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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过去再重演一遍,即使她弹不出靡靡之间,何妨,只要他的心在痛,那就是她的目的!
这世界究竟是谁欠了谁!
冷弦冰音,让他站在门外,偏偏走不进去!曾经是什么?对于他痛苦已经不足矣形容,他要什么!
当他的一曲凤求凰成了他最后的绝望后,他何尝为谁再痛过心!偏偏这曲零乱的音进了他的耳!
秦子由按着廊前的柱,依旧是神采飘然,依旧是谛仙般的风采。没有人看得见他隐藏在心底的一切,他将自己的情感永久的封存,戴着面具,手刃着血腥的杀戮,只有理智!
心已经被她打乱了!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下令手刃了她,甚至对他来说曾经想过的万刮凌迟,现在面对着那一双倔强的眼睛,他分明的看到,即使将她错骨扬灰,她的灵魂依旧会坚硬的站在他的面前,顽抗到底!
他不能容忍有这样的一个敌人如此折磨他,还是他厌恶曾经她对着安平王独留的亲切!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靠近她,曾经空费了多少良苦用心;曾经让他甚至仿如一个傻子一般的任她作*!
这是一个怎样的敌人!她的软肋在哪儿里?即使他手握着她的生死,现在面对着他,她冷如青刃的挑衅,让他乱了心!
他要的答案还是没有得到!这只是宽慰自己的理由,那个人已经飞鸽传书于她,要他手刃了郎青,可是,在大殿里,当郎青面对着他的时候,他仿佛面对着的一面镜子,清晰可见的看到灵魂残缺的自己!
……
郎青挑着眉,看那个曾经在她的心里仿若神明的男人踏进了这间小院,阴冷的脸色,墨青的长袍,虽依旧是那个她眼里修长的身影,却再也不是她的夫子。现在她面对着的男人更像是阎罗,名副其实的阎罗!
胸前的发零乱的散落在琴弦上,再也弹不下去,手抚着琴弦,像是回到了草舍下,她的夫子陪着她,消磨她身体和灵魂的兽性!
是的,是眼前的男人将她一手改造,也是眼前的男人一手将她推到了别的男人的面前,现在她已经明白了。
看着院醉人的牡丹,郎青已经想起了在哪里曾经看到过如此*的花儿—那不是这花儿应该在的地方!
一切只隔着一层浅浅的纱,可是她已经懒于扯破!
由着他去自欺欺人吧!
忽然间,郎青忽觉得眼前的男人万分的可怜,甚至已经无法去恨!
看惯了他的温文,她现在才知道在秦子由亲手在她的面前撕开了面具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会伤心了。
是她把心已经保护的太好,还是在什么时候她已经隐约的察觉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只是不愿意相信!
一切不会重来,今天当她面对着他的时候,看着他的指柔柔的挑起她手下的弦,被自己的心扯动了的沉睡的感觉,有丝丝的裂痕,像弦音般的沉闷。
再也回不去了。
仿若木人般的郎青,冷若冰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指,看着一双大掌已经罩上了琴!
扯开他的手臂,推开曾经是梦寐的自私!他已经不再完整,甚至他本就不是那个如仙的夫子,何必再去拼凑!
秦子由停下了手,任由她走出自己的怀抱,站在亭阁的边缘,他想把她拉回自己的怀抱,此刻他已经不允许她的反抗!
可是,他没有。
在郎青无情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个倔强的灵魂,即使自己用强,得到的也不会是她郎青!
同样是冷血而又是脆弱的两个人,守据着自己的领地,不靠近,一身的盔甲在彼此的目光里烧成了灰!
她那披散着的长发随风动着;他一双愈加阴鸷的眼对着她的是刺骨的寒意;她唇色里的轻蔑和不屑足矣激怒他的怒气;他修长冰冷的指已经将一床古琴撕成粉碎。
没有人能赢得这场角斗,太过熟悉彼此,太过了解都在痛着的心,面对只能是愈加残忍的折磨—对两个人!
……
没有红颜的美丽,更从不曾温柔以对,但他无法解释眼前的女人是怎样搅动了他的心!
“还算舒服?”
看得出她的自在,看得出她眼睛里的逍遥依然,那是他无法企及的自由,那是他永远不能了解的倔强!只是他已经看在了心里。
有时,看这世间万物,人更多的是用自己的心,而不是眼。
眼是没有感觉,没有知觉的死物,只有心看见了那份让人艳嫉的逍遥,让人不能企及的悠然天外!
那是他这一身伤不能的奢望!
曾经他也有过这样的悠然自得;也曾他笑谈着风月在他的天地里,独自骄傲;也曾,他努力的证明给一个女人自己的优秀!
但当事过竟迁后,他才知道,他只不过是境花里的水月一轮,只能在自己的梦想里打捞起他自己的自尊,其余的,他什么都不是!
甚至已经沦为那人的工具!
曾经握着笔勾勒青花的手;曾经是执着卷,品味茶香的手;曾经是抚着琴,纵情风月的手,都已经被他自己毁掉,现在只余血腥!
没有别人,是他自己选的路,怨不得谁。
可是这样的自己,他发现,他已经无法面对郎青!
在她清澈的眼里,他已经狼狈不堪!
让他只想绝然的撕去自己的伪装,在她的面前,彻彻底底的一切已经毁灭!
无人可以救恕!
“你招待的不错!”
比起这阳光明媚的清朗的楼台亭阁,她硬可自己是在阴暗的水牢里,这一刻,她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即使,她将死于他的杀戮,也许,在死之前,她要的一份清宁,他应该给她。
既然,现在他不肯,那就不要怨她无情。
“夫子。”
曾经这个称谓无比的亲切,甚至让她的心涟漪一片,现在却已经冷如刀锋的一寸寸的埋葬着她和他的过去!
