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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让我再听到任何不利于涵蓝的谣言,我头一个毁的人,就是妳。”凝聚风暴的眼神强调着他的恐吓威胁。
看着眼前散发暴戾之气的男人,她怀疑自己以前怎没发现他的冷血暴力?见到传说中的冷酷,嫚妮打从心底害怕。
“现在给我滚出去!”
望向映射着柔和月光的多瑙河,他的心因嫚妮之前的一段话,而遭到啃噬。
为了找寻她,他二度抛下台湾的一切,赶来奥地利,想象过无数次两人再见时的情景,却从没料到她竟会挽着别人的手,从他面前离去,难道她真的像嫚妮说的一
样?
否则——为什么她对自己的反应是如此冷淡?她曾说过爱他,如今却依偎在别人的怀里,教他情何以堪吶?难道她以前说的话,都只是在骗他?
猜忌与不安的情绪像一张无情黑网从头罩下,在无边的黑暗里,他的心踽踽难行……
他猛然一震——
他……他竟又开始猜忌涵蓝的心!
“天啊!为什么对于她的一切,我总是如此多疑?”他激动的仰天长啸。
涵蓝有点头重脚轻地步下楼梯。
“葛可,”她呼唤着司机,“葛可?”
“涵蓝小姐。”葛可神情忧虑的走到她身边,声音中充满无力感。
“你怎么了?”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从言谈中,她已经可以分辨出一个人的情绪。
“涵蓝小姐,没事。”葛可垂下头。
“葛可?”
葛可一看她美丽的容颜有着坚持,知道是瞒不过,遂道:“我儿子发烧了,我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
“那就快送医院呀!这还要人教?”涵蓝一听之下,有点哭笑不得。
“可是——”葛可摸着头,有点为难。
涵蓝知道他一定是因为蕾德娜要他随时听候她的召唤,才不敢擅离职守,送儿子去看医生。
“家里还有其他人在,而且等一下我也要休息了。”涵蓝对他笑着说:“你赶快回家去。”
“谢谢涵蓝小姐。”葛可听到她这么说,终于放心的露出憨憨的笑容,“如果有事,请小姐通知我,我一定会马上赶回来的。”
“快回去吧!”
第十章
在寂静大厅中,伊涵蓝揉着太阳穴。
她觉得脑子里像有千万人在打鼓,好痛!想睡也睡不着。
早知道这样,在威伦他们出门后,就该立刻打电话给纳威的。只是,一想到纳威对她的情意,又让她退而不前了。
纳威那深切的爱意,让她一直无法坦然面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像纳威这样出色的男人,她竟一点也不动心?她的心似乎早被另一个影子所填
满,只是——那人是谁?
每当午夜梦回,她总会梦到一双黑色的眼眸,以深情的眼神凝视着她,而在他凝望的瞬间,她总是心痛惊醒。
面对梦里的眼眸,她的心有如纠结般的杂乱,她实在无法理清,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走出大厅,她将自己投入这一夜的沈静。
“咳咳!”冷风迎面袭来,涵蓝抓紧衣襟。
在黑暗中,四周除了风声就是树叶间的摩擦声,她闻着空气中的凉意,摸索着来到水池边,伸手摸了摸池水,水温冰凉透心。
寂静的深夜,让她分外的脆弱不堪。一想到在遥远的东方,有着自己所有的记忆,她的眼眶就盈满泪水。
涵蓝伸出双手在眼前摇晃,什么也没有,她还是看不见,她拚命的摇着头,想摇出所有的记忆,可是除了更加晕眩外,什么也没有。
她多想痛哭一场啊!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谁?”涵蓝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转向声音来源,“纳威?”
“……”
得不到对方的回答,她感到不安。难道是外人闯入?
“找人吗?”她缓和自己害怕的情绪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涵蓝话一说完,马上就后悔,她感觉到那个人正渐渐的靠近她。
等了许久,终于让他等到了!龙卓鸿凝视着月光下娇弱无助的她。
三个月了!除了霍克贝斯堡的那短短几分钟外,他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她的消息!再次相见,她绝丽如昔。
多想将她拥进怀里,多想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多想再撩起她那如黑缎般的长发,感受那轻盈的发丝从指间滑落的触感啊!
“咳!咳!”一阵冷风吹过,她的轻咳让卓鸿心一紧,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温柔为她披上。
“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他心疼的为她拍背。
低沈沙哑的嗓音让涵蓝为之一愣。这声音不就是常在梦中听到的吗?是来自台湾的龙卓鸿先生?
“你……”涵蓝惊讶的抬起头。
龙卓鸿瞧着她仰望他的容颜,在她深邃的眼眸中,竟看不到她对他的依恋,找不出他所熟悉的神情。他的心好痛!
卓鸿伸出手抚触她淡金色的秀发,只是——金色虽耀眼,但他更喜欢如黑夜般的长发。一思及此,顺手一拨,顷刻间,黑色长发立即挣脱束缚,如飞瀑般地直泄而
下。
他突来的举动,让涵蓝愣住了。除了府邸的人及纳威,没有人知道她黑发的秘密,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他的知悉,涵蓝惊恐地向后逃开。
她突来的动作,让龙卓鸿呆愣了一下。他慢慢步向前,捡起因她奔跑而掉落的外套,拍拍衣上的灰尘。
“啊!”前方传来她的尖叫。
听到那一声惊呼,卓鸿停下动作,似风般地越过花园来到她的身边。就着微亮月光,他紧张而仔细的检视她可能受伤的部位,一摸到扭伤的纤细脚踝,涵蓝倒抽口
气,痛喊出声。
“好痛!”
