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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肉干肉松炒米之类,带上产奶的母马,用酒曲制成马奶酒,防潮睡袋,防雨雪用的多功能迷彩油布,几根绳子就能搭起帐篷,多方便,还可用来伪装,迷惑敌人。”
“李昭武识见不凡,连本将军都受教了。”身后传来右监门卫将军高力士的赞扬声,冷霜儿姐弟策马跟随在他身边。
霜儿眼中带着笑,似乎含情脉脉。嗯,等会我就找个机会向她讨教飞刀的技法,李岩坏坏想到。
千骑羽林过雍州,穿蒲州,已近了东京洛阳的地界。
大唐东京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四面环山六水并流,所以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高将军,下官有要事禀告。”李岩在铁连钱上拱手行礼。
李岩虽是新手,但这第一次行军打仗,却显示出他的心思缜密,事无巨细,件件安排得妥妥当当,就连蒲州通往洛阳的每处驿站,轻骑快进的斥候每处都丢下两人,在驿卒协助下扣住长安到洛阳去的商旅,封锁消息。
进了驿站,早有一桌备好的酒菜送上,高力士唤来几个将领,边吃边聊。
夹了块酱牛肉,喝了杯酒,李岩身上有了暖意,才起身禀道:“羽林骑吃了半个多月的苦,眼下到了关键的时候,此地距离洛阳不过两日路程,莫若我们带齐干粮酒肉,不从驿道经过,绕城别走,不惊动洛阳官府,一举突袭邪教太平道在嵩山脚下的玄黄观。要不然万一羽林骑行踪泄露,为山九仞,岂不功亏一篑?”
众将面面相觑,尤其是监门卫那几位校尉,少年昭武校尉也说得太玄乎了,大雪封住了道路,羽林骑控制了驿站,已封锁了消息,邪教道首刘定高能逃得了哪儿去,以逸待劳不好嘛。
心里一急,李岩进一步道:“武学生可以抄小路先行,高将军率军缓行诈敌。”
眼睛瞬地明亮,高力士却提出疑问:“抄行小路,大雪满途,万一迷失了方向,岂不延误大事,那邪教道首刘定高可是有数千之众?用兵还是持重慎进的好。”
郭子仪也站起来附和李岩,拱手禀道:“高将军无须担心,李昭武提前已有筹谋,让斥候在前面的驿站寻好了猎户,准备了肉干烈酒,明日午时分兵。”
李岩这小子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吗?分明只是支会我一声,他要单独行动。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首次行动就不安分,想弄出一支奇兵……高力士此时心中喜忧参半。
李岩见大伙迟疑,从怀中掏出个物件,在众将面前一亮,众将一瞧,是个巴掌大的小盘子。虎骨木底子有些粗糙,桐油刷过,外圈标明东西南北等八个方位,内圈360度的角度刻线,一根钢针在里面转来转去。
这是什么东西,众将凑近瞧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
“这叫指南针,无论我站在何方,这指针永远指向正南方向,它是我在行军途中,思索着做出来的。大家请看,这般这般,据此就可辩别方向。大军远出塞外,草原荒漠,就算是巨舟行航于海上,也不会迷路。现在大雪覆盖,正好用上此物。”李岩一番说辞令大伙儿都禁不住暗暗称奇,不过他们不知道还有磁偏角
这真是个好物件啊,汉武扫匈奴那会儿,名将李广就因为道路迷途,误了合击之期,高力士双眼眯缝着,接过指南针细细观看。
功劳也不能让羽林武学独占,李岩禀道:“高将军,末将只率三百骑足也,除了羽林武学生,监门卫中愿意随李岩雪夜破邪教的,也可一同杀敌,以有备击无备,此战如何不成?”
