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锦绣立刻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书房,将那张皱巴巴的信拿了出来。等连翘给她送茶来时,只见着她静静坐在书桌后,拿着信纸发呆,一脸的高深莫测。
“小姐,这信您不说烧了么?”
“嗯……”
“小姐,您的茶。”
“嗯……”
连翘彻底无语:“小姐,这封信您都看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没看完呢?”
“我突然发现……”薛锦绣抬起头,“跟一个闷葫芦的人交流起来真困难!”
“唔?”连翘歪着脑袋,“不懂。”
“不需要懂。”薛锦绣将信放进木匣子里,“因为我也不是很懂。谁知道眼睛里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呢,握在手里的才是你的,比如……银子!”
连翘木木地点头。薛锦绣已经磨墨开始写回信了,连翘还以为她会写上好一会儿,谁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薛锦绣的回信已经写完装好。
“随香料一道送往凉州大营。”
连翘收了信,正欲出去,一向稳重的琼枝竟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小姐不好了!!老夫人被大夫人气晕了!!”
薛锦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神色从容:“是么,赶紧带我去看看!”
琼枝正纳闷,一旁的连翘干脆拍了她一下:“琼枝姐姐你慌什么,老夫人对大夫人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让三夫人管家后,大夫人心里肯定是怨恨老夫人的,将老夫人气晕了也是常理之中嘛。”
琼枝听着,顿时也冷静下来了:“说的也是!不过……这话可不能乱说!”
连翘摆摆手:“知道啦,我也是只在小姐书房里说说而已,出了门就闭上嘴巴!”说着,嘴巴就闭上了,指着手里的信,又朝着门外指了指,意思是送信去啦,便出门而去。
薛锦绣随琼枝往前院而去,琼枝却道:“老夫人不在前院,现在在福寿堂里。这事儿没多少人知道,众人都只以为老夫人是累着了,要小睡一会儿。夫人已经去了前院与其他府上的夫人周旋,福寿堂里是三夫人在主持。”
薛锦绣冷笑道:“三婶婶好算计,如此只要老夫人醒来,就能立刻看见三婶婶不辞幸劳的照顾自己。而阿娘,一旦做的不好露出了什么风声,薛府颜面受损的帽子扣下来,哼!”
琼枝道:“三夫人拿长幼顺序说事儿,夫人也没办法。”
“算了,她一向如此。”薛锦绣脚下不停:“咱们快去看老夫人,想来那里一定热闹。”对于方氏她是放心的,方氏只有子嗣是她的弱点,论到打太极,方氏可是个好手。
作者有话要说:阿绣想太多
安哥儿想太少
你俩的脑回路就不是一条线上的。╮(╯▽)╭
七九章 暗涌
到了福寿堂,才发现薛锦蓉早已经在这里候着了。府里的两位大夫围在床边;身边候着好几个药童丫鬟;等着开了方子去煎药。
秦氏瘫坐在一旁;嘴里还是喃喃道:“这都是王家欺骗了我,他们存心欺瞒;我又怎会得知会有如此大不敬之事。”
正巧;孔氏悠悠醒来;拿了丫鬟手中的茶杯就朝她砸了去。“啪!”的一声,惊得秦氏立刻起了身:“老夫人您息怒啊;媳妇儿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此事上有所隐瞒;更何况林姐儿也是媳妇儿的女儿啊!”
大房的两个姨娘此刻也在福寿堂。平常时候;孔氏及其看重嫡出之别,各房的姨娘除了过大节时平日里是绝对不准踏入福寿堂内的。只是今日之事太过特殊,好歹周姨娘也是薛锦林的生母。
此时周姨娘掩着帕子哭哭啼啼,倒也还知道礼数没说话。孔氏见着她,只觉得一个姨娘都能懂些规矩,而她的长房长媳呢,这多年来,到底办成过什么事!
只听秦氏又道:“再者,那个姓莫的女子所说的也不一定属实啊!谁知道她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王家子嗣,王家乃书香门第,家风极严!那女子一身江湖气,若是骗子之流也不可知呀!老夫人再生气,也要先查明原委才好啊!”
