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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一听脸就白了,哆嗦着唇道:“你……你……无权处置我!”
紫菱杨高了声音:“谁说没有?我是房内的管事,自然有权处罚犯错的丫头,又不是发卖,你着什么急?怕大爷回来了,你没机会献殷勤?”
小茜小脸一白,“哇”地就哭开了。她原在王夫人的庄子上当差,受的礼仪训诫可不必千金小姐们差,再有什么攀高枝的心思和举动,却也是听不得旁人当面指出来。只因大爷根本就不曾多瞄她一眼,她没有凭仗,便只能先护住自己清白的名声,否则本就是个奴婢,还没了名声,贱上加贱,大爷更是不可能垂青她了。
小茜想到这一点,便要寻死觅活。
另三个丫头乱成了一团,忙着拦她、劝她、安抚她。
紫菱冷哼一声:“让她去死!撞柱也好,跳井也好,割脉也好,你们别挡了她!”
小茜闻言一僵,锦儿和芜儿都听话地放开了小茜,退后两步,巧儿虽晚了一拍,但也放开了她,退后两步,把个小茜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大好年华,青春美貌,她哪舍得去死!
紫菱冷冷地道:“不死了么?不死就回房思过去,罚你今晚不许用饭!”
小茜觉得万分委屈,可是紫菱平素对她们几人就很严厉,一有什么不合规矩礼仪之处,就会对她们进行处罚,铁面无私,她也知道紫菱对她向大爷献殷勤有所不满,自是不敢再执拗,边抹着眼泪边回自己屋间去了。
一等大丫头在后罩房都有单独的房间,小茜回到房间,就扑到床上哭,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哪个大丫头不希望得到少爷的青睐?况且她们这种陪嫁丫头本就是当通房的,紫菱凭什么鄙视她?
她倒是忘了,就算要当通房丫头,也得事先经过郁心兰的同意,否则就是背主。
正哭得伤心,一个人影悄悄地走了进来,带关上房门,坐在她身侧,满是怜爱地问,“怎么了,谁让咱们小茜姑娘受委屈了?”
小茜收了泪,惊讶地回过头来……
紫菱打发走了小茜,便让三个大丫头各干各的活去,然后回到寝房,挑帘进了内室。
郁心兰已经醒来了,伏在炕桌上雕着花儿,见到紫菱便笑道:“紫菱姑娘好威风啊。”
紫菱俏脸一红,娇嗔了主子一眼,“就没见过这样的大奶奶,没个正形儿,奴婢这不是为了您吗?还落一身埋汰。”
郁心兰轻轻一笑,指了指炕桌对面的炕头,示意紫菱坐那儿。
紫菱也知主子是个不计较什么身份的,这会儿屋里也没别人,她便搭了一半身子侧坐着,问起昨晚的事儿来。
昨晚二奶奶滑胎,这种事一般怎么都会扯到哪个主子的头上去,传出去就家丑,因而当时甘夫人只让儿子媳妇们进屋,丫头仆妇都立在院子里,听不到里面的说话。
郁心兰正好有疑问,便将情形说了一遍。
紫菱咂嘴道:“那个琴操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连主子都敢害,她的规矩都是谁教的,也太失败了,而且她这么做,就不怕牵扯到家人吗?”
郁心兰心中一动,因为看到了三奶奶那闪烁的眸光,以为这事儿多少应当与三奶奶有关,哪知最后是由一个大丫头一力承担了下来,昨个儿她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里。
她一直以一个现代人的方式进行思考,受了迫害肯定要回击,可她却忘了,这里的人是分尊卑的,而且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身份卑贱的人,一般都很认命,尤其是奶奶跟通房丫头之间,基本是奶奶要做什么,丫头都不能反抗的,何况琴操还没过明路,就算二奶奶当面要琴操喝下绝子汤,琴操也只能喝下去。
以尊卑为前提,这份回击就显得过激了一点、也直白了一点。
退一万步说,琴操要害二奶奶,应该有许多时机,想法子让二奶奶不孕,而不是等二奶奶怀孕了,身边的人都有了防范之后,再谋害二奶奶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被二爷知道了,二爷哪里能饶了她?可昨晚郁心兰看琴操的眼神,应当还是很在意二爷的。
所以,只能说,琴操必定是被谁给挑拨的……
郁心兰叹了口气,她心中认定的人选,就是三奶奶。三奶奶应当不愿意二奶奶抢先生下嫡子吧?
