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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宝赢了,赢得莫名其妙,赢得匪夷所思。圣渺仙君高坐主位,钦点其为入门弟子。之后就是掌门训话,大会总结,一时之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之后她浑浑噩噩的回到秋阑山,反复回忆肖仙玉在台上的话,寻思良久方琢磨过味来。那就是,她被这家伙给耍了。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想赢得比试,不过是想要先打七宝个措手不及,让她以为自己是认真比试的,然后再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她出手,顺理成章的输掉比试。
七宝总结了,肖仙玉就是个怪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恋师成癖,放着能上九天的巨大荣宠不要,非窝在自己师傅身边当个小道士。不过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她现在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就是向无话辞行。
她想过了,若是就这么闷声不响的走了,实在是说不过去的。这一去,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无话对自己的好,自己又怎能不知。
于是闭着眼,做好了被他心酸小眼泪淹没的心理准备,敲开了无话的门。
ps:
马上就要告别仙山了,之后的情形会是如何呢,嘿嘿。。。请看下一章 哈哈
第一百二十一章 比逃跑更重要的事
夜半,万籁俱寂,浓浓的夜色包裹着硬朗的山峰。凌云峰主殿的一排厢房都乌黑一片,唯有一间屋子模模糊糊可见零星光亮。
屋内晦暗不明的烛火中,一张阴沉发青的脸逐渐沉于黑暗,屋外的月光清冷而光亮,却似乎如何也不能将屋内女子脸上的阴霾抹去。
方青沉着脸,一边费力的在给自己背部的伤口上药,一边牙关紧咬,浓黑的眉毛此时全部皱到了一起,脸上是消退不下的愤恨。
她刚刚经过一场残酷的训练,无语命九名弟子同时出手攻击,训练她的作战敏感度。美其名曰训教,实际上方青知道,师傅这是在惩罚她。这九名弟子全是刚刚结丹的低阶弟子,除了会些简单的招式剑法以外几乎不懂什么术法。然而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却莫说是九人了,就是三,四个人都难以应付。
比试结束后,她便被无语关在门外,同先容一起跪在地上整整三天两晚。身上的伤口也早已从血流不止到彻底干涸,被鲜血打湿的衣襟就这样粘连在伤口上。但是没有无语的命令,谁也不敢来上药。
之后便是每日照例的这种非人的训练,每次都长达四个时辰。在这四个时辰之内,哪怕她的动作有半分迟缓都会被无语训斥,并且将她丢到寒洞内思过。方青有好几次都晕倒在洞中,但是醒来还还是不得不硬撑着爬起来去向无语请罪,然后继续被动的接受九名低阶弟子的攻击。
她明白无语的用意,他这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如何输在一个不论术法还是修为都不如她的白痴手上的。
伤口早已经化脓,整个伤处都红肿的外翻着,整件衣物都牢牢与伤口连在一起。只要轻轻一扯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这些天。她甚至连洗热水澡都是种奢望。将一块白色的布巾咬在口里,方青疼的冷汗直冒,她不敢出声,因为担心无语会听到。
就连现在手里这一点点金创膏都是她好容易托了人,偷偷塞给她的。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个人所赐。
猛地将黏在伤口的衣料撕开,那伤处立时便流出大片血污,可这样的疼痛远远抵不上方青心底的愤恨。颤抖的将那衣襟握在手中,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念出那个令她深恶痛绝,恨不得生食其肉的名字:“沈七宝!!”
“既然如此恨她。为何不想办法杀了她呢?”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谁?”方青猛然回身,扯到背部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钝痛。她自信自己的洞察力不差,即便是伤重未愈也不可能连有人靠近自己这么近的距离却没有发现。但那声音就在耳边。四顾之下却如何也看不到来人。
方青心下不禁慌了一慌,知道来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思量再三忍着伤痛拱了拱手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深夜造访,还请现身一见。”
等待良久方听到一声嗤笑,仍旧是近在咫尺的位置。在这寂静无人的夜色之中伴随着渗人的诡异。“现身相见倒是不必了,你还不配见我。只不过见你一身伤痕倒是可怜的紧,便大发善心想帮你一帮。”
话毕便听见当啷一声轻响,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刃,看似平淡无奇,但那刀尖泛青。显然是淬了毒的。方青怔愣,她是恨沈七宝没错,但是只是恨她抢了自己的风头。她虽讨厌她,却从未想过要真的杀了她,况且青云观最忌的就是同门相残,轻者被门规处置,重者则是要被废了修为赶出山门的。
见她不动。那声音又继续说:“你不是恨她入骨吗?怎么现在倒不敢了?仔细想一想,在沈七宝没出现的时候。你是如何的风光。师傅的宠爱,弟子们的尊重,哪个不是抬起头来仰视你的。”
眼见方青眼底的目光逐渐冷凝,再接再励道:“你再看看你现在,一身的伤痕得不到治疗不说,还要每日接受如此残酷的训练。就连你师傅都不愿意用正眼看你,而现下沈七宝在做什么?估计是在秋阑山上接受众位弟子的恭贺吧?吃香的喝辣的,高床软枕好不自在,就连。。。”
“ 别说了!”方青捂着耳朵打断,眼中的狠戾越加尤甚。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不再步步紧逼,放软了声音道:“何必呢,其实,杀个人很简单的。这刀尖上淬的是江津花的毒,如沈七宝这样的凡人之躯,必然是一击毙命的。你不管在速度和作战实力上都不输她,只需悄悄隐藏在她房间里,只要一击,便可将这个害得你身败名裂的人消失。等到第二天大家发现的时候,她早没了气,正所谓死无对证,谁会知道只事是你做的?”
