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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打了帘子进来,笑着福了福,禀道:“贤王爷在大书房,侯爷请大爷您过去呢。”
赫云连城将儿子交给乳娘,往套间里面走。郁心兰取了他的外裳跟进去,一面为他更衣一面问道:“都快宵禁了,怎么这时寻你?难道要出门?”
赫云连城道:“多半是,你不必等我了,自己等先睡吧。”
说罢垂眸瞧着小妻子,她正为他扣着领口的扣子,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灯光下打出一片弧形阴影,挡住了那双秋水眼眸,却含挺俏的小鼻子和红润的嫣唇格外醒目。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含住她的唇,半晌才放开,轻笑道:“下棋你输了,回头让你压我上头,赢回来可好?”自上回试过一次女上男下后,他便觉得这个姿势非常好。
郁心兰的脸顿时烫了,啐了他一口,“不正经。”
赫云连城笑着又亲了她一口,才抬腿走了。
这一去,就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晌午,赫云连城才回府,满脸疲惫。郁心兰什么话也来不及问,忙让人将饭食布好,用过饭,赫云连城泡了个澡,倒头便睡。
待他醒来后,才告诉郁心兰,昨夜临时出兵,去果庄抓人,只是后来点人时,发现少了一名管事,不过胡老板被抓住了。
郁心兰啧道:“接消息的那个人,你们抓了没?”
“没抓,让他去通风报信。”
郁心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赫云连城握了握她的手道:“子期说,皇上要亲自审讯胡老板,所以郁老板不是关在天牢,而是宫中的地牢。”
郁心兰眼眸一亮,“难道是……”
赫云连城点了点头,不让她说下去,虽然他能肯定四周无人,不过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一批乱党被捕的消息,很快在朝野上下传了开来,百姓们都在谈论纷纷,“哪朝哪代也没这么多的乱党吧?”
“难道是因为迟迟不立太子之故?”
“肯定是。你想啊,没有继承人,若是皇上那个了,这皇位由谁来坐呢?当然是这京城里的王爷,都有资格呀,哪个不想来试一试?”
郁心兰和赫云连城坐在珍品轩的二楼雅间里,听到门外的小二也在议论,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一般来说,百姓们议论朝政,都是没根没据地乱猜,猜的接过也会五花八门,毕竟普通百姓不曾识过什么字,见识自然就会少一些,象这样有条有理,而且基本言论方向一致的猜测,必定是有人暗中引诱的结果。
会是谁暗中将此事给引到册立太子一事上?
郁心兰思来想去,似乎哪个都有可能,毕竟这是几位皇子最想要的结果。
她看向丈夫,赫云连城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敛神端坐着,眼睛放在她的脸上。
郁心兰给他看得不好意思,拿手肘顶了顶他的肋骨,要他坐开一点。赫云连城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拉,又将她拉近了一步。
丫头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十分镇定地研究地面。
珍品轩的掌柜拿了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进来,放在郁心兰面前的小几上,打开来,退后两步,恭敬地道:“这是奶奶您定制的头面,您看合意么?”
郁心兰一样一样地仔细看过做工和材质,表示十分满意,示意紫菱付了尾款。
那掌柜的接了银票,验过数据,又殷勤地问,“不知大爷和奶奶是自己带走,还是让小的差人送至贵府。”
郁心兰道:“我们自己带走。”
赫云连城道:“一会儿送你回府后,我还要回军营一趟。”
郁心兰“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让锦儿帮着穿披风,她的眸光随意地往街道上一扫,正好看到钱劲跃下马背,看方向,应当是进了珍品轩。她忙附耳告诉了连城。
赫云连城立时闪身出了门,屏息静气地靠在楼梯扶手上,往一楼大堂里看。
原来是钱劲定做的首饰,本已经拿回去了的,这会子不知怎么又想将蓝宝石改为红宝石。
郁心兰在雅间里拼命招手,赫云连城只得走过去,悄声问,“什么事?”
郁心兰笑了笑道:“是不是想跟踪他?”
