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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的教师也换了另外一批,飞湶还听到有可能因为战争学习会暂时停课的情况。比朔夫这批小伙伴也发现了飞湶这几天失落的心情,她猜得到是因为某人不在了的关系。
飞湶想了好久好久,直至海斯勒出发之前,最终她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翌日,时钟指到十点时飞湶都没有下楼吃早饭,伯母便去她的房间里查看情况。推开门,房内空空如也。见此情形,伯母倒吸一口冷气,急急忙忙转下楼给伯父打电话。
斯图加特。火车站。
“上校,上校,醒一醒。上校!”
伴随着一位士兵的呼唤,海斯勒才绵绵的睁开了眼睛,哦对,他现在在通往慕尼黑的火车上,海斯勒看着窗外一片陌生的地方问“到了?”
“上校,现在在斯图加特,是中途停站”士兵解释道“外面有人找你,可否出来一下,火车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开”
“哦是吗?有人找我?”海斯勒在想是不是他在这里的朋友路过要见他,他抹了把脸,将衣服整理规矩后就随着士兵下了火车。
当看见站在外面的那个人时,他惊了。
他想到了每一个他在这里的朋友,却唯独想不到她。
“不要太吃惊”对面的人带着一脸疲惫的微笑,摇着头说道。
啧!!海斯勒一个箭步上前,“你怎么来了?”
“我做通宵的火车来斯图加特的”眼前的人举起胜利V的手势说道。
“。。。。你不去上课,还跑这么远来,这让我很。。。”海斯勒看着他,紧皱的双眉下是一对复杂的眼神,他的话嗫嚅了一番“你这样我很失望。”其实他想说伤心的,这些天气候逐渐变冷,她坐了夜车在这挨冻一晚上就为了等他,此刻他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别以为你一声都不通报就可以离开了。”飞湶侧过脸。是因为要忍住泪水。
海斯勒看了她一眼。情不自禁的上前摸摸头,解释道
“丫头。这是战争。这是你我都没办法控制的事情。”
飞湶嘟着嘴,低着头。虽然明白他说的道理,但就是想不通。
“好吧听我说。”他板过飞湶的肩对视着她,故作镇定道“现在我要你转身立刻回家。这是命令,知道么?立刻回家。”
他决心不把自己背影留给她。最后抚了抚她冰凉的小脸催促到“好了,人你也见着了,快回去吧。你看你冻得。。。”
飞湶点了点头,慢慢的转过身,勉强的说道“好吧。。再见。”
见她转身走去,海斯勒也撇过头,满脸都是痛楚。届时,火车鸣笛。他听见一阵动静,发现刚刚走远的那个身影忽然像熊一样扑了过来。
海斯勒想伸手去挡——啊!!!
一声惨叫。
“丫头。。。我看你。。没那么重啊?”怀里的人把他抱了个严实,两人这幅囧样也引来火车站各路人的视线,有许多的军士兵都低着头,脸色憋得红红的。
“你必须要回来~!!!这也是命令!!”飞湶啜泣的吼道,最后又狠狠地砸了他一下宽厚的背,转身大步跑去,再也没回头。
伴随着一个踉跄,怀里一空。海斯勒一时没缓过神来,等她走后他才把所有的情绪释放出来。
“上校,车要开了,我们走吧。。”士兵上前提醒,见海斯勒全然木头似的状态。
上了车后,他把自己锁进车厢,倒在了床上,用帽子遮住了脸
。。。。。许久许久。
季节渐渐变冷,冬季往往来的很早,伯父家院子外原来的一片葱郁,转眼就成了焜黄秋色,落叶堆积,狗也不在外面跑来跑去了,它现在比较喜欢火炉。气候有了转凉之意,战争也来到了白热化进程。也有愈来愈多的人被调往前线,指不定下一个就是你身边的人。
期间飞湶和唯依通过几次信,但后来不知怎么的也就断了,之后再无联系。