都说二爷不花,可二爷有一妻一妾两通房,号称有花名的三爷,却只有一妻一通房,三奶奶的手段,比二奶奶可高得多了。
紫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迟疑了一下道:“奶奶,奴婢觉得,还是把小茜配出去吧。”
郁心兰抬眼看了看她,示意她继续。
紫菱便将刚才她观察到的情形说了说,“巧儿的妆扮很抢眼,却不会过分花哨,行事也有章法,人也比小茜机灵得多。虽说心大一点,但越是聪明的人越怕死,按照安妈妈的主意,应当还是拿捏得住,怎么说,放一个聪明的丫头的到三爷身边去,也好分分三奶奶的心不是?可小茜就不同了,她空有美貌,没半点机灵劲儿,傻人容易被人利用,万一那天她成了旁人手中的筏子,来寻奶奶的麻烦怎么办?”
郁心兰点了点头,她也有这个意思,所以巧儿可以放给三爷,可小茜却只能配出府去。可这个丫头心高得很,要找个合她心意的,只怕很难,到底主仆一场,小茜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儿,虽然对大爷有些心思,可这府中现在有这心思的奴婢多得去了,她要杀一儆百,却也不想无故便心狠手辣,落人口实。
最终,郁心兰只是淡淡地道:“反正你今天处罚了她,她若有什么想法,以她那沉不住的性子,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你多注意便是了。”
然后又跟紫菱商量起芜儿的事,“让佟孝去王夫人的庄子上查她的身世,都几个月了还没回音,这回厨房上我想派两个人去,可厨房在外宅,派过去的必须是媳妇子,我想给她说门亲事,却不知道她的意思。”
紫菱道:“奶奶指她一门亲事,是看得起她,何必还要问她的意思。”
郁心兰淡淡一笑,她到底不是古人,做不来这种勉强人意志的事件,况且芜儿除了在白云寺上那一回出卖过她,后来一直很安生,而且办事也沉稳机灵,所以她希望能让芜儿打从心底里自愿,否则强迫出来的,事后芜儿办事不用心,倒霉的还是她。
转眼到了下晌,安泰过府求见,郁心兰在偏厅见了他。
她此次让安泰来,主要是让安泰去赎陈嫂子的当家人和两个儿子。
安泰接下任务,又将佟孝托他带的一封信交给了大奶奶。
郁心兰展开一看,竟正是芜儿的身世,原来,芜儿竟是王丞相的……孙女。
郁心兰回到内室,便让人将芜儿唤了进来,锦儿和紫菱守在门口,不让人进去打扰。
芜儿屈膝福了福,觉得今日大奶奶看她的眼光很怪,便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回想,自己近日可是做了什么让主子厌烦的事情。
郁心兰盯了她半晌,才缓缓地问,“我一直忘了问你,你的父亲是谁?”
这般发问,自然是已经知道了。芜儿俏脸瞬间变得雪白,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砰砰地磕了两个头,含着泪道:“婢子只知老子是庄子上的门房,只可惜走得早,如今婢子是个无父之人。”
佟孝在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芜儿是王丞相三儿子的通房丫头所生,不过她老子娘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妄想姨娘之位,被王三奶奶赶到庄子上,配给了一个门房小厮,成亲之时就发现有了她。可那庄子离京百多里,她老子娘也没法子传讯儿给王三爷,再说了,王三爷知道了,认不认还不一定。
郁心兰沉了沉心,问道:“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芜儿一怔,随即忙表白道:“婢子只想这辈子能服侍大奶奶……只服侍大奶奶。”
原本听了前半句,郁心兰脸心便一沉,转到后半句,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芜儿忡忡地道:“婢子的老子娘,自小就告诉了婢子的身世,娘一心想让婢子能认祖归宗,可婢子光是看着庄子上的大管家那几个妻妾闹成那般,婢子就不想回到大宅门里去,也下定了决心,绝不做小的。婢子从前害过大奶奶,可……可那是,婢子怕老子娘被王夫人发落……现在,婢子已经想清楚了,婢子绝对不会再背叛大奶奶了。”
有佟孝信里提到的一些事情,郁心兰自是信了她的话,伸手扶了她起来,问她道:“若我给你许个人家,让你到厨房去当个管事,你可愿意?”
