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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前,家树和班里的人最后一次聚餐。出来的时候天还早,便一起去了KTV。他被同学灌得有些醉意了,要不是替东篱挡了不少的酒,他也万不会这样的。他们定的包间在最里头,东篱一进屋就被旋转的灯光耀的有些不适应。她扶了家树坐下,拿了酸奶给他喝。家树没什么力气地把头抵在她的颈窝处,也不说话,低低的喘着气。
他的酒品尚好,不会发酒疯,也不爱乱说话,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她的肩膀上。周围是震天响的音乐声,所有的人都扯着嗓子大喊,即使是平时再拘谨严肃地人到了这里也有些不一样了。有个声音柔弱的女同学在轻唱着《妈*吻》,她不知道是不是氛围的事,总觉得今晚的家树是陌生的,那个总是浅笑着站立的少年人顷刻间仿佛不见了,他倚在她的胸前,努力地往她的颈间蹭着,像是一心一意寻找温暖的小兽。
几乎是一刹那间,那种柔软的情绪就破胸而出。家树啊,他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他也会哭,也会软弱,也会让人心疼……
从KTV出来的时候,漫天的星星密密地排着,他们坐了梆梆,在离榴园还有一站路的地方停下,家树牵了她的手,两人慢慢往上走。
一路无话。
家树把她送回房间,体贴地替她关上门,自己才回屋里去。已经算是深夜,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趴在窗户边看夜景。在阿妈家的时候她房间窗户外的桂树直盖住了屋檐,但这房间外却是半点遮挡都没有的,只剩漆黑的天幕,变换的星辰,让人沉醉又清醒。
九月份的时候,家树入学。薛院长和司机送他去了新学校,东篱因为功课紧张,便没跟着去。现下她正读高三,也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住了校,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还是封闭式的管理,平时连逛个街都困难。那三个人本就不是善茬,家树这么一走,更是无法无天。
其实高三的课程已经是相当的紧张了,艺考就在来年一二月份,班里的同学也都某足了劲,有关系的找关系,没关系的靠自己,尽到了力,总归都是不后悔的。
东篱还好,按薛院长的安排,早有国家一级院校的老师看过她的画,说是只要文化课过了,肯定不成问题。薛院长直接乐了,别的不敢乱说,东篱的文化课可是很猛的。但就是这样,她仍计划着有时间送东篱去天津学一段时间,齐望听了直感叹,她进名校是铁定没问题了,再看人陶东篱自己也是夙兴夜寐的,半点都不含糊,跟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这大概就是牛人和怂人的最大区别吧。
那年的冬天也是很冷的,北风呼呼地吹,也下了几场雪。东篱他们教室的最中央换了一个特大号的煤炉,烧的红通通的。教室里的温度还是很宜人的,即使是这样也有同学从家里带了电暖风放在脚边,一边画一边把脚搁在上边暖着。
圣诞节的时候,学校竟然变态地没有放假。东篱一早来到画室,还没进门呢,就被文聿一把抓住,他总是喜欢揪她的衣领,稍稍一提就把她拽回来了。东篱拿铅笔插他“别闹了,我画还没画完呢!”文聿哪肯理她,稍稍一挡就把她的手隔开“喂喂喂!用不用这样用功啊?”他指着一边的齐望“你这么用功让人猪头这样色儿的怎么活?”齐望一听,跺脚了“欧阳文聿,不是说了以后不准你这样叫我吗?”她一伏身子,气哄哄地就要用头来撞文聿,这是齐望同学生气时的标准动作,也怪不得文聿叫她猪头,这女孩完全是一不长脑子的,脸又圆圆的,上一刻还在和你吵架,下一秒就哈哈大笑,东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呢。
文聿空出一只手来撑住她的头“靠!你是属豪猪的吗?勋哥儿,还不把你家猪哄回圈里去?”
