她是敌还是友,全都面上煞白无血色,手脚也抖如筛糠。
孟赢溪一眼就看出自己吓到人了,于是开口道:“诸位莫怕,我是见不得光天化日有恶人当道,才出手相助的。”
听到对方的宽心话,货主与随从们这才将憋得紧绷的身躯松解,长吁一气后脸色迅速回转。
老貌的货主行出大礼道:“在下欧阳平,多谢女侠仗义搭救,不然老朽一行定当命丧荒野,身家货物也将被巫帮的恶贼掳了去。”
“什么?你说他们是巫帮!”
孟赢溪身形一飘,去旁边揪起数个死人查看,他们的身上和手上果然有长舌鬼印记。
她懊悔不已,暗道:“哎呀!糟糕,我怎么将他们全杀了?应当留一两个活口来盘问绿珠下落的。”
货主欧阳平几步走来,作揖道:“敢问女侠如何称呼?好叫老朽铭恩记德,女侠日后若有所需,欧阳平定当回报。”
孟赢溪浅笑,“我叫赢溪,欧阳先生不必挂怀。说起来,赢溪确有一事须请先生帮忙。”
欧阳平面露喜色,“哦……赢溪女侠请讲。”
“先生可知这巫帮所在之地?”
“嘶……”欧阳平为难了,“这个,请恕老朽确实不知。不过……要想打听也不难,女侠可去一个地方试试。”
“何地?”
“春意阁!”
孟赢溪疑惑了,“春意阁?这地方怎地听上去象是勾栏院。”
欧阳平小心释道:“正是勾栏院,巫帮之徒打劫得了钱财必然要寻春,而春意阁乃是荆州首屈一指的勾栏院,那里必然会有巫帮的踪迹。”
孟赢溪听罢立刻就走,她辞别道:“谢欧阳先生提醒,赢溪先行一步。”
“女侠请留步!”
欧阳平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愧容道:“微薄心意,实在不足谢恩,还望赢溪女侠笑纳。”
“不必,老先生还是留着安恤随从为上。”
欧阳平诚意劝她:“春意阁须用此物方可叩门使鬼,女侠切莫推辞。”
孟赢溪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她犹豫再三后,难为情地收下了。
'荆州,春意阁……'
勾栏之地尽是好色之徒,为了不被男人扰,孟赢溪是变身老妇人后才来到门口,放眼看去,这春意阁是一个豪华精致的雅舍,档次极高,不愧称首荆州。
老妇人压了压情绪,穿过看门的几条壮汉,抬脚直接踏进去。
“哎哟,夫人,您找谁呀?”
还未等人开口,门口的姑娘就热情地招呼了。
“找我儿子!”
见老妇人的衣服是丝绸的,闻身上还着了极品香物,她们猜想她即便不是富豪人家,也属衣食无忧之大户,姑娘们不好得罪她,会意地偷偷笑了笑。
一位姑娘道:“夫人,请问贵公子如何称呼?我们帮您叫人去。”
孟赢溪见到几位男客进来,她把注意力集中到观察上,于是应付地信口胡编道:“好啊,帮我把四公子找来。”
“啊……四公子!”
姑娘们顿时一惊一乍,很是慌张很是古怪地重新打量这位夫人。
孟赢溪根本没想到自己胡乱编出的名号还能吓着人,她也跟着一怔。
看这些勾栏的表情,四公子当是个厉害角色,难说就是巫帮的人。孟赢溪心想:管他是不是,先看看再说。
“怎么?还不叫人去!”
“是!夫人,我们这就去寻。”
姑娘们一轰而散,有些躲避的味道。
不大会儿工夫,风度翩翩的四公子出来了,他斯文地摇着把扇子,身边还跟了两个佩刀的行武随从。
“我娘呢?我娘在哪?”
众姑娘着实奇怪了,他娘不就活生生地站在跟前吗?瞎子啊?
孟赢溪瞅了瞅这个所谓的四公子,在他的身上没有发现印记。可是她目光一偏向此人的行武随从,看见了露出小半的长舌鬼印记。
她喜上眉梢,“我儿被姑娘戏傻了吗?还不快跟为娘回去!”
话说着,'逆血吸'就此发出,风流倜傥的四公腿脚顿软,被轻拎着就往外走。
他两个行武随从瞪着大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他们知道主公的老娘是谁,根本就不是眼前的这个老妇人,但主公完全不知声,也不反抗,乖得跟条摇尾巴狗似的。
主公既是如此这般,这二人实在不便发作,只得捡起主公失落的扇子,貌似顺从地腹骂着跟上。
春意阁地处人来人往的荆州闹市,孟赢溪不方便行事,走出很远才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她回头看了看恶狠狠紧跟的两人,心想,上次疏忽了,这次可得留着他们,多一人就多一个回答。
“喀喀!啊……啊……”
孟赢溪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使出'逆血挂'拴死了后面的跟班。
“四公子,我问你,你们把梁绿姑娘弄哪去了?”
“……”
这位四公子口水淋漓地翻了翻白眼,只是颤哼,半句话都没有。
“装什么死样?快说,否则老娘杀了你!”
“……”
还是只有颤哼,看着人要死的样子,孟赢溪知道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于是将这瘫子丢到了地上。
老妇人转向被力道拴住的两人,功夫还算了得的他们被可怕的无形锁吓傻了,满脸的恐惧,忍住骨折般的巨痛不敢再作声。
“我问你们,这位四公子是什么人?梁绿姑娘哪去了?”
这两厮吓破了胆,不敢造次,“回……回夫人,四公子是我们巫帮的帮主,梁绿姑娘不在本地,她被帮主献到他义父那里去侍奉。”
孟赢溪心下狠狠地鄙夷了一番,这巫帮如此厉害,白日里都敢在官道杀人越货,可帮主怎么这般孙子,白白净净的不说,好象就连基本的武功都不会。
“你们所说的义父是谁?”
