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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君宝直直对上他双眼,“她早前联系了天禧的老板,意图嵘唐和大观那条运线,相信不久就会有所动静,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还顾着生意,考虑利益的女人,加上她早已策谋逃婚,我想不出她留下的理由。”
“人是你找回来的。”林文昇突然开口。
“所以我把她送了回去。”钱君宝顿了顿,“今日她所找的宾客,是什么人大哥心里清楚,而她居然也知道。南方各类商户,大小琐事她恐怕心中早已有底,这点怕且很多人都做不到。再说,她下有一弟,却是家内的绝对掌权者,我不觉得她和大哥相配……”
“然而你还是把她找了回来。”林文昇抱胸靠着圆桌,慢慢的道。
钱君宝笑了笑,“我们和浣纱城的生意一直谈不妥,那段日子我打听到有一帮人也在疏通渠道,正是她手下的人。”
“贾无双的生意,涉及繁杂,难成气候。”
“那是之前,近年她的名声已渐渐有了影响力。而且,浣纱城的布匹在江南江北一带颇具影响,若是打开了北方这通道,得益可想而知。别忘了,她的另一目的,联姻。”
“你是说,你只是调虎离山?”林文昇似笑非笑,“那而今呢?”
“和浣纱城主的合作……”钱君宝再次点燃了灯,烛光下晓得魅惑,“已经谈妥。”
“她人在何处?”
钱君宝抿抿唇,“不知大哥再娶,她会否回来喝杯喜酒?”
林文昇也是一笑,“大哥应该派人看着你才对。”
“收拾行装。”
林文昇一挑眉,望着甄不凡。
“北上。”
“……”
甄不凡慢慢的睨着钱君宝,“没有下次。”
气势逼人。
**
于是在一天之后。
春桃遥望远方,喃喃地道,“傅师爷怎么还不来?”
贾无双坐在大厅的方桌旁,给自个斟了杯茶,突然肩头被轻轻一拍,一抬头,正是傅晓生。定了定神,故作不知。
眼见傅晓生便绕到春桃身后,突然凑近她耳边,“春桃姐!”
吓得春桃一哆嗦,回头就追着他叫打。
小闹了一会,傅晓生深深的打量了贾无双一番,就在旁坐下,衔笑道,“对了,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说亲。”
春桃顿住,惊得瞪大眼睛,“谁?”
“锡业城,柳一欢。”
第十七章 如影随形
马车通过汝安城城门的时候,贾无双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兴许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疲惫以及放松后精神的颓靡,直到春桃一扫疲态兴奋的跳下了马车,然后握着一群丫头的手乱蹦达的时候,贾无双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唔……
确实累了。
贾府每个人都挺能干活,用贾无双的话来说,不花闲钱养闲人。因而一回到府内,就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贾无双从前也是挨过苦日子的人,所以平日里体谅下面的,为她积累了人心。这次回来,几乎个个脸上都把兴奋洋溢,着实给足了她面子。
也不得不说说傅晓生的本事,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将生意照料得妥妥当当,因此又稍稍给了她当闲人的感受……
果然呐,还是有些空虚。
不过在历经过甄不凡那非人折磨后,她嫁人的兴致已有所减低。然而有人登门求亲,且对方还是个条件不差,至少风评比甄不凡好上许多的男人……但见无妨。
只是,这见归见,定不会再登门拜见。
一次经历足以证明,人哪,还是站在自个的地盘上好。因而也不管是不是会给对方留下老姑娘扮俏的印象,贾无双让傅晓生传了个话,说先把人送过来看看。