谢勋笑了“谁说我们望望是属猪的?望望乖,来来来,回来吃骨头!”他抓住齐望的胳膊,往后拖她,直到把她扶稳了才说“这才乖嘛,告诉你多少次了以后不能用头乱撞别人,本来就不聪明了……”
传奇望着这两对儿直叹气啊,他本来也叫了蔡宁的,可是那女孩太倔,一听说东篱也出去玩,死活都不肯来了。
“哎哎,别闹了,赶紧的,再不走,那家的狗可醒了啊!”传奇一马当先,齐望就跟只小狗似的跟在谢勋后边,最难搞的陶东篱当然是要交给瘟神来处理,东篱见拗不过他,也不愿扫大家的兴,回教室拿了包便跟着走了。
大门自然是出不去的,只好从侧门走。那铁门倒不是多吓人,只是门外的那条狗可就难说了。本校的男生们为了自由事业,早把这狗的作息摸了个一清二楚,现在这家伙正歇着呢,几人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啊,从早就打开的门缝里小心翼翼地往外蹭。
瘟神打头阵,再接下来是两位女士,然后是谢勋,传奇自然是最后一个。他身子蹭到一半的时候,文聿和谢勋对视一眼,笑的意味深长的,转身就对着那狗棚开始吹哨,那狗忽的从棚子里钻出来狂叫,东篱一看,好家伙,那么大一个,吓得连忙拉住文聿。他哪能那么听话呢,闪过来闪过去的,对着那狗吹得那叫一个高兴,传奇卡在当间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连大喊“东篱救命啊!救命!”
这一喊果然是把保安给招来了,几人七手八脚地把传奇同志弄出来,撒腿就跑,跑出去好几十米才干停下。传奇本就怕狗,这一吓,后背全湿了,直骂那两人太奸诈。
小城市的圣诞节格外的温馨,商店外的石榴树上挂满了彩灯,门口立着圣诞老人。几人无所事事,沿着街道来来回回的走。那么冷的天,齐望却非要去吃冰欺凌,便和东篱两人一人买了一个,迎着北风一口一口的吃,把三个男孩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中午的时候,随意找了个小店坐了。吃的是米线,还有一块五一杯的酸梅汤。东篱因为吃了凉东西,肚子不好受,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她坐文聿对面,他见她捂着肚子的样子,弓起一点身子,凑到她耳边恶劣地说“你也不怕把你小姨娘给冰回去?”说完坐下,拿起酸梅汤,慢慢喝着,还对着她嘻嘻地笑。
东篱斜了他一眼,“无耻。”
文聿笑的更好了,齐望瞪着一双不大的眼睛,“欧阳文聿,你喝的是东篱的饮料!”文聿一愣,阴森森地看着她“你不说话会死啊?!”低下头的时候,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了。
下午的时候又看了一场电影,去超市买了东西才回学校。已经下了晚自习了,他们回画室放东西,却被告知,明天老师要来检查作业。三人一听急了,教素描的老师那一张嘴啊,真是想想就恐怖。齐望看谢勋“怎么办?”
谢勋撇嘴“开夜车呗!”
传奇和文聿一看,得,舍命陪君子吧!
他们把绒布窗帘全部拉紧,打开灯,不让露出一点光去。几人坐在煤炉旁,脱掉鞋子,把脚放在电暖风上烤着。最后索性把袜子也脱了,用画夹夹了挂在煤炉上方的铁丝上。三人专注作画,文聿和传奇就在一边伺候着,又是递茶又是倒水,这一晚上,东篱喝了八杯咖啡,一直熬到天快亮才画好,打开窗帘一看,昨夜竟下了一场大雪,外边白茫茫的一片,直把几人都看呆了。
几天后就是期末考试,这时候一轮复习已经结束,所以对高三学生来说,这次考试无疑是非常重要的,而对于东篱他们来说,艺考近在眼下,身上的压力也是不小的。
那晚*都上床躺了,齐望贼兮兮地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走啊走啊,我跟你说,我怀疑那几个人在干坏事呢!”
