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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中却暗暗高兴,嘿嘿,这下终于有仗可以打了。
张飞、赵云看了许褚搞怪的模样都笑了起来,气氛一时轻松了许多。
赵云对刘欣说道:“大哥,宛城失陷以后,有一批原南阳守军溃退到襄阳,约有三千余人。这些人也是官军,但军纪涣散,训练松弛,常常骚扰百姓,为祸乡里,请问大哥,是不是将这些人全部解散了?”
刘欣奇怪道:“这支军队不是交给蒯良,让他编入襄阳军中了吗?”
赵云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蒯先生根本指挥不动这些兵油子,也是左右为难。”
刘欣眉头紧拧,又问道:“难道他们中间就没有官长约束?”
张飞粗着嗓子说道:“军官们大多在城破时陷于贼手,这些士兵当中还剩下两个队长。昨天我去他们军营看过,有一个喝得大醉,躺在营中不省人事,另一个却早不知去向了。”
刘欣一听,大怒道:“这还了得!典韦,你随我过去看看。”
南阳溃军的驻地离此不过两三里路,须臾便至。刘欣步入军营,只见整个营地乱哄哄一片,士兵们也不操练,三三两两四处游荡,不少人还散发出阵阵酒气,辕门处更是连个哨兵都没有。刘欣心中不悦,对身边的亲卫说道:“去将蒯良找来。”
蒯良匆匆赶来,走到刘欣面前,看到他脸色不善,忐忑不安地说道:“主公。这支南阳溃军桀骜不驯,属下差来的校尉都被他们赶了出去,现在更是无法无天,做出了许多非法之事。”
刘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子柔,你为人仁厚有余,威严不足。但这些溃兵收拢至此也已经一个多月了,你不对他们严加管理,就是对襄阳百姓的不仁!”
蒯良汗如雨下,面红耳赤地说道:“回主公,属下也派人暗中调查,已经掌握了二十多人的不法事实,这些溃军都抱成了团,属下担心贸然抓捕会激起兵变,所以未敢轻动。”
刘欣冷笑一声:“哼,抱成团?面对黄巾贼寇的时候可没见他们抱成团,欺负老百姓倒会抱成团了。那二十多个人可在这军营之中?”
蒯良赶紧回道:“这些人似乎也有所察觉,最近都躲在营中不出来。”
刘欣转向典韦说道:“恶来,击鼓点兵!”
三通鼓响罢,营中的溃兵们才慢吞吞地走到军营中央。点将台上,刘欣冷眼看着下面,聚焦到中央的的士兵不足两千人,他沉声说出两个字:“拿人!”
飞虎亲卫们按照蒯良手下人的指点,凶狠地扑向队伍中,片刻功夫,便将十八个士兵押了出来。另一队亲卫也已经从营帐中将一群士兵拖了过来,大多数人仍宿醉未醒,蒯良的手下又从当中指点出九个人来。
刘欣咬牙切齿地又迸出两个字来:“全部斩首!”
底下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底下一人突然高声大叫道:“这样不公,我们没有死在黄巾手里,却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刘欣厉声喝道:“你们没死在黄巾手里,却来祸害自己的百姓,简直连黄巾都不如!斩!”
刀光闪处,二十七颗头颅冲天而起,点将台下,鲜血洒了一地。
刘欣看了眼那群仍醉意十足,瘫倒在地上的士兵们,吩咐亲卫:“将他们全部泼醒。”
这些南阳溃兵没有想到刘欣下手又快又狠,一下子全被镇住了,军营里顿时鸦雀无声。
刘欣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你们既然身为大汉的军人,就要清楚自己的使命!你们的任务不仅是保家卫国,还要保护老百姓的安全!”