“记得你曾经说过,君子二字吗?”
她在折磨着他,折磨着眼前的男人。
纵使他是如此的残忍,纵然他是阎罗再生,只有她知道,她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心,有一个干净的夫子为他自己在哭泣!
“君子,穷不失义,达不离道。你做到吗?”
她笑了,第一次灿若盛开的野花般的一身傲骨的看着他。
“君子,势盛者不附之,倾城者不奉之。”
她还是在笑,眼里带着月亮一般的皎洁纯静,盯着他的依旧如一的眼睛。
“我的夫子告诉我,长则尊之,幼则庇之!也许,他说错了~”
话尾已经隐在了一个男人盛怒之下,她早该知道,他从不离身的这柄竹扇,对他不止是一柄扇子!
“亲手杀了我,也许,这是你该做的事情。”
问了直觉,她甚至知道是谁要他来杀了自己。
“你不该这样咄咄逼人!”
秦子由说话了。
在他的扇子几乎可以在一秒之内取了她的性命的时候,他亲口说道。
“郎青,杀了你不是我本意!”
手指紧握着扇柄,眼里还是那般的温柔,仿佛他还是那个临世独立的夫子。
抬起头,郎青仰望着星空,曾经有过一个男人温柔的扶着她的手,指给她那颗天狼!
独属于她是吗?
即使她此刻就将死去,她的心还是这般的安静,不离不弃!
曾经她对自己发过誓,对一个男人,对那个待她温柔无比的夫子,她告诉自己,此生,不离不弃。
她做到了!
此刻,她已经看到了结局,不负此生的誓言,郎青清澈的眼对着这个让自己想要生死相随的男人,忽尔的想起,他教她的一首诗。
信口吟来,她要他记住她!
即使,他要杀了她,她也要他记住自己!
只为了记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学的时候,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为了取悦于他,现在她已经明了,这只是自己的梦,一个此生让她沉沦不醒的黄梁一梦!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不死地
在秦子由的一柄竹扇几乎要将郎青毕命的时候,忽尔的停下了手,对身边的人说了句。
“把她给我医活!”
看着自己的手下,把只有一息微弱气息的郎青抬下去,秦子由默然的站在原地。
她会恨他吧?
等她苏醒了后第一件事必是想亲手手刃了他。
冷风和着他的笑,看不见一丝的温暖意味,像是寒冰里的凉风,透彻心骨的冰意,仿若有一朵银莲,在皑皑的圣山之上,灿然的对着他!
一袭雪般洁白的衣,已经洗不去他的罪孽,如果对于郎青来说,在世人的眼里,她是妖孽,那么他呢?
问自己!
鬼魅!
手腕处炙然的痛,让他低下了头,看着被郎青的血炽出的伤口!
很痛!
这是什么?
就在他的噩然里,看着地上绿黑色的血液,秦子由才恍恍然的明白了什么。
“主人!”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鬼刹也发现了地上的血迹。
“去拿雪凝丹。”
“是。”
这一刻,还有什么怀疑吗?
皇后的鹤顶红,已经毒入了五腑,即使他不杀她,只怕她的命也不久已!
难道这一切,真的注定就是命吗?
冰封一样的表情,雪白的长袍随着山风飘动,他已经是千年的冰山,不见融化,就像此刻他的眼里竟也没有闪过一丝波澜。
服下了鬼刹递到身前的灵丹,秦子由冷唇微张,声音里有些让自己都不能明状的情绪,对鬼刹说道。
“给她也服下一丸。此人我留着有用。”
也许,这本就是他对自己的解释。看着已经消失了的人影的廊口,秦子由断然的返过了身不再看,唇角有一丝干涸的血迹,原来皇后如此心急的要她的命。
冷冷的嘲弄着,走过她刚刚被抬走的廊。
有熟悉的味道在他的身边流窜,是什么,让他如此之熟悉,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亲切的暖意?
难道,当两个誓不两立的时候,他才发现,郎青对他已经如此之重?
像是此刻他才明白,
他和郎青是两个人间的战争!
无关其它!
没有谁去纠缠谁,命运却偏偏错将血色的线缠上了他和她的心,两个人愈走愈远后,身体已经流了血,才知道,彼此的灵魂已经*在一起,不能分割!
只是他和她都不敢去承认!
山后有一泉溪流潺潺,让人感觉到宁静和被大自然涤荡的清宁,刚刚在她的眼里,没有恨,没有怒,没有那个厮守着她的仇,没有入骨的伤,只有过分恬静的一双眼;对着他;更或是她对着的是那个她口口声声恋着的夫子!而不是他阎罗!
投身入湖;潋滟的潭水;流尚着围着他;潜于水底;发散乱在脸际;是谁拿利刃伤了他?
碧波清澈;甚至已经沉入潭底的他已经看到了头顶上的一轮碧月;如她的眼清澈而且透明的瞅着他!
却比死亡还要可怕!
“主人!”
岸上有人在叫着他;秦子由的眼里已经殷红;刚刚郎青的血就在他的眼前;溅落!
是他下的手!
心疼了吗?
当他的手已经沾满了血腥;只为他一心想拥红颜入梦的时候;他却为郎青伤了自己的心。
他的生命何其的残酷!
纵有绝世的才华;他也只是他人手里的刀柄;一柄杀人的刀!
经历了太多过后;他才知道;自己对于那朵已经盛开了在心里许久的牡丹;不具有意义!她要的是权势;她要的是家族眼里的江山万里!
而不是他;小桥流水下的伊人独立!
罢了!
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