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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快走,他们就快来了!”涵蓝催促着他赶快离去,“快走呀!”
忍下心中的不舍,越过她的身边。
“原谅我,涵蓝。”在跨出门坎时,他留下祈求的一句。
短短几字带来的震撼一击,让她身形飘零,神情震颤。
她惊骇地张大眼,被迫接收突现脑海的景像。那一段段遗忘许久的记忆,终以排山倒海之势,朝她无情席卷而来,残酷撞击着她脆弱的心。
为什么记忆是这般的伤人?这就是她所要的记忆?
一段记忆是一道血痕,她的心正淌着血,承受着如利刃般的回忆狠狠割剐。
“啊!”她仰天狂喊而出。
“你们先去休息。”纳威对站在门口的葛可和其他人说。
“可是,涵蓝小姐她……”葛可愧疚的看着躺在房内的人。
“我会陪她,记得通知威伦他们。”他看着床上的涵蓝。
“是,纳威医师。”葛可点着头,转身下楼。
望着她的黑色长发,纳威撩起柔细发丝亲吻着。对涵蓝,他有着说不出的爱恋,多希望她能够敞开心怀接受他,只是,他明白此生已是不可能。
凝视涵蓝泪水依然不停滑落的睡容,他的心有如利刃划过般的疼痛。那一声凄厉的吶喊,到底蕴藏了她多少的怨恨与哀怆?又是谁伤她如此之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晨曦穿射于房内。张开眼,纳威动了动数小时不曾移动的身躯,伸手为她拂开脸上的发丝。
“葛可,把车子开出来,快点。”纳乌伊拉开房门,对外大喊。
涵蓝额上的高温,让他心惊。
“怎么样?”纳威担忧的问着好友,“要不要紧?”
亚兰仔细检查着病床上的女子,听他这么问,转过头笑着说:“你也是医生,你忘了吗?”
“现在的我,根本就无法思考。”他笑得勉强。
亚兰拍拍他的肩点着头:“我了解。她只是受了寒,只要烧一退就没有什么大碍。”他停顿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亚兰的但书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提得老高。
“身体上的病痛容易医治,心理上的痛可就难解决了。”亚兰看着她的哀伤睡容。
纳威轻抚那美丽容颜,在心中叹道:为什么妳的悲伤竟教人无法漠视?
“你别忘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亚兰留下一句令人深思的话。
在晨昏交替中,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溜走。她的高烧虽然退了,但是依然昏迷不醒,今天都已经是第十天了。
“涵蓝,请妳醒过来吧!”满脸胡渣,神情黯然的纳威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红、深情不已地轻声呼唤。
自从那天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涵蓝。心中一股不安的情绪,让他烦躁到了极点。
“龙先生——”被派驻奥地利的李铭兴奋的闯进办公室。
他旋过身,刚想出声喝斥来人,见是李铭,马上开口问道:“有消息了?”
“是有消息了,但是——”
李铭看见他眼神中的忧虑,不禁怀疑眼前这个为情所困、为爱所伤的人,可是大家所认识的龙先生——那个严酷寡情的龙门首脑?
“怎么了?快说。”卓鸿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伊小姐已经昏迷十天了。”
“什么?”他愤而捶桌站起,“他们是怎么照顾她的?可恶!”
“龙先生?”李铭让他捶桌的反应给吓得后退数步。
看着越站越远的李铭。龙卓鸿知道自己又失控了,逐手一挥,“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已经昏迷十天?绝不能再放任她如此折腾自己了!
“涵蓝,吃些东西。”蕾德娜端着刚刚克莉又原封不动拿出去的餐盘。
从她张开双眼,就有如化石般的坐在房间窗前,若非她尚有一丝气息存在,真让人怀疑她的生命是否已经消失。
深陷的眼眶嵌着一双无神黑眸,惨白的容颜上有的,只是令人心碎的凄怅神情。
“告诉我,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蕾德娜走近她,“哭一哭也许会让妳感觉好一点。”虽说如此,涵蓝仍然默默无声,是泪已流尽?或是绝望至此?
“涵蓝,妳仔细想想,一味的虐待自己,这样做对吗?难道妳真想就此毁了自己?”蕾德娜红着双眼,“或许妳可以一了百了,但是我们呢?妳教我们怎么办?我们
真的关心妳呀!”
风静静的吹,雨轻轻的洒,在这冷寂的空间里,几乎静得能听到大地呼吸的声音。涵蓝任由冷风恣意吹拂披在身上的白色睡袍,舞起一身的苍白与哀怨。
见到那哀怆的凄丽容颜,蕾德娜知道自己无法抚平她的伤口,未来的日子是笑声欢扬,抑或泣声泪滴,将由她自行抉择。
原本空白的脑海,紧密地出现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她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经过一天的组合,她又是数月前搭机远离国门的伊涵蓝。
若知昔日的记忆是这般难堪惨痛,她愿永远不再记起。
没想到他简单的三个字,竟然就可以唤回自己对他的所有记忆,多讽刺呀!
只是——她根本无法否认与抗拒卓鸿对自己的这股强大吸引力,在他伤害自己这样深之后,为什么对他还是有着一份无可言喻的爱恋?