惹得一众丫头小厮听了直冒冷汗。
总而言之,贾无双又回归先前的悠哉日子。
今日和这家的夫人打打牌,明日和那家的小姐喝点茶,后天和城西商人听听小曲,有事没事的满汝安城闲逛,嫁人的事也懒得再提,顺带把嵘唐城过的那两个多月,权当作梦一场。
话说生意分淡旺两季,经营自然也有盈亏。
贾无双毕竟是生意人,尽管一切都已经步入轨道,城南的分号还是出了点问题。
前些日子,有人在一开铺的时候,就把铺内的布匹统统买下,并下了订单,预买三百布匹,说是五天之后来提货。
分号掌柜见有大客,衡量营运力之下欣然答应。
事情就在这出来意外。
不晓得为何,第一日散客骤多,一经登门大多满载而归,一日下来,存货已是少了大半。
分号掌柜一定神,让布坊连夜赶工,然而第二天客人有增无减,然而货在架上,总不能把客人拒之门外……晚上进仓库一点算,掌柜感觉事有蹊跷,当即在第三天控制布匹买卖,并联系其他分号先暂调存货。然而就在当晚,先是其他分号皆告之遇上客人大增之事,所有分铺的存货皆所剩无几,再来是布坊回话,说原料不足。
次日,就莫名有了贾记经营不善的传闻。许多人登门都说听了“贾记就快结业,货匹减价”这一谣言而来。
掌柜的疲于应付,毕竟已经涉及到贾记声誉问题,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只是,贾无双得知事情前后,了解全盘局势的时候,离交货期限,眼看只差一日。
**
“此事绝对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日傍晚,贾府大厅聚集了各分号的管事者,只见一人愤慨言之。
贾无双默不作声地听着众人议论,又是听见城西分号掌柜的说,“这事怪我,这么大的单子,没留个心眼,出了事以为自己能摆平,没及时请示。”
贾无双轻轻一笑,“宋掌柜无需自责,这事换了我也会这么做,你处理并无不妥。”毕竟是她放权下去。用人不疑这个道理,她懂。
便是站起来,望了傅晓生一眼,问到,“这些日子,汝安城可有一些有实力的外地商人流入?”
傅晓生摇了摇头,“并无听说。即便有,也只是小笔买卖,不足为惧。”
“哦?”贾无双微微扬起嘴角,“这就奇怪了……”她望着面前的人,神色并无慌张,“若是和我有所宿怨,为何不趁我外出之时下手?既是选在我回来之后,缘何先前又察觉不到半点动静?”
她敛了双眸,笑容带着些玩味,其实她在汝安城,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她从来就是吃百家饭,若是将矛头指向她,并不会撼动到那些真正大树。
因而真正的商家,大多愿意和她合作,反而能拓开些商业渠道。
更何况今日之前,她还以为自个人际不错呢……
不过这事摆明了针对她而来,一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唔,但凡商家最看重的就是商誉……贾无双又开了声,“当务之急,是确保后天能准时交货。宋掌柜,你可否和金、陈两家布庄联系过?”
“如今城内的纺布用的棉花,都是由怀安县供应,只是上个月天降骤雨,导致产量有所减少。不过前些日子我问过布坊,应付五百匹是没有问题的,加上点算过仓库里的布匹,确认足以应付,我才敢接下这桩生意。没想到才几日的工夫,各分号需求竟令得棉料所剩无几!”
城北的蔡掌柜突的蹙了眉头,插了话,“难怪我们分号的生意突飞猛进,七八天下来,日均售十余匹,加上这两天……草,原是有人故意安排!”
“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如此财大气粗?”
“也不晓得是什么目的!”
“这还不明显么?对方是想让我们贾记名誉扫地!”
“……”
一纵人又喧闹了起来,贾无双没有搭话,而是轻轻望着傅晓生又问道,“傅师爷,城中近日……可有人出售布匹?”
