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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次是我不好,抱歉了。”我淡淡笑着认了错,将他哑穴解开。完全忘记方才还威胁要他去与兽XX的事。
可那孩子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抽噎哽咽憋得脸孔青中泛紫。我打怵的看着面前的小泪人,郁闷的抓抓头还未等我好生安慰,他却如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头扎进我怀里。
“呜呜……巨淫……呜……”
“好了,别哭了。”我像抹小狗毛似的揉着他的小毛发,一脸黑线的听他口齿不清的咕哝我的名字。
“巨淫,你死地尼姑……”
我不仅淫还是地尼姑?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你要说就说清楚点,再呜噜呜噜的就点你哑穴,到遥城前都不用说话了。”
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东西睁着两只大大的金鱼眼,瘪瘪小嘴可怜兮兮的重复道:
“主人……嘶……你哭……”
你哭?
“主人,奴侍替你哭!”
“……”
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升腾着涌入鼻腔双目,我张了张嘴想嘲笑他两句,但话到嘴边却仿佛也一不小心被点了哑穴,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孩子趴在我身上,从嚎啕到呜咽渐渐变成小声啜泣,仿佛把他一生的泪水都哭了出来。本想将他小狗般扔下去的手臂无所适从的在空中僵持半晌,最后有气无力的垂下,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般,笨拙的一遍遍抚摸他柔软的毛发,直到怀中的小小少年哭累得睡着。
平民队伍渐渐从后方赶上来,夹着大包小裹的灾民好奇又畏惧的偷偷瞄着骑在火红大马上,两个相互依偎的娇小身影。心里有愧以致这两天都混在大队伍中,对我避而不见的听蝉卧雪两兄妹,也都非常识趣的蹭着岩壁从我身边悄悄溜走,然而不过一会璟词便驾着马儿,急吼吼的凑上前来。
“放在后续马车里吧,找个可靠的骑手看着。要是醒了就迁就他些,随他去找些喜欢吃的东西,不要太苛刻了。”
“呃,是主上。”璟词困惑的看了眼在睡梦中待遇扶摇直上的刘公子,缩缩脖子,明智的没敢多问。
“殿下已经走了,以他的脾气应该不会再回来。”我把刘商安顿在璟词马上,漫不经心地说,“告诉卧雪把那些到处乱钻的触手都收回来,若被我发现找苍凛麻烦,有几只剁几只,动心思前先数数手指脚趾还剩的够不够。”
“诺……”
少女悚然低头,暗自吐了吐舌头。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叽里咕噜的乱转,磨磨蹭蹭不肯离开。
“可还有事么?”
“是的主上。”璟词从怀中取出一只蜡封的竹管,*“来往千城的暗探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殿下被后妈赶走了……
接下来剧情节奏会加快,但愿在十章以内能把第一卷结束掉~~
注*:本章结尾有小改动
☆、急转直下
有时我会想,事情究竟在哪里出了错。
是从我给刘商过多的自由开始?是从我威胁卧雪令他减少暗探开始?
是我心软放苍凛离开,是我太过信任土遁者对我的忠诚,是我多管闲事救那四万百姓,是我准备不周,是我自以为是。
还是,从那个男人低声叫我玥儿,将我揉入骨血,仿佛把生命中全部的爱情都放纵在逢魔的黄昏——故事的结局就如决堤之水,朝我无法掌控的方向,汹涌决绝的奔流而去。
遥城最近几天,一直都在淅淅沥沥下着绵延细雨。望不见尽头的乌紫色廊柱四周,雕着古旧的龙纹盘花。竹帘栓了长长的青蓝丝绦,被风雨敲打着拍击在梁架上,发出啪啪的轻响。
我屈膝坐于花园石亭中,一下下细心调着琴弦。七弦古琴成于名匠,琴身如龙凤交卧,形态端丽色泽温润。弦声沉郁悠远低缓绵长,但因气候阴潮,音色不免有些晦涩压抑之感。出自玉崖顶峰的天蚕丝弦度过千年光阴,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柔美强韧,我轻轻拨了下,古琴嗡鸣一声。
一滴鲜血啪的落于琴身上。
“主上,您别弹了,回屋去歇歇吧,求您,求您……”
雨水从竹帘缝隙中扫进来,璟词斜撑着油纸伞在我身边跪下,那一点点屏障已遮不了四面来袭的湿风骤雨。少女米色的绸裙湿漉漉贴在身上,黑若浓墨的发丝凝着水汽,一缕缕顺着额头平黏在纤细的颈项间。
我恍若未闻,依然低头划挑斑驳的琴弦。鲜血顺着按在蚕丝上的左手凝成一滴,又被右手拨捻打散,在桐木琴座上逐渐汇做殷红一滩。
“主上,您这都守了五个日夜,再这样熬下去,别说您还带着伤,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走开!”