“荆州刺史,石崇大人。”
胡乱的猜想不幸被言中,孟赢溪暗下惊呼,啊……果然是他!
老妇人的声音中带出了杀气,“我再问你们,石崇既为荆州刺史,为什么说梁绿姑娘不在本地,此地不就是荆州吗?老实招来,否则杀无赦!”
“夫人饶命啊,老夫人请饶命!石崇大人有座别馆在河南金谷涧,人是送往那里的,所以小的们才说梁绿姑娘不在本地。”
“哦……原来如此。”
孟赢溪想到如果要去河南金谷涧,必须得有领路人,因为这地方可能不为常人所知,再有就是,自己要想不开杀戒正大光明地进入到里面找绿珠,还得仰仗眼下的这两人。
只见老妇人往四公子的身上搜了搜,取出了他的钱物,然后收回'逆血挂'。
无形锁一去,巫帮帮主的两个贴身保镖终于得缓了口气。锁是解了,但他们不清楚接下来自己的命运会是如何,于是齐齐“扑通”下跪求饶。
“嘭”
四公子的钱袋子被丢到了二人的面前。
“这些钱归你们了,老娘也不想大开杀戒,但你们必须要为我帮一件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逆血西——绿珠3
巫帮保镖跪道:“请老夫人明示,小的定当遵命,决无二话。”
“很简单,备辆马车,然后载我去河南金谷涧,事情一办完你们即刻便自由了。”
“遵命!谢夫人再生之大德,小的马上就去办。骟”
这件事情办起来并不难,两个保镖感激涕零地磕了三个响头,并大谢不杀之恩后颤栗地起了身铪。
得以侥幸活命的保镖们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帮主,宽慰心喜地卑身道:“四公子的马车就在春意阁,有请老夫人移步随行。”
马车从春意阁的后院行驶出来,孟赢溪笑了,不错!还是双驾的大车。她坐进去再一看,嗬……连软床和案桌都有,奢华无比。
这一趟,孟赢溪算是极享受了!
'两日后,河南金谷涧……'
驾车的巫帮保镖怕暴露叛徒的身份,他们将车远远地停下。
“夫人,地方到了,您看我们……”
孟赢溪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下了车,然后开口道:“回去之后立刻退出巫帮,再不得为害百姓,否则一样杀了你们!”
两人慌道:“遵命,夫人。我等回去以后便携家人离开荆州去往它处,从此小心营生,不敢再入邪门歪道。”
老妇人点点头,“嗯……去吧!”
双驾大马车在激鞭之下扬长而去,片刻也不敢怠慢。
孟赢溪从半山坡的道口飞身直上山顶,再到树尖,俯而扫视这个号称为金谷园的金谷涧:极目远眺去,只见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远远就听得水声潺潺。
她极目慨叹:“嗬……这个荆州刺史真是会享受,如此规模宏大的度假之地恐怕仅次于皇宫,就是比他高几个级别的官员也造之不起。”
孟赢溪自己冷笑两声,“不过也对,石崇他明着是巫帮帮主四公子的义父,实际上自己就应该是巫帮的帮主,这么些年来应该抢夺了不少的财产。为官又为匪,官匪是一家,难怪巫帮能够肆无忌惮地纵横荆州。”
老妇人来到金谷涧的大门口,数个值守的官差拦住了她。
“来者何人?”
孟赢溪不想生事,她将欧阳平赠予的那锭金子递过去,装作势利小人俗语道:“官差大人,贱民乃是梁绿姑娘的亲戚,适才听说她于近日追随了刺史大人,所以小民特意来拜访一下。”
这几个值守的官差互相挤了挤眼睛,其中一人毫不客气地将金子收入囊中,然后会心会意地大笑看着她。
老妇人又道:“唉……不想绿珠这姑娘眨眼间就从乌鸡变成了凤凰,我们这些穷亲戚实在需要攀一下高枝,还望诸位大人体谅贱民,通融通融。”
拿金子的领头官差鄙笑道:“嗨,你们这些嫌贫爱富的亲戚啊……真是的,早些年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来巴结。呵呵……进去吧!”
他转头命令旁人道:“康子,你领这位夫人进去。记住,得须先知会一声石崇大人,不然我等便要犯下失职之过,还扫了大人的兴致。”
“是,遵命。”
这位名为康子的小官差咧嘴小笑,带着孟赢溪大摇大摆地进入了这个用大量金子堆建出来的美景胜地。
这一天恰好是石崇大宴宾客的日子,因为今日是石崇和当时的名士左思、潘岳等二十四人结成诗社的周年纪念日,这“金谷二十四友”齐聚于此,无一遗漏,就连二十四友中最为权势之人,皇后贾南风之甥贾谧也来了。
这个皇宫贵族贾谧不光是因其父“偷香窃玉”之糗事而出名,他还是“金谷二十四友”的发起人和领头羊。可以说,没有贾谧,就没有“金谷二十四友”这个在历史上独一无二的社团。这个社团几乎囊括了西晋文坛所有的泰斗级人物,如左思、潘岳、刘琨、陆机等。这些人的名字随便挑出一个都如雷贯耳,令听者为之一振。
(“偷香窃玉”注释:贾谧的父亲叫韩寿,是西晋权臣贾充手下的一个幕僚。韩寿办事能力强,人又长得英俊,风度翩翩,因此深受贾充器重。贾充在家里宴请宾客,韩寿总在被邀请之列。贾充的小女儿名叫贾午,当时正值春心萌动的年龄,暗恋上了父亲的这个幕僚,常躲在内室偷偷地注视韩寿。贾午的丫环中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