孔氏胸口起伏不断,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为王家开拓。那个莫清儿说的由头有眼,连那王元柏几件私密之事都说得清,人家抱着儿子上门,就不怕你去查!
闵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查?这种事难道要咱们薛府去查吗?此等龌龊阴私,若是传出去了,林姐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其他几个丫头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因着三年国丧,本就耽搁了三年,若是因着此事,让旁人说咱们薛府做长辈的糊涂,连门亲事都看不好,林姐儿她们几个要如何自处?!”此话说得直白,就差没说她秦氏的闺女高嫁了不用发愁,其他几个丫头不是自己生的,管他们死活!
孔氏闭了眼,指着秦氏道:“我原只是以为你粗心罢了,可你竟在儿女姻亲之事上也如此大意!这个府我想你也是管不了了,还是随我这个老婆子一样,吃吃斋念念佛,也算是给小辈们积些阴德!”又看了一眼大房的两个姨娘,“想来大爷身边也不缺伺候的人,你……回老宅去吧!”
“老夫人!!”秦氏跪着走到孔氏床边,“媳妇儿只是一时糊涂,老夫人……明博,明博他也离不开我呀!”
“明博都多大了,他是长子,大爷在他这个时候都能自己去办货了!”孔氏拍着床沿,猛地咳嗽了几声,“他有丫鬟小厮伺候着,先生管着,你不必再多说了!”
说罢,屋里的婆子已经朝着秦氏走来。薛锦蓉心中一阵痛快,这个佛口蛇心的女人总算是要离开了。不枉她与薛锦绣忙活了近一年的光影,给莫清儿上下打点,让她能顺利从庆元来到长陵!又偷瞧了一眼身旁的薛锦绣,面上还不出表情,可是那双眼睛,轻松自在的神情看的真是赏心悦目。
“祖母?祖母您是怎么了?!”
门外脚步匆匆,突见着一个华服女子走了进来,身旁的嬷嬷还嚷着:“瑜姐儿您是娇客,走慢些!”
秦氏本已死心,听到女儿的声音,立刻双眼明亮起来,立刻道:“阿瑜,你说那王家人怎么就能做出那样龌龊之事呢!害得我好苦啊!”
薛锦瑜连忙扶着她:“阿娘,您别哭,现在不是骂王家的时候,关键是……”说着,看向了薛锦林,“阿林妹妹的婚事才是最要紧的!”
秦氏握着帕子:“对对对,咱们要退亲!绝不能让阿林嫁给那种后宅混乱之辈。”
薛锦林连连冷笑——是啊,现在才记得她来。方才不还是一味的为自己开脱么?干脆跪到了孔氏床榻边,眼泪汪汪地看着孔氏:“祖母,孙女不嫁了,孙女再也不嫁了,剃了头做姑子去!愿常伴在佛祖身边,替祖母祈福!”
孔氏握着她的手:“可怜的丫头,别说这种话。祖母定为你寻一门妥当的亲事。”
薛锦瑜悠悠走到跟前,说道:“王家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定然是要极力隐瞒下去的。说不定就连那王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否则朝中弹劾的奏折不知又要多出多少本,可见是王家那起子小人瞒的厉害!不过阿林妹妹你莫要担心,方才我遇着舅妈了,舅妈对我说,其实舅舅和她一早就中意了咱们府的家教,只是担心表弟配不上咱们薛家女儿,所以不敢开口求娶。”
话音落,屋内众人顿时躁动了起来。
属秦氏最为激动,立刻道:“我那兄弟真这么说!”
薛锦瑜点了头:“舅舅如今是领着五品的官,而爹爹却是四品,加之妹妹们自幼生活闲适富足,舅舅担心妹妹嫁过去会吃苦,所以一直有心结亲,却不敢说。”
孔氏听了半响,终是问道:“那他是为自己那个儿子求的亲?”
“自然是长子了!”
“长子?!”周姨娘失声嚷了出来!阿林不过是庶出,嫁到那什么王家也只是嫁给第四子罢了,如今嫁到秦府,竟然是长房长媳,正儿八经的官家嫡出少奶奶!
