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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赵老夫人并没有瞒着沈文宣,只是没想到后来冲喜的对象因事情的变化而变成了林若华。他由此而采取什么极端手段也有可能。
林若华此时也将众人的说词过滤了一遍。
沈文宣的嫌疑她基本排除。他若真的要害死襄阳侯,多的是机会,又何须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如果他真的想做赵家的接替人,那还不如直接对赵世开下手,不过,就算赵世开死了,赵家也还有一个嫡子赵世丰,一个庶长子赵世长,只有赵家的儿子都死光了,才有可能轮到他名正言顺地来接管赵家。他沈文宣绝对是个聪明人,不会愚蠢到杀死自己的舅舅,或者说父亲来做这样事情。
而覃氏,由于心理作用,林若华就下意识地将她剔出嫌疑人名单。这样一个隐忍坚强的女人,绝不会做出伤害恩人的事情来。
至于那几个丫头,襄阳侯与她们并无利害冲突,就算她们当中哪一个是杀人凶手,那背后肯定也有幕手指使者。
高氏是襄阳侯的正室,育有嫡子赵世丰,不能承爵,如果要杀人,还不如选择赵世开这个阻挡她亲生儿子出路的世子,倘若赵世开死了,她儿子就能名正言顺地承爵,又何必去杀害襄阳侯呢?所以,杀人动机不明显。
再看二姨娘徐氏,没有子嗣,就算杀死襄阳侯,最后又落得什么好处?不过是让自己成为一个年轻的寡妇罢了,动机几乎不存在。
而向氏,这个妖娆艳丽的年轻妇人,有一个庶子,排行第四,既不能承爵又不是长子,好像也没有必要去谋害亲夫。可她那一双滴溜溜的桃花眼让林若华不由自主地想起“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来。
林若华就忍不住朝向氏看了两眼。向氏站在一群环肥燕瘦的女人当中,神情自若,除了红肿的双眼,再无异色。
就在众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时,突然有人叩响了知愧堂的院门,接着传来一个女声:“锦绣姐姐,怎么把院门都关上了?”
林若华率先清醒,听出这是云织的声音,顿时有些乱了手脚,一时不知该不该请她进来,就朝赵世开望去。
赵世开对上她的目光,微微犹豫,轻声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请她进来吧”
林若华就亲自去将院门打开,见只有云织一人在外,忙一把将她拉进院来。
云织陡然被拽了进来,不由得冲林若华笑道:“少夫人不是回娘家了么?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回府的,怎么没去老太太那里?”边问边抬脚往院里走,才跨出一步,就看见众人满脸肃然地静立在院中,当下拉住林若华的胳膊,“少夫人,出了什么事?”
林若华轻声道:“姐姐先别声张,此事还须来守秘密。”
云织听了这话,更是大惊,瞥见门首站在沈文宣,远远又看到赵世开颓然坐在太师椅上,两人面色皆显灰暗,她这样的伶俐人,自然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压低声音,急急问道:“是不是侯爷的病又犯了,请了太医没有?”
林若华微微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已用不着太医了。”
这一说顿时让云织面如死灰,半晌才回过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若华不便作答,只得含糊说道:“已请了仵作过来验看……要等验完,才有定论。”
云织更是目瞪口呆。请了忤作,就意味着襄阳侯是非正常死亡。她盯着满院子的人,脚步一滞,就再也迈不动了。
林若华扶了她一把,低声道:“还请姐姐在老太太面前周旋一二,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若知道了真相,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又怎承受得住?”
云织就叹道:“老太太这会儿是叫我来请侯爷过去呢说是等世子和少夫人回来后就与沈少爷到喜福院来,一家子吃聚一聚的,这……这可怎生是好?”
林若华回头看了看赵世开,他也感觉到林若华求助的目光,便站起身来向云织道:“此事还请云织姑娘周全。”
云织就流下泪来:“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这又能拖得了几天?哪天老太太身子爽利了非要闹着亲自来看侯爷,又该如何是好?”
赵世开沉吟片刻,决然说道:“至少今日要瞒一瞒,等事情水落石出了,我再亲自跟她老人家说去。”
卷二 初入侯门 098、破案(一)
098、破案(一)
云织就低声说道:“老太太素来多心,我来了这许多时辰,也该回去了……老太太那边,我只说侯爷今天心情不错饮多了两杯,已歇下了,等明儿再作打算吧”
赵世开点头道:“老太太那里,就劳姑娘费心了。”
云织眼圈一红,几欲流下泪来:“这都是我份内之事……世子和少夫人、沈少爷也请节哀吧”
林若华就亲自送云织出了院门,正要将院门关上,却见赵明远领着一个中年锦袍男人匆匆而来,行至近前,赵明远就低声向那锦袍男人说道:“唐大人,这位夫人便是府里的世子夫人林氏。”又向林若华介绍那个男人:“少夫人,这位大人是顺天府的提刑官居唐大人,特来调查侯爷的事。”
林若华看这唐大人不过四十余岁的模样,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狭长的眼睛,目光如炬,一看就知此人非寻常之辈,当下就敛首施礼,口中说道:“侯爷之事,还要仰仗唐大人了。”
唐大人谦逊说道:“此事属下官所辖,必定不遗余力追查真凶,将犯人绳之以法,还请少夫人节哀。”
林若华也就不再与他客套,亲自领了他来与沈文宣和赵世开见面。
沈文宣立在门首,远远看见唐大人,便与他见礼,唐大人也拱手还礼。及至厅堂,赵世开已站起身来,两人寒喧几句,就直奔主题。
赵世开把先前赵明远记录的文案交与唐大人,唐大人接在手中,略略看了一遍,就沉声问赵世开:“世子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赵世开略一迟疑,目光缓缓从沈文宣脸上扫过:“这倒不曾,拙荆倒是说在真相大白之前,府中各人皆有嫌疑。”
那唐大人就朝林若华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尊夫人说得不错,不仅这府中各人有嫌疑,就是府外与侯爷有利害冲突、争端之人,也有嫌疑。”
这话让林、赵、沈三人微微一怔,片刻领悟,当下对望一眼,算是默认了唐大人的话。
唐大人又道:“还请世子、沈将军和少夫人仔细想想,侯爷近来可曾与人发生什么争端?”
