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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他们被提了出来解开绳索,先让他们吃了一顿早餐。接着一个魁武大汉,手里拿着一张纸照着念,逐个宣布他们每人的罪状,其详细程度连他们自己都咂舌。最后宣布,根据他们的恶行,必须接受至少三年的劳动改造。顿时大家伙懵了、迷糊了、傻了。
接下来几天,陆续抓来了不少人,邢二发现其中有不少是熟面孔,而且还有几个重量级的老大。邢二有些幸灾乐祸,心想,我倒霉,你们也别想过好日子。
又过了几天,被抓来的人员汇集了100多人,便坐上马车悄无声息的向北开拔。起初有不服的,谩骂的,结果一顿爆揍都没了脾气。一开始邢二就想逃跑,可是一直没逮住机会。马车慢悠悠的一直向北,进入草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二十多天后,马车到达一个叫库里泉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邢二原以为这地方很荒凉,一片茅草之地。令他没想到这地方是这般热闹,大批的骡马商队云集于此,货物堆得象山一样。让他更入眼的是一条笔直的钢轨伸向远方的尽头,一眼望不着边。更让他称奇的是一头傻大黑粗的铁家伙在钢轨上行走如飞。他听说过火车,但从来没有见过,邢二的眼睛不够用了。与他一起来的人恐怕都有相同的想法。
到达库里泉当天,他们便就地解散,分别送往不同的地方。邢二和那个叫三老歪的家伙,还有另外几个来自太原的人,被分到这个工段,主要担负铁路的最后一道工序——架设钢轨。
一到干活地点,邢二便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当天晚上吃完饭,邢二对三老歪说:“兄弟你发现没有,虽然他们有十几名看守,但没有站岗的,你有没有胆量,今晚咱俩逃跑?”三老歪点点头答:“大哥我听你的。”
午夜时分,邢二推醒三老歪,也许是旅途的疲劳,大家伙睡得十分香甜,哥俩轻手轻脚爬出帐篷,撒开鸭子向着南方跑去,黑暗迅速吞没了他俩的身影,就像鸟儿跃出笼子一般。
东方露出了一抹亮光,俩人跑了一夜感到极度疲乏,便倒在草地上沉沉睡去。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俩人方才醒来。三老歪忍不住道:“大哥我饿了?”邢二伸长脖子四处瞅了瞅道:“,你饿了,我也饿了,继续走,到前面看看有什么吃的。”
俩人忍着饥饿,又走了十几里地,发现了一条小河,顿时像饿狼似得扑了上去。灌了一肚子凉水有了精神,开始寻找吃的东西。河里有鱼试着去抓,只是捞了几条小鱼苗,狼吞虎咽生着就吞了下去,可是一点不解决问题。夜幕开始降临,俩人饿着肚子在河边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俩人饿得头昏眼花,实在走不动了。这会儿邢二总算知道了怎么回事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站岗吗?”三老歪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没有吱声。邢二道:“现在我明白了,你看这方圆几百里地,没有人家。让你可劲跑你也跑不出去,最后都得饿死。兄弟我把你害了,你不会怪我吧。”三老歪呜呜的哭了起来。
哥俩静静地躺在草丛里,望着湛蓝的天空,忽然感觉这个世界是那样美好,对生的渴望从来没有这般强烈过,假如再活过一次……。哥俩昏昏沉沉之际,似乎听到有马蹄声,邢二勉强支起身子,远远望见有几匹马朝这个方向跑来……。
第二天,一个穿着军装像个头目的汉子对他俩说:“没有被狼吃了,你俩检条命。前天晚上有一个和你们一样的混蛋,也他妈跑了,结果被狼给祸害了。我们捡回了一堆衣服和一副骨架,你俩去看看,长长见识。”
哥俩惊恐的来到死者旁,见到白森森的骨架被狼吃得简直一丝不剩,令人毛孔悚然,二人看的头皮直发麻。从那以后邢二再也不敢生出逃跑的念头。
他们这个队主要担负架设钢轨,沿着伸向远方的路基,把钢轨平铺到路基上,这个活难度不大,邢二脑瓜子挺灵,第一天活就干的有模有样,并且获得管事的表扬,心里感到热乎乎的。白天给了两次热奶,而且伙食出奇的好,这让邢二有些奇怪,心道这劳动改造跟蹲大狱就是不一样。