她的泪水终于再度滑落。
在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坪上,涵蓝双手拥住自己。
她在一夜之间几乎毁了自己,却也在一夜之间彷佛脱胎换骨一般的重生。她知道自己的转变让威伦夫妇感到惊讶,但他们聪明的不过问那晚所发生的事,只是默默地
在一旁关心着她。
查士逊家族为她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只是,她却无以回报。
倘若记忆仍旧尘埋,也许,她会在查士逊家族的护翼之下,平静过完未竟的人生。
但——世事难料。
“我可以坐下吗?”在漫长的等待之后,龙卓鸿的眼眶泛起一阵迷雾。
这熟悉而令人心痛的声音,让伊涵蓝蓦然闭起双眼。
“离我远一点。”
她绝然排斥的态度,让卓鸿震惊。
“妳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他抓住涵蓝的肩膀,激动的强迫她面对自己。
“放开我。”她的双眸泛着冷光,“记忆恢复了,而我的痛苦与难堪也跟随而来。如果可能,我愿意拿一切来取代这残酷的记忆;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永远忘了
你。”
她的这一段话几乎要把龙卓鸿的心给撕裂了。
他紧闭双眼,拒绝接受涵蓝的绝情。
“克莉,妳在哪?”涵蓝漠然地站起身,想离开此地。
“小姐。”克莉早已在一旁待命,一听到她的叫唤,立刻上前搀扶。
“别走——”卓鸿拉住她的手。
涵蓝挣脱他的手,冷着双眸,“你无权命令我。”
短短的几个字,敲痛着他的心。
“涵蓝。”就在她将转身离去时,卓鸿吶喊出内心的哀求:“再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好吗?”
一听卓鸿如此深情的呼唤,她几乎就要抛下一切,投入他的怀抱。
可是,一想起以前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与猜忌,理智就叫她千万不要回头,她易碎的心已经无法再承受另一次的伤害。
“机会?猜疑的机会吗?”她回过头讽刺地笑着,“这种互相猜疑的生活,你认为你可以支撑多久?一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
见到她此刻的嘲讽,龙卓鸿才惊觉自己当初是如何的糟蹋、蹂躏那一份真心。
目送她一步一步远离,龙卓鸿的心就一片一片的碎裂。
“我爱妳啊!”
那一声,倾注了他今生所有的爱恋。
伊涵蓝惊悸的停下脚步,全身轻颤。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妳的关系。”卓鸿激烈地嘶喊出对她的爱,“我无法忍受妳的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存在呀!”他再也无法隐藏爱她的事实。
走到她的身后,龙卓鸿颤着双手搂住她,将脸埋进她黑发里,硬着声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怀疑妳的真心。”哽咽的嗓音道尽他无限的悔恨,“对不起,真的
对不起。”
在这一刻,拥住她的是强而有力的臂膀,让她依靠的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胸膛。为他这般的浓烈情爱,伊涵蓝咬着下唇,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今生,够了。
“你的爱……太沉重了。”她的哽咽泣音有如山谷回音,“你回去吧!”
“涵蓝?”龙卓鸿震颤的将她旋过身。不!他不能失去她呀!
“谢谢你,谢谢你曾如此用心爱我,谢谢你曾让我拥有你的温柔。”一抹凄厉的唯美笑意在她唇边微微扬起,“你是我一生的记忆。”泪水滑落脸庞。
一阵天旋地转,教他猛地闭上双眼。
她的笑是如此美丽,嗓音是如此轻柔,然而传入耳中的话语,却教卓鸿心中天地瞬间崩毁。
如果上苍看得见,该为她的选择叹息。
一双温柔的手掌将她拥入怀中,并抬起头看向已冲入云霄的J航班机。
“为什么他是这样的爱妳?”
灿烂如阳的金发与黑亮如夜的发丝随风交互轻扬,相映齐飞于风中。
“是的,他是这样的爱我,而我也愿以一生回报。”
“那,为什么选择离开?”
“……”
“告诉我为什么?”
“妳看得见大海的湛蓝吗?”
“我看得见。”
“你看得见灿烂阳光的耀眼吗?”
“我看得见。”
“而我——什么也看不见。”
“……”
一跨入龙门企业大楼,龙卓鸿即往高速电梯迈去,直上三十六楼办公室。
从门口到电梯,不过短短的距离,但他那脸上的冷硬寒冰,却叫旁人自动退避三舍,唯恐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眼中的冰气所冻结。
就连以前那亦步亦趋跟随身边的陈经理,此刻也离他约有五步之远,呆望已关上的电梯门。
曾几何时,他们的龙先生竟变得如此消沈,而不见那如旭日东升般的冲劲,原有的王者也渐渐地尘埋于他骤出的冷厉之下。
现在的他,不轻易动怒,不出声厉喝,只会淡淡冷冷的看人一眼。
但,这样的他却远比在遇见伊涵蓝之前,更令人感到害怕,那似一种抛弃所有的归依与顾忌的行事改变,让人感到无所适从。
一见龙卓鸿跨出电梯,林秘书立刻为他推开总裁室的桧木门,直到人已入内了,她还是靠在门上没有离开,因为,她十分担心那已放在他办公桌上两天的度假村合
约。
若他不赶快下笔签定,待签约期限一过,只怕龙门集团之前所做的努力,都会付诸流水。就在林秘书想进入总裁室,提醒龙先生这件事情时,不意地竟瞥见他的凝神
模样。
见他凝视着挂于墙上的回眸笑靥,倾尽所有深情的深邃眼眸,林秘书看了也不觉红了眼睛。
她为龙先生的多情感到难过,更为他的痴情付出而伤心。
林秘书抬起头,对上回眸笑靥中的清澈双眼,那是一双饱含爱慕与痴情的眼胖。
伊涵蓝应该回来的,不是吗?如果伊小姐能够回来,这一切都会改变的。
这时林秘书突然想到:也许欧阳先生可以帮忙。
毕竟他们两人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而这份度假村合约又有皇祁集团的投资,请他出面应该是个好办法。
龙门山庄——
进入书房后,龙卓鸿将自己摔进皮制座椅。
看着林秘书强行要他带回研究,与皇祁集团共同筹组开发台湾休闲度假村的合约计划书,他感到自己已无心于事业。
龙卓鸿觉得他的心早已遗落他乡,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