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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前孟赢溪想让马儿吃饱喝足,就着帮它洗洗澡,于是便往河边行去。
等真正到达了灞河河边,她才发现河水是如此的清澈,想想自己一路风尘仆仆地过来,也是该洗洗了。
待伺候完马儿,她将马牵至林中拴好,然后寻了个既离道路遥远而又无人的地方,去衣后裸身入水。
美人鱼在水中畅爽地游洗了一番,她心道:“啊……还是这里美妙,水中好舒服,叫人清爽无比!”
心情高兴加之通体舒畅,美人鱼便不再想刻意伪装自己,她暂时散去了'逆血易',成为了一条名副其实的美人鱼。
去掉了污垢后,美人鱼蛇动躯体逆水而上,如龙一般飞速地游动。她准备尽兴后就上岸,然后进城。
“扑通”
一个人突然从山石的高处跳进河里,两个人刚好在水底相遇,几乎贴面!时间仿佛停滞了,两人互相凝望了很长时间。
双方都先是一愣,再一惊,最后才是一羞!因为一个是美男子,一个是美女子,而且两人恰好都不着一物,互为大泻春光。
“他真美!”
“她真美!”
在时间停止的瞬间,暗暗倾慕过对方后,他们才分道而行。
该玉面男子憋不住气浮出水面,他不但自己伸长脖子地四下张望,还大声命侍卫们即刻观察河面,看看那位般的女子在哪里?
羞涩的美人鱼逃离开了这片水域,然后从下游上了岸,逼干水分后急急穿衣。体温一升,这时候她的脸才迟到般地绯红起来。
她自嘘道:“哎呀,怎么会这么巧?真是羞死人了!不但细看了男人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也被对方看了个明白透底。”
这边在脸红刚才的偶遇,那边却在焦急地寻找。
那男子的兴致被引到人的身上,也顾不得游水了。他慌忙上岸,匆匆穿衣,然后命人沿着河岸分头寻视,一列侍卫向着上游去,他自己则亲自带人往下游走。
这男子嘴里嘀咕:“奇怪!她是人吗,为何不出水面来呼吸?如此美丽的女子世所罕见,难道是下凡的仙女不成?”
快走出很长一段还是不见河水里和河两岸有什么人,男子心急了,生怕与之错过,干脆撒开腿地来跑着找。
在得到凿实的命令以前,侍卫们不敢与君主争先,故意示弱地尾随在后。
'下游……'
孟赢溪解开马,刚打算走,却听得树林里有异响,于是就等在原地观望,她想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是否有人需要帮忙?
现身,目光灼热相交,两人见了面!
“啊……怎么是他!”
“是她!谢先祖庇护,可让我找到人了!”
双方各自起念,接着又是一阵小羞。
此刻,树林又起乱,侍卫们来了!
男子头也不回地一个手势背身打过去,后面的人迅速止步,然后连连回走,直到全都退出视线。
修罗玉面,白衣胜雪的美男子步步靠近水中所见之人。
先前于水里仅是乍眼的粗看,一切都很朦胧,孟赢溪现在却能仔细去观摩这个世所罕见的美男子。
这个五胡十六国最美的男子拥有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宣示出他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淡雅如雾的迷人星光;那浓密的眉竟也泛起柔柔的涟漪,高挺的鼻,绝美的面容加上优美如樱花的嘴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她暗叹:“一个男子能长出如此皎洁的美貌,真是天下少有,别说其他男子了,就连女子都被他比了下去,简直是倾国倾城,完全可以用如花似玉和娇艳欲滴来形容!”
同样的,对方也在动心地下细品味眼前这个美目扬玉泽,娥眉象翠翰,鲜肤一何润,彩色若可餐的她。
距离丈许后,美男子礼貌地主动停下来,微姿施礼道:“姑娘,刚才的事并非凤皇故意为之,我为冒犯了姑娘特地前来道歉。”
孟赢溪听他自称“凤凰”,禁不住婉媚巧笑,一时间姿色悠悠,非常撩人。
她释礼道:“公子不必挂心,河流本就是广众之处,是一个谁都能来的地方。至于刚才的事情,那都怪我们自己不小心,错在双方,道歉实属多余。”
“谢姑娘宽宏见谅,姑娘可否告之芳名?”
