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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站起身,缓步走到燕帝床前,这才瞧清他躺在龙榻上,旁边放了张锦凳,应该是御医把脉坐的。他的眼神浑浊,须发皆白,眼神却温和,带着惊喜。
“你们都退下。”燕帝挥着干瘦的手对着殿内的御医示意,回头又看了看一脸悲伤的何晏轻,轻声说:“晏轻也下去吧,朕……和欢儿说会话。”
说完又是猛咳,何晏轻本不放心的,但是还是出去了。
何欢伸手去抚燕帝心口,被他一把抓住,他喊道:“十苑……”
何欢心里又莫名一抽,这个名字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陛下,你……”
她想说是不是认错人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燕帝笑了,脸上笑容带出很深的痕迹,那是岁月遗留的记忆。他在怀里摸索,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细丝般的小钥匙递了过去,“十苑,给……打开。”
何欢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是要打开她脖子上的玻璃珠吊坠,她迟疑的接过那个如细丝般的小钥匙,对着玻璃珠空心插去,只听啪的一声,本没任何痕迹的玻璃珠顿时变成两半,里面散开一小块丝绸,上面写着字。
——天启三十一年,八月生,帝女十苑,母为月华——
何欢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燕帝是她父亲?这到底什么情况?
燕帝垂下眼眸,藏住一片伤心。他说:“朕……对不起你母亲,答应去接她,一直未做到。”
何欢不语,她不知道说什么,在她的认知中,何沐才是她的爹,她的亲人,而燕帝,对她来说太陌生。
“朕累了月华一生,是朕的错,让你从小无依……月华该怨的,还记得她穿白衣撑伞走在湖边,小声对我说此生不悔的情景……”
燕帝神智有些不清,眼神迷离,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两人从前的事,何欢听不真切,却能感受的到他的愧疚。他迟疑说:“十苑,可以叫声父皇么?”
“父皇……”燕国版的夏雨荷,但是燕帝比乾隆痴情的多,至少何欢这样觉得,燕帝值得她替正牌何欢叫一声父皇。
只是这一声,窝在床上连身的都直不起身的男人,老泪纵横,他嘴角含笑,“足矣。”
燕帝又在咳嗽,鲜血顺着嘴角流在锦被上,红艳艳的让何欢觉得心很慌,她起身说:“我去叫御医……”
“十苑。”燕帝拉住她,艰难的摇摇头,他指着龙榻里的锦盒,一字一句的说:“父皇没什么给你的,那……那个……给你。”
他的手慢慢低下,何欢一把握着,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流了满脸,纵使灵魂无泪,这个躯壳还是想要落泪,也许是‘她’在哭。
锦盒里是遗诏,立燕国帝女十苑为皇的遗诏。
何欢拿着遗诏走出长全宫,对着内室太监说道:“起丧,陛下驾崩。”
哭声四起,大臣宫妃,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何欢看着红了眼圈的何晏轻,想了想,遗诏一拉,朗声道:“陛下遗诏,何晏轻接旨。”
何晏轻摸了把脸上的泪,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立燕国世子何晏轻为帝,改年号为传承。”何欢看了看像是早已明了的大臣宫妃,接着念道:“遗诏交由世子亲叔何沐代收,钦此。”
何晏轻眼里闪过诧异,但很快恢复镇定。
最后看了一眼长全宫,何欢不看何晏轻探究的眼神,遗诏一合,抬脚往宫外走去。
“何欢,你要去那里?”何晏轻喊住她。
何欢回头,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不告诉他,她说:“老爹去祁连山采药了,我去……”
何晏轻的眼神很受伤,让何欢再也说不下慌,她问:“你知道了?”
他点头,“叔叔这一走,就断不会让你找到。”
“我不信,我去找。”何欢拒绝这个说法,她不信找不到。
何晏轻对着她的背影说:“我已经派陆回去祁连山,如果你有消息传信给我。”
何欢点头,还不忘揣起遗诏。
燕国新帝上位,王公大臣各自忙碌,何晏轻更是忙的不能在忙。
只有何欢顶着风雪漫无目标的寻找,寻找一个存心躲着她的人。
三日后,何欢一脸疲倦的回到皇城,她蹲在三年前的那个街角,哭的一塌糊涂。
她第一次觉得世界很大,大到她看不到天边。
她第一次相信帅哥爹这一走,找他难如登天。
何欢固执的蹲在街角,妄图那个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帅哥爹出现,她只希望他能在抱抱自己,哪怕只是再唤她一声臭小子。
人生不长,她把自己困在生命最初,十三岁是她失去和拥有的转折,也是帅哥爹付出的开始,如果不是她,十苑不会因为害怕离去而疯狂,继而向帅哥爹下毒,强迫帅哥爹娶‘她’。
对于帅哥爹来说,十苑何尝不是他爱的孩子。
他夜夜睡梦中喊着十苑对不起,又怎能说他舍的干脆。
为了她,帅哥爹任内疚缠心,即便痛,他也笑着。
“对不起,老爹……”何欢抱着头,一遍一遍的说着,眼泪扑簌簌泄了一脸。
这世间有种爱,多过爱情,超过亲情,这种爱很卑微,卑微到只要对方幸福,可舍命。
隔日,何欢一身黑衣的站在青玉宫,看了看宫门,最终抬脚走了进去。
何晏轻上位四日,朝内祥和,只是风离齐三国开始蠢蠢欲动,边外传来八百里加急,不下三次,由此可见,开战在即。
御案边上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年青男子,黑色衮龙宽袍,金冠扣顶,勾人的桃花眼里满是冷厉,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多了帝王应有的威严。
“何欢见过陛下。”何欢的声音沙哑,不带任何感情。
“免礼。”何晏轻头也没抬,依然批阅着奏章。
何晏轻没开口,他在等何欢开口,以静制动一直是他惯有的作风。
“陛下放了于浮,何欢明日启程去边关。”何欢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明来意。
“你入宫,我放了于浮。”何晏轻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何欢笑了,“你爱的到底是谁?”
