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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你害羞也是正常的。可是东篱,奶奶想告诉你,既然喜欢就要勇敢地去争取。家树还年轻,不一定是真的知道真爱究竟是什么,他只是一时被那种刺激误导,产生了错觉而已。这个时候,你要勇敢一点,去告诉他,他才会仔细考虑啊!好孩子,你听奶奶的,人年轻的时候啊,就是要勇敢一点……”她拍着东篱的手,热切地看着她,东篱心口一慌,忙低了头,院长奶奶永远也不会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去和织织争什么的。
她慌乱地应了几句,就上了楼,迫不及待地进了房间,连灯都没开,就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摁上那几个早就烂熟于心的数字,站到窗户边,左手贴在胸口上,深吸一口气。
很快,那边就有应答,是织织的声音,她贴着墙壁慢慢滑到地上,用手抱了膝盖“织织……”那边的人也轻声叫她“亚那……”她听见织织的声音也带了哭意,鼻头一酸,一滴泪就掉下来了,她用食指在脸颊上揩了一下,湿湿的,热热的,她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自己的泪水了?
两人都不说话,夜很安静,她甚至能听见织织浅浅的呼吸声,便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直到它们在一个频率上了才满意。
“亚那,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织织问她。她轻笑“嗯,家树……”她一顿,还是继续说下去“他一定都告诉过你,我很好,过得很好,我很……想念你……”
织织“嗯”了一声“对,家树说他有一个妹妹,很乖很乖,但我没想到会是你。刚才吓了我一跳……”东篱心里一黯,刚想问她为什么刚才不肯和她相认,就听织织说“亚那,这件事,你和我是姐妹的事连家树都不知道的。这个城市,没有人知道,我希望以后也是这样,你明白吗?”
“为什么?”东篱问她“是不是你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是。”她虽然在否认但是声音已紧张起来“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都拉乌也不知道你在这个城市,但是我身边的关系太复杂了。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你不一样,你没必要牵扯进来!”她说的斩钉截铁,东篱听见那三个字“忽”地坐直了身体,“他……他……”她想不起要问什么了,今晚太多意外,与织织相逢是惊喜,再听到“都拉乌”三个字却叫她浑身都绷紧了,甚至不敢去多想。
“没关系,亚那,十年前我们能从他手里活下来,十年后还是这样,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织织的声音变的冷酷又熟悉,东篱打了个寒颤“可是你和家树……”她忽然觉悟,现在家树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只和她们两人中的一个有牵扯就足够他们要他的命,何况他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兄长,织织事实上的男友。
“我和家树……”织织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柔软起来,“或许是善缘,或许是孽缘,我也不知道……”
正文 40到底有多复杂?(1)
东篱一夜没睡,睁大了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她记得刚到这个小城的时候,夜夜无眠,就那样睁着眼睛看屋顶上漏下的星光,那些夜晚,她是多么的绝望。可是现在,和织织重逢的喜悦,对家树感情的失落,对隐藏在未知世界里的恐惧,一夕之间,统统砌进她心间,想笑觉得牵强,想哭又觉得矫情,一颗心上下左右,乱的没有着落。她想: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去找织织,我要见她一面,不管怎么样!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坐了车,去织织的住所。
织织如今住的地方,位于新市区,相较于旧城来说清冷了很多,加上林木繁多,更显得幽闭。整一条路,就只那些红楼显眼地立在中央,一眼望去,统共没几栋房子,连成了一小片别墅区。东篱站在那扇象牙白的门前忐忑地按了门铃,一会儿有人出来开门。
眼睛很大的女孩子,尖尖的下巴,只是一眼,东篱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晃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她之前像是在跟谁开玩笑,一整张脸完全笑开,看到东篱的时候愣一下,闪开。
“胖子,找你的!”她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弹弹手上的烟蒂,转身进去,连看都不看东篱一眼。东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对着那女孩的背影挥了挥手,嘴张了张,到底没问的出来。这时候一个浑圆的身体忽然出现在东篱面前,一边低头扯自己的白T恤,一边喊“谁呀?没看老子正忙呢!”东篱只觉得奇怪,不知道这又是唱了哪一出?显然那胖子同样惊奇,看了东篱一眼,又对里面喊“钱太,是你女儿吧?”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在里面“啐”了一声“去*,我唯一的闺女,昨天刚跟小皮去了澳门,你见的是鬼吧!”那胖子笑嘻嘻的先回了她一句“柴柴去的澳门我就知道,可唯一不唯一就难说了!”这话一出,里面立刻传出疯也似的笑声,那胖子抖了抖肩膀这才回头正儿八经地看着东篱“小妹妹,找谁啊?”东篱望着那一脸的笑意扯出一个笑容“我……我找乔方织。”她刚一说完,就见那胖子真的见鬼似的跳开,又后退了两步,这才住下打量她,最后尤怀疑似的指着里面说“我替你去叫她?”见东篱点头了,他才快步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大概有几秒钟,东篱听见门被打开,然后是织织的声音“东……东篱?你怎么来了?”东篱对她如此称呼有一刹那的迷茫,然后同样结结巴巴地说“乔……乔小姐,我……我找你有点事。”
“哦,那,那进来啊!”织织客气地往里请她。东篱换鞋的功夫,一楼客厅的一干人等都停了下来,奇怪地看着她,互相交换了眼神和笑意又各*牌去了。只有先前的那个胖子坐在一边,面前摆了一套奇奇怪怪的东西,东篱看他的时候,他正往瓶子里加冰,还一边哼着小调,貌似快乐的不得了。而先前开门的那女孩正坐在一个人的椅把上,头低下去,和那人嘀咕了几句,眼风却不时地往东篱这边瞟,那娇笑声在东篱听来尤其的刺耳。
正文 42到底能有多复杂?(2)
东篱把鞋放好,直起身子,就见织织对着她招手。两人进了房间,她反身去关门,回过头来就被织织抱住。
“亚那……”
东篱怔怔的,一会儿就觉得双目发热,反手以更大的力气抱住了她。
她们分别的时候东篱只有八岁,那么一点点的个子,如今两姐妹站在一起一般的高,乔方织摸着她的长发说“真好,你竟然也长这么大了!”她有些兴奋,一放开东篱便打开衣橱,所有的衣服一股脑的往床上放,又不断地在东篱身上比划着“这件怎么样,喜欢吗?”
