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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壶是雅戏,晋代傅玄的《投壶赋序》:投壶者,可以矫懈而正心也。投壶之戏自然就有一种典雅脱俗的气韵。那些端正身心投壶的人,多是蕴籍优雅,风姿不俗。
在勤政楼大殿举行投壶之戏,自然投壶的礼仪少不了,皇帝指定侍中李林甫作为司射江庭长、乐人、使者和童子就由小中官和宫女担任。
“伏波王,今日庆祝惠妃封后。你权且作为主人,应酬宾客。”皇帝李隆基吩咐道。
高力士在一旁偷笑,暗竖大拇指。皇帝知道李岩的飞刀厉害,玩这投壶,还不是手到擒来,罚败者喝酒,下面这帮子朝廷重臣谁能逃脱。
伏波王李岩捧着投矢走到大殿中间,团团作揖,客套道:“主人这儿有几根弯矢,一套歪壶,今天想奉献出来,给诸位增添一点乐趣。”
依照投壶的礼仪,朝中重臣们谦让道:“圣人和皇后娘娘盛情难却,美酒佳肴,已经让我们感激不尽,不用再费心思。”
伏波王李岩继续谦虚地说:“不过是一套弯矢破壶,你们不用客气。来玩一会吧。”
皇帝和皇后笑吟吟地看着李岩与朝再们互相推让,直到擅长投壶之戏的中书舍人裴宽被推举出来,恭恭敬敬向皇帝皇后施礼,口中道:“既然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听从主人的安排。”
司射李林甫站了出来,摆好壶具,讲起规则:“必须将投矢的前端投入壶内才算投中,宾主双方要轮流投矢,一方不得连续投,胜者要罚败者喝酒。”
投壶之戏开始,宫中的乐工奏起优雅舒缓的曲子。
每人四支矢为一局,胜者可得一马,每投中一矢,称为一算,一共进行三局,得马多者为胜,裴宽是客。自然由他先投,只见他凝神静气。动作不快不慢,力道不轻不重。动作优雅之至。
“嗖!”地一声,拓树枝插在细颈大腹的陶投壶中。
“好!”连皇帝都为他的仪容风度所折服。
瞧伏波王李岩的,拓树枝又急又快。飞向陶投壶,也插入壶嘴,众人还未叫出好来,拓树枝被弹了出来。
投壶是讲究技巧的。
第一局,伏波王李岩四矢中二。中书舍人裴宽四矢全中,得一马。
裴宽微笑着为李岩斟了大杯酒,李岩没奈何认了输,拱手谢过。一饮而尽。
第二局,李岩手练熟了,四矢全中。裴宽也是,双方各得一马。
到了决定胜负的第三局,裴宽心理素质出奇的好,在前面四投四中。伏波王李岩三投三中,心道:我再怎么投也是输,不如玩点新鲜的。
李岩面朝皇帝皇后,背对着投壶,反手向后,随手一扔,把拓树枝投了出去,那矢在空中划 出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陶投壶的细颈内。
这一下给皇帝长了脸,大臣们鼓掌喝彩声不绝。
裴宽心悦诚服,主动上前,拱手道:“圣人,伏波王投壶之技精彩绝伦,这一局应判下官输。”
好个询询君子,皇帝心中暗赞。笑着问李林甫:“司射,你意如何?”谢谢夜之魔影和青衣的打赏,鼓励燕歌的创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三卷 河西大将 269。父子斗法(上)
蘸着裴宽蕴籍优雅的与度,李林甫眼中闪讨技嫉恨聊航。佩笑着拱手道:“此局伏波王李岩得马。为裴舍人斟酒,双方三局,各得两马。为和局。”
裴宽却没逃脱,又被皇帝李隆基要求赋诗,听他即席吟道;“投壶华殿静,纵酒凉风夕,即此遇神仙,吾欣知损益。”
这诗做得好,君臣在大殿宴乐。无异神仙,皇帝李隆基点头暗赞,的把裴宽提拔到宰相班子来。
接着官员们两人一组,轮番捉对投壶较技,皇帝一时兴起,亲自下场与武皇后比了一场,大胜皇后。为她斟酒,罚娇滴滴的美人儿喝酒,也是开心不已,一时间君臣玩得高兴。直到日暮方休。
宴乐结束,侍中李林甫始终有些闷闷不乐,回到府中,裴宽的优雅的举止,崇高的声望让他感觉到威胁。他与伏波王关系密切。不得不防啊,这天夜里。他做了个恶梦,梦中有个人不知为了什么,始终追赶着他,他逃啊逃,跑啊跑,被一块石头伴倒,帽子掉了,头发散乱。那人将他追到悬崖边,他才惊醒。
醒来时细细想来,追他那个人虽然看不清面目,很像是中书舍人裴宽。
这个梦是吉是凶,李林甫心神不安找来解梦书,翻了半天,见上有:“身落地,失官位,忧凶!”