见对方很有礼数,看上去也没什么邪念,孟赢溪好感倍出,她丽声笑道:“我叫赢溪,诶……你刚才是自称凤凰吗?男子叫凤凰好象有些别扭啊!”
西燕国的君主慕容冲报出小字后对方竟然不知,他立刻明白了这女子并非本国人士,要不就是来自不理世间烦事的深山古寨。
慕容冲道:“慕容冲的小字叫赢溪姑娘见笑了,不过此凤皇非彼凤凰,我的皇字是皇帝的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逆血西燕——凤皇1
孟赢溪虽然见到了此人有许多的侍卫,但只道他是个甚为俊美的豪门子弟,并未上心,因为她确实既想不起凤皇,也想不出慕容冲是谁。
互相交视过无底限的身体之后,思想里反而没太多的束缚,她熟不拘礼地调皮道:“哦……原来你的大名是叫慕容冲啊!这样叫可就舒服多了。那个小字凤皇的称呼始终令人难以接受,我还是喊你的正名慕容冲好了。骟”
身为九五之尊的慕容冲听了根本无抱怨,开心大笑,“赢溪姑娘的天性既率真,又活泛,令人十分愉快。慕容冲有个不情之请,我们结交做知己可好?”
这个脾气温顺,身姿优雅的美男子很是讨人喜欢。孟赢溪她自己也有交友的这个意愿,反正熟知的故人已经不在了,能有个朋友在即将来临的月下之前陪着逛逛长安城也算是件趣事。
孟赢溪娇美地点头道:“好啊,慕容公子,那本姑娘就结交你这个知己。但是有一点,你千万可别仗着自己是富家子弟人多势众欺负我哟,到时候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变身妖精来收拾你。铪”
极似耍笑的语言出自一个天仙般的美女之口,就连悦人无数的君王也觉得十分新奇,西燕君主慕容冲开心地笑了很久,这般与人说话以及被人教训他还是头一次。
慕容冲暗念:“这个赢溪姑娘既美丽,又古怪,还很洒脱,完全就象不谙事物的仙女。我说自己叫凤皇,她不知道我是谁;我又说自己叫慕容冲,她还是不知道我是谁。呵呵……不知道也就罢了,这样美貌的女子居然不怕与生人接触,还与我没大没小,真是快意之极!”
他道:“赢溪姑娘这是要打算去哪里?”
孟赢溪不假思索地脱口,“长安”
本就是从长安城中出来游玩的慕容冲对回去长安很厌倦,难得有个无拘无束的“仙女”陪自己,一旦回长安就要暴露身份,各种跪拜和仰望无聊透了,“仙女”肯定也因此回归到俗套的凡人中来。那样的话,所谓的美好意境也就荡然无存了。
慕容冲提议道:“长安甚是无趣,赢溪姑娘你这只真凤凰何不与慕容冲这只假凤皇一道先在山林间散心,末了再去风景如画的山庄,凤凰对凤皇地畅饮它几杯?”
情绪会互相感染,对方打趣的话叫孟赢溪相当愉快,她也诙谐起来,“凤皇公子好主意,凤凰姑娘赞同,那咱们就四下走走吧。”
慕容冲被逗得开怀,“凤凰姑娘且稍等,待凤皇公子先去安排一下游玩事宜便回来。”
“嗯……好,你去吧。”
孟赢溪美目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看着俊美风雅,但威严暗藏,才一个很随便的手势便将护卫们吓得没了踪影,连头都不敢小露一下。”
对了……头发!同样是潜水,我的头发还没干,而她的从岸上见面的第一眼起就是随风轻扬的,这太奇怪了,莫非她真不是人!
西燕君主慕容冲去林中找到了大内御前侍卫,告诉他们,从即刻起,言语中只能称他为慕容公子,或者是凤皇公子也可,礼节也要随之改变,不得行以大礼。接着他又派人提前赶去皇家别苑,命那里的所有人都必须照此改换称呼和礼节,违命者——斩!