“嗯!”高力士缓缓应道,“明日再往前行军一日,再行分兵,你们在雪地也少受点苦。”
驿站,夜色弥漫进一处单独院宅。
房间中李岩静静地站在那儿,右手中指,食指指节并拢,夹住飞刀的刀尖处。凝神静气,心情若古井无波,迅速屈腕,屈指抖臂,手指松夹,飞刀微带着弧形抛物线,翻滚着飞掷而出,奔向标靶。
约三步远的距离,墙上挂了块木板,与人等高,用笔绘出人头的耳、目、鼻、口,以及胸腔躯干和四肢。
飞刀正中那人像的左胸。
“好,乖徒儿,今日的一百次就算完了,进步甚快,一年内,你的飞刀就有小成。”冷霜儿高兴地赞道。
“师傅,我今日练刀有了一份明悟。”李岩拔下木板上的飞刀,笑道。
“什么明悟?我现在担心你这三百骑怎么对付千多名邪教信徒?有乌衣堂这样的杀手,难保不会有朝廷的武将帮他们训练信徒,他们可是以逸待劳?”冷霜儿脸上忧色甚重。
“飞刀的境界,天上地下,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飞刀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刀未出手前,谁也想像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啊,小李探花的飞刀!飞刀还未在手,可是刀的精神已在!那并不是杀气,但却比杀气更令人胆怯。”李岩未将她的担忧放在心上,而是一通胡侃神吹起来。
我恰好也是制科探花,跟传说中那位多情的小李飞刀身份相似,惊艳一击,从来都是例无虚发。
冷霜儿摇了摇头:“岩哥儿,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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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长安新贵 94。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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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茫茫的雪,积膝深,倒春的寒流席卷,傍晚的风雪似乎更大了些,让人睁不开眼睛。
出师不利!李岩暗自咒骂了一句这鬼天气,看来那些名将雪夜奇袭还得有几分狗屎运。
跟高力士约好,他率七百羽林日行三十里,在驿站休息调整一下,耽搁一日,给自己率的三百羽林一个机会,弄个奇兵的效果。
眼下羽林骑被风雪所挡,要是高力士拔了头筹,自己这张脸不知往哪儿搁,还言词振振吆喝,要出奇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兄弟们,往前走,找处避风的山凹,扎营休息!”李岩跳下马来,牵马步行。
拖着快要冻僵的身子,终于寻到了一处山凹缓坡,还是一片松林,林子里风也小了一些,李岩正要下令搭建营帐,却被冷霜儿拦住:“李昭武,这里积雪深厚,可以挖冰雪窑洞,我常在野外行走,熟悉这些,窑洞比营帐管用多了。”
霜儿,看你以往过的啥日子,当个独行的杀手女盗,提心吊胆不说,又没组织,还在山中过这种野人生活,不怕狼叼了你去?李岩心里一阵发酸。
冷霜儿得了令,驾轻就熟地指挥羽林骑寻找海碗粗的松树,靠着树干垒起雪堆,压实后挖出窑洞,羽林骑大感新奇,在旁举起火把边看边学着动手,几个窑洞洞口围在一起,挂上迷彩雨布的门帘,在洞口铺上干柴,点起篝火,吊上铁锅,熬化雪水,接着将牛肉干米饭团子丢进锅里,熬起了热粥。
还有的羽林骑拿出了蒸饼,放在火上烤热后食用。
李岩就着热粥吃完烤热的蒸饼,门帘一掀,钻进了冷霜儿的窑洞,这会儿冷霜儿四处巡查还未回来,有了霜儿这样的贤内助,他觉得倍感轻松。
因为时间仓促,窑洞挖得并不大,六尺见方,听霜儿说,她有一次躲入深山,楞是挖了处方圆两三丈的窑洞,前面一个厅堂,后面一个卧室。
李岩将隔潮的迷彩油布铺好,将随身携带两个熊皮睡袋铺好,那睡袋肩膀和手的位置肥大,头部和脚部较小,睡起来特别舒适。这熊皮睡袋是李岩画出样子,在驿站找人缝制的。
不管外面的风雪狼嚎,李岩脱掉棉甲,钻入一个熊皮睡袋,自顾自躺下就睡了?
