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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新手上路,注定要忙的天翻地覆,她现在恨不得生有三头六臂,方可不这么忙碌。
“好!”
于浮会磨墨还是在泱泱客栈时当时受伤无聊的何欢教他的,那时候何欢本来还教了他习字,只是他学的很惨不忍睹,至今也没学会写几个字。
他走到案边,拿开砚台上横七八竖的各式毛笔,伸手磨着墨,眼睛却死死盯着埋头书写的何欢,怔怔出神,少爷太过辛苦了,他都看见她在文案边坐了整整两日,除了吃饭睡觉,他都没见过她离开过这狼藉的文案,连跟她说句话都要寻找空隙,由此可见她到底有多忙碌。
他调好墨色,擦了手上的墨迹,才喏喏的道:“少爷,墨我已经给你磨好,范余副将还要训练,我先去练习场了。”范余副将至今没满意他们的站姿,所以今日的训练依旧是练站姿,虽然已经很多人大叫心狠,可这也怪不得别人心狠,连他都觉得自己的站姿不够挺拔,至少和范余副将比起来,差的何止千里,以他家少爷之言——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何欢停下手里写的训练规划,仰头看着他,皱眉道:“范余不是已经批你今日休息吗?还去训练场干什么?”于浮前日风寒,昨日又勉强站了一日,后半夜浑身抽缩,直至清晨才好一点,范余见状大清早就跟她报备,她准了,难道范余事先没和他说过?
“范余副将说缺席训练只会跟不上别人的脚步,损人又害己。”于浮觉得范余副将这话的很对,虽然他的腿到现在还在隐隐抽缩,但是他还是不想因此而缺席了应有的训练,毕竟拖营地的后腿并不是他乐见的。“少爷,我——”
何欢抬手打断他的话,扫了眼他异常逞强的脸,些微无奈的说道:“既然你如此坚持,你就在这里站,一样是训练。”
他诧异,“少爷,你,你,你是说让我在这里站?”
何欢低下头继续写着训练规划,轻笑着道:“怎么?你觉得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于浮貌似没想到她会如此问,愣了半天,才狠狠的摇了摇头。
何欢因为低着头,所以没看见他摇头,她等了一下,见他不吭声,她才又抬头看着他,肯定的说道:“关于这点么,你大可放心,我说不定会比范余的要求还要严厉,所以,你就在那旁边站着,怎么样?”
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于浮也没话可反驳,他挠着头,傻笑点着头。“那我就在这里训练,少爷给我监督。”
他先退后几步,然后照着范余所说的,抬头,挺胸,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那样子看起来非常的认真。
何欢挑眉,轻笑着低下头继续写她的练兵规划。
于浮以笔直的姿势站到午时,才被何欢打发去吃饭。
他貌似去了早了一点,吃饭的人不是特别多,只有虎啸营的人在用午饭,他在伙房打好饭菜,开始吃饭,为防何欢挨饿,他快速吃完饭,端起汤碗胡乱的喝了两口汤,然后端着她的午饭就折了回去。
他才走到院子,莫名腹痛,单手顶了顶,勉强好过一点,他以为是走的太快导致,于是放慢了速度,到了屋子,何欢还在写,他放下托盘,伸头向她叫道:“少爷,已经午时,你还是先吃了午饭在写吧,今日伙房做了鲜鱼汤,味道不错,要趁热喝,冷了就不好喝了。”听伙房的老大哥说这鲜鱼汤是新做法,今日是伙房第一次做,他刚才虽然就喝了两口,但是那味道真的很不错,非常鲜美。
“你先放着,我还有几行,写完就吃,你——”
何欢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范余人未到,声先至,“老大,不好了,营地的新兵好多腹痛难忍,呕吐不止。”
何欢扔下毛笔,皱眉问:“腹痛?到底怎么回事?军医怎么说?是什么东西导致的?”不是才过午饭吗?这才多会功夫就成这德行了。
范余也很震惊,“军医已经在检查,只是还没查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只不过是饭前上了个茅房,虽然时间长了点,可是也没必要给他这么大一惊喜啊,好歹,好歹他在腿麻之前滚出来了,没让人扛出来茅房,有必要这样惩罚他占人茅坑吗?
何欢轻揉额头,真是出师不利,才上任就出这鸟事,这不是存心不让她好过吗?她转身,摆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她才走到门外,突听范余惊叫道:“喂,喂,于浮,你,你,你——”上苍的,又一个倒下,他以后再也不敢占人茅坑了。
何欢站在门口,看着呕吐不止的于浮,摆手镇定的道:“把人扛去一起看军医。”
营地里呕吐不止的士兵都被齐集在一个大屋子里,何欢赶到时东倒西歪的士兵躺了满地,个个都是脸色苍白,有的更甚吐的都已经虚脱,少数几个好的士兵加上两个军医轮番照看着病号,忙的不可开交。
“范余,营地的军医就两人?”怎么说这荒北营地也算一个比较大的营地,就两个军医也太说不过去吧。
范余把于浮放到一位年长的军医面前,回头答道:“总共是三人,刚才世子那边也有几人呕吐不止,张军医被陆回叫去了。”
何欢一惊,忙问:“那世子没事吧?”
“陆回来说,世子没事,而且他们那边貌似就几人是这样,其他人都是好好。”好运都被陆回那家伙占尽了,所以他范余只能悲剧的拥抱霉运,正所谓霉运当头,大概就是如此。
何欢神情些微松了一下,病出就有因,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患病,她走到正在给于浮诊断的军医面前,开门见山的问:“发病的病因找到没有?”
有着山羊胡的老军医满脸的汗水,听她这么一问,冷汗直流,“还——还不是很确定,属下在仔细诊断一下。”
何欢瞪眼,一帮子兵都躺了这么久了,堂堂一营军医至今还没找到病因,像话吗?