他被裴宽追得绊了一跤,又被他逼到了悬崖边上,李林甫胸中的嫉恨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第二天早朝,皇帝李隆基出人意料地宣布:“中书舍人裴宽忠君爱民。德行清廉。治政有方,着升户部侍郎,御史大夫。仍兼中书舍人。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皇帝任用裴宽为相,竟然没有跟他商议?裴宽肯定是伏波王李岩举荐的,李林甫心头嫉恨,脸上平静自然,还带着惯常的微笑。
就是得罪伏波王李岩,也得把裴宽搞下去。
回到府中,连续几日李林甫独自坐在精思堂中,思考对付裴宽的对策。诬陷他沽名钓誉,欺骗皇帝。告发他东都的弟弟广置田宅,鱼肉百姓,告发他与伏波王互相勾结,谋朝篡位。估计皇帝也不信。
裴宽出了事,伏波王李岩能不搭手?我还是以父子之情,对伏波王晓以利害,这样德行兼备的人才。对皇帝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对他也是一个威胁。
平康里,同一个坊里的伏波王府。
伏波王李岩坐在书房里,展开李林甫叫忍卫给他送来的密信,上面无头无尾,只有几个字:有要事商谈。
看来今夜只好再做一次飞贼。李岩早早地躺下睡了,到了半夜,月华透过漏窗户铺在屋内,李岩被冷霜儿叫醒,换上灰色的墨蛟甲,外面套上灰色的夜行衣,从杨府的侧门出去绕过金吾卫的武侯铺。翻墙越院,进了李林甫府第。
精思堂中。
一灯如豆,微弱的光让缩身在黑暗里的李岩觉得十分安全,静静地听着。
李林甫的声音很焦虑:“伏波王,裴宽文武双全,曾任左金吾卫大将军,德行才能为皇帝所称境,早晚是我们的劲敌,宜早早地除掉他。”
我才没那么笨,将自己好不容易招揽的左膀右臂断去,李岩摇了摇头:“裴宽对人友爱,性情和善。其才能为前任好几位宰相所赞赏,这样的人正应招揽到我们的阵营。”
“伏波王糊涂。依裴宽的德行才望,能屈居在你我之下?皇帝对他青眼有加,他对皇帝势必感恩戴德。忠心耿耿。”李林甫第一次着了急。
如果我谋朝篡位,裴宽会帮助我吗?李岩慢慢被李林甫说动。
我要成就大事,朝廷不需要忠臣。而是奸臣,阻断言路,把持朝政。胡作非为,让皇帝彻底成为亲小人,信谗言的昏君。
如果裴宽被皇帝贬出京去,我就举荐他到西域,好日后为我所用,这层心思不能对李林甫说。
就让李林甫一伙把持朝政,事事都由他们说了算?我也得提拔几名心腹进入朝堂,作为羽翼。
李白性情豪放,不适合呆在帝都长安,与这帮奸臣争斗,先让他到登州去。建海港。办水军,推行新政,对付日本朝鲜。
杜希望,封常清,吉温,田承嗣。张巡等都不错,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心腹,不过能动的只有杜希望,吉温。将这两个提拔过来,李岩沉思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陇右节度使杜希望可入朝任兵部侍郎,青海营田使吉温可入朝任侍御史兼刑部郎中。我举荐他们进京,你不会反对吧?”
