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纵然是她满手的鲜血淋漓,他还是屈着尊的挽起她的发,亲手为她搂上云髻风华,她欠了他的。尽管她只是他豢养的豺狼,可是,她却不能负了他,丢下他,一个人走脱!
她可以负天,可以负地,却不能辜负了这世上给予了她许多温暖的人。她不是孤儿,却是有家不能回的浪子,她不懂感情,却渴望能着守护着一份平凡的爱,期冀着有人可以呵护她;在她的身体里,有些已经浓过了水,已经浓过了在她的血液里掺杂的毒汁。
在秦子由刻意的点拨下,她甚至已经知道,这是赵琸怕她走脱掉他的神线,特意在她身体里留下的记号。他不会置她于死地,她坚信。他只是依旧控制着她。
夹着鹅毛的雪的疾风,不断的打在她的脸上,不能呼吸一样的,一下一下的刮过她的脸颊,强灌入她的嘴里,已经爬过了一半,抬着头,紧眯着眼睛,看着似乎是近在咫尺的一角平台,她告诉自己必须爬上去。
狂风怒啸着在耳边,在她的周围,甚至是包裹着她的身体,想把她就此拖下了尘世。
手里紧握着青刃,插在岩石间,一手扣死了石壁,摒住了呼吸,沉着心,眼锁着自己的目标,她只能向前。
终于登上了平台,低头看脚下仅仅是二人来高的高度,她却似乎用尽了半生的气力。有人随她攀了上来?
蹲下了身子,伏靠在地上,她看到有个人困难的在攀着石沿,冲着她的方向在攀爬着,极其困难。
随手抓过一断木枝,尽力的握紧在手里,用自己能用尽的声音,大声的喊。
“抓住它。”
为什么他要随她上来?
雪迷了眼睛,她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能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枯枝,直到赵琸爬了上来。
“为什么要爬上来?”
郎青扯着嗓子,被灌进了几口雪,夹在嗓子里,让她极是不舒服。
“上来看看。”
说的很平淡,赵琸无所谓的抚掉手里的融雪,还有被坚硬的石块划伤了的渍着的雪丝。
郎青动了动嘴,没有说出什么,闭上了眼,她不想再理会这个对她来说诡异莫测的男人,她永远想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
看着迷蒙一片的眼里,似乎是比刚才好了些,但是仍看了多远,转了个方向,郎青死死的盯着她所能及到的视线以内,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的,让她颓然的想要放弃。
忽的有些不寻常的一个角落的雾色,让她睁大了眼,急急的喊道。
“看那个方向!”
那里的雾色要黑一些,发着红,像是有一片火光的样子。
郎青又他细的端详了片刻,她已经能确认,那是片火光,而且火势颇大!
迎着风里的味道,她竟真的嗅到了火的滋味,像是有哪里着了火!根据她的估计,那里已经是山下。
“是找到了。”
赵琸的脸上见不到喜色,他在心里暗自的把此地的地图回忆了一遍,附近没有人居,只有两军对垒!这眼前的火势,只剩下两种可能。
其一是敌营着了火。但是没有他的命令,没有人会去纵火,而且,他手下的人几乎已经让他派出去了,仅余的几个能手都随着他,没有人能潜到敌营纵了火。
其二是自己的营地着了火。
不能再往下想,他有些害怕这个结果,但是除了这两种结果,他知道别无可能。沉默的脸,沉重的表情,赵琸忽然间想到了另外一种的可能。
扳过了郎青的身体,冲着自己。
眼对着眼,手指在她的颌下抬起她几乎已经被雪冰封成了冰块的冻的发了红的脸。认真的问。
“他可跟你一起?”
也只有这种可能,同时,这也是他希望的可能性。虽不在他的计算在内,他希望出现的是这样的变数。
“是。”
闭上了眸,郎青在赵琸的眼里也找到了答案,秦子由和她走散了以后,极其可能去西夏的营地纵了火。如此漫天的大雪天里,想必西夏营地的防卫不足矣威胁到他。
见识过他的身手,她相信,如果他想,甚至他能取了西夏主帅的头颅,但是他会吗?
她不知道!
现在,她身边的这个秦子由是她所陌生的。不能辩识的,无法确定的一个男人!
一问一答以后,两个人都沉默了,说不出话的沉默,嘴让万年的沉冰封冻住了不能言语。
定睛看了片刻,赵琸忽然间发了狠的扯着她的手,对她说。
“走!”
郎青被他的力气吓了一呆,明白他为什么发着恼怒,可是她又不敢去试探着感觉他的用心。
他是王爷,几乎是这大宋江山的主宰,且不说他府里的佳丽如云,但就是对她而言,他也只是在豢养着她般,无需动情,只是在控制她,用她达到他要的大宋江山的仓平天下!
有了子由,她应该无所求了,不是吗?
等她求了眼前的男人解了她的毒以后,在了却了子由的心病以后,她陪着他悠然东篱,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她想要的生活。。。。。。
心不敢看他,只能拉紧了绳索,甩开他的手,沉默着,一步步的沿着绳索缓缓向下。。。。。。
心空空的泛着疼,莫了名的想牵他的手,是种奢望,想要他的坚定,想要他此时的从容来安慰自己,可是她不能!
她有了子由了,她要生死相随的子由,她只要自己已经发了誓要生死相随的子由,那个向她伸出了一只竹节般青白色的手指,温柔淡定的笑着,把她牵出了仇恨的子由!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落花三千
顺着火光的风向,愈走愈近,他们一行人只用了约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行至山下。隐藏在山边的树木里,这是大雪已经渐渐小了下来,没有了风的助势,让他们很容易就看情楚了眼前的情况。
赵琸此时才真正的把悬了许久的心放了下来,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甚至是愉悦的神色,看着眼前火势雄雄的关隘。
是西夏的关隘燃着了火。
几个人只听得见关隘里,人声吵杂。
“王爷你看!”