方青将目光缓缓移向那散着寒气的刀尖,江津花,她过去倒是听几位学丹术的师兄说过。传闻此花只生长在极寒之地的薄夏山,毒性时分猛烈,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只是找起来极其麻烦,又因只有毒性没有多大药用价值,所以久而久之便鲜少有人再去采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此毒无解。说起来,上次她同无语下山时就路经过薄夏山,还在那山涧间看见过一次的。望着空无一物的四周,方青皱了皱眉:“阁下到底是何人,又为何要帮我?”
她才不信这人是为了打抱不平而帮她,更不像她自己说的什么大发善心。虽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是方青就是觉得,这人明明有更好的本事,却只给了她这普通的毒药,虽也是剧毒,但是潜意识里,方青总觉得她想遮掩什么。
却听那声音却是渐渐的远了,留了一句“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用那桌上的东西,要了沈七宝的命。做与不做全凭你自己,我也只不过是随波助澜罢了。”
之后任是方青再如何叫唤,那声音都没再出现,只余下桌上那把短刃。幽幽的泛着冷光,似乎在暗夜中伸出的双手,不断的召唤她,拿起来,拿起来啊,拿起来你就能让那个讨厌的人永远消失了。
窗外的乌云不知何时遮住了月亮,漆黑屋内只有方青阴沉的脸,和手里泛着寒光的尖刀。
清茶蹲在秋阑山的围墙外已经很久了,眼见着七宝扛着一大堆的东西一次次的翻上墙头,又一次次的摔下来。如此往复了很多遍。这也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本来想的是同无话辞了行,便悄悄离开的。谁承想自己师傅哭得跟她马上便要驾鹤西去了一般,泪眼婆娑的非要给她践行。
还说晚上更深露重,说什么也不让她走,一定要等到明日师兄们都起来了,大家一一道别之后再说。七宝想也知道那场景会有多么的盛况空前。一堆颤颤巍巍的老脸,那眼泪不知要流成什么样子。
所以只得一边口上应了,一边自己回去收拾包裹,带着清茶和睡的猪一般怎么也叫不醒的白白,一路摸着黑就出来了。谁承想刚想提气纵上围墙便觉得用不上力,什么术法招式都使不出来。
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又被那老狐狸给摆了一道,怪道当时他执意送她回去,走得时候还顺势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的依依不舍。只是当时七宝一直在愧疚自己的离去,根本没有发现,现下想来,就是那时被封了灵力的。
害得她如今也只得同清茶一样老实巴交的爬墙。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把白白自墙头扔了下去,自己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暗恼这臭白白整日不是吃就是睡。真的如猪仔一般了,一到晚上就将呼噜打的震天响。要不是它睡着。她和清茶哪里用的着费这么大的周折,直接化个身形就能下山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拿起一个大包裹爬上墙头,七宝小声道:“清茶,你确定你接的住我吗?这包裹里的全是古董,去苏州的路费可全在这里呢。”
清茶在下面任重而道远的点了点头,坚定道:“小姐,你就放心的跳吧,等下就是接不住你,清茶也定然会接住那包裹的。”
一袭话说的七宝更加觉得前途堪忧了,踢踏着小腿半天没敢跳下去,四处找寻着有没有什么可以踮脚的东西。两人正踌躇间,忽然听见清茶结结巴巴的惊呼“小,小姐,神仙。”
七宝闻言不觉好笑,一边低着都继续四下望着,一边道:“清茶,你家小姐可不是神仙。你要是接不住我,也是要摔死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轻笑:“那你便跳吧,我保证摔不到你。”
七宝抬起头就见到凤九那张好看的眉眼,他今日穿了件月白的长衫,腰系银白缓带,虽是极随意的常服,却难掩那通身的气派。更衬得他面如冠玉,眸若朗星,就这么懒洋洋的斜倚在树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七宝勾了勾嘴角,几乎想也不想的就抱着包裹跳了下去。果然瞬间便落在了一个伴着淡淡莲香的坚实怀抱中,抬起头对他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会接的住她。
七宝说:“我在逃跑。”
凤九认真的点了点头:“装备甚是齐全。”之后两人又同时出声:“一起?”说完又都相视一笑。七宝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脸颊通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一双大眼四处瞄着:“额,那个,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先下山吧。”
然后一把拉住已经傻掉的清茶便闷头往山下走,谁知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到围墙那边亮起了一片烛火和呼喊声。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中,七宝几乎想也不想便往回冲去,连刚刚那被她宝贝的一大包古董都被随手扔在了地上,因为她听到的是,师傅被袭,快请掌门救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又来晚了!
七宝只觉得一路上脚步都是轻飘飘的,脑中一点意识都没有。刚刚那道声音她听的很清楚,是润玉师兄的。她跟润玉认识良久,知道他不管什么事情上都是不慌不忙的性子,若没有天大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这般失态的。
而且他喊的是,师傅遇袭,速请掌门救命。他自己本身就是医者,况且上次的比试之后对丹术上的造诣上也越发熟练,手头又有近百颗续命灵丹,若不是事态极其严重,又怎会用到救命这个词呢。
整个秋阑山上处处灯火通明,众位师兄全都手举火把向一个方向急赶。七宝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师兄们往哪跑自己就往哪个方向去跟。谁知这路越走越觉得熟悉,跑到近前才发现,这不正是自己的院落吗?
心下虽然疑惑,但也来不及细想,三步并两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