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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想法一下子冲进齐格脑中的时候,如一盆冷水般,他猛然清醒。镬
自己怎么了?竟然为了这个仇人的女儿破例了这么多次?
难道就是怕失去她?想永远拥有她?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齐格努力甩开恼人的思绪,不去想这些!继续完成手上的工作。
唐水看着齐格逐渐变冷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凉,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无法完成所谓的玩偶职责,而变得生气吗?难道真像他说得那样,他只在乎她的身子?
这个男人是怎样的?是强横的、是霸道的、是冷血的、是强势的……但……今天的他却是柔情的,这是她从未看到过的一面,是紧张?是怕失去?
但,他与她原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即使偶尔有交集,最终还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恨她,因为不会为她改变什么;而她也恨他,也不可能为他改变些什么?
爱情,没有眷顾自己,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
唐水无语了,他摆明了就是要看她,就是要抚她,而且还这么堂而皇之,这么正大光明,这么理由充分。
于是,她只能闭上眼睛,羞涩得任他服侍自己,她心里想着,就当是请了个免费的俊美男人为自己服务好了!反正她已经被他看过,与其去抗拒他令自己难受……
面对他的强势和自己的无助,唐水只能忍着。
而齐格似乎更喜欢看着她羞红的脸庞,无论她有多聪明,在男女这件事情上,她始终占不了上风,而且她要面对的还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技术炉火纯青的齐格,他总是能够挑起她开始动情,却也适可而止的放了她。
“你怎么能睡在医院?”洗漱完后,当他再次在她身边睡下时,唐水终于忍不住了,他用身体紧紧的烫着她。
齐格用双手圈着她,然后淡淡的说:“如果你晚上要上洗手间谁抱你去?如果你晚上睡觉掉在了床下面谁抱你起来?如果你晚上要喝牛奶谁给你拿?如果你闷了谁拿书给你看?”
他好像是做什么都是为了她着想一样,唐水不看他,因为身子侧不过去,她直接将头转了过去不再看他。
“怎么现在一点都不乖?”齐格伸出手指去抚她的小脸。
唐水红着脸闭着眼睛,然后躲避开他的手指,翻身到一边去睡觉,却不小心移动了脚,痛得她又“啊”一声大叫了起来。
齐格长手一捞,再次将她捞入怀中,“别动!否则会更痛!”
唐水痛得还在抽气,她咬着牙道:“你不要抱着我睡,我会睡不着的……”
齐格绿眸一眯,“那你就不睡!”反正他就是不肯走也不肯妥协。
唐水这次咬牙是被他气的,病服下的她根本什么也没有穿,而他就是隔着一层睡衣将她搂在怀里,他的身体火一般的滚烫,烙着她的身体。唐水无奈,只得闭着眼睛沉沉睡去。反正她现在在养腿,他想要怎么样,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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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午后阳光,像是透过云层的希望,将万丈之光直耀大地。
病房里,白得耀眼的剔透全都集中在唐水身上,当一大束美丽的紫映入她的眼帘时,美丽的眸波轻轻一挑,见到鲜花之上那张温润的男性脸颊后,美丽的樱唇微微勾起淡淡的弧度,像是沧海之中的珍珠,只是闪烁着一点点光就漂亮至极。
“赛恩哥哥……”
唐水的声音多少听上去有些无力,但精神还好,只是全身缠绕着雪白的纱布,看着赛恩将鲜花插在花瓶中后,轻轻说了句,“送我勿忘我,是怕我醒来之后不记得你吗?”
赛恩轻轻一笑,眼眸如同他的面色般温润,柔和得像是湖水之中的落叶,坐在了唐水的身边,“傻丫头,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忘记我的……”
唐水笑着点点头,鼻子却倏然一酸,紧接着,眼眶变红……
“小唐水……”赛恩见她眼中的泪意,立刻慌乱了手脚,天知道他是最见不到她哭的,伸手轻拍她的脑袋安抚着她,“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呢?难道你不想见到我?”
“想,当然想……”唐水的声音变得硬咽,下一刻,将身子凑前,整张小脸深深埋在男人的胸口,不想让他见到她哭泣的样子,可是,泪水还是不住得流了下来……
赛恩只感觉到胸口处一阵灼热,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却也只能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也好,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眼泪背后的压抑和无助呢?
“赛恩,你会怪我睡了那么久吧!”唐水哭泣的声音不大,只是默默在流眼泪,低吸的声音却令他深感心酸。
“是啊,傻丫头……”他轻拍着她,将她的小脸执起,轻叹一声拂去她的泪水,深灼的眸光像是能够看进她灵魂深处似的,柔软的低语,“我在怪你,怪你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
说着,他摸着她的额头,纱布下面就是伤口。
“要知道,关心你的人还有很多。”
唐水的泪渐渐滑落腮边,滚落在略显苍白的樱唇上,抖颤着又坠落了下去,
“其实……在那一刻也不是痛苦的,我想……这是很好的解脱……”她的声音很微弱,如果心存内疚的话,就只有面对这个男人还有……自己的哥哥。
齐格没有食言,他没有再伤害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只是,在见她终于醒来这一刻,哥哥激动地流出眼泪,唐水一阵窝心,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这么关心她,哥哥只是轻描淡写得说了他这段时间被公司派去了国外,因为走得匆忙所以没有通知自己,之后哥哥就去了台东的公寓,想去看看爹地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其实唐水知道哥哥是想去找芯片,但她没有告诉哥哥其实芯片现在就在自己手里,因为她害怕哥哥拿到芯片后会做出对齐格不利的事情,哎……想着芯片,唐水陷入了沉思……
“小唐水!”
