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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黎此刻正和叶倾城坐于那一枚扁舟画舫之上,水流颔水脉脉的淌着,叶倾城似乎此刻心情很好,闲情雅致一般浅斟低酌。
这人就是喜欢享乐,无论是什么时候。
郇黎却面色严肃的坐在他身边,双眸肃然。
她此刻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她着实没想到叶倾城会要她带他去见母亲。她猜不透他的心思,此刻他舒服的躺在软垫上,微微的眯着眼,像是在聆听那远处传来的商女之曲。
郇黎看着他,叶倾城此刻也发现郇黎正看着自己,便睁开那双清冽的双目,在月光下,有着星屑散落的光泽。
叶倾城随意的端着酒杯,一双似醉非醉的双眸,他道,“你的酒量我记得是很好的。”
郇黎看向别处冷笑一声,道,“贵人多忘事,我一点都不会喝酒。”
叶倾城倒是对她的不理不睬不放在心上,继续道,“要来一杯么?”
郇黎则是起身靠着窗口站着,那身姿,比之从前的柔弱更多了几分侠气飒爽。人总是在磨砺中成长,越是加速磨砺的速度,蜕变也越是剧烈迅速。
她默默的注视着黑夜的星辰,随后说道,“叶大侠,你惬意的日子也不多了。”
“哦?何意?”
“和我在一起,随时可能被追杀,你可是要注意了。”郇黎好心的提醒着他,其实她也知道,对于叶倾城来说,他根本不会在意。
叶倾城倒是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情,他道,“有人要杀你?我似乎想不出还有谁有这动机了。”
郇黎笑笑,道,“你当然最开心不过了,他替你杀了我岂不省了你的事。”
叶倾城忽然看向她,道,“你最近的态度似乎很不对。”
随后他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道,“怎么,今天穿得那么随便,不想引诱我了?”
郇黎则硬生生的往后退了几步,道,“我只是不想与你扯上关系。”
叶倾城则忽然扯过一丝了然的笑容,道,“果然还是吃醋了呢。”
郇黎转过脸,道,“没有。”
“又开始别扭了。”叶倾城一把拉下郇黎身后的窗户上的帘幕,房间顿时一片昏暗,光线透不进来。
郇黎带着警觉,口吻却依旧很平淡,她道,“叶大侠又是什么兴致起了?”
叶倾城将她按在窗上,郇黎两只手只好撑在窗台上,叶倾城缓缓的靠近她的脸,郇黎看着他的脸渐渐靠近自己,顿时无法再伪装平静,全身都局促了起来。
她刚想去推开他,却看到他将手在她头上扫了一下,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到了。”
说完便走了出去,那背影就像诡计得逞一般的肆虐。
郇黎一度失神的以为,叶倾城回来了。
她随着他走出了画舫,叶倾城正在前面看着她,风呼啸而过,带起一片风沙。
她有着走过去,叶倾城会像从前一样将她扶着跨过那木条的感觉,可是没有,叶倾城什么都没做的看着她。
她自己一个人安静的走了过去,站到了他的身边。
叶倾城示意她带路,郇黎却站在原地未动。
叶倾城也感觉到了什么,道,“来了?”
黑夜中,月色似乎也肃然起敬了起来。
郇黎转头,道,“走吧。”
便带着叶倾城去了那间她将荷姒葬起来的残破水榭。
那水榭中此刻零零散散的撒着月色,将它照的越发阴暗逼仄。
郇黎一走进水榭似乎就隐约听到了母亲的歌声,像是亡灵之曲,枝枝节节盘踞在耳畔。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人她倒是不怕,鬼神之类的她从小都是很惧怕的。
她带着叶倾城走到水榭的后院,那里有一座孤独的坟墓。上面是一个小小的山包,看得出里面埋着一个死人。
郇黎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偷偷的撇过了眼去看着叶倾城。
叶倾城脸颊边的发丝被风吹起,使他的侧脸若隐若现,郇黎此刻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却发现叶倾城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那座孤坟前,他静静的看着那座坟头,陷入了沉思,似乎是一场追逐。
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神情冰冷,连一丝悲伤都吝惜的不肯给予。
不过郇黎却不这么觉得,她觉得她能闻到叶倾城身上悲伤的气息,那种深入骨髓,汲汲营营,慢慢侵蚀的气息。
虽然这是好事,母亲泉下有知也许会欣慰,可是郇黎却是胸口闷得慌,像块大石头堵着一样。
叶倾城闭上了双目,似乎是久远的回忆涌上了脑海。郇黎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叶倾城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习惯伪装和隐忍。他的神色一如往常,不过他往常也会时常带笑,此刻却没有。
郇黎此刻忽然说话了,她道,“你既然曾经爱过她,如今却和杀她的凶手狼狈为奸,九泉之下你如何去面对她?”
看着叶倾城的背影,此时他还是那样的站着,随后他道,“你愿意怜悯世间一切的人,却独独总是舍弃我,不觉得很不公平么。”
郇黎道,“我没有。”
“你只道他们无辜,却从不曾认为我可悲。”
“这不是等价代换的。”
叶倾城不再回答,从衣服内掏出一块白色的丝绢,上面刻着一行娟秀小字,“盼君君不归,相思惹白头”。
那是荷姒死的时候一直唱的那首歌。
叶倾城将它埋在了荷姒的坟前,用黄土将它掩埋的一丝都看不见为止。
不过瞬间,狂风大作了起来,无数落叶顿时化作锋利无比的剑刃,朝他们飞过来。随后那些落叶变成一个大大的圈将郇黎和叶倾城围在里面一丝一毫都看不见了。
待那狂风停下后,那些将他们包裹住的落叶也随之停下飞舞和旋转,漱漱而落。
只是,落下之后,那本来应该在落叶圈内被包围的两人,并不在里面。
那水榭□几丈外的树林里,叶倾城和郇黎躲在树丛里。郇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现在总是该相信我的话了吧,真的有人想我死比你还执着。”
叶倾城则似乎不太满意的说道,“我何时说过要你死?”