薛锦绣深深呼了一口气——不过是数年,薛锦瑜的道行真是修炼的越发精深了!如此具有诱惑的好处摆在薛锦林跟前,若是苦主不闹了,想要扳倒秦氏,谈何容易!!
秦氏也没想到自己兄弟竟然是拿出的长子姻亲来换她薛府这个主母之位,又望向薛锦瑜,肯定是女儿在她兄弟面前许诺了什么,那必定是一个非常大的好处,才让他会如此动心。想到女儿为自己如此奔波,心中既是欣喜又是心酸。
孔氏深深看着薛锦瑜,这个孙女是她众孙女中最为争气的。纵然嫁到了叶侯府,还能想着薛府,还能想着她母亲,这是好事!虽然她的那个母亲,着实是个不争气的!但也不能为了她,拂了瑜姐儿的面子,况且嫁入秦府,对阿林来说的确是门好亲事!大家都知根知底,且有王家一事在先,想来秦氏对阿林也是满心愧疚,会嘱咐自家兄弟好生对待阿林。
“阿林,你觉得如何……?”孔氏问道。
薛锦林心中满是愤怒,这群人到底拿她当什么了?!可是她竟然说不出来,纵然心中怒火熊熊,可她也知道自己这次真是因祸得福了,不仅不用远嫁,还赚了一个长房长媳的身份!可是就这样让她低头,她又要如何心甘!
周姨娘知道女儿心结未接,又担心这门贵亲插翅而飞,立刻道:“老夫人您是知道的,林姐儿她脸皮薄,您这样说她又要如何说呢。况且今儿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不如让林姐儿回屋休息片刻,再回话也不迟呀。”
孔氏点点头,此时让阿林说也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闵氏近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难道这样就完了?!难道抓到秦氏这么大的错误,就因瑜姐儿那句话,就揭过去了?!她不甘心,“老夫人,那……那个莫清儿怎么办?”
孔氏摆了摆手:“通知王家的,来领人便是了。我们与他们家,再无半分瓜葛!”说这话,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又连声的咳嗽,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身边的杜妈妈连忙帮她捶着背,又递了痰盂和茶来。
孔氏看了看屋里,顿时道:“香呢?我头疼得厉害!”
“奴婢这就去点。”杜妈妈欠了身,走至香炉焚香。薛锦绣离得近,连打了几个喷嚏。薛锦颜递了帕子给她,示意她若是闻不得重香,便站到一旁来即可。
薛锦绣笑了笑,这种时刻她还是先忍着好了。只是那香气渐渐散开,薛锦绣鼻子又痒了,不由嘀咕道:“这香……好生怪异。”说罢,困惑地看着薛锦蓉,谁料薛锦蓉也是一脸的不解——她可没在香梨做过手脚!
二人皆懵了。
正好药也煎来了,钱大夫甫一进屋,便打了好几个喷嚏,立刻垂下头:“老朽失仪了,往老夫人恕罪。”
孔氏无心顾及这个,只命丫鬟将药端来。钱大夫走了几步,顿时又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那香炉。孔氏见他不动,问道:“怎么了?”
钱大夫迟疑片刻,小心道:“老夫人一直都是点的此香?”
“人老了,鼻子不灵,只好用些重香熏熏。”孔氏说着,顿时一惊,她活了七十个年头了,什么阴私手段没有见过,立刻道:“这香是不是有问题?!”
钱大夫立刻就跪了下去,不敢接话。
孔氏冷若冰霜,那声音重重压在每个人心上:“掀开香炉,查!”
只见着秦氏脸色苍白,薛锦绣还不明所以,闵氏突然道:“若我记得不错,福寿堂的一切事宜都是大嫂来打理的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说这香是我放的?!”秦氏突然嚷了起来。
闵氏冷笑:“大嫂,何必如此激动!”
“都闭嘴!”孔氏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
一时间,屋里安静的颇为诡异。
所有的眼睛都看着钱大夫,只见他化开了些香料,仔细辨闻,又放入口中尝了些许。顿时手中银盘跌落,整个人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