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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魄指着倒在地上的拂夕,继续道:“我借用凡人躯体混入山庄,在这女人身上下了藤印水,您之所以饮了她的血会腹痛到元气起伏不定,就是这个原因。然而急切渴望得到神珠的您,却连这点也未发现。”
“对了,有一件事熄魄还没告诉您呢。这女人体内的神珠,除非她自己,任何人想要亲手去取,都会遭受到很强的反噬力量。主人您说,您如今这样,是不是就叫做自作自受呢?哈哈哈哈哈……”
当年听说魍司命得到了个暗藏极高灵气的怨鬼,像这种原来就有很深修为的怨鬼千载难得,魉司命便千方百计将其夺来。
为了尽快使其成为得力手下,魉司命在他身上尝试各种邪术,那段时间熄魄每天都要与无数鬼怪交战,若是赢了要吃掉所有鬼怪的尸首,若是输了要受冥火焚身,长链鞭笞,鬼蛇钻身,,阴毒噬魂……
在魉司命对熄魄不间断狠毒残酷的强化下,深藏在熄魄体内的灵气逐渐冲破出来,熄魄变得越来越强,是幽冥鬼界有史以来最快成为火魅的怨鬼。
“现在就让我这条狗送主人最后一程可好?”魅惑的声音落下,岩闭窟顿时黑气弥漫,熄魄伸出双手,十根手指长出长而锋利的指甲,熄魄使出七成鬼从千影术,魉司命魂飞魄散。
这一景象让拂夕瞠目结舌,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人是曾经和她抢皮球,喜欢捉弄她却又救了她一命的影安。
拂夕爬起身就往外跑,然而才跑到岩石洞外,就被熄魄抓住狠狠摔在了地上。
拂夕遍体鳞伤,已无力反击。
“我说女人,我很想知道,若是将你变成怨鬼,你心脏里的神珠是不是就能取出来了!”熄魄仰天长嚎,两颗尖利的獠牙从嘴里伸长出来,他抓起拂夕的双肩,在她颈项间咬下。
天地轰隆隆作响,熄魄突然难受地捂住耳朵退开。
熄魄和拂夕同时抬头望去,若巴蛇身形,长满黑鳞的庞然大物不知何时已屹立在头上的山尖处。
魔神!熄魄心下惊道。
“你那样做就等于杀了她,她若是死了,她的形神会连同神珠一起毁灭。”魔神低沉阴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岩闭窟反复回荡,随即又见魔神闷“哼”一声后盘旋飞逝。
魔神才走,山头又出现一人身影。
那人一袭蓝袍,长发披散脑后,容姿绝尘。
这一日苍泠滴酒未沾,感应到拂夕遇害,立马循迹赶去。
苍泠闯入幽冥鬼界时便意识到魔神也身处此地,他已经尽最大能力找到拂夕,没想到魔神还是比他抢先一步,幸而魔神什么也没做。
“小拂。”在拂夕面前显出身形的苍泠打量她一番,眉心一拧。
“坏师伯,我没事……”
拂夕话音未落,便见苍泠手中幻出神力,向熄魄击去。
熄魄吃力避开,在交战到第三招时熄魄已经难以抵抗,而后只见苍泠一招沐离斩神术将熄魄击倒,熄魄倒在地上,吐出一滩紫红色的血。
苍泠正欲将此孽障击毙,拂夕突然冲到他身边制止道:“师伯,不要!”
苍泠一拧眉,冷道:“让开!”
“求你了师伯,不要杀他!”
“让开!”面前女子满身血迹,伤痕遍体,一双绿眼氤氲的眸子正祈求地望着他,心底莫名烦躁,苍泠怒道,“这么快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修仙之人,除恶灭鬼本是你的职责,你竟在这要本尊绕过他!你让开!”