“这条裙子呢?”
“我觉得你穿白色的衣服最好看了,大红的也好看,哦,对了,还有这件,我上次去D城专门为你……”
东篱奇怪地看着她,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乔方织笑了一声,伸出双手握住她的手“亚那,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你,谢谢你还活着……”
“织织……”东篱再次哽咽。
“啊,不说这些事了。”她愉快地指着摆了一床的衣服“你喜欢吗?”
东篱点头。乔方织就像阵旋风似的把那些衣服一股脑的叠好,塞进放的好好的纸袋里,东篱看她忙碌的样子,根本就不及阻止。
等她收拾完,东篱一看足有两大袋子,里面竟然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一应俱全。她想起很小的时候,一点点的小东西两人都要拿来分享。她们分开这么久,原来织织和她一样,从来没曾忘记过彼此。
织织把袋子放到一边,两人坐下,说了一会儿话。终究是分别得太久,生活圈子又是如此的不同,所以真正静静地说会儿话,两人都不免有些小心翼翼。无关痛痒的话题,譬如衣服啊鞋子啊,又是哪个牌子的巧克力好吃一点,又或是什么样的酒好喝一些,本市上名上号的饭店哪一家的招牌菜更令人食之难忘……
而真正的问题,很少有人去提及。譬如织织不和她相认的原因,譬如都拉乌,譬如欧阳文攀,譬如……家树。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那胖子半边身子倚在门框上,头探进来,对着东篱说“妹妹,帮个忙啊!”
他手里拿了一根牙签就要递给东篱,织织抬腿狠狠地踹了一下那半开的门,那胖子的头被卡在里面,嗷嗷地叫了两声。
织织点了一根烟,指着他说“滚!”
那胖子一边摆手一边后退“好好好,织娘,你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
乔方织的好心情仿佛被打断,烟抽得更猛了。东篱忐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织织,我想知道都拉乌的事情……”
“都拉乌?”乔方织摁熄了手中的女士香烟说“可以不提他吗?”
她没有答,她也没有再问。半晌东篱说“织织,我希望有什么事可以跟你一起分担。”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她又点燃了一支烟,右腿伸出,脚尖把原先就没关紧的门又挑开一点,客厅里是一片欢乐的景象。她指着那些人对东篱说“你看……”
她指着一位胖胖的正在搓牌的女人“这位钱太太,她老公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她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在外面养男人,她女儿刚刚十九岁,四年前就开始在外边养小白脸。妈妈和女儿,老白脸和小白脸,四个人经常混在一起。她老公在外面也有家,而且不止一个,在这个圈子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那个胖子……”东篱顺着她的手势望去,只是一眼,便明白他是在做什么。
“他是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的老板,他老婆上个月刚刚嗑药死了,他自己吸大麻,也好吸生鸦片,而且还和本市最大的毒枭有着很好的交情……”
“那个女孩……”她指过去的时候,那女孩也正往这边看来,三人六目相对,东篱只觉的尴尬,乔方织却若无其事地和她对视,丝毫没有硕人闲话被抓包后的局促感。几秒钟的时间,先前那张扬的少女只给了她们一个不太明显的白眼,又回过头去和椅子上的男人*去了。
“她叫齐希,家世清白,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可她十六岁就出来卖了,不是因为家里养不起她,而是她自甘过这样的生活,自甘堕落……”
“还有她今天的金主,本市有名的富二代,娶得也是富人家的女儿,可是夫妻俩一起嗑药,所以生的儿子是个畸形儿……”
东篱顺着她的介绍一一看去,只觉得满屋子的糜烂,却不知织织的用意何在。
“亚那你看,我身边一直都是这样,这样一群人,我逃不开也不想逃了。但你不一样,你是干净的,你现在被薛家收养,读书识字,像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一样,你不说,没人会知道你来自那样一个地方,也没人会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我听家树说你在画画,而且画的很好,你会有很好的前途,会上大学,念名校,以后不管是他们还是我都可以送你出国留学……不,不,不,亚那你听我说……”她按住东篱想要急切表白的手“陶东篱,你可以是干净的!”她不再叫她亚那,反而直呼她现在的名字,东篱说不出话来了。她明白织织的意思,但一时之间仍是不能接受,为什么她们就不能一样,她和她,一母同胞,一朝间突遭变故,被人贩卖到这小城里,十年的时间,竟是未见过一面。现在相遇,还是在那样一种状况下,幸与不幸,谁能说的清?但织织却说她们不一样了,三两句话,便定了两人的结局,这又叫她情何以堪?
正文 43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