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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她的良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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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的离开守护着她的狼群,寻着原路郎青走出树林。

一柄竹伞,青衣若蓑的赵琸,站在霏霏阴雨里,不能名状的骄傲和。在流动着草香的含着雨的风里,翩跹而舞的袍衫;还有这催花的雨,揉碎了眼眸深处的冰意,溅湿他的薄袍,仿若依水而立的天神。那一双泛着琥珀光的眸,含着细雨的残烟轻照,浅淡如月,像是只为她守候。

这是赵琸!大宋朝廷权倾天下的男人!

一个权欲几可熏天的男人!

不是她的!

怎可能是她春梦觅处,小院遗世的良人!

不是!

他腰下的玉带是权势,他身上的威仪是权力,他深眸的沉静是权位,怎会是她长亭里倚琴而歌的子由!

。。。。。。。。。

什么时候,他开始注意这个女人的?

在他眼里郎青只是一个玩物;宠物;他豢养在身边的豺狼。即使在尸血横飞的战场上;她曾经挡过冲向他的毒剑;他依然把她豢养在自己身边;只因为她始终忠实于他。没有动情。

什么时候起;开始注意她的穿着;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了她的喜好?耳缛目染间;一个不是女人的女人被他强行拉在床榻。那日,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他的意志和他习惯于侵占的行为;让他要占有这个眼睛里从不卑怯的女人。

今天,当她如劲风般追逐着小狼,消隐于树林的时候,他竟伸手探去,想抓住她。笑话;她只是他捡到的一个被狼群养大的女人,凭什么得到他如此的珍重?

她阴戾的眼,只会让人胆寒。那罩在青衫下的身躯,只有在执刃而起的时候,才有生气。眉不见春山含黛,腰不见含烟杨柳。斜月帘外,她就像是帘外的树,不见怜惜半点夜*浓。

她尚不若残花的酴迷,只像是疾风中的草刃,寒夜里银屏如画的银行里的星。

强搂她入怀,唇怀着利刃般的咸腥,蛮横的冲撞着她的香津玉唇。只当是一场酒醒残梦,他不会为一个女人而迷惑,从来不会。

被这江南梨花烟雨打湿了的曲线,温柔不了他冰冷的心;被这草香盅惑的迷乱,敲不开他重防下的理智;身体中温热的处感,触碰不开他如霜刀般的坚韧。

已经抹上了烟雨的丝绸,在他的*里,已经滑开。郎青冷如残月的身体,就这样展现在赵琸的眼眸底下。

恍惚里,看见这个女人浅浅的笑,就像是为她而生的圣山巅顶最圣洁纯白的雪,在这一秒里,乍现在他粗暴的眼底。

让他一惊。

不自主的放开,竹伞也跌落在草里,不见声响。他却能听得见状如擂鼓的心惊。

抹过眸里的失神,转过身,挽起追云的缰绳,披着细雨,翻身上马。

“走。”

话音未落,马已经远无的窜出她的身旁,向着帝京狂奔而去。

。。。。。。

乌云已经蹭着她的身体,纯黑的乌云宝马仿佛是解她心意,只是在她的身边徘徊着,嘶鸣几声,以嘴勾着她的手,想要追上。

手搭在缰绳上,携着这烟雨,踏着水洗过的油绿的大地,听着狼群不住的嘶鸣,郎青任散乱于肩的发,遮挡住了眼眸,郎青只是看着青绿的大地,一步步踏着雨滴缓行。

信手扬起雨滴,抛落于身外。侧翻过身,离乌云已经一米开外,抽出无名的藏刀,以青刃斩断这愁人的烟雨。雨不绝,便以这刃割掉它的细丝*,还自己一颗无欲的心,她告诉自己,何必在意!



正文 第十三章 凤孤飞



当郎青再次寻到赵琸的时候,他已经端坐在蟠楼。

在楼下见到了他的追云,郎青起身下马,将乌云系在了桩头,她踏步而入。

雨像断了魂般,止不住的掉在青砖灰瓦,许多的路人也都为了躲雨挤在了酒楼里。

相较于一楼的嚣闹,三楼也只有二三桌的客人围桌而坐。“苏兄,这一趟漠北之行,可是收获彼丰啊。听说,年下,还要去西夏,不知什么时候可否带着小弟去开开眼界?”