本想架开璟词抚在肩上的手,不料身体由于长期不见水米,仿佛坏掉的玩偶般不听使唤,重心不稳的向一旁栽去。璟词伸出双臂着托住我肋下,孩子似的抽泣着,跌坐在泥泞的青石台上。
被她手肘无意撞到的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像个破风箱似的倚着她的肩膀喘咳许久,才稍稍顺过气来。
“师父他,他们还没有消息么?”
“……还没,主上。”璟词将小心藏在怀里没被雨水打湿的斗篷为我披上,囔着厚重的鼻音勉强笑了笑。
“这再怎么快也还要过些日子,当初咱们马不停蹄的奔了大半月才赶到,卧雪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十几天呀。您看您,若消息传回来您却病倒了,岂不耽误大事?”
“你别诓我。”推开她的手,我扶着亭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今早整座侯府忙里忙外,集市上的吵闹声隔座高墙都听得到,若说没事,才有鬼。”
“主上,真没……啊!”
“我是病了,但还没聋没瞎,还没死!”
湿滑的亭柱被抓出数道惨白划痕,我费力扒在上面,才能令饱受寒气侵蚀刺痛难忍的膝盖维持站姿。璟词捂着脸被我扇得从台阶上滚下去,蜷在水洼里半天动弹不得。
“你说,你说是不是苍泓打过来了!!她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发兵定是神殿那边出了事,你说,你说!”
“咳,主……咳,主上……”少女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泥浆和血水糊在脸上,污秽一片,看起来万分凄惨狼狈。她毫不介意的用袖子一抹,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抱住我的腿。
“主上,刘商他勾结土遁者反水不是您的错啊!求您好歹别这么糟蹋自己……谁会想到三年来与神殿交往甚密的隐族原是刘家影卫,卧雪留在千城一路的暗探又被千杀阁全灭。不过十五日,只有十五日而已,区区十五日出不了什么大事,卧雪已往千城去了,马上就能收到那边的消息。您别急,您别急,还有密道,还有那么多神殿的同伴,大人他,玺君大人他定会好好的,平安到来的!”
“不急?你叫我别着急?”
胸口随着闷笑上下起伏,一丝腥甜从口中溢出顺着嘴角流淌出来。“我忙着在遥城治病救人的时候,师父孤立无援陷于虎狼环伺中求救无门,苍泓费这么大力让千杀阁切断所有消息,怎会毫无动作!呵,可笑我还傻傻等着土遁者传的消息。平安平安,宽心勿念,好好呆在侯府里看我救他百姓的刘公子,一笔笔写成文书,可不是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主上若恨他入骨,杀了便是!”璟词愤恨的扭头瞅了眼远处像条死狗般吊在雨中,满身血污的刘商,“若不是那贱蹄子把他幼弟还有其他家眷早早送出府,我也要这些个贱奴好生尝尝背叛者该有的下场!您想将他凌迟就凌迟,想油煎就油煎,梳洗,车裂,炮烙,蒸人,哪种死法您觉得解气保管没人敢说个不字。只要别这般糟蹋自己,就是让奴婢火烧侯府,屠尽全城定然眉头也不皱一下!”