赛恩眉梢泛起又急又气,扳正她的身子,却怎么也不忍心呵斥她半句,“后不准再这么笨了,听到了没有?”
唐水从沉思中回神,静静地凝着他,眼底是厚重的泪雾,良久后,她微微敛下眼皮,泪水经不住重力砸落,伸出双臂圈住赛恩精壮的腰,语气似空灵,
“赛恩,如果一切都是简单的,该多好……如果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他,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那该多好……”
只有赛恩,才会令她肆无忌惮地抒发着情感,或喜或悲,或希望,又或者绝望。
赛恩的心深深揪动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唐水口中的“简单”是何意呢?也许,在她心中始终是困惑的,所以才会深深迷惘,才会想要找到一个倍感亲切的彼岸来倚靠……
“好……那就做我的女朋友,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可以……”他将她的小脑袋揽入怀中,语气真挚,听不出一丝开玩笑之意,心疼如唐水,只要她能开心,什么都可以。
这个女孩子在他见到第一眼时,就有着深深的感情,倔强如她,善良如她,而他情愿做她赖以信任的朋友、哥哥,只要她能崭露笑颤,什么都可以。
闻言这句话,唐水笑了,是淡淡的欣慰,又像是一种满足,眼底却是深深的悲伤。
“赛恩,你也要幸福哦……”
她抬起小手,细细的手指在泪水中描绘着他心脏的形状,“如果在你的心里真的住着一个人,一定不要让她太过辛苦,爱情,应该是甜的吧?”
“傻丫头,是甜的……”
赛恩更加搂紧了她,这个聪明体贴的女孩,他眼底的思念和眷恋似乎真的瞒不过她,她却聪明地想要帮他遮掩心底最深的痛。
“可是……”唐水轻笑,与此同时,苦涩泪水的滋味在她唇间钻入味蕾之中,“如果,我们都是简简单单的,该有多好……赛恩,爱上一个人真的这么辛苦吗?”
赛恩将唐水微微拉开,凝神地看着她,虽然心疼于她的泪水,却更加震惊她的心情,眼神略带思考地打量了她半天,轻声说道:
“爱上一个人不辛苦,关键是看要爱上什么人?如果你爱上的是个普通人,也许你就不会感到这么痛苦,但……”
“但是什么?”唐水的神情看上去很寂寥,连同镶嵌在眼眶中的泪雾都显得那么地无力。
赛恩抬起大手,将她垂于胸前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喃喃低语像是一种猜测,
“但如果对方是大哥……那么爱情之路势必会辛苦些……”
唐水眼中的一颗泪,还来不及收回就落下,眼中的悲伤陡然闪过一丝慌乱不及,对上赛恩自然温润的眼眸,
“我……我已经不爱他了……他一直都恨着爹地!”
一句话,将她的心思透露无遗,赛恩叹息,一切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她心中的刺,不是过往的伤害,而是齐格心思的难以捉摸和那段少年时期的仇恨。
“小唐水,你是否……”他迟疑了半晌,最后笃定地看着她,“可以鼓起勇气再爱一次?”
唐水猛地怔愣了,一双美眸因震惊而瞪大,看着赛恩良久,呼吸慢慢加重,陡然,她捂住耳朵,情绪变得激动,
“不……我、我不要再爱上这个男人!不要……”
“好好好,我们不要……不要……”
赛恩被她的样子吓坏了,连忙揽过她轻轻抚慰着,心中的不安却在渐渐扩大……难道……真的离开才是解脱?
窗外,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被乌云遮挡,渐渐变得阴沉下来,清风拂过,吹来淡淡暴雨即将到来!
出院
雪漾莹白的病房中,唐水倚靠在床头,由于脚部受伤的缘故,她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榻上,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儿,听着它们那欢快的声音,还有那空气中偶尔传来好闻的花香……
一切似乎显得都很美好,所看到的、所闻到的、所听到的,一切的一切都这么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就连洒了一屋子的阳光都充满了温暖的力量……肋
可是,她的心始终是疼痛的……医生刚刚来过,甚至还为她能够死里逃生感到欣慰和赞叹,只有她才知道,在这个时候“生不如死”的真正意义。
齐格离开后,她强压在心口处的悲伤情绪终于还是蔓延开来,一寸一寸地吞噬着她的身心,不断撕咬着她看上去的伪坚强……
孩子没了,的确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她原本以为,这个孩子的来临是意外的,甚至是不容于法理之外的,甚至,有那么一阵子她很想打掉这个孩子。
因为她在怀疑,继而那份不确定性越来越强烈,强烈到甚至觉得这个孩子真的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可是,当她真的知道孩子不存在的瞬间,心中的那根弦终于崩断了,从中间断裂的端口陡然将她的心勒得生疼,甚至已经开始流血。
是的,她很期待着这个孩子,他是自己心爱男人的孩子,纵使她嘴上多么的不愿意承认……镬
不经意想到那个高大冷漠的男人,他的心情又会是如何?是不是如同她一样,在深深痛惜着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唐水的唇边泛起隐隐的苦笑,他会心痛吗?
如果真的是孽缘的话,是否也应该结束了,伴随着孩子的流逝而结束?
不经意,滴滴晶莹的泪水沿着眼眶徐徐落下,沾湿了长长的睫毛,如同珍珠般在脸颊上闪耀着,她的绝望和苍凉透出令人不忍伤害的美丽!
这个伤痛,难以忘记,就像是深深烙印在心头的痕迹,抹不去擦不掉,成为心头上永远的痛。
病房外,阳光映照出齐格高大的身躯,他伫立在门外,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病床榻上的唐水,看着她消然落泪的样子,心倏然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