离赵琸不远处的四个衣着华裳的客人,阔淡着什么,声音不见得高,只是这三楼的静寂,让她可以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哪里,哪里,苏某不过是一介游商,哪受得郭兄的台爱啊。吾也不过是被逼无奈,屡试不第,不得已做上了这行当。如今,天下非是太平岁月,莫不是,实在捉襟见肘,愚兄我还是在和你同窗共读啊。”绿袍食客放下手里的银箸,苦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人各有志,像苏兄这样云游去天下,得天下之灵山于眼下,让吾等艳羡不已。这一次漠北,藏西一行,可有什么奇趣见闻说与吾等?”黑袍食客一脸的兴致的问道。 “苦寒之地,风景气度怎比京都,只是物广人稀之处,也颇有些野趣罢了。风景灵山还谈不上。若说灵山,能与五岳并肩的也只有这喜马朗雅(没查到宋的时候叫什么名字,借用,不要拍偶。)。终年皑雪,仿若仙镜,似吾这般的凡人不可登也。”

“前几日和漠北的朋友小聚时,偶尔听之,这神山之下,出了一个青衣女神,似这般已经传之如亲见般,可有此事?”有人插话问。赤衣食客接过绿袍食客的话说。

只听得见绿袍食客回道。

“未可见真。只是神女现身之地,百兽群聚如潮,哪得人近前啊。只是偶遇听之,此事乃是一群牧畜之人亲眼观之。吾觉得也未可信。”

一身浅白色长袍,头束绾巾的同桌食客说。

“某于洛阳也听闻此事。说是二月初二之时,有人观之,在山崖之巅,银雪之间,有一仙人,青衣披发,迎天而立!当时,天现金龙弄爪,祥鸟于空,见者无不伏地而拜啊。” “未可信得。”

。。。。。。。

赵琸暗自皱眉,此事已经传至帝京,这天下便已知晓,如果想依据此传闻线索查出是谁想擒郎青于掌中,此刻他便更是苦无头绪。思绪翻转,赵琸放下手中的银箸,黯然的看着一身青衣无饰的郎青。

“收敛些,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是警告,但赵琸知道,眼前和他同桌而坐的女人,随时会离开他。他的警告于她根本不具效力。当没有最后的牵绊,找到了秦子由后,他再无理由能掌控得了她了。尽管,他已经权倾天下,在这个女人眼里,他的权势不过是云烟过眼罢了。琥珀光的酒杯持在手间,凭栏而望,雨将收,云欲断,翻青天于朗空,他却只能暗含凉酒入身。这大宋的孤庭,残垣于这中华活土于南,望北不能收故国旧土,于西西夏如狼似虎,朝廷内,在他争战之际,竟有奸人怀备利刃,妄想于军前暗豁于他。这更使他内忧于怀。甚至,眼前这个对他来说曾经不过是埃土一粒的小女子,也不在掌握中,叫赵琸怎能不空对酒,暗伤怀?

”走吧!“酒不能尽兴而饮,再贪杯下去,他恐怕就要醉在这蟠楼中了,他只能起身,唤了一声一直沉默着的郎青,阴沉着脸色走下了楼。

刚回到府内,总管便迎面而来,牵过他的马,交于早在一旁待立的马夫后,才回禀道。“王爷,宫里有旨,宣您进慈安宫。说是太后惦念着您,问即已回朝,为何不见您去后宫请安?”

“知道了,给我更衣吧。晚饭我在宫里用,府里就免了罢。再叫人把后面的木兰阁收拾出来,明日宫里会送过来一个妃子,好生侍候着,但不要让她离了后园。明白吗?”