一掌击开拂夕,苍泠默念一诀,使出沐离斩神术,拂夕不待思索,用力起身,凌空一跃,在熄魄身前为他挡去半招。
“你快走!”拂夕捂住胸口对熄魄道。
熄魄望她一眼,随即隐迹而去。
见苍泠要追,拂夕扑过去抱住苍泠的腿,“师伯,就放过他一次吧……当我欠你的……”
冷眼望去,苍泠抓起她将其带回坞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回
坞崃山,邢仙台,全身血迹斑驳的青衣女子被铁链锁在天罚柱上。头顶天色幽暗,电闪雷鸣,每道天雷都狠狠击中她的灵体。
倔强地承受着,嘴唇已被自己咬破,汩汩血流不断从拂夕嘴里涌出。
“师父,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般罚她?”懿瑄皱眉道。
“违逆门规,包庇孽障,就算是要一掌毁灭她,她也不冤!”苍泠沉如死水的眸子紧紧盯在前方的天罚柱上。
懿瑄望他,面前这人眸色暗沉,瞧不出一丝波动。
“母妃说的没错,再亲再近之人在你眼里永远比不过天规!这种事你做得到,但我做不到!”
只见懿瑄冲破结印,握起移魂刀挡下一道道雷击。正欲斩断天罚住上的铁链,却遭受天罚柱反噬,整个人被逼后退数丈。
拂夕抬起无力的头,模糊的视线里隐约见一人影,却怎么也看不清模样。
苍泠站在邢仙台外,放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那笔直的背影透着无尽的寒意。
忽而闭起双眼,苍泠转过身去。
邢仙台的天雷逐渐消散,而邢仙台外再瞧不见那寒冷挺直的身影。
懿瑄救下拂夕,拂夕全身无一处完好,伤口大小不一,整个人瘫软无力。
依偎在他身上,终于看清他的模样,拂夕心下略有吃惊。
“师弟……”
“先别说话,我带你去疗伤。”
懿瑄变身白龙,带拂夕入海。白龙所到之处鱼虾纷纷退开让路。
拂夕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蚌壳内。身上的伤,虽然不比之前疼痛,但几处严重的伤口,裂痕依旧清晰可见。再看看自己这身衣服,残破不整,上面大片大片的血渍,已经看不出这本是一件碧青色的裙子。
四周墙壁晶莹透亮,能够看见外面五彩斑斓的游鱼,如同一座小型的水晶宫。
莹白的大型蚌壳前有一案几,案几上有笔墨纸砚,案几下有一锦绣坐垫,这么一瞧,这里倒像是书房。
懿瑄在她面前遁出道,“把这件衣服换上。”
拂夕接过懿瑄手中的白衣,正欲用法,却在施法时手臂蓦地一抽痛。
“我来。”
懿瑄施法,白裙转瞬穿在拂夕身上。
“好漂亮的衣服。”拂夕幻出一面镜子照了照,不禁喃喃。
衣裙雪白,由深海绮蝉银白丝制成,穿在身上好似羽毛亲肤,沁凉舒适。
见拂夕着白裙,一张灵秀清丽的脸被衬得格外素雅可人,然而眼底的波动转瞬即逝,懿瑄挽起一抹蔑视的笑:“再好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是浪费。”
拂夕摸了摸脸上的伤,撇撇嘴,“也是。”话语一转又道,“师弟,这是你的书房吗?”
“这是我的卧房。你刚睡的是我的床。”
拂夕略吃一惊,原本想着他是懿歩三王子,平时锦衣玉冠,好生华贵,住的地方虽不一定富丽堂皇,但也该是雕梁画栋,精美华丽。
然而这间屋子不大,极简的装饰又让它看上去十分空旷,拂夕走到案几前,在厚厚的一摞书上拿起一本翻了翻,是本关于战术的典籍,再往这摞书下面看,竟大多都是此类书籍,另外也有几本关于修炼术法和修身养性的书。
“师弟,你几千年来都看这些书?”
懿瑄夺走拂夕手中的书,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岂不是很无聊?”
懿瑄冷眼望她,“你不也爱看博爱故事集和传记小说,怎就不觉得无聊了?”
“这不一样。”
“只是你不懂罢了。”
懿瑄这句说得玄乎,拂夕愣了愣后只道:“有些事我确实不懂。”语气平淡,却透出几分无力感。
拂夕忽而挽起一抹笑,“师弟,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懿瑄淡淡道。
“你为我做的事我都记着呢,原来师弟你也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那双眼睛莹亮真挚,懿瑄怔了怔后撇开目光道:“我讨厌你是真的。”
他讨厌她修为一般却是他师姐,他讨厌她一个女人整日酒气缠身,他讨厌她时而嬉皮笑脸时而愣头愣脑,分不清她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就是讨厌她,所以每日每夜都要将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鄙视,
拂夕捧起懿瑄的手,正色道:“师弟,虽然有时我也很讨厌你,但这份恩情,师姐来生一定报答!”