半年后,飞湶也正式完成了在军校第一学期的课程。然后,她想趁放假期间回家一趟,决定后就立马向伯父通报了,然后她收到消息,姐姐也要和她一起回去,这可把飞湶高兴坏了~剩下时间就是买好船票等待出发时间了,放假后的第一天,飞湶和姐姐就踏上了回国的游轮,她们带了许多这边的特产,还给父亲带了本画册,给母亲带了些漂亮的洋装布料好做旗袍。虽然东西多,但两个人在船上也就不孤单了。
这一走,就错过了跟海斯勒碰面的机会。
飞湶走后一周的时间,海斯勒来敲元帅家的门,露给他开的门,发现是谁后倒挺惊讶的,他依然是径直前往元帅书房汇报前线的战局,然后。。他就很无赖的赖在元帅家了。
“别看啦,我知道这次你来不是为了来看我的。”元帅撇了撇头,故作酸溜溜的说道。
海斯勒扬了扬眉,看来目的被察觉了。然后元帅就留他吃饭,还说“如果不介意在这里住一晚上,我会把丫头的房间分给你的。”元帅故意说道,这把海斯勒吓了一跳,他觉得这样不太好,所以就只答应了在这吃晚饭。
海斯勒从前线回来的确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最主要还是来柏林向元首汇报完工作后,没合眼连夜赶到这里只为了看某人一眼,谁晓得她。。。她她她回家了!海斯勒失望的心情溢于言表,但他很高兴能陪一下元帅,两人在饭桌上首先谈了东西线的情况,大部分是元帅说他听着,狐狸元帅并没有直言,只是从话里的一些委婉的词里能听出,他对未来的情况不看好,其实元帅的许多话也都说到了海斯勒的心里,但是现在,他们都不敢将心底真实想法说出来。
“你就等着吧。”元帅对他保证道“不过一年我就去沙漠跟你汇合。”
本来说吃过晚饭后就离开的,可能是上天硬要留海斯勒在此,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风雪。
“现在你不得不在这里住一晚上了。”元帅看着窗外“今晚你就住丫头的房间吧,其他的都还没来得及打扫。”
幸好,今晚他终于可以洗澡睡觉了。虽然没见到她,不过还是因为她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栖身之所。洗完澡后海斯勒就进入了飞湶的房间,从他打开门后就浑身不自在,左顾右盼一番,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一间屋子,因为是飞湶住所以布置的稍微中式一些,墙上还专门挂了一副篆体字的‘华夏山河’父亲让他带去以免女儿被洋化的利器。小巧的白色书桌收拾的整饬有序,大部分德文书都是关于装甲战术的。还有些看不懂的中文古书。
他坐在了床上,可能是因为太困的原因,正想倒头睡,忽然间,发现了床头贴着的两枚照片,都是在上次战车道竞技后照的,一枚是他和伯父、唯依,所有人的合照,另一枚是她俩的单独合照,但。。。海斯勒看见这张照片的脸有些硬。。。
首先,她能把他两的合照贴在床头说明在她心里还是很重视他的,这点海斯勒很高兴,但。。。。她为什么要拿钢笔在他脸上乱涂鸦~!飞湶给他硬画上了元首的小胡子,还有头上两只恶魔的角,还有一条出来的恶魔尾巴,难道在她心目中自己是恶魔么~!更让他受不了的是还有一只熊猫眼!!
海斯勒越看越郁闷,不禁从一旁笔筒里抽出钢笔,僵硬的脸上渐转为邪笑,一面巨大的阴影正靠近照片上的飞湶。
然后,他画着画着就睡着了。。。
另一边,飞湶也回到了家中,更让母亲激动的是许久不见的大女儿也回来了。清净了好久的家里也热闹了一番,母亲更是激动地流泪。当天晚上全家还包了饺子。吃完饭后一家人围在一起谈话,飞湶谈了自己在学校和见到伯父的事情,还给母亲看了她在那边的照片,谈话过程中也是遮遮掩掩的,飞湶尽扯些贝多芬啊,歌德啊。。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先把母亲这一关蒙过去再说。她不能让妈妈知道自己读的是德国军校!