交代完事情以后,慕容冲才带着大内侍卫从树林穿了出来。他命人帮孟赢溪牵着马,自己则与“仙女”远远地走在前头,散步河边,边走边聊。
慕容冲随口问道:“凤凰姑娘,你的口音令我无法辨别是何方人士,可否怜悯一下知己的好奇心,告之我这个与之相绝配的凤皇公子?”
孟赢溪狐媚坏笑,“怎么,想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吗?实说了吧,我无根无基,乃修行千年的妖精。嗯……若非要问出处,也是天机不可泄露。”
慕容冲乐得不行,笑得风雅全无,“你真是有趣,为何不自称仙女,却要自称妖精啊?”
她道:“好叫你误解啊!因为我也误解了你,这样一来咱们就扯平了,互不亏欠。”
慕容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诶,妖精也分种类,凤凰姑娘,你究竟是什么妖?”
她乐了,“女子嘛,当然不是蛇精便是狐狸精,难不成还会是小猪小狗精、大牛大虫精。嗯……我这个妖精可是很会迷人的哦,你可要担心被我诱惑后带回云雾缭绕的洞中,吆喝小妖们一块上来分了吃去。”
慕容冲又笑得跌身失态,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强起身子憋笑道:“不打趣了,不打趣了。诶,恕凤皇斗胆,问赢溪姑娘一件事,你……嫁人了吗?”
说起嫁人来,这正是孟赢溪的伤痛之处,她何尝不想好好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尔后嫁人为妻?但自从习了'逆血经'之后便化为了泡影,现在就连想想都奢侈。还好,经过诸多的磨难洗礼,她也将此事看得淡然了,不说忘却它,却也能不去挂念。
她茫然,然后微叹一声,诳语道:“妖精怎么能嫁人?人妖殊途,不可同归,那是会死人的。哦……不!那是会死妖的。”
这一次,他仅是浅笑。
慕容冲再次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那美妙的肌肤仿佛不是凡人所可以拥有的;还有性格,这般天真无邪的女子也不是世俗所能造就出来的。
两人肩并肩行出一段,孟赢溪的几根长发随风撩到了凤皇公子的脸上。
忽然间,西燕君主竖起了汗毛,他心惊道:“对了……头发!同样是潜水,我的头发还没干,而她的头发从岸上见面时的第一眼起就是随风轻扬的,这太奇怪了。还有,自从水中相遇开始,她就没出水换过气,啊……莫非她真的不是人!”
孟赢溪见这个慕容冲突然沉默不语,脸色也极其难看,以为他有中暑症状,便道:“凤皇公子,我走累了,咱们就在这棵树下歇一歇吧。”
“嗯……好,听你的。”
慕容冲坐下后猛然意识到什么,他从身上取了一件东西递过去,“既然是妖精,必定有过人之处,快帮我看看,这幅字图里暗藏有什么秘密?”
孟赢溪将绢布打开,当她看到这幅属于抄写出来的布图后失声道:“《璇玑图》!”
慕容冲见状大喜,“不愧是妖精!果然厉害,连这也认识。”
孟赢溪看了看慕容冲那期盼的眼神,立刻明白他想要什么,“凤皇公子,这幅图是我一个金兰之友所创作的,想不到临摹本居然能传到你这里,你不会以为是藏宝图吧?”
“啊……这,哈哈哈……怎么可能?我是因为看不懂才拿出来询问,赢溪姑娘是妖精,想必难不倒你,对吧?”
慕容冲迅速从惊讶到难堪,再到勉强辩白,他的神色变化瞒不了妖精的火眼。
为了消除后患,孟赢溪解释道:“《璇玑图》的主人叫苏若兰,这是她思念落难夫君所作的回文诗图。”
费了很多周折才得到这份藏宝图的慕容冲有些不甘心,他半信半疑道:“哦……是诗呀!赢溪姑娘可否讲解一二?”
“没问题,你顺着我的手指看啊……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