但是有一点邢二难以适应,那就是天刚亮就起来干活,天黑了才收工,一天下来累的筋疲力尽,吃完饭倒头便睡。几天以后他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上面来令说要加快速度,那些看守除个别人站岗外,几乎全下来和他们一起干活,而什么技师、工程师更是十分卖力,这让他有些搞不明白。
从死亡边缘回来的邢二,性情大变不说,还挺能管闲事。他们队有个大块头,长得满脸横肉,据老人说他是东北来的,刚来时由于屡犯纪律,劳改期限以延长到五年,这小子才有所收敛。满脸横肉仗着膀大腰圆,力大无穷,尽欺负人队里很多人都怕他。
半个月后有一次,邢二吃完晚饭路过一处帐篷时,见满脸横肉凶巴巴的拽住一个新来的的小子。他隐隐约约听满脸横肉说:“晚上把屁股洗干净了到我床上去。否则……。”对方惊恐的点点头。邢二暗骂,真他妈是变态狂。
又过了两天也是晚上,邢二见满脸横肉连拉待扯把那个新来的小子拽到一座帐篷后面。他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只听满脸横肉骂道:“你昨天怎么没有过来?”只见那个小子扑通跪在地上求饶道:“大哥你饶了我吧,求求你啦放过我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满脸横肉一脚把那小子踹翻在地骂道:“老子让你怎么做就得怎么做,跟我讲……。”邢二实在看不下去了发话道:“我说哥们,既然人家不愿意,何必用强呢?你也太霸道了。”满脸横肉回头一瞧道:“约嗬,谁家裤裆没关严把你露出来了,也不怕凉着。妈的管闲事管到我头上来了。”一股怒火从邢二心头升起道:“走,咱们到北边谈一谈。”说完带头向北面走去,满脸横肉犹豫一下跟了上来。
俩人经过一番搏斗,竟然打了个平手,满脸横肉虽然块头大,但是不灵巧,邢二却异常敏捷。满脸横肉的半拉门牙被邢二的仰头撞掉,而邢二的鼻子也被打出了血。最后俩人都躺在地上无力再打。从那以后满脸横肉在他面前有些收敛,但对他一直存有敌意。
铁路在不断延伸,速度越来越快。眼下铁路已通过呼和浩特继续向西铺去,没有停下的意思。邢二私下听说铁路要铺到一个叫包头的地方。他不知那个包头在什么地方,总之是在西边吧。自从宣布他可以提前一年回家,邢二的干劲更足了。一边卖力干活,一边掐算时日。他在期盼那一天的早日到来。
邢二的提前回家,对其他人触动很大,每个人暗地里都膘着膀子干,明面上更是显风头,一幅怎样的情景不用猜也能想出来。而那个满脸横肉却不以为然,竟然四处宣扬,老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况且这地吃得好穿的好,他不想回去了。虽然苦点累点,但也赚个逍遥自在,他打算在这干一辈子。你还别说,他的想法还有市场,竟然获得个别人的赞同。
盛夏季节,陆续来了几批京城的人。皇城根脚下的人油滑的很,嘴皮子没的说就是不玩活。这下满脸横肉有了发挥的余地,连噘带骂,拳打脚踢,而管事的似乎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装作没看见。满脸横肉更有了底气,俨然像个小头目似得,竟然把这帮小子治的服服帖帖的。有一次,一个京城来的小子干活偷懒,满脸横肉在管事的眼皮底下踹了那小子一脚。管事的不但没说他,反而走过来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让邢二有些迷糊。
铁路不断的向包头延伸,邢二又发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在他们修好的铁路上,不断有大批人马蜂拥而来,向包头进发,其中还有不少奇形怪状的铁家伙被运走。邢二想不明白他们干什么去,并且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这火热的场面看得眼热,令邢二难以忘怀。