赫云连城果断点头,郁心兰蹑手蹑脚地拉他进屋,将丫头们都打发出来,小声道:“我刚刚才想到,其实不必要派会武功的人去跟踪,派普通人就好,多派一些,配合上你的侍卫或是父亲的亲卫。”
她仔细说了自己的想法,会武功的人,脚步声格外轻一些,那么钱劲发觉后,就会心生警惕,他又是个武功高强的,自然不容易跟踪,可若是跟在他身后的只是一名普通老百姓,他定会以为恰巧同路,街上这么多行人,走在他身后不奇怪吧?当然,不能由一个人从头跟到底,这样也会露陷,必须多派些人手,在各个路口设一个交接班,一人跟一段。但也人少的街道,就得配合上武功高手,由一个普通人装作货郎或者小菜贩,而高手则隔一条街道追踪,这样,最后一定能发觉钱劲的去向。
玥国的京城规划得十分完美,街道都是南北向、东西向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型的棋盘。只要在几个大的十字路口安排上人手,就一定能成功。
赫云连城听了她的建议后,觉得十分可行,便道:“普通人却要找到可靠的才行。”
郁心兰想了想道:“现在庄子里的秧苗都出齐了,佃农们活计不多,早上让他们除完草,浇了水后,就到城里来守着。一会儿去打听一下,钱劲何时再来取首饰便行了。”
下得楼来,钱劲早已走远,掌柜的正在吩咐伙计,让将首饰和写了要求的字条,送去手工作坊。
紫菱笑着上前,向掌柜的福了福,问道:“不知掌柜的可否将这只钗借与我家奶奶看一眼?我家奶奶很喜欢镶蓝宝的首饰。”
掌柜的自然应允,郁心兰装模作样鉴赏一番,然后又差紫菱来问,“可否借与我家奶奶回去打个样儿?”
掌柜的很为难,“这只钗要换成红宝石,刚才那位爷又要得急,明日未时三刻就要来取的。”
郁心兰略有些失望地道:“那就太遗憾了,罢了,日后再说吧。”
说完扶着赫云连城的手,上了马车。
再过两日便是明华公主出嫁的吉日了,皇上终于下了旨,封永郡王为送亲大使。
圣旨下达之日,建安帝赐宴,朝中正四品以上的官员,都携眷出席。宴会上,使臣呈上大庆国三皇子准备的两份回礼——两名大庆国大臣的嫡女,十四五岁的年纪,千娇百媚的各种美好,看得一众大臣们眸光锐亮,摅须微笑。
郁心兰不由得暗笑,这个大庆国的三皇子,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人物。他这番与玥国结亲,虽得了建安帝的支持,却也落了下乘,让建安帝安插了人手进大庆国。所以他来个礼尚往来,送上两名大庆国大臣的美貌女儿,看起来是讨好,其实也是反安插人手。
建安帝自然要将这两名美女,赐给朝中大臣或者哪个勋贵之子,甚至是皇子,而且作为两国友好邦交的象征,这两位美女肯定至少是大臣的正妻,或者哪位皇子的侧妃,总之地位不会差,日后她们能得到的情报和能起到的作用,也就不会差。
两位美女盈盈下拜,建安帝龙目精光四射,含着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住口地称赞,“都说大庆国出俊男美女,果然!果然!”