冷霜儿一掀门帘,李岩一骨碌翻身爬起,“霜儿,外面冷,我给你暖好被窝呢,你快进来,我睡在到门边去,给你挡挡风。”
外面天寒地冻,冷霜儿心头有拢篝火,暖暖的,什么也没说,脱掉外面的棉甲,钻入熊皮睡袋,熊皮睡袋还有岩哥儿的体温,宛如躺在他怀抱中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风雪小了些,冷霜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听见身侧李岩香甜的鼾声传来。
我这是在担心什么,难为他今天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近在咫尺,也不动手动脚,当真是怕了我?帘外夜风呜呜,篝火飘忽,冷霜儿钻出自己的睡袋,将它盖在李岩身上,缩着身子,钻了进去。
热热的胴体入怀,怪舒服的,李岩浅睡惊醒,一下子就有了感觉。
这冰雪造的窑洞甚是奇特,四面皆白,火光透进来,光线不弱。李岩眯缝着眼一瞧,见是冷霜儿紧抱着自己,这睡袋本就适合一个人睡,她这么一挤进来,空间可就局促了。看她似乎睡得不舒服,正一点点调整着位置,这样一来,她玲珑窈窕的身子透过薄薄的绸衣,让他感受到肌肤的顺滑,尤其是那对调皮的白兔,蹭啊蹭的,李岩的呼吸就开始不顺畅起来了,伸手搂住她的小蛮腰,紧了紧,呼吸急促:“师……傅,师傅,你再对徒儿……动手动脚的,我可要犯门规了。”
“别……别,我看你睡在这里冷,赶明儿还要行军,别着了凉。”冷霜儿话语中透着关心,在李岩得眼中,这分明就是引诱他犯错误。
火光照进来,李岩嘴角边露出坏坏的笑,冷霜儿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刚想逃出他的被窝,不想被他牢牢抱住,翻身压下,轻轻吻在她的樱唇之下……
“李昭武,已到了三更,外面风雪停了,月色正好,十来步远的距离都瞧得清人,是不是熬点热粥,用些蒸饼,准备出发。”窑洞外传来郭子仪的声音。
眼看快要突破禁区,李岩停止了侵犯的动作,感到奇怪,这么快已经是早上了,真是可惜,这么好的机会。
他紧紧搂着冷霜儿,大声答道:“好,三更造饭,四更出发,我跟着就披甲起来。”
咬着冷霜儿的耳垂,李岩依依不舍道:“三百羽林还等着我呢,我得四处走走,为大伙儿鼓鼓劲,你再睡会,待热粥好了,我才叫你,看来我们还是等到迎娶你的那个日子,洞房花烛夜再……”
披甲起身,李岩掀开帘子出了窑洞,此时风停云散,月色如银,泻满了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篝火又熊熊燃烧起来,李岩踩着吱吱的积雪,瞧着一张张被火光映红的脸庞,大声道:“我还以为老天不给咱兄弟们建功的机会,打定了主意,就在山中猎几只狍鹿鸡兔,当成冬猎,可兄弟们的运气挡也挡不住,该着大伙儿抢首功。”
冷霜儿也已跟着起身,沐浴着银色的月光,站在他后面,目光里注满了月色一样的温柔。
天色已明,阳光照在冰挂积雪上,反射出瑰丽多姿的光线,连绵起伏的丘陵做了羽林骑最好的掩护,在雪地,战马也跑不起来,三百羽林骑中午也没有埋锅造饭,饿了,啃口卤牛肉,喝口烈酒,缓缓劲儿,每走一个时辰,就换回马,到了傍晚才休息。
第二天,天气一样的晴好,阳光抚摸在李岩身上,有些春天的感觉。
穿行过这条山谷,听带路的猎人说,就到了少室山下。
大伙儿骑着战马,一路只顾着急行军,穿行在一处山谷,只听到头顶上“轰”地一声巨响,李岩抬头一瞧,吓得魂飞魄散,大概受了马蹄的震动,一大片危崖积雪如同斧削,崩塌了一小半,白色的积雪扬起几丈高的雪尘,如同滔天巨浪,又像千军万马,铺天盖地而来。“雪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