“……杀他?”我踉踉跄跄的奔到雨幕里,璟词吃不准我要做什么只得撑伞跟上。
漫天飞雨中,昔日艳比桃花媚态天生的侯府公子仿若又回到初次相见的时候。娇嫩的肌肤被冷雨泡得青白,少年身体半裸,双脚悬空被吊在庭院的老榆树下,粗糙的麻绳深深勒在肉里,一张心形小脸青紫肿胀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即使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布满无数鞭伤,擦伤,烙伤血肉模糊一片,但那孩子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苦,双眉舒展,面容平静,安详得仿若沉睡于和美佳梦中一般。
“你是要让我杀他?你看看,你看看,他现在多开心!他巴不得早早死了好得解脱!”我用力扯断绑在他手腕上的绳索,刘商摔落在污泥里,痛苦的呜咽一声。一双形状姣好的杏眼微微张开仰望着我,神情懵懂迷茫。
“可舍得醒了?真抱歉打扰公子美梦。”我慢慢蹲下,抓着他头发将他提起与我双目平视。“刘公子当真好心机,好耐性,甘愿俯附小做低随侍在军中这么久,一朝而发令我直坠阿鼻。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与苍泓究竟做了何种交易,是金钱?权势?地位?你们的计划究竟从何时开始?你……”
抓住刘商长发的手颓然松开,雨丝簌簌落于脸上,我闭着眼昂起头,水流顺着额间流下淌入眼窝,最后从眼角缓缓滴下。
“你为何,要害师父……”
匍匐在泥地中的少年动了动,费力弓起身体,一拱一拱蹭向我。两只脱臼的胳膊耸拉在身侧,拼命将脸颊贴向我垂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手指,无比温柔怜惜的吻了吻,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仿佛完全忘记这纤纤素手,如何在这五天里没日没夜拼命打他抽他,穷己之能事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呵,我倒忘了,御奴还有这种本事,装纯洁,扮柔弱。”我无比温柔的抚摸着他低垂的脑袋,好像不久之前,在马上耐心抚摸为我纵声哭泣的小小少年。“你说,我怎么就信了你呢?你可真厉害,让纵横江湖宫廷未尝一败的侍龙神主,在你手上栽个大跟头。”捧起他变形的脸,仿佛初次相见般一寸一寸,仔仔细细的看过去,我嘴角带着笑,眼神迷茫的咕哝着:
“你说,师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切断两地书信往来?你知不知道,这是命,战争期间,时间就是命,你把书信扣下把我们都蒙在鼓里,你是在要师父的命,要我的命,要你自己,要所有人的命!”
“我就是要救命。”奄奄一息的少年哆哆嗦嗦支起半身,嘶哑破碎的声音却平静得有如参破生死。“您寄往千城的信土遁者都会好好送到,但传回来的书信,一封都没到您手中。”
他努力将被打折的腿扳直,如处于华室之中般昂起小巧的头颅,端坐于我面前,正然说道:“作为遥城一方之主,刘某不能眼看神上弃数十万灾民于不顾,折返千城去救玺君一人。与您相处月余,神上对大人之情,可奋不顾身,可舍生忘死,可尽弃所有,纵是小人初来乍到也清楚晓得。刘商只做了代城守该做之事,保护领地三十余万子民,让他们有病得医,有药可治,摆脱病魔活人万计。”
那看来不过十岁上下的少年欣欣然笑了,满足的长吁口气,仿佛卸下肩上的千斤重担。。
“对主上,有负神恩,对玺君,有违仁义,无论受何惩处刘商都欣然领受,而且,若让我再选一次,百次,千次仍会如此,次次依然。”
他缓缓俯下身,将头重重磕在泥水里。
“请您赐死!”
“你……好……”
我低着头,吃吃笑了。璟词惊恐的搂住我,顾不得跪在一旁的刘商,双唇颤抖着将我护在怀里,颤声说道:
“别笑,主上求您别这么笑,奴婢好怕……千城还没有确切消息,大家都会没事的,您别这样……”
我不知道她又在我耳边断断续续说了什么,我大睁着双眼,眼中酸涩,一丝泪意也没有,只是不住的想发笑。那个孩子,我怎么会不懂他呢?我和他是一样的,是一样的啊!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