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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九月金秋,圆拱型花棚里,开错了季节的紫藤花落英如雪,在秋日的暖阳中翩翩起舞,飘落在从独处那一刻起,便恢复了青涩神情的男人发间。
珞徊望着朝思夜想的女子的面孔,每一次见到她,她都比之前更加美丽,如同渐渐破茧而出的蝶,散发着从内到外,引人疯狂,令人膜拜的魅力。
她虽然五官柔美,身形纤细,却丝毫不会给人软弱的错觉。那朱砂色的红唇总是微微弯起,露出带着丝恶质,如同静静燃烧的业火般的笑容。两道颇具英气的长眉下,是一双比朔月之夜还要漆黑的眼。当那双寒冰般冷冽的眸子注视着你时,仿佛灵魂都被一同吸了进去。
他也迷失在那双冷漠深邃的眸子中,在两年前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将自己献给了那狂妄而无法捉摸的主上,成为第三个与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她的男人。
即使在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圆滑世故纵横商场,然而在她面前,自己永远是那个笨拙愚直的青涩少年。
坐在雪白的玉石桌旁,女子眯着那双冷情的眼,微微笑着。
“时间久了,忘记我当初怎么教你的么?”
男子微微低首,面颊爬上两片绯红。修长的手指慢慢抽开系住腰间的带子。
衣衫件件滑落,露出高挑匀称的蜜色肌体。
由于有天路和羌罗血统,男子的身材并不像流觞玑让等人那样娇小柔弱,而是宽肩长腿,有种西域舞郎般热情性感的,奔放的美。
他跪在满地落花之中,高高跷起臀部,朝着阳光,一步步膝行爬向倚坐在石凳上的女人,琉璃般绚烂的双目在阳光中发出比宝石还要瑰丽的色彩。
“好孩子。”
女子抬起手,抚摸着男人靠过来的头。深棕色的发丝披散下来,垂在光洁的脊背上。
“你打耳洞了?”
凌珑精致的耳垂上,带着一对小小的翡翠耳钉,珞徊缩了缩肩膀,似乎想将它藏起来。
“真是个淘气的孩子呀……”女子强硬的掰过男人偏转的脸,让他迎向自己的目光。“没经过我的允许,怎么能随便伤害自己呢,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对、对不起主上,因为在外面总有些女人以为徊儿未嫁,对徊儿……徊儿知错了,请主上惩罚……”
猛然想起主子脾性的珞徊不禁出了身冷汗,回过神时,一根青葱般的手指正摩擦着自己丰满的唇瓣。
纤细的指腹上有着一层练琴练剑磨出的薄茧,还有葡萄汁水留下的浓郁甜香,在他被那渐渐升起的情|欲撩拨得张开嘴唇时,两根修长手指瞬间长驱直入,追逐着他的小舌,翻搅着他的口腔,令他发出连自己都羞于入耳的香艳呻|吟。
“唔——唔——啊……”
一缕银丝色晴的滑下嘴角,在喉咙深处深进浅出的手指不带没带来丝毫不适,反而让他脊背处涌出阵阵酥麻,下身那物也早就有了反应。
“这么快让你爽到可不行,今天是惩罚呀~”
女子坏心的笑了,抽出的手指拉出长长的银丝,故意在满面绯红的那人面前晃了晃。
“唉……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一瞬间世界发生了颠倒,珞徊被女子轻松提起,大头朝下趴放在狭窄的方形石桌上。石桌的尖角迫使他不得不以屈辱的姿势张开双腿,露出那隐秘羞涩的地方。
“先放什么呢?”
女子像一个有了新玩具的好奇宝宝,开心的摆弄着桌上的玩意。
“啊……这么多形状款式,六博真是个好东西……”
“………………”
珞徊悲哀地意识到,这次恐怕,又要被折腾许久……
——半天过去后。
璟词:“喂,珞徊,你看没看到桌上的棋子儿都到哪儿去了?怎么少了这么多?哎呀,连骰子和三副象牙箸都不见了!”