来生么?本来没想要她报什么恩,但见她又这副欠抽的模样,懿瑄冷笑道,“恩情这事自然要现世还,免得拖累下世,你说是吧?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以后不再称我师弟就算报答我了。”
拂夕努努嘴,“不叫师弟叫什么?瑄儿?小瑄瑄?小瑄儿?小瑄瑄儿……”
懿瑄背过身去。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讨厌的女人!
苍海崖下,一蓝衣人握着酒壶,仰头罐喉,酒壶空了一回又一回,却怎么也填不满心底那份空凉。
身体似有什么在抽离,醉眼迷蒙,往昔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师父,海月,玄狐,空梵……一个个离他远去,忽而一抹青色身影出现在身后,越来越清晰,她低声呼唤:“坏师伯……”
小拂……
下一幕,青色身影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带着一身伤痕,人影渐渐消逝。
小拂,不要走……苍泠向前一抓,什么也没抓到……
她最终还是会离开他,和所有人一样。
还要再喝一些,多喝一些,他什么都不要想起。
之后两年,除了修炼,拂夕很少会在苍海崖留下。两年里在苍海崖几乎听不见她的唠叨和她那胡乱的琴声,变得冷清不少。
自从那事,拂夕有意避开苍泠,不是生气,更提不上记恨,只是再见他,她很难在他面前抬起头。她想,那件事一定让他对她很失望。而她又每每想起他毫不留情地将她锁在天罚柱上,心里就会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有时还带着隐隐的疼。
虽然和苍泠的交集越来越少,拂夕却从未落下酿桑拂酒的事,桑拂树林成为拂夕修炼之余最常待的地方。
“姐姐,我想去山外玩。”小华坐在树下,吃着松仁道。
拂夕躺在树干上,想起去年出使任务,才知道熄魄从苍泠手下逃走后竟向外造谣,说幽冥鬼界的魉司命被手持青绫的女子杀害,这女子道行不深,但心思诡诈,手段狠辣,魉司命被她打得魂魄俱灭。
铩羽青绫曾经的主人贞陌焰纭出生魔界,做过妖王的祭司,又与神尊相恋,也算是一传奇女子,青绫现在的主人想必也非什么善类。幽冥鬼界的人大多都这么想,对熄魄的话深信不疑,拂夕就这样莫名其妙又无辜地背负了这笔仇债。
幽冥鬼王放话,凡是抓到拂夕者都能破格升至司命,现在拂夕只要踏出坞崃,就会有怨鬼缠身,去年出使任务时顺便还杀了不少前来抓她的怨鬼。
沙华一直是十岁孩童模样,话不多,好食,尤其爱吃松仁。她的心思简单得就跟白水一样,凡是拂夕认为好的、对的,她便认定那是好的、对的,拂夕开心她便开心,拂夕不开心她便不开心。
沙华天生灵力,有治愈千百种伤病的能力,两年前懿瑄用术法治愈了拂夕部分伤外,也消除了天雷造成的伤继续腐蚀灵体的力量,后来沙华出手,拂夕身上和脸上的伤疤不到两天便消失了。
除了拂夕,小华和城阁儿子城乾越走越近,拂夕不在的时候,小华有时会去找城乾,向他要东西吃。
几天前城乾答应小华要带她去山外吃更多好东西,但昨天城乾又说有事去不了,小华自然失落不已。
小华平时跟着拂夕瞎乐呵,本就话不多的她很少会向拂夕提出请求,拂夕觉得小华突然有如此想去,就算坞崃规定弟子不能随便出山,或是山外有多危险,她也得带小华出去一趟。
当然,为了降低危险,她还必须带着一人同行。
懿瑄正在修炼,拂夕过来二话没说就把他拽走。
就这样,三人背着苍泠,偷偷摸摸地出了坞崃。
仙临城车水马龙,和往常一样热闹,三人走进迎仙客便迎来所有人的目光。
这一男一女,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