屋子的呻吟声,声声震耳欲聋,听的何欢心胸沉闷,烦躁不已。
此时,于浮才吐完,一脸苍白,他趴在椅子上动都不能动,何欢走到他边上,伸手摸了下他的脉搏,又回头看了看他吐的东西,她转头看了看别的士兵状况,心里大概有些明白,症状一样,吐出来的东西也一样,大概应该是食物中毒了。
她摆手,对不远处招呼病号的范余问道:“今日伙房准备的鲜鱼汤用了什么配料?”
范余一愣,他从茅房出来都还没得及吃午饭,就已经看见开先好好的一群新兵吐得一塌糊涂,“属下不知。”
何欢正想找人询问一下,在她身后的于浮以一个非常虚弱的答道:“鲜鱼汤是用鲤鱼和芹菜煮的,对了,还加了葱花。”
此话一出,何欢脸色难看起来,鲤鱼和芹菜是不能一起吃的,有毒,现代的菜谱里,十种不能混搭吃的食物里就有鲤鱼和芹菜,虽然芹菜可以入味,又可以去掉鱼腥味,可是和鲤鱼混搭一起吃就会导致食物中毒。这个时代的人吃法都不是很讲究,常常是怎样好吃就怎样吃,这大概也就是导致此等后果的最佳原因了。
范余见她脸色不对,忙小心的问:“老大,难道是鲜鱼汤的问题?”
“对,就是鲜鱼汤的问题!鲤鱼和芹菜混搭在一起吃就会导致食物中毒,范余,你赶快叫军医找医治的药方子,好对症下药。”她当初翻的那本食谱上只说会导致食物中毒,却没说怎么解毒,看来只能靠营地的军医了,唉,要是帅哥爹在,说不定现在个个都已经生龙活虎了,那会是现在这样云里雾里的无知状况。
范余听说是中毒,脸色也不是太好看,他严肃的点着头,“属下这就去。”
何欢看了一眼趴在椅子上不动的于浮,又扫了一圈还在呕吐不止的士兵,眉头拧的死紧,她还是回去自己翻翻医书,找找对策,全指望这两个军医也不靠谱,病因都纠结半天诊断不出来,让他们找药方子怕是也鬼扯。
何欢回到房间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扒医书,她出皇城时她家帅哥爹塞了一本手记给她,上面全是一些他平时的医术心得,这手记可比一般医书有用的多。
“矣,怎么不见了?”真是奇怪,她明明记得来的时候带在身上,怎么就是找不到呢?难道说被她给弄丢了?
“何欢!”何晏轻站在她身后,看着被她翻的一片狼藉的屋子,眉头皱了皱,“你这是在干什么?”精力十足,可见没事。
何欢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翻了起来,“老爹在我来荒北的时候给了我一本他的手记,我忘记把它放那里去了。”
何晏轻不温不火的道:“你别翻了,叔叔的那本手记在我那里。”
何欢一下停下翻箱的手,迷茫的看着他,“怎么在你那里?”难道是他偷去的?他嫉妒帅哥爹给她手记,却没有给他,所以偷了她的手记?
何晏轻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正思想扭曲中,他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不要乱想,是你自己扔在我那里的。”
何欢想了想,一下想起貌似真有此事,当时她怕自己放在身上给弄丢了,所以就拿出来随手塞在了一个包裹里,只是没想到是他的包裹,怪不得她现在找不到,原来如此啊。“快给我,我要看——”
何晏轻打断她的话,淡定的道:“我拿给军医了,他们已经找到了对策,正在开药方,应该等下就能稳定下来了。”
何欢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的出了口气,还好,还好这帮军医不是太过废材,如果拿着手记都找不到对策,她真要怀疑这军医要来何用了,真废材到这地步,那还不如当柴火用,好歹还可以抄两个小菜。
——
十天后
营地早已恢复正常,但是营地军医一直都让何欢无比头痛。
先不说一个偌大的营地只有三个军医,光说这军医呈现的老而无能的状况都让她说不出的烦心,她也问过何晏轻,为什么没上报燕帝,要求指派医者前来荒北,他的回答是,没人愿意来这贫寒之地,能来这种艰苦地方的人大多是了无牵挂的老人,或是医术并不怎么精湛的初生牛犊,而这两种都是不靠谱,老者呆不久,初生牛犊又没担当,从而造就了营地军医稀缺的无力状况。
何欢翻着手记,本想看看自己能否现学现买,不想眼睛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最后她一把盖上手记,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学医的那块料。
于浮端着饭菜进来就看见她烦躁只抓头发的模样,自从上次食物中毒事件后,少爷每每提到军医都会懊恼半天,其实他知道她的想法,她只是想营地能有个救命的医者而已,“少爷,你还在苦恼军医的事吗?”
何欢深深的叹了口气,“军医不是小事,特别像这种封闭式的军营,军医是必须的,没有一个好的军医,不光是你们,连我都活在危险中,每日也只能祈祷自己身体安康,否则谁都说不定会怎么样。”
“少爷,先吃饭。”
何欢接过于浮递给她的碗,郁闷的吃着饭。“我们需要一个好军医。”
于浮挠头,山羊胡的爷爷对人好好,还亲自给他熬过药,难道不算是好军医吗?他有些迷惑,“什么样的医者才算是好军医?”
何欢吞下嘴里的饭,向他细数着何为好医者,“一个好医者,必须对病人好,再者就是医术一定要好,出现什么病状都能够医治,且不会慌了阵脚,这样的医者才能算个好医者。”
于浮恍然大悟般,“哦!少爷说的是像风上风公子那样的医者,是不是。”
“咳咳——”何欢一口饭没下肚,险些呛着,她怎么忘记风上这家伙呢,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