傅晓生捻了捻胡子末端,呶呶嘴,“我先前也这般认为,毕竟这么多布匹存放也是个问题。所以我料想是有人想从中大捞一笔,其实也做了赔钱的准备,只是午前我已差人出去打听过,尚未有人有所行动。”
贾无双低头若有所思,随之靠近傅晓生,附耳于他,“你暗中查查售出布匹的去向。”
傅晓生点点头,示意先行一步。
“那么……”贾无双顺了顺裙摆又绕回座位坐下,思了一思,慢悠悠的道,“明日各位大哥在城里发出公告,说由于先前大雨,棉料质量略逊从前,深表歉意。因而本月所购布匹,全新者可全额退款,登记名字,新货至免费赠送一匹。已使用者凭余料登记名字,新货同样赠送一匹。而且,因布质问题,所有布匹停售,所有订单未出货者暂停交接,新货至,承诺返还十分一货款,或多赠等款布匹。”
她又是一思,“对了……这些日子成交的都是小额生意,若有人携大量布匹登门,记得留住那人,我去会会。”说罢环视了一圈众人,淡然一笑,“都明白了?”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琢磨了下她话中的意思……没错!这倒是不失为光明正大推延交货期的好办法……
只是……这平白被人咬了口,真是心有不甘!
又有一人道,“若是对方说不介意,一定要提货呢?”
贾无双一笑,“不可,此乃原则。”
品一口茶,贾无双扬扬嘴角,倒没有太多心痛。反正她正想引入南方的丝绸……免费赠送,也不失为一个推广的途径。
倒是……贾无双微微蹙眉,倒是那人真是冲她而来,此计不行定会再谋一计,她在明敌在暗,看来以后得多多堤防。
不过贾无双也不知为何,心里竟是隐隐有些兴奋。
而她最想不通的事是,为何那人故意留了五日给她?夜长梦多,事情拖得越久越容易变故的道理,对方应该明白才是,怎么……
不过,他不是说了五日之后提货么?
说不定可以一会……
罢,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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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众人便按照贾无双的说法进行,先是众掌柜停止布匹售卖,发出声明,再对退货的人记名登记。
约摸一个早上,贾记的声明就已经口耳相传,众人皆知了。然而事情果然像贾无双猜测的那样,退货的人并非太多。
傅晓生也是按照贾无双的吩咐,在汝安城展开秘密搜寻,毕竟大量布匹,不可能在一日之间消失,然而令他感到纳闷的是……以他在汝安城布下的眼线,居然真没找到。
那些布匹竟真能在眼皮底下无影无踪。
这下更是觉得对方来头不少,思量之下,觉得明日之事不会这么简单,赶紧回去和贾无双商量个万全对策。
然而这当口能有什么对策?无非是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贾无双早早就收拾了心情睡下,第二日果然起了个大早,洗一洗弄一弄,就去了当初签了协议的分号坐镇。
不知是意外还是巧合,应景般的,店铺里仅有小猫三两只,退货的人也不多。
约摸是掌柜的及杂工都没有开口,弄得气氛除了沉默还稍嫌压抑,偶尔一阵风门前刮过,甚至刮出了萧条的味道。
春桃见她家小姐很淡定,也就放松了,以前从茶楼的说书人那听过,高手过招前都是这样子的!
店铺没生意,贾无双就这么待着也无聊,恰好傅晓生也在,就让春桃备了棋盘,悠然的下起棋来。
时间就在棋子落棋盘一种稳稳当当的声音中,悄然逝去。
突然听得门外有了嘈杂声,熙熙攘攘的,然后就有群好事的人,飞奔着从店铺前的街道上过去,明摆着就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春桃也心痒难耐,不过小姐还是拿着白子细细的思量,只得乖乖地侯在她身边。眼睛却是一个劲地望外瞄,好奇得要命。
然后那嘈杂之声越靠越近,还有木板车特有的隆隆之声,而且感觉得出那队伍很是庞大。
那站在门边张望的小厮突然一声吼,“掌柜的,是那天那位客人!”
贾无双这才眯眼望了望外边,然后回身“吧嗒”一声放下一子,突然笑了笑,“傅师爷,你输了。”
傅晓生不在意的瞥了眼棋盘,随后望着她,“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