珞徊:“……回、回头我都赔给你。”
卧雪:“洛狐狸,你走路姿势怎么这么奇怪,不会吃坏了东西吧?等下让听蝉给你看看?”
珞徊:“……不用了……我便秘……”
玑让:“哎呀呀!珞哥哥,你屁股上的袍子怎么有这么多葡萄汁呀!不会把葡萄吃到屁股里了吧!”
珞徊:“……孩子……你真相了……”
于是,痛苦的夹紧双腿,面色灰败中透着诡异的潮红,向茅坑艰难挪去的珞公子,很难得没进入当天遥城饥渴女人们的梦乡。
而在半路与他“意外”巧遇的三个狗男女,端着壶热腾腾的小酒,凑在中庭里一边交换得来的八卦,一边假惺惺的掬了把同情泪。
“嗳,你说他那八字腿得走几天?”
“我以大夫他哥的身份保证,少说七天!”
“唉……要不然我给珞哥哥要点金疮药吧,前面后面都能用……”
“你少来!上次给刘商送去的金疮药让他浑身痒痒好多天,都被听蝉禁足了。你呀,就一披着纯洁外表的祸害!”
“别这么说我弟!”
“你就一被恋弟情结蒙蔽双眼的蠢女!”
“那你就是被主上完全无视的老处男!”
“……”
“……”
“……”
“……喝多了喝多了,还是说回珞徊的事情比较有趣。”
“对,也解了我一年俸禄的心头之恨!主上万岁!!!”
“话说……我还是送点金疮药吧……新配方……”
——这就是在赌桌和情场上被杀得铩羽而归,只能在口头上找回些许安慰的,空虚寂寞的男女们的漫漫长夜……
注*:六博,古代比较高雅的赌博类游戏,为贵族和文人喜爱,以难度著称。茕,类似骰子的一种早期投点数的工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真的真的很想写全套啦~而且我差一点也就那么做了……
本章后两千字是新加的内容,从下章就开始转入正章了~
☆、风云再聚
地宫议事堂中难得一见的聚集了囊括神领上下,从军部到内朝所有重量级的人物。
五总管,四近侍中,除了常年潜伏在外行踪成迷的暗卫及杀手总管玖飒,就连从来足不出户,只管以色侍主的流觞亲侍也在下首有一个席位。
负责地宫内外大小事务统筹,及主上衣食住行的大总管璟词跽坐于左手第一位,其下是继玺君后总管神殿事务的品家当主玑让,总管刑案律法的司正琢玉,及总管商贸帐务钱粮的珞徊。
而右手位,则依次是威龙营大将何雍,负责传递信息和联络各暗桩的近侍卧雪,负责医药和礼乐的近侍听蝉,作为主上影武者的近侍点墨,及以身侍主的亲侍流觞。
流觞或许久未见到外人,神情难免有些不自在,何况除了素来医者仁心的好好小姐听蝉外,每个人都未给他什么好脸色。
而坐于流觞上手位的奴隶之女点墨,也没料到会排在刘小侯爷之前,木头似的僵在那里,直把自己活成了出土文物。
在两排近年来叱咤与九玄各领域的青年才俊中,唯独最上位中间的首座是空悬的。
不多时,门外传来有着独特韵律的脚步声。
仿佛秋风吹过麦田,两边跽跪着的近臣皆两手撑地,深深俯下首去。
“参见主上!”
整齐划一的声音和完美优雅的礼仪,无论出身何处,此时的他们绝不输给九玄任何一个名门之后。
“免礼,平身——”
同样优雅冷冽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诸人再叩首后,膝行转过半身,面相前方正坐。
其上,胧玥一身尊贵华美的九龙出云重锦正装,长长裙摆从三尺高台上旖旎垂下。头戴金莲宝冠,发束白玉长簪,冰肌莹彻,唇如绛点,风姿卓越,百般难描。
纵是此等艳色,座下诸卿却依旧神情肃穆恭谨自持,皆因那含威双目流转,便如彻骨寒霜断了所有旖旎杂念,只想着在她脚下称颂匍匐。
神主胧玥端坐高席,神色难得的郑重庄严,她微微额首,笑道:
“五年风云再聚,诸卿安好,吾心实慰之。”
“——托主上隆恩。”
众人叩首还礼。
“今日召诸卿前来,主要是为珞徊从商行得来可靠线报,曾经的那笔血债,其幕后黑手,终于渐渐有了眉目。”
众人心神一震,不由同时抬头望去。
五年来萦绕在主上心中的死结,那笔定要讨回的血债,即使年年岁岁从未提起,但却没有片刻敢于以忘怀。
单凭侍龙国女皇,根本没可能请动千杀阁,也来不及短时间准备百万人的粮草,在确定陶家并未参与其中的如今,势必要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其他诸国。
扶凤?崎川?伽蓝?还是神秘蛮荒的天路?