第二天一早,姐姐就出门找她的朋友去了,飞湶睡了个懒觉才起床,吃了顿正宗的豆浆油条中式早餐,然后没什么事干,放假了还是很闲啊,她准备坐下来看会儿书的,结果还是被母亲赶了出去。说什么
“书以后在学校有的看,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要向你姐姐学习一下,别总读书成书呆子,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妈!我现在才二十岁!”飞湶只好放下书去穿外套。
“什么20岁啊,跟你说啊。下次你如果再是一个人回来的话,那我就要给你安排相亲了。”
“妈~!”飞湶觉得自己的母亲有些时候不可理喻,她把头探出来认真的说道“你要这么做,那我真回来错了!!”
“我这是在帮你啊,有压力就有动力。”文妈妈收拾起她的书桌忽然发现一张照片“疑?你旁边这帅哥是谁?干脆就他吧!把他领回来?”
“妈,他是我老师。”飞湶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之后才晓得说错话了。
“老师?老师也行~!你知道你徐阿姨吧?你适合找个大点儿的男人。哎不对啊?”后来文妈妈一想“你老师怎么穿着军装?”
“妈。。。”飞湶心里打了个挺,只说了一句话“战争时期,非常状态。。我出去了!”
外面是许久不见的太阳天,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飞湶顺着家外面的石板路走啊走,呼吸江南的新鲜空气,要去哪儿呢?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想。
这时有个伯伯来给她打招呼,说是某某学生的父亲。“你还记得XX吗?上次她去看你说是被吃了闭门羹,回到家里闹心了好久呢”老伯笑着说。这让飞湶自愧不如,那时她也因为心情不好。
道过歉后,飞湶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了。
当天,因为文飞湶的返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特别是战车道社内部对她十分欢迎,现在她母校的战车道规模愈来愈大了,还有好些人真正上了战场回来的,飞湶问她们怕不怕,大家都说不怕,只是很自然的将课堂上学到的东西拿来用而已。飞湶点点头想到,是啊,要真正到了那一天恐怕她也没有选择了吧。
下午社团内部就进行了对抗赛,飞湶端个望远镜站在高台上观看,一边学习,一边给她们建议。她回国的全部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学校和战车道上了,可别小看这种女孩子的战争游戏,之前海斯勒已经吃过亏了,飞湶坚定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层楼。她积蓄着力量等待某天可以战胜海斯勒~!
在家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又到了离别的时候,同样是带了一大包特产和礼物,等到学校开课前一天才回到伯父家。飞湶把礼物拿出来给大家分享,除了一些吃的,还有为每个人量身定制的礼物,给伯母的是一条苏绣旗袍,灰色的布面点缀着山水画,还有用赤墨点出的红色樱桃,穿在伯母窈窕的身姿上显得特别优雅。送给伯父的是一把现代仿造的汉剑,听说还是著名铸剑师打造的,上面还镶了金龙,伯父是第一次见这样精致的东西,十分喜欢。
晚上,飞湶回房间后不久,屋里就传来了惨叫声,把楼下的两个人吓一跳,伯父赶紧叫露上去看一看。露打开门时,只见飞湶站在床前发呆。她正在看床头那张他俩杰作的照片,飞湶脸上被划了一个圈两道叉,还有与海斯勒相反的熊猫眼。。
“海斯勒来住了一个晚上,不过,我已经帮你换过被单了。”见状,伯母笑着解释,那个笑意味深长。
“什么。。他来过!?哦没关系,没关系。。”飞湶摆摆手,表示刚才有点被吓到了。
伯母带上门刚离去,飞湶就抓起笔但又无从下手。最后还是把笔砸在了桌子上。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去翻桌子上的书,果然,翻出了小纸条,上面用德文写着
(丫头,外面还在下暴风雪,多亏有你提供的栖身之所我才不至于冻死,不过对于你在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