“扭到了是不是?这么不小心。”他心疼的抱起涵蓝,语气有着疼惜、有着责备。
“你做什么?”身子的乍然悬空,吓得她伸出手紧环住他的颈项,走没几步路,涵蓝才发现自己竟让他给抱在怀里,“快放我下来。”
她心跳加快,羞愧得想挣脱他的怀抱。
“别逞强。”龙卓鸿低头看着怀中挣扎的人儿。
让他这么一说,涵蓝酡红着脸低下头,继而想起——
“你是龙先生,对不对?”
“妳喊我龙先生?”卓鸿一听,原本温柔的神情瞬间转为难堪,“妳竟然喊我龙先生?”
“奥斯汀先生是这样介绍你的。”涵蓝对他的反应感到疑惑。
“别人可以这样称呼我,就妳不行。”他不想再说什么,如果她的目的是想让他难过的话,那她成功了。
“请你放我下来。”
他想再搂着她,想再拥着她,就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但是——她的反抗挣扎却让他不得不妥协。
一离开卓鸿的双手,她摸索着四周,找到沙发坐下。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接触,她希望龙卓鸿能快快离去。
“妳的眼睛?”看到她的摸索,龙卓鸿万分震惊。
“看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妳会看不到?”他愕然的抬起她的下巴,伸出另一只手,在她湛蓝的眼眸前摇晃。
美丽的双眸是毫无反应。卓鸿难过的拥住她,将头埋进她柔顺的黑发里。难道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就因为他对她的不信任,连带的也让上天这样欺负她?这一切都
是他的错呀!
“一件意外。”对他过分的关心举动,涵蓝觉得有点尴尬,“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替我担心。”
听到她如此客套而疏离的口气,卓鸿无法忍受地抓住她的肩膀猛摇。
“为什么一直把我当成陌生人?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涵蓝让他摇得晕头转向。
听到她的回答,卓鸿猛然放开双手,瞠眼问道:“真的这样恨我?”
“恨你?”涵蓝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恨他?
叭叭!突然,一阵车子的喇叭声传来,两人同时转向大门。
纳威神情紧张的等着宅内员工来帮他打开铁门。这些天,他因为医院事务繁忙,一直没有回家,直到两个钟头前,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想回家好好休息,谁知竟
在录音机里听到蕾德娜要他好好照顾涵蓝的话。
她不是和威伦夫妇一块出门旅游了吗?为什么蕾德娜还会打这通电话?难道涵蓝没有跟他们一块出门?
听到熟悉的喇叭声,涵蓝兴奋的站起,往大门跑去。
“哎呀!好痛。”
“小心。”龙卓鸿急忙将她扶住,“不要再让我担心了,涵蓝。”他紧紧的将她拥在怀抱里。
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她似乎十分眷恋他的拥抱,只是,为什么她又感到一股莫名的伤痛?
“真的别再让我担心了。”闻着她的发香,卓鸿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生命般,紧缩自己的臂膀。
被他搂在怀里的涵蓝。还在脑海里消化他方才所说的话。他说“她恨他”?他说“他担心她”?莫非——
“你到底是谁?”挣开他的臂膀,涵蓝紧握住他的手,“你认识我对不对?”
“妳问我是谁?”卓鸿被她的问题重重的痛击着,“妳竟然问我是谁?”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怎么能够奢求我还记得你?”她放开手,仰起脸,笑得凄美而无奈。
“妳失去记忆?”她的点头回答,让龙卓鸿踉跄后退。
猛抱住头,龙卓鸿朝天发出内心的哀吼:“天啊!我到底对妳做了什么?”
“你说什么?”他的话像一把刀,刺进涵蓝的心,“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你是谁?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妳的记忆里竟然没有我?妳当真是尽一切所能的将我自记忆中遗忘啊!哈哈哈……”龙卓鸿凄厉地大笑。
“回答我的问题——”
叭叭!
急促的喇叭声同时敲醒两人纷乱的理智。涵蓝知道,龙卓鸿是唯一拥有开启她记忆钥匙的人,但是眼前的情况,并不容许他的出现。如果被人发现他擅闯大使府邸,
那……
“你不能再待下去,跟我来。”她站起身,跛着脚往后院行去。
龙卓鸿强抑内心因她失去视力及记忆而产生的狂乱,步履蹒跚地跟着她穿过长廊。看她纤弱而坚强的背影,他的心好痛。
那曾以Joy之名尽情挥洒才情于广告界的女总经理,竟只因他一时的妒恨,就自高耸的云端跌落至这悲惨的深渊,是他的错!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多希望这一切只是
个梦,只是个梦呀!
来到后院门前,涵蓝站定,指着前方,“门在那,你走吧!”
龙卓鸿拉下她的手,紧紧握住。
多想就此将她带走呀!但是,在她失忆的此刻,只怕未将人带回台湾,他就已经引发一桩国际纠纷。
“跟我走。”龙卓鸿突然将她拥进怀里。
他不怕!只要她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什么都不怕!
涵蓝惊愕一怔,推开他的胸膛,摇头后退,“不!我不能这样就跟你走。”
“求妳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啊!”卓鸿紧握她将抽离的手。
他的软语相求,让涵蓝不禁红了眼。但,她不能在状况不明的情形下随他离去。
“你快走。”涵蓝眨去眼中的苦涩,断然抽回自己的手。
记忆因他而封锁,明眸为他而蒙尘。为什么他的爱,竟让她如此痛苦不堪?
涌上心头的纤情悔恨,教他一生都难以平复啊!
感受到他的悲伤沈恸,伊涵蓝神情黯然。然,由远而近,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你赶快走,他们就快来了!”涵蓝催促着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