这瞬间每人都心如擂鼓,定定瞅向眯着双凤眼,狐狸般淡淡微笑的年轻公子。
“珞徊,你来说说吧。”
“是,主上。”珞徊行礼,转身面相众人。“根据在下多年在各国商贾和市井间的交易调查,五年前偷偷在民间征集粮草,再大批出售给侍龙的,就是雄霸西方大陆的,扶凤国!”
扶凤位于九玄大陆之西,天气干燥多风,以高原为主伴有少量平原盆地,人口众多善陆战,重礼教喜华贵,为司凤古神曦彩姬辖地,朱氏辅政,自立国之初便以女子为尊,一妻两夫多侧制,男生子。与侍龙沿九玄第一江汶水主系为界,雄踞东西,自古多有征战。
这个野心勃勃的国家,如同富含侵略性的熊熊烈火。三千年前就是它联合了天路大军对侍龙发起长达两百年的战争,绵延战火甚至一度波及千城王域,百万灾民流离失所,被迫背井离乡,迁往湿热贫瘠的襄南腹地。
即使在遭到天罚示警之后,它仍牢牢控制着崎川,并在商贸重地伽蓝国也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
若说谁有实力,并且最不想看到曾令她们美梦破裂,兵败如山倒的龙姬主上再度掌握侍龙大权,并与之分庭抗礼的,那一定就是扶凤了。
“虽说如此,但我们的对手行事隐秘,而且极为谨慎,每次查到的线索都在最关键的地方断开,或是被故意导向错误方向。珞徊这些年虽然在扶凤打下一定基础,但他毕竟是男子,在女尊观念极为强盛的扶凤国,行事难免诸多不便,而且不大可能参与到权力的核心,所以——”
胧玥顿了下,墨玉般的双眼从在场所有近臣脸上慢慢扫过。
“我决定以商团当家的身份,亲自前往扶凤,会一会这些烈火之国的女人们!”
“——噢噢噢!!!”
“主、主上,您是认真的么?”
“——亲自去?会不会太冒险了……”
“主上,不然先让奴婢去探探路……”
“是啊,况且您的身体……”
被突如其来的决定,一时打击的乱了分寸的众人,不由七嘴八舌的劝谏道。面对主上的安全大事,什么礼仪优雅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本神心意已定,你们就不要多费唇舌了。”
胧玥一锤定音,丝毫不给众卿反驳的余地。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于遥城蛰伏五年,积蓄实力,如今时机成熟,身体也已无大碍,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可是主上……”璟词思索片刻,说道,“对方五年来毫无动作,此时却忽然让我们抓到线索,其事诡异,恐防有诈。”
胧玥听罢,赞赏的点点头,“璟词思虑周详谨慎,正和本神想到了一处去。从五年前遥城之战,对方一直在暗处推波助澜,翻云覆雨,却丝毫没引火上身便可看出,那人定是个心思缜密,又出手毒辣的狠角色。虽不能保证这次是她故意设下的陷阱,引我上钩,但反之,却也是探查其真实面目的绝好机会。”
胧玥不自觉地摸了摸藏在袖间的积血白玉,那里吸取了师父的生命血液,仿佛有他的体温般似暖还凉,无声的低诉着,提醒着,不要沉溺于此时的安逸,还有不知名的仇人潜在暗处,为死者的痛苦饮酒高歌。
——或许,你根本不想报仇吧,就如我想救你离开神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