赵琸的随从指着关隘口处的几个站着的将领模样的人。
“待属下下去,把他们宰了,那乞不是省了我军的大事。”
赵琸看着关口的几个西夏的统领,心里计算了一下得失,看了看自己周围的情形,才说道。
“不可冒失,回营要紧。”
“是。”
四个随他出来的统领暗声的应了下来。
这样,几个人顺着山腰的树从,沿着官道的方向,摸回了宋营。
一进营门,赵琸立即调齐精锐,片刻的时间里,郎青只看得见眼前战马长嘶,追云上端坐着威武的一身盔甲的赵琸。
全不见几日的疲累,又目如电,不怒而威,身后是他的亲随护卫,一字在他的身后展开。
“平武听令。你带一千人马,从正面在在半个时辰内,突袭关隘。”
“得令!”
“孙昌,你带五百精兵,从刚才我们走回的路线,绕到关隘,设法在一个时辰内烧掉西夏粮草,记得,只烧粮草,切忽贪战!”
“属下明白。”
“其余从将官,随本王出营观战!”
赵琸语气里的狂妄自得,逍然如战神般,让将领们相信,此役必胜!
其实,只有赵琸自己才清楚,自己所带的兵丁多是南方水土的儿郎,若不借此天赐良机,一举取下关隘,这北方的大雪就足矣他领率的这些不熟悉北方气候的新兵,望而生畏,如此一来,三军便会失去了士气,这也是他只身犯险的缘由。
郎青站在营口,她并没有随他去观战。
只见赵琸身前是在余名的亲随禁军,个个身形彪悍,精气十足的坐于马头,驱马前行。
他的身后紧随着一从的将领。
片刻的时候便马踏飞尘,绝尘而去。
这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了她,还有马儿的脚步声响。
郎青转过了身。
“回来了?”
只见眼前的秦子由依旧风采依然,银白色的长袍,没有一丝的褶皱,甚至脚下一双黑色的靴子都不见有湿迹。
“是你放的火?”
尽管她已经确定,但是她还是问道。
“是我放的,一则怕你找不到方向,借他们的地给你找个方向,二来不管赵琸在做什么,只要看到隘口着火,他即会急于赶回来,他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他统率下的三军的士气。他也需要这场胜利来安定大宋的朝廷。只是他过于天真了!”
秦子由看着大军远去的风尘已住,像赵琸这种男人纯粹是理想化的梦想着,清平天下。可是,他永远想不到,只要人心不死,这大宋的半壁汉室朝廷,就永远不会得已清宁。
“我们走吧。你的解药我已经找到了。”
秦子由在郎青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潜入了赵琸的营地,留下了一封书信,并且已经寻到了解药。
“去哪儿?”
郎青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走。
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经过刚刚,她现在一身的疲累。
“去见我师傅。”
趁现在宋军出征之时,于乱军中,他和她很是容易就能走脱得了。
“还是你想留下?”
秦子由已经递出的马的缰绳,停在郎青的手前,言语里试探。
也许,她真的想留下!
秦子由的眼睛渐冷的盯着郎青,眼里泛着冷光,他不希望郎青承认。纵然,郎青已经对他许诺过誓言,可是他还是不能轻易的说服自己相信,赵琸在她心里的位置不见得比自己轻。
生生的把自己灼伤了的目光,让郎青有些狼狈的低下头。
“给我点时间,我要看一个人。”
她不放心,还有一个人没有见到。
“他应该在那顶账里。”
按着营账的等级,秦子由指着主帅营帐旁不远处的几个小帐,对郎青说道。
“我知道。”
她随赵琸出征过,当然知道眼前的营帐里各住的是什么人。
手里接过秦子由的马缰,牵着马儿,脚步沉重的走到了小帐之外。将马交到了帐口的兵士的手里,郎青轻扣了一下帐门。
“进来。”
听见里面的声音,郎青抬步走了进去。只见左翼飞正拿着一本书,斜坐在椅子上,右手缠着药布,胸前也绷着药布,脸色红润,想是修养的很好。
“郎姑娘!”
左翼飞没有想到是郎青。
抬步上前,半跪在地。
“谢郎姑娘救命之恩。”
“不是我。”
抬手拦住了左翼飞,郎青沉重的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
“帮我转告你们王爷一句话。”
“一会儿您见到王爷,自已跟王爷说岂不是更好?”
左翼飞知道,郎青话里的意思是她又要走了,只是自己未必留得住她,想是郎姑娘有话对王爷说,只是没有机会。
抽出随身的剑,郎青交到左翼飞的手里。
“替我还给他。”
此一去,她已经不打算再回到宋营,纵是以后,想是她和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见了。
“这……”
伸了手,接过郎青手里的宝剑,左翼飞面有难色的看着郎青,想说什么,但是吞咽了半天,却真的是半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
“对他说,我和他两清了。”
这便是她的目的,从此再无瓜葛。
“郎姑娘。”
起步拦在她的面前,左翼飞跪在她的脚步,朗了声的说。
“姑娘请斟酌,若是您要随秦先生,浪迹天涯,只怕依照王爷的禀性,只怕姑娘想安享生活,只能是个奢望。王爷的脾性,想必姑娘已然明白,您是王爷的人,自是要随王爷左右。然则,秦夫子是…。。 ”
还没有等他把话吐出来,一柄软剑已经抵在了他的颈项间,只待他的话。
郎青抬起了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