东篱冻得直发抖,但还是被她从宿舍里拉了出来。两人裹了羽绒服,贼兮兮地贴着画室的窗户偷看。可是他们把窗帘拉死了,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咦咦啊啊的喘气声。齐望蹲烦了,站起身来,对着门口就是一脚“腌臜泼材!”那样子活活的一个女版鲁智深,不禁把东篱给吓着了,屋里的三人吓得也不轻。
谢勋反应过来赶紧地把两人拽进来,鬼祟地看了一眼又把门关死了,才松了口气。
“两位姑奶奶,你们干嘛呢?”他语气里都是无奈。
“干嘛?”齐望的音调可比他高多了“我怀疑……”她一把抢过传奇藏在身后的遥控器,恩了开关“你们在干坏事!”
从三人慌张的表情中,东篱大概想到什么,但还是好奇,抬头看了一眼,赶紧把眼睛捂上,对着文聿说“你们真是没得治了!”
“你知道什么?”瘟神还挺理直气壮的“赶紧走吧,赶紧走吧!”说着把她们俩往外推,齐望把手支在门框上摇头“不行!我也要看!”谢勋看着她“齐望,你找死呢?”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喊齐望大名呢,齐望也有些瑟缩,小声嘟囔“只准你们看,不准我们……”还没说完,就被谢勋提了胳膊拎出去了。
东篱看文聿跃跃欲试的样子“别,我自己走。”文聿这才送了她出去。
这时候宿舍已经熄灯了,所以也不差在一时。两人沿了小路往女生宿舍走,因为刚才的事终归是有些尴尬。文聿倚在树干上,咳了一声“你可不要多想啊,这种事多正常啊!我听说S大为了减少未婚先孕的几率,还把*套挂树上免费提供给学生呢……”他往那树干上踹了几下“也不知道这树上能不能掉下几个?”东篱看他的样子,直接无奈了“欧阳文聿……”她低低地叫了他一声。文聿咳嗽“咳……青春期嘛,青春期……“又尴尬地把头别回去。
两人站在树下,离得很近,高大的树冠遮住了他们的身子,从外面看来,就像是拥抱一样。才一会呢,他们就试到有手电筒的光照到脸上,文聿把东篱拉到身后,就听见那人问“谁在那里呢?”
东篱一听这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不是他们万恶的年级主任吗?怎么还被他撞上了呢?王主任背着手走进一看“哟,这不是欧阳文聿吗?”
文聿挺谦虚“主任好!主任好!”
“都熄灯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他假装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后又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呢,会小女朋友呢!”
“来来来,转过来,让我看看这是谁?”他过来拉东篱的衣服,东篱心想死定了,今晚是逃不过去了,正想转过身来,文聿吼了她一句“转过去!”她又乖乖地站着不动了。
主任笑了一声“别藏了,不就是陶东篱嘛,你那点事还算秘密啊?”
人瘟神可大方了“既然您都知道了,还看什么呀,难得糊涂,难得糊涂!”说完拉着东篱就跑,就听主任在身后喊“欧阳文聿!”
正文 37嗨,家树!
期末前,美术班里出了一件事,叫大家很头疼。因为画室是平房,半夜的时候有人进到里面,不仅拿了画板,画架,甚至把学生的书也偷偷地拿走了,只剩光溜溜的桌面叫大家哭笑不得。正是高考前夕,这样的事不是要命了嘛!
学校里出动了不少人力物力,最后才发现大家的课本,一袋子一袋子整整齐齐地在收货点待着呢。因为阿*关系,东篱和那里的老板尚算有点交情,便被派了去谈判。都是小女孩小男孩,人家那会放在眼里,最后只得以废纸的原价给买回来,这下可全校扬名了。
下午的时候她和齐望去给人送钱,一路闷闷的。其实花费倒不多,只是这事情弄得太窝囊了点也,所以她们心里不免有点气闷。她和齐望沿着路边走,一辆车恰好从她们身边开过又倒回来,齐望看着那车牌直嘀咕,偷偷地扯了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