芜儿闻言几乎是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又跪了下来,诚心地道:“婢子愿意!”
郁心兰轻笑,“你就不怕我随意给你指个人?”
芜儿也笑道:“大奶奶最是心善的,婢子相信大奶奶。”
郁心兰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可也得让两人先见一见再说,正要透露一二,门外传来锦儿兴奋地声音,“大奶奶容禀,恭喜大奶奶、贺喜大奶奶,八少爷中了举人了,郁府刚送来了喜报。”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惊喜了!郁心兰腾地便站了起来,赶忙道:“快!快拿喜报给我看!”
十一岁的举人,只怕玥国历史上也极少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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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榜之后,郁府门前便分外热闹,各府来送贺仪的管家们络绎不绝,几位亲家老爷还差了自己的儿子亲自前来。
儿子如此争气,郁老爷也觉面上有光彩,嘴里说着谦虚的言辞,可脸上都是无法压抑的得色和自豪。
郁心兰扶着赫云连城的手在二门处下了马车,赫云连城往前院的书房而去,郁心兰则改乘了府内的小骄直奔梅院。
老太太正与王夫人、四婶、五婶、六婶说笑,郁玫、郁琳姐妹和诸位叔伯的嫡女庶女欢聚一堂,屋内一派喜气洋洋,与屋外的寒冬天气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见郁心兰转过中厅的六扇琉璃屏风,六婶子就夸张地笑开了,“哎呀,新举人的姐姐回来了。”
郁心兰给老太太和太太、王夫人、各位婶婶请了安,老太太往引枕里靠了靠,身前空出个地儿来,向紫穗道:“快给四姑奶奶布个座儿,加个手炉。”
王夫人完美的笑脸就那么一僵,郁玫的目光也幽暗了几分,郁琳更是双眼喷火。
老太太歪在短炕上,炕桌的另一头是太太和王夫人,郁心兰一个晚辈坐在老太太身侧显得过于拿大了些,虽说出嫁的女儿算是贵客,可郁玫马上就要成皇子妃了,也不过是坐在王夫人下首的椅子上而已。
老太太完全是一番喜欢之意,觉得今个儿是瑞哥儿的好日子,怎么也得给他的亲姐姐一点体面,况且这屋里坐的都是自家人,不必讲究那些个虚礼。可她老人家认为的一家子中,很有几个不拿郁心兰和郁心瑞当一家人的,自然就生出了妒意。
四婶子含笑往一侧挪了挪身子,“兰丫头,过来我这里坐,我让丫鬟给你装个手炉,这时天气还不那么冷,你抱着暖一暖也就把冻缓了。”
她坐的是一张宽大的交背大椅,两人挤一挤便能坐下,正解了郁心兰的尴尬。
郁心兰忙笑道:“那就委屈四婶子了,”说着与四婶挤着坐下了。
郁玫仍是一副温柔娴静的大家风范,巧笑盈然地道:“八弟真是上进,这么点儿年纪就成了举人,明年春闱可不就能考个进士回来了么?”
说着深深打量了一眼郁心兰身上那件深藕荷色绣浅紫海棠花彩蝶穿飞的褙子,这样时新的图案,颜色也配得极好……一会儿描下花样子来也绣一件,到时自己穿上,定比她穿着好看。
郁心兰发觉了她的目光,笑意深深,“承三姐姐的吉言,可我觉得,瑞弟的年纪太小了些,明天的春闱和殿试,考的都是策论,他的见识上定难比过成年之人,还是先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