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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他,思念他,真心实意的爱着他,如果说我不求回报,那是不可能的。但我正在不断的退让,心中的奢望越来越小。我最希望的,就是给我所爱的人生一个孩子。因为我在他身边待得越久,我对他的了解就越深,他不会总是留在我身边的。我要一个孩子,一个融合我与他血脉的孩子。
当郎中告诉我已经有了身孕的时候,我激动的哭了!我从没有这么高兴过,我怀着单纯的喜悦抚上我的小腹,这是我的孩子,和我秦寿的孩子。
那时的我,真的感到无比幸福。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使我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快乐。
丫鬟下人们又在那里窃窃私语,我知道她们想的都是什么。但我并不是为公公和老太太的特殊照顾而开心,也并不是为了我在府中的地位而开心,我开心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就要拥有一个属于我和秦寿的孩子了……
但我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也走得这么快……意外,那次真的是个意外,是我不小心。我走过几阶台阶的时候,一棵长得长长的杂草出乎意料的绊倒了我,我就这样失去了我的孩儿。
秦寿得知后,非常的生气,他来到我那里,没有只字片语安慰我,而是给了我两个巴掌,责怪我害死了他的孩子……我就站在那里硬生生的受着,不躲不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我弄丢了我们的孩子,是我的错。
从此以后,秦寿就再也没有跨进我的房间,我在秦府真的就变成了一桩摆设,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我知道我对不起我爱的人,我弄丢了我们的孩子,我不是一个好娘亲。但我想他,想见他,想的我睡不着觉,我是他的女人,我不能没有他。
他不来找我,那我就主动去找他。但我去了,他也只是皱紧眉头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鄙薄厌恶的情感,让我说不出的伤心。我知道他恨我,我知道他埋怨我,但请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吗?秦寿,你知道吗?在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比我爱你更深了……
我想我恐怕是唯一爱着他的女人,可我终究还是被他给遗忘了……
从那之后秦寿的女人越来越多,他娶进了吴姨娘,还有很多没名分的女人。有他抢来的,有贪图权势进来的,还有别人送给他的女人。秦寿从来都是照单全收,从不予以拒绝。我心里苦的很,可我知道,她们虽然都是秦寿的女人,但她们绝对没有我爱他爱得这样深……
就因为这份情,让我加倍让我加倍的疼痛。我自认不是一个妒妇,可一个爱他爱惨了的人,怎么可能不妒忌,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更让我难过的是,那些女人来了,那些女人又几乎全部被送走了。秦寿甚至想把我送走,但我好歹是有纳妾文书娶进来的姨娘。老太太、公公也不让,所以我才有幸留了下来。但这已经足够让我伤心,难道我在秦寿眼里,和那些女人是一样的吗?
他知不知道,我爱他爱得已经如此投入,再也无法自拔了!
送走了那些女人,娶进了新夫人。我知道身为妾室不应该难过只应该高兴,但我就是没法和赵姨娘一样,坦然面对这件事。我没法接受有这样一个女人,和我深爱的男人夫妻相称,尽管我知道,我确实是逾越了妾室的身份。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那些已经不作渴求的奢望,其实一直都是在的!尽管我爱的如此卑微,但我怎么能不希望和我爱的男人一起结为夫妻?妾这个词,和妻子究竟是不一样……
出乎我的意料,这位夫人,却是难得的好相处,我喜欢她,视她做我的知音。这没有什么好奇怪,我爱秦寿,却只能做她的妾室,而她不爱他,却和秦寿成了夫妻。多么讽刺,也多么无奈的一件事。
我心疼她,我们同病相怜,我心疼的,其实也是自己。她那次主动来找我,其实我听懂了她所说的话,我并不笨。她走后,我躲在屋内低声哭了一会儿。我知道那一天恐怕就要来了……
我发过誓,我会对秦寿从一而终、死生相随……这该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我知道我的一生,在很多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但这一辈子,我却是十分认真的在活着。我所爱的人从未改变过,我心中的誓言从未忘却。作茧自缚也好,自毁自身也好,我都不后悔!