刘欣指了指地上那二十七具无头尸体,说道:“这些人横行不法,死有余辜!你们军纪涣散,纪律松弛,也要受到惩罚!从今天起,所有人每天要帮周围的百姓做四个时辰的义工,连续做满十五天,担水、砍柴、插秧、除草都可以。醉酒的和擅离军营的,每人再加十天!听说你们营中已经没有了军官,只剩两名队正,在哪里,走到前面来!”
第65章 抓周
一个精赤着上身的魁梧大汉,被推了出来,他走路摇摇晃晃,双眼迷迷登登,仍有些神志不清,还未到刘欣的面前,便传来一股浓烈的酒气。士兵们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暗中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蒯良附在刘欣耳边,小声说道:“此人叫文聘,虽只是个队正,在南阳军中却有些威望。另一名队正好像早已不在营中。”
“文聘?”刘欣吃了一惊,双眉紧锁,难道这就是素有忠义之名,智勇双全的文聘?他扭头对蒯良说道:“先将他绑起来,待他明日酒醒后再送到我那里去。另外安排人手,将另一名队正抓来见我。”
刘欣从军营回到州牧府,余怒未消,却见府里一片喜气洋洋。
马芸见刘欣回来,嗔怪道:“老公,你一大早就往外跑,到这半晌才回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可知道?”
刘欣奇怪道:“今天的日子有什么特殊吗?”
卞玉也闻声走了出来,朝他道了个万福,道:“老爷,今天是大少爷的周岁生日啊。”
刘欣虽然纳了卞玉,并没有丝毫冷落了马芸。而且他弄清楚了自己身体的秘密,夫妻间行事再不似往日那样,只知道一味用狠,也会使出些温柔手段,夫妻生活更和谐了许多。马芸知道卞玉出身青楼,只当这些都是卞玉教给刘欣的,她的性格本来就放得开,倒也没有责怪卞玉的意思,姐妹俩依旧相处甚欢。只是卞玉十分注重礼节,人前人后只称呼刘欣、马芸为老爷、夫人,就是对刘裕也一直以大少爷相称,分毫不肯逾礼。刘欣说过她多次,但她执意不改,也只好由她去了。
刘欣这才如梦初醒,用手一拍脑袋道:“瞧我这爹当的,多不称职,该罚,该罚。”
卞玉又说道:“夫人准备了一天,安排了个节目,叫抓周,就等老爷回来主持呢。”
“抓周!”刘欣惊讶地看向马芸,只见她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这个年代还没有抓周这一习俗,但马芸对自己的儿子十分宠爱,抓周这个过程自然必不可少。其实马芸也只是记得抓周这回事,究竟要准备些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是普天之下第一次抓周,她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屋里并没有外人,只有巧儿、莺儿、小刘裕和朱氏母女。邹蕊小姑娘手里捧着一个大漆盘,里面放着马芸收集来的一些东西,有毛笔、砚台、铜钱、木头削的小刀、小枪,还有鲜花、首饰、算盘、点心。最让刘欣惊讶的是上面还放了一本书,这是用最好的纸张裁开后,再用丝线装订起来的,这大概是最古老的线装本了。
刘欣随手拿起这本线装书,封面上竟然写着两个他熟悉的简体字——科学。轻轻翻开,里面满是娟秀的小楷,写着许多科普知识,当然用的全是简体字。刘欣忍不住转向马芸,一竖大拇指:“老婆,想不到你的毛笔字写得这样好!”
马芸捂了嘴,“吃吃”地笑着,说道:“这哪是毛笔写的,你好好看看,分明是用硬笔写的嘛。”
“硬笔?”刘欣更加奇怪了,“你哪里来的钢笔?”