林若华顿时想起襄阳侯那次路遇刺客的事,抬眼看了赵世开与沈文宣一眼,他二人也默契地对望一眼,沈文宣就开口说道:“月前侯爷曾遇刺,唐大人也应有所耳闻吧”
唐大人点点头道:“此事确有耳闻,侯爷虽受重伤,也并未让顺天府来插手追查刺客,其宽容大度可见一斑。不过,府上难道也没有去暗查一番么?”唐大人虽与两人说话,脸却正对着沈文宣,想是平日里多与沈文宣打交道的缘故。
沈文宣微一沉吟,朗声说道:“侯爷为人忠厚,与朝廷各级官员也都未发生过什么冲突和争端,也未曾有过什么宿敌,我想……”
话音未落,赵世开便道:“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满院的丫头婆子……唐大人你看,该如何安置的好?”
唐大人顿时明白他的意图——这样重要的谈话,还是避开闲杂人等为好。他扫了一眼院中众人,见高氏也赫然坐在院中那棵桂花树下的锦杌上,脸上就多了几分凝重,缓缓说道:“事情虽说暂时未有定论,若满院的人都在这里候着,确实不太妥当,不如先叫她们各自回去,只留几个与此案相关的人吧”说罢又拿起那笔录看了一遍,这一次,看得十分仔细,看完之后,便道:“留下秉儿和春艳、尚二娘、锦绣、绮霞、绮罗、绮虹几个,其余人等都散了吧”
林若华心知赵明远既然把这唐大人请来破案,此人必定有两把刷子,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赵世开风闻此人两袖清风、铁面无私,更难得的是还有“神断”之称,当下也就点头同意。
赵明远便再三交待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若让老太太知道,定处以重罚,见众人信誓旦旦作了保证,这才叫众人各自散去。
高氏却犹豫不走,上前与唐大人见了礼,咬牙切齿地说道:“素闻唐大人有‘神断’之称,侯爷的死,还请唐大人速速破案,抓住这下毒之人,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说着,眼泪就簌簌而下。
唐大人也高氏也有过数面之缘,因高皇后的关系,对她也显得很是恭敬,礼节性地与她应酬了几句,又劝慰了一番,这才叫她回去。
高氏无奈,遥遥往里屋看了一眼,这才慢慢走了。
唐大人望着高氏的背影,脸上就现出深思的表情来,半晌才对林若华三人道:“少夫人和世子、沈将军也先在隔间歇一歇,待下官看了仵作验尸结果,理出头绪,再与众位商议吧”虽说商量的话语,语气却十分坚决,丝毫没有缓冲的余地。
赵世开闻听“验尸二字,脸上顿现凄容,沈文宣也红着眼别过脸去,林若华看了看二人脸色,只得跟唐大人说道:“那……这里就交给唐大人了,用得我们时,还请唐大人不必客气。”
唐大人便道:“少夫人请放心,我唐某人平生最不讲究的就是客套,若需要诸位出手,自会开口求助。”说着又赵明远道,“还要请赵管家去协助下官处理一些事务。”
赵明远当即拍着胸脯道:“只要唐大人吩咐,赵某定不遗余力。”
林若华就拉了赵世开走出厅堂,往旁边的西厢房而去,见沈文宣仍呆立在门首不动,便回头冲他说道:“沈大哥且先坐一坐,一切……还是听唐大人吧”
沈文宣就微微颔首,走出房门,在廊下的锦杌上坐了。
此时,知愧堂的丫头婆子们都被赵明远安排在东厢房里。
赵世开与林若华到西厢房坐了,此时他心急如焚,往窗外的沈文宣看了两眼,对林若华道:“若华,依你看来,父亲真是中毒么?”
林若华不禁握了他的手,柔声说道:“妾身愚钝,也不能确定侯爷他是不是因中毒而死……不过,唐大人既然到此,想必很快就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赵世开闻言就陷入深思,不再说话。
林若华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当下干脆在他身边坐下,闭上眼来理一理纷乱的思绪。
就在林若华思虑的同时,襄阳侯睡房里的仵作已然作出初步的判定,对唐大人说道:“襄阳侯面色胃中尚有燕窝残留物,呈橘黄偏红色,与正常的暗红色有差异,辨其味,也有异常,胃壁已有溃烂,似中信石之毒。”
这信石,就是砒霜,剧毒之物,可见用毒之人决意致襄阳侯于死地。唐大人微微点头,叫赵明远将锦绣带进来,单独问话。
而在喜福院中,云织正编着谎言忽悠着赵老夫人:“侯爷见世子大好了,今儿格外地高兴,早起时就饮了两杯酒,这会儿正睡着,我不好打扰就先回来了,给知愧堂的锦绣留了话,说是叫侯爷醒来就到喜福院来给老太太请安。”
赵老夫人眼中厉光一闪,旋即喝道:“侯爷已经好些时日不曾饮酒,大胆的丫头,你这会儿居然拿话来蒙我了快说侯爷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侯爷身子有些不舒服,怕老太太担心,所以我就……”云织犹豫片刻,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
赵老夫人犹自不信,望着云织道:“你说实话,侯爷到底怎么啦?就算有什么,我也承受得住。”
“云织不敢隐瞒,侯爷的确是身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