黄泉路上,若他能回头看我一眼,那我就甘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雪娘的一生,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但我对她还是心存敬佩的啊……
、秦家完了
秦家完了,可君瑶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秦家连遭四丧,那些秦寿的门生听闻,全都前来吊唁,人数颇为可观。君瑶知道皇上不会为死人怪罪秦家,索性大办丧事,带着丫鬟婆子们接待这些前来吊唁的人。
这些人中,有些是秦不如的门生弟子,有些是秦不如的同僚,可见秦不如平时的人脉还是极好的。
至于秦寿,君瑶怕那些受害者家里人前来闹事,将秦寿的棺木悄悄的放在一处偏房里。李姨娘的棺木反倒摆在一个相对显眼的位置,人们见了,也可以指着说上一句,这就是那个殉夫的妾室。
这,也算是李姨娘用命换来的一点尊严了……
老太君在城里也有不少的至交好友,很多都是子孙满堂,也有被儿女孙辈们搀扶着过来吊唁的。君瑶实在忍不住感叹,这样一个家,怎么就出了秦寿这个怪胎?或许只能说是造化弄人,秦家真的是时候到了……
办过了丧事,头七过后,秦府逐渐的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有人陆陆续续从外地赶来奔丧,但毕竟人数是少了。
皇帝齐羽白也似乎是想通了,在秦不如过世十日后,齐羽白亲临府上,为秦不如和老太君上了一炷香,给足了秦不如和老太君死后的体面。他还和君瑶私下里说了几句话,君瑶笑着点了点头,细声说一定会做到的。
又过了几日,君瑶开始一批一批的遣散家奴,用库房内的银两足足的给齐。有些不愿意走的,君瑶好说好劝着让他们除了奴籍,买来的丫鬟们买卖文书什么的都当面烧毁。那些奴仆们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感谢君瑶的恩德,拿着遣散的钱财都离开了。
府中一下子空了不少,冷清清的。接下来,君瑶一面差人将秦府库房内的金银登记清楚,一面差人打听出卖秦府的祖宅和田地。这下子,那些秦家的长老们和秦家旁支亲戚们都坐不住了。
那些长老们带着秦家分支的子孙们上门来理论,君瑶都一一好生招待。长老们的意思很简单,无非就是二选一的选择题。要么让君瑶从旁支子孙中选一个过继过去,要不就干脆将秦府的老宅和田地交给秦家人。库房里的金银细软自然也不能让君瑶一个人得去,香姐儿和静姐儿也会交给秦家族人抚养。不过长老们也承诺,两个女孩儿都是秦家的血脉,将来若是出嫁,嫁妆是一分都不会少的。
君瑶听了不由得心中冷笑,她就知道会来这一出。秦怡静和秦怡香现在都是幼童,与这些族人的亲缘关系又说不上亲近,若是由他们抚养,就算是不吃什么苦头,也不会过得过么舒心。况且两个女孩儿都是庶出,都没有娘家可以依靠。若是君瑶改嫁他人,等她们两个姑娘十余年后出嫁,到时候凑合给些嫁妆,那秦府万贯家财还不都是这些人的?
君瑶不由得叹息,想当初秦府遭难的时候,他们从不上门,无非是怕惹祸上身而已。如今见皇上没有怪罪的意思,就起了这些心思,实在是令人心寒。不过皇上确实是想得周到,知道这论理秦家的家产也是要被这些人争来争去的,所以提前留了后手,这只能说,皇上对这宅门大户的事情确实是比君瑶更了解几分。
是啊,老太君去找齐羽白商议的那次,就已经将两个孙女儿以后的归宿想得明明白白。如今老太君已死,齐羽白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失信于一位老人。所以,齐羽白无论如何都要让事情向着老太君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这也是老太君的福荫庇佑吧……
等这些族人们七嘴八舌的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君瑶看着他们笑笑,伸手掏出了圣旨说:“这是圣上密旨,秦家族人跪下接旨。”
这下子,秦家长老愣住了,秦家族人们都愣住了,全都呆呆的看着君瑶。
君瑶拿着圣旨看着他们说:“怎么,你们想要抗旨不成?”