郇黎歪着头想了想,似乎叶倾城确实没有明确的杀过自己,不过。
她道,“你不杀我,你身边的人可是拼了命的想把我弄死了才好。”
叶倾城则无谓的笑道,“那你要如何。”
郇黎定定的看着他,说道,“把我身边那些莫名其妙的监视的人赶走我就自在多了。”
叶倾城沉默的看了她一会,那眼神仿佛是一种试探却又好似洞察一切。
随后他低低的说道,“若你想撤,回去便帮你撤了。”
郇黎没想到叶倾城此刻如此好说话,想着,若是那些人撤了,自己寻得玉镯的机会便垂手可得了。
她面上的神情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希望,正当她抬头看的时候,发现叶倾城正沉沉的注视着她,自己刚才的神情一定都被他收入眼底了。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继续看着那水榭处。
等着那水榭处有人走出来,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
叶倾城将郇黎一把拉起来,见郇黎还是懵懵的样子,便将她抱起,道,“快走,不宜久留。”
随后就抱着她一路往回跑。
两人很快就从茂盛的树林中,窜到了河畔的画舫边。
郇黎回头看了看他们过来的路上,没有一丝气息,似乎看不出有人的样子。
随后两人便上了画舫回了灵月宫。
第四十一章 暗藏杀机(二)
回到了灵月宫之后,叶倾城遵守约定将郇黎身边的那些暗卫都撤去了。
郇黎自然心中是畅快无比。这几日她一直在灵月宫中兜兜转转的。试图找出哪里像个藏东西的地方。
可是她每日每日的在那里转悠,却觉得这灵月宫的每一寸地方都悬乎的很,却看不出哪里更悬乎或者更诡秘。
这日,夜色已经很浓了,郇黎正准备回到房间就寝。当她推开自己房门的一霎那,马上驻足了步伐。
那是一直美丽的玉手,雪白的手臂,正从她床上的帷幔中伸出。
那只手臂似乎能勾引人魂魄。
郇黎倒不是害怕,她只是在警觉。
可是马上她走上前去,想要从帷幔中拉出那只手的主人,她上去一把拉住那只手臂把它扯了出来。
但是,她惊呆了。
那只是一只手臂,而不是一个人。
是的,一只血淋淋的断臂。
郇黎骇的马上扔掉了手上的那只手臂,那只断臂沾着鲜血滚啊滚然后滚到了床沿下。
为什么是一只断臂。
它在预示着什么?
忽然,她感觉到门口闪过一丝人影,如一只野猫般一闪而过。
郇黎马上就跟了出去。
有人能在这灵月宫的土地上做到如此程度,不知道是胆子太大,还是真的是实力太高深。
郇黎追着那个黑影,她能感受到那黑影是在引诱她去一个地方,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追了过去。
很久,似乎已经兜转了大半个灵月宫,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飞跃着,郇黎诧异那人的功夫,这世上能让她这么赶的人并不多。
忽然那黑影停了下来,郇黎自然也停了下来。
可是在停下来的那一瞬间,黑影已经不见了,让人有一种那也许真的是月色的倒影的错觉。
郇黎静悄悄的走了过去,看到面前是一栋老宅院,她很讶异的是她兜了那么久的灵月宫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里面传出一种诡异而辛辣的味道。
郇黎的心不禁一紧,她站在外面看了良久也没有发现那间屋子有任何动静,便走了进去。
走进屋子才发现屋子里的味道更加的浓烈了,感觉前面有什么身影正在动,黑暗中看不真切,郇黎小心的走过去,发现前方黑影晃动个不停,并迅速向她靠来。
郇黎后退几步,那黑影却“唰”的一下,就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
她忽然脚上踩到一块木质的地板,“吱呀”一声,顿时房间里灯火通明,那些个烛火不知何时全部亮快了起来。
一旦恢复了光亮,郇黎的行动也迅速敏捷了起来。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对面那个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特别还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虽然好看,可是郇黎却是越看他越是别扭,却也是越看越看不出哪里别扭。
那个男人正在对着她笑,笑的很明媚,却也是阴森森的。
郇黎有种感觉,这个人便是那个在树林中追杀她的人,也是那个一直想要杀她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她根本不认识这号人物。
这个男人这一次没有戴面具,虽然郇黎也不知道现在的脸是真的还是假的。
郇黎问道,“那只断臂是你放的?”
男子笑而不语。
为什么要放断臂,想喻示些什么?喻示她的手臂马上就要断掉吗?
怎么可能,郇黎马上把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掐灭。
她继续盯着那个男子,此刻她心中一呼,神情惊疑的看着那男子,她终于知道那男子为什么长得那么别扭了。
他,没有眉毛。
眼睛上面是光洁的前额,光洁的一根眉毛都没有。
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没有眉毛,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古怪的事情了。
可是虽说如此,郇黎还是不能将他与自己联系起来,更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放一只断掉的手臂给自己。
男子笑而不语,看着她,那笑容白骨森森,却仿佛和她多年相识。郇黎有些心里发毛,既然他不想说话,就上前去拉住他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可是正准备上前时,却发现那人身后的桌台上,一个打开的玉盒,里面闪着冷冷的光泽。
那只玉镯,正躺在里面。
郇黎心理一下子生出了希望,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