年底就要到了,管事的又把邢二找了去道:“邢二,年底就要到了,你马上就要走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邢二有些忐忑急问:“工长,你们不打算让我回家了?”管事的笑着说:“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们欢迎,变成我们的工人,每月发薪水,你可愿意?当然了完全是自愿。”邢二有些发懵,当工人发薪水,他从来没有想过,但思乡之情依然强烈,便试,探问:“工长,我还是想回家去看看。”管事的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没有问题,只要你想回来,我们随时欢迎。”
邢二就要启程,人们来送行,三老歪拉着他的胳膊哭得像个泪人似得,反复叮咛他,一定去家里去看看报个平安。坐在马车上渐行渐远,望着朝夕相处的人们,火热的工地,邢二突然有了留恋的感觉。不由暗下决心,大草原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部华夏风云 第82章新年骄子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飘飘洒洒把青翠挺拔的松枝几乎压弯了腰,空旷的田野上铺满一层厚厚的、洁白的棉被,远远望去给人以十分柔软的感觉。
一列北上的列车在辽阔的原野上奔驰,如一条蠕动的长蛇飞快的向前爬行。外面是冰天雪地,寒风凛冽。而车厢内却温暖如春,人声鼎沸。在列车中部一处包厢内。宝珍透过结满霜花的列车玻璃边缘处向外凝望,聚精会神的样子,是那样专注。不知她在看什么,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归心似箭,也许是盼望和亲人早日团聚。
卢一鸣坐在对面,手捧着一张{奉天时报},正读的津津有味。也许是受{新东方报}的影响,奉天时报办的越来越好,知名度越来越高,大有赶超新东方报的架势。一则不起眼的新闻引起他的注意:奉天乃至东三省最大的水泥厂在寒风猎猎下投产,它标志着……。新任东三省商会会长许中环前来剪彩……。到会的有……。
卢一鸣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哇,中环老兄越来越能干了。”宝珍吓了一跳,从窗户上扭过头来嗔怪道:“瞧你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什么喜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卢一鸣解释道:“宝珍你有所不知,本来奉天水泥厂计划明年五月份投产,没想到中环老兄整整提前了半年,难道这不是好消息吗?”宝珍不以为然道:“提前了半年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你不就巴望着早一天挣钱吗?我看你整天就钻进钱眼里了,眼下都这么大的产业了你还不依足呀。”
卢一鸣笑道:“我这人天生有个毛病,特别贪心。我信奉的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宝珍又说道:“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要那么多钱干嘛,莫非死了想带进棺材里去?”卢一鸣一时无语,真想说我是在为这个国家创造家业,可是对宝珍这话又说不出口,他肯定不会理解,一种无法沟通的困惑,使他沮丧起来。
宝珍见他心情不悦关切说道:“怎么,生我的气了。我就是那么一说,别往心里去。”卢一鸣笑道:“废话,我生什么气?我想起了别的事情。”宝珍悠悠说道:“是呀,我想咱姑娘了,还有老祖母。自从前年祖父去世以后,他的话更少了,我真担心他的身子。”卢一鸣附和着,其实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那里。
火车到奉天站,卢一鸣携宝珍下车,准备在奉天盘横几日,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在奉天东三省总部卢一鸣与迟留在此的许中环及伟峰见面。
宝珍一见武艺抱着周岁的儿子,立即抢了大伙的风头,也许是恋子情节在做崇,每当见到别人的孩子总是格外失态。女眷闹腾完了才轮到爷们发话。
卢一鸣道:“中环老兄,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