使臣谦虚地拱手,“吾皇谬赞了,其实玥国亦是人杰地灵。”
建安帝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们两国都是人才辈出之邦,正适合长久友好。请使臣代为谢谢三皇子殿下,就说这份礼物,朕十分喜欢。来人呐,引两位人才入宫歇息。”
郁心兰惊讶地张大了小嘴,不单是她,整个宴会厅都静了一下。
皇上还真是不怕别人说他临老入花丛,这么两个娇滴滴粉嫩嫩小丫头,就这么被他给收进后宫了。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以皇上现在的年纪,加上他的手段,这两个小丫头怀孕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了,日后皇上驾崩,按祖制,没有生育且品级不高的后妃,就要住到皇陵附近的行宫中去养老,相当于就是被圈禁了。
三皇子白白地安排了这一步棋了。
郁心兰隔着半透明的纱幔,看着使臣僵硬的笑脸,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淑妃因“害喜”得厉害,没有参加宴会,此时正焦急地在内殿里走过来走过去。蔡嬷嬷着急地跟在她身后,不住嘴地念叨,“娘娘还是坐下等吧,这般走动,怕动了胎气啊。”
淑妃这才一惊,忙扶了蔡嬷嬷的手,坐到榻上。
蔡嬷嬷安慰她道:“娘娘放心,夫人必定能将药材带进来的。”
宫里可不是能随意带东西进来的,过宫门时,都要查验,可是这样的方子,淑妃不想让别人知道,就看大王夫人能不能想到法子,偷偷弄进宫来了。
刚说完,大王夫人就在殿外求见,淑妃忙将母亲让进来。大王夫人见内殿里没外人,这才从自己宽大的衣裙内,拿出两个纸包,小声叮嘱,“这是熏的香料,你燃在殿内,早中晚各一个时辰,连续一个月就成了。”
然后将声音压得更低,“若是请皇上也闻一闻……别的妃子就难有身孕了。你恐怕还不知道,皇上刚刚才册封了两位人才。”
淑妃讶然道:“谁家的千金。”
“大庆国送来的没人,身份不同寻常,你得小心她们。”
大王夫人急急地说完,又匆匆跑回宴会现场。
淑妃恨恨地道:“大庆国的人真讨厌。”
蔡嬷嬷陪着恨道,“可不是吗?好好的送什么美人。”
淑妃细细一起,咬了咬唇道:“你去到前面看一看,若是发现宴会散了,就告诉黄公公,我吐得晕倒了,让他立即禀报皇上。……出去之前,记得把香料燃上。”
先将皇上缠在梓云宫里几日,等香料起效后,就不怕那两个大庆国的没人如何得宠了。
蔡嬷嬷郑重地点头,将纸包藏好,从中取了些粉末,背着淑妃掺了些别的粉进去,洒在青铜香炉里,用火折子燃了,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宴后,建安帝并未直接回后宫,而是先去了御书房,却并不点灯。一名剑龙卫鬼魅一般地出现,跪在书桌前的地上,轻声禀报,“忠义伯夫人宴中去了梓云宫,送了淑妃娘两包香料……蔡嬷嬷往里掺了些别的东西。”
建安帝的身影在黑夜里岿然不动,听完话也只是颔首让那名剑龙卫退下去。
在御书房又坐了一会儿,建安帝起身去了梓云宫。
大臣们出了宫门,登上各自府中的马车,回府去了。
永郡王回了府,心情无比舒畅。王妃王姝因身怀六甲,所以留在府中,指挥人马替他打包行囊。此时见王爷回府,忙迎上前道:“臣妾恭喜王爷。”
永郡王笑着扶了她的腰,柔声道:“可惜我赶不及回来看着孩子出生,让姝儿你孤单了。”
此去大庆国,来回的路程就有两个多月,还要在大庆国待到大婚之后,才能回国,一去半年也是有可能的。而王姝,只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王姝娇羞地笑道:“只要王爷能得皇上垂青,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永郡王笑了笑,示意一旁的嬷嬷扶起王妃进屋休息,“我还要去书房,与幕僚们商议一下行程。”
王姝乖顺地回了屋,永郡王到前院书房,召集幕僚们开会。
一名幕僚道:“王爷此去送亲,有利有弊,利是可以扬名立威,与大庆国结成同盟,弊是离京几个月,恐怕在他人在皇上面前得了好处。”
永郡王蹙眉道:“本王自是知晓其中利弊,今日召你们前来,就是商议对策的。”
那名幕僚胸有成竹地一笑,“后日启程,明日别的王爷难道不要来王府为王爷送行么?”
永郡王抬眸看他。
他继续道:“饶行酒饯行酒,只要沾了个酒字,就好办了。若是有人酒后失德,皇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