这就是伏波王的条件,他要将兵部掌握在手中,这两人的威胁哪里赶得上裴宽?李林甫点头再意。
虽然父子俩达成了共识,杜希望。吉温也奉调进了京,但李林甫却始终没有找到构陷裴宽的方法。
秋末冬初,暮色中朔风渐起,将落叶卷得漫天飞舞,只有枯枝在风中颤抖。
身兼数职的裴宽骑着伏波王李岩送他的青海聪,快马扬鞭,来到王府。不经通传便到了伏波王处理政事的书房,于石商议宗朝廷政事末了低声向伏报!“刑部尚名联呀及复尖海上扫荡海盗。谎报军功,犯有欺君之罪。”
弹劾裴敦复,我不会吃饱了撑的,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伏波王李岩听罢,叹了口气:“裴侍郎,我们正在推行新政,还是少树敌为妙。”
裴宽腰板儿挺得笔直,凛凛有威:“伏波集,朝廷如果多是尸位素餐之辈,这新政能推行得下去么?”
君子当藏污纳垢,犯得着吗?李岩叹了口气,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裴侍郎,我眼下这处境,你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吧。你去禀报李侍中,看他怎么处置?”
喜宽倒是明白李岩,出了伏波王府。往李侍中府上去了。
听得裴宽来访,李林甫亲自迎了出来。微笑着听完裴宽的禀报,心中有了计较,隐隐感到有机可乘。便追问道:“裴侍郎所言,刑部尚书裴敦复谎报军功,你可有证据?”
裴宽面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肯定地道:“此事属实,李侍中。你想想,流窜东海的海盗有多少?力量极其有限,裴敦复却虚张贼势,夸大说在庙岛群岛有数万海盗。以突出他的功劳,满足别人的请托。将军功分到大家头上,这是裴敦复的一个亲信酒后失言传出来的,想必不会有假。”
小眼睛一转,李林甫问道:“裴侍郎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裴宽大声道:“裴敦复为贪军功,欺君罔上,为官不忠,理应面奏天听,让圣人裁断。”
他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声,让人胸中有股子气血激荡。
装着被感动的样子,李林甫灵机一动,仔细叮嘱道:“裴侍郎是大唐的忠直之臣。此事应慎重而为,不可道听途说,待确切核实后再上疏奏陈不迟,免得有不实之词,被裴敦复反诬。”
还是李侍中老练,可以信赖啊,裴宽请求李林甫暂时不要对人提起此事,以免打草惊蛇。
裴宽告辞走后,李林甫禁不住喜上眉梢。二裴之争,让他们相互攻击,名声弄臭,我可以坐山观虎斗。又不用亲自出手。
这真是天赐良机!李林甫叫来书吏,低声道:“悄悄到刑部尚书裴敦复府上,就说我有要事召见他。”
小半个时辰后,裴敦复到了李林甫府第。行过礼后,站在精思堂上垂手而立。
裴敦复虽是刑部尚书,却不是宰相,侍中李林甫也未让他坐下,一边品着茶,一边暗中观察他,裴教复身材魁梧,相貌堂学,年龄不过四十多岁,为人直率,看上去城府不深。
“请坐,裴尚书网回帝都长安。一身的风霜征尘,辛苦了。”李林甫给了他一些压力,开始打听起平寇的情况,问道:“裴尚书此番驾船出海,讨伐海贼,战事艰难。一定历尽十辛万苦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裴敦复心里咯噔一下,叹道:“海战不比骑战,飘泊在茫茫大海之上,随时可以遇敌,日夜都得小心翼翼,整军备战,李侍中想必知道,下官生于陆地,长于陆地,虽然屡经战阵,但出海作战却是初次。海上风大浪急,战船每天在波峰浪谷间航行,食物、淡水也不充裕,真是苦不堪言!”
知道裴敦复在为自己表功,李林甫表面点头深以为然,故意问道:“听说东海盗寇人数众多,又擅长海战,很难应付?”
见李侍中似乎同情自己,裴敦的赶紧答道:“正是。东海盗寇在海上神出鬼没,忽聚忽散,常趁唐军水师疏于戒备时偷袭,待我组织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