马芸笑道:“你就别乱猜了,先主持裕儿的抓周仪式要紧。”
刘欣也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线装书,说道:“好,你们等一会,我再加个东西进来,看裕儿喜不喜欢。”
片刻功夫,刘欣便从外面匆匆返回,往漆盘里轻轻放了一个铜疙瘩,众人仔细一瞧,原来他竟然将自己的官印拿了过来。
马芸将刘裕抱到大漆盘面前放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刘裕的双手,马芸站在刘裕的身后,最是紧张。
刘裕看着满盘的稀奇玩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拿哪一样好。抓周的目的是为了预测小孩子未来的志趣、前途和职业的,虽然作不得准,但马芸过于重视,便不许旁人说话提示,任由刘裕自己挑拣。
刘裕的一双小手在漆盘上舞来舞去,终于右手一伸,紧紧地抓住了刘欣的官印。
刘欣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游戏而已,但他已经有了争霸天下的决心,见到刘裕选择了他的官印,这可是个好兆头,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果然是我的好儿子!”
谁知,他的话音未落,刘裕又伸出左手,这一次却紧紧抓住邹蕊捧着盘子的手腕,再也不肯松开。
马芸顿时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推了推身边的刘欣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倒将朱氏母女在一旁闹了个大红脸。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州牧府的门前便跪了一条大汉,这个大汉精赤着上身,背上绑了一捆荆条,正是文聘。
刘欣闻讯走出府门,说道:“怎么了?文队正,敢情要演一出负荆请罪?”
文聘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想我文聘空有一身武艺,上不能护黎民百姓,下不能保妻儿老小,有何面目生于人世间!若不是昨日蒯太守将主公的一席话转告于我,我还不曾醒悟。小人愚钝至斯,违犯军法,请主公按律责罚!”
原来黄巾夜袭宛城,褚贡毫无防备,南阳军心大乱,文聘仗着武艺,只身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城外,但父母和新婚妻子均留在城中,为黄巾所害。文聘自此痛不欲生,终日里借酒浇愁。
刘欣见状大喝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给我站起来说话!”
文聘双手缚在后面,背上绑着荆条,跪下容易,站起身却有些艰难。蒯良同情他的遭遇,上前帮忙,将他扶起。
刘欣这才继续说道:“文聘,你的父母爱妻在天有灵,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你一定不要自暴自弃,前面的路还很长,南阳黄巾虽灭,然而百姓生活依旧艰辛,你可愿意帮助我为百姓做点事情?”
文聘颇感意外,怔了半晌,“扑通“一声,再次跌倒在地:“蒙主公不弃!文某愿誓死追随主公左右!”
刘欣哈哈大笑,伸手将他扶起,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将荆条扔到一边,说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这样才像个男子汉!不过,你以前犯的过错却不能轻恕,也要和其他士兵一样,帮着百姓们干上二十五天的活儿,你可有怨言?”
文聘大声说道:“绝无怨言!”
“好!”刘欣又转向蒯良问道,“那名撤离军营的队正抓到没有?”
蒯良摇了摇头,说道:“此人离开军营已久,恐怕早就不在襄阳了。”
文聘拱手说道:“回主公,此人叫黄忠,与我同在南阳军中任一名队正,往昔也曾有过数面之缘。我听说他携带家小,一起逃出宛城,现在襄阳城内租了处房屋另住,所以不在军中。此人也是个忠义之士,还望主公能网开一面。”
“黄忠?!”刘欣顿时大喜,说道:“这个黄忠撤离军营,理应受到处罚,对他的处罚与你一样,我绝不会姑息。你可知道他的住处?”
文聘听说刘欣也只是要让黄忠帮百姓白干二十五天的活,放下心来,说道:“回主公,文某曾听军士说起过他的租住之地。小人这就领主公前往。”
文聘领着刘欣来到襄阳西城的一户人家,轻轻扣响门环,却听得屋里隐隐传来妇女啼哭之声。
屋门开处,一个汉子出现在刘欣的面前。此人三十多岁年纪,身长七尺有余,浓眉大眼,虎背熊腰,面沉似水,只是略带悲切之容。
刘欣见此人气度不凡,心中暗自思量,莫非他便是黄忠。
只听文聘说道:“汉升兄,这位便是荆州牧刘大人,特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