”奴才明白了。”

回过头,赵琸定定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后的郎青,沉吟了片刻,吩咐。“你随我入宫,换身待从的衣服。把刀交给总管吧。回来再取,落不了你的东西。”也不看郎青的脸色,赵琸回到房间,自有侍女早已经准备好了朝服,与他换上。待赵琸换好了以后,郎青已经一身柳色的直襟与身,垂手而立,手里提着乌云的缰绳,无意抬眼看他。

见王爷脸色铁青,总管小心的递上追云的缰绳,不敢看他的脸色。

“驾。”踏上追云,赵琸马踏官道,直奔着皇宫而去。

琼楼玉宇,彩缎如云,丝竹之声于耳,当赵琸进到太后所居的慈安殿时,已经是晚膳时分了。叩首于地,平静的伏在金砖之上,赵琸说道。

“儿卧赵琸,叩见母后。”

“起来吧。我不念叨,你也不来,非得哀家派的请了你来。我这慈安宫啊,在你们哥俩的眼里,可是越发的清冷了。”

“儿臣不敢。”垂头于地,赵琸再次跪倒。

“这礼数你倒是周到了,可是为娘的这心,你什么时候体谅过了,这必是每月的十五你才 踏进这慈安宫里来,平日也不见你。知道的是你在忙着朝廷,不晓得的,总认为是我这个 当娘的不疼于你。这手心手背的肉,都日渐的冷了。”

“是儿臣不孝。”赵琸伏地长跪,只是从嘴里说出的话,刚硬有余,温和不足。

“起来吧。陪我一起吃。这满桌的菜,造孽啊。”

高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早已吩咐了宫人,备下了几凳和碗箸。

“谢母后。”

“这门外站的可是你的待卫,倒是不多见的秀丽。”太后银妆下的眼挑了一眼一直垂手站 在门口,但眼里分明藏着野性的郎青沉吟着问自己的儿子。

“这人是我的一个待卫,是个女子,但功夫了得。是儿臣在战场上的福将,曾救过儿臣于箭下,所以一直带在身边。今天入宫,只因她是女儿身,出入宫廷她反倒方便一些。”

“你叫她进来,我瞧个新鲜。这见天的关在这宫里,这外面的人倒是稀罕物了。”

“恐她粗野,会惊到了您。这人不必闺中女子,不懂得礼数,这。。。。。。”几分为难,没有想到 母后竟会对郎青感兴趣,一旦冲撞了母后,这郎青命即休矣。赵琸不得不考虑,所以才推脱,希望母后能息了这个兴致。

“不怕。怎么着也是个女人,又不是什么妖魔精怪的,能慑人心魄。”太后抿唇微笑,庄重的脸上一番慈祥,宛如菩萨的善目慈眉里,透着亲切和蔼的颜色。

瞧着郎青走上前,离她寸余的地方站定,也不施礼,更是不见目光的转变,还是那般的木然,仿若行尸般无动声色。

”倒是个怪人。”

精绣的银丝牡丹挑在指里,太后掩唇而笑。挥了挥后示意郎青可以退出去了。

“的确是个怪人。”

从郎青入门起就暗攥着的拳,已经透着汗。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过,赵琸忽然间意识到,他不想郎青有事,或许可以理解,他怕母后责难于郎青。

“启禀太后,皇后娘娘已在宫门外,想进来给您请安。”

“母后,那儿臣先回避。”

赵琸下意识的就不想见这陈氏皇后,积怨已深,虽是这陈氏中规中矩于这皇宫里。从不插手朝政,只是这陈氏一族的气焰张狂,怎么就与她毫无干息?

“也好,你去吧。不忙的时候,再来。”

“儿臣记下了。”

这慈安宫有两道宫门,当赵琸一脚已经踏出外道宫门的时候,只听得见侧面的小路上,银铃般的声音轻响。

“安平王慢走。”

“安平王王赵琸见过皇后娘娘。”伏倒于地,眼敛着睫,直视于地,赵琸不得不跪下。

“平身,哀家有事想找安平王,所以唐突了。”皇后一脸的娇容如花,却不在赵琸的眼里,只是视着平整如镜的地面,赵琸等她继续说出她的目的。

“皇后请讲。”

“今日我那个蛮人的弟弟,闯了王府,还望王爷见谅。”

“哪里。臣不敢。”

这话里的言语已经含着不敬。只是皇后不得发作,也知眼前的王爷乃是皇上的同胞兄弟,她也只得没有听见,凤容浅笑的说道。

“安平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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