圣旨这个东西,和别的物件不同,如果不是想死得难看,没人敢假传圣旨的。秦家长老们面面相觑了会儿,全都跪下了。其他的秦家人见这个场面,心中不敢不信,也全都跪倒在地。
君瑶打开圣旨细细的念了一遍。皇上吩咐君瑶将秦府的祖宅、田地都卖掉,所得钱财由秦氏族人均分。而库房内金银细软,则全部作为秦怡香和秦怡香的嫁妆,由君瑶代为托管。君瑶负责抚养两个女孩儿长大成人,无需秦家族人费心。
圣旨念完,秦家族人都愣了。君瑶笑眯眯的说,等卖了祖宅和田地,钱都交给长老们,由长老们分给族人。
那些族人们最初有些不甘,但细细一想,这是圣上的旨意,万万不能够违背。再一想这样一来平白发了一笔横财,也都不再纠缠了。
就这样,又过了二十余日,秦家的田地全都买卖清楚,一部分被秦家族人看中的,都给了族人。祖宅太大,不好卖。君瑶将它分割成许多部分,一点点的卖了出去。至于秦府的招牌,过了这几日,就再也不存在了。
君瑶见事情被打点妥当,带着珍珠、琴雪、千寻、静姐儿和香姐儿回了陆府。静姐儿和香姐儿的那些丫鬟婆子君瑶特地留了几个没有家人的,这是为了减少静姐儿和香姐儿的不安。两个女孩子看起来倒都还好,都是乖乖的。
陆府的态度只能用热烈欢迎来形容。夏夫人甚至不顾体面的亲自到门前迎接女儿,一把抱住了君瑶就哭个不停,几个哥哥姐姐也都哭成了一片,那场面还真有点感人。
是的,这转眼都七八个月了,君瑶被迫出嫁的时候还是初春,现在回来,已经快要入冬了。这一年对陆府的所有人来说也不好过,他们最小的宝贝不在家,在秦寿那样的男人手上,这哪个爹娘兄姐能放心呢?大家都盼着这一天,君瑶顺顺当当回来的这一天!
君瑶又回到了当初所住的屋子,那种感觉真的恍若隔世。珍珠的家人也都在陆府,自然是喜不自禁。琴雪是买来的,对陆府这个新环境还不适应,君瑶也不见外,直接让她和珍珠一样,还是做自己的贴身侍女,就好像在秦府时候一样。
千寻已经不是第一次到陆府了,陆长山知道她是万觅的心上人,偷偷和父亲陆海威与长兄陆长青说了。陆海威和陆长青对这个姑娘很有好感,与夏夫人背地里一商议,便打算将千寻收为义女。千寻没有什么意见,所以陆老爷和夏夫人也就正正经经的摆了几桌宴席,遍告亲朋,他们收了一个干闺女儿……
秦怡香和秦怡静两个小姑娘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君瑶吩咐人腾出了几个空房让她们暂时住着。君瑶不是苛待她们,而是心中自有打算。反正过不了几个月她还是要嫁的,到时候将两个女孩儿带到齐羽安那边去,想必小安他也会很喜欢这两个女孩子吧……
想起齐羽安,君瑶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如今,她再也不是别人的娘子了!也该续上那段姻缘线了……
此时宫中,齐羽白整理好心情,不再纠结秦不如的功过得失。他现在有一桩要紧事要解决。那就是齐羽安的婚事。
虽然齐羽白总觉得君瑶是嫁过一次的,恐怕委屈了自己的弟弟,但既然齐羽安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