何晏轻一愣,其实他也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老想着从前与她一起的情形。三年前的她,三年后的她,他都想。
如果一定问他爱的是那一个,他只能说,她给他的感觉比较强烈,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很温暖,他放不了手,也不想放手。
何欢静静的说:“我叫你一声陛下,就断了我们之间可以发展关系,现今老爹不在,这遗诏陛下自己收着吧。”
她把遗诏递上御案,不等何晏轻开口,又道:“陛下放了于浮,何欢明日启程去边关,先行回去收拾行李,告退了。”
何欢大踏步离开,何晏轻才拿起御案上的遗诏,看了一眼,苦笑就上了嘴角,眼泪在眼眶盘旋,却依然未落下。
不是不能爱,不是不能强迫,他可以为得到她做个无耻之徒,可是上天偏让他做了清高的圣人,现实面前,他能做的只有成全和放手。
人生最可悲的不过如此。
天一亮,何欢就等在何府门口,没等到于浮,到等到了传旨的小圆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何欢为赢北王,统领三军,即日前往燕国边关,没有诏书不得回朝,钦此!”
没喜没悲,这是她早猜到的,何晏轻不会杀她,但是他也不会放她在皇城,她是个威胁他皇位的隐患,除不得,只好流放。
暖阳初上的八角街上。
“何欢,你知道么,时至今日我还是无耻了一回,册封你爵位,只是想让你不能和于浮光明正大厮守。”何晏轻一身白衣站在何欢面前,他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微微的苦,有那一刻的错觉,何欢觉得他孤独。
所谓登高者,亦什么都没有。
“我做不到心甘情愿的成全你们,你。。。。恨我吧。”
何欢摇头,她说:“何晏轻,我不恨你,你没错。”
爱人没错,爱错人更没错,人人都有选择爱人的权利,当然也有选择放弃的方式。他只是用了伤人伤己的方式做个艰难的成全,何错之有。
何晏轻转头,不再看像是一切都了然的她,“他在城门口等你,你——走吧。”
“再见。”这声再见,也许就是再也不见。
何晏轻看着那抹黑影慢慢在眼前消失,心里某样东西也跟着悄然流逝。
他的心不再痛了,真的不痛了。
城门口,于浮牵着两匹马看着何欢走来。
两人上了马,很快飞驰在山林,于浮问:“少爷,我们去那里?”
何欢看了看他,身体飞起,落坐在于浮的马背上,靠在了他怀里。她疲惫的说:“于木木,我们去边关。”
于浮单手环抱着她,温顺的点头:“好,我陪少爷。”
何欢将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于浮心里祥和的心跳,紧绷多日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一切都过去了,不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在她身边陪着她,这样足矣。
燕国边关。
硝烟四起的战场,何欢身着银白色铠甲,英姿飒爽的坐在马背上,于浮同是铠甲加身,策马伴在她身后。
风吹烟起,何欢眼眸横扫过风离两国主帅,傲慢的道:“你们两人一起上。”
风上和安生离齐齐翻白眼,又齐声道:“赢川王好生嚣张。”
何欢将手中军刺一挥,头朝天的道:“没办法,本少爷嚣张惯了。”
战鼓震天。
战争的开始,故事的结束。
《本文大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何欢心里插了根刺,报复她爱的不是老爹
至于老爹,他是作者心里的一个梦,太完美,所以何欢配不上这个梦。
谁给老爹写个番外吧,╭(╯3)╮
本文大结局了,离我大纲差了好远,但是还是完结了。
曾经笑着说一定不虐,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虐了
自己抽打自己一百遍
欢迎抽打作者,看不过就在家里扎小人吧,望天。
感谢一路陪伴,弯腰。
买V的娃子,让你们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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