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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华回到泥土里休养生息,拂夕将她安置好,走到桑拂树下的吊椅边坐下。茗季从屋内出来,望见拂夕,微微一笑。
两人并肩而坐,茗季于掌心幻出一木雕人偶对拂夕道:“这是有人落在桃烟谷的,我捡来一瞧,发现上面刻着你的名字。”
拂夕接过木雕人偶,在人偶底座果真刻着她的名字,她不解问道:“把我雕得这么蠢,谁做的?”
“你觉得呢?”茗季含笑道。
“给点提示?”
茗季莞尔一笑道:“一个总在你身边默默关心你的人。”
立即绿眼氤氲,拂夕感动道:“晓卉有难在身还不忘为我做这些,真是……”
茗季无奈地摇了摇头,阻止了拂夕后面即将道出的一大串肺腑之言。
“嗯?不是晓卉那会是谁?你别告诉我是小卝,不可能是他,他那笨手笨脚的不可能雕得如此精细。秦大叔的话,一个连刀都握不稳的人更不可能!咦?难道是影安?依他的性子应该做不出这事。空梵?他雕这玩意儿来做什么?哈,不可能是他!同理可排除剩余所有人。”
嘴角抽了抽,茗季全身上下散发出幽冷的光,她扶额起身,默默然离去。
“怎么走了?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呢?我还要找他评评理,为甚把我的形象雕得这么蠢!”
屋内药仙梦正汇集全力为小白医治,一抹白影在门口站了约莫半盏茶之后隐迹离去。
仙临城车水马龙,人群密集,今日又到了凡人的祈愿节。在街道走过,其中有摊主见拂夕素衣清丽却孤身一人,便热情地上前向她推销灯纸。
“姑娘,买一个,求姻缘什么的最灵了!”
拂夕在灯纸上淡淡扫去一眼,摇摇头,欲走又被摊主拉住。
“姑娘,趁着节日把愿望放到天上祈福这事真的特么灵,我娘子的弟媳的干姐姐就在去年这个时候向苍天虔诚地许了个愿,你瞧这不,今年她的娃都这么大了!”摊主在拂夕面前颇为生趣地比划。
拂夕微微一笑,将手在腰上比一比,“我的娃有这么高呢。”
摊主撇着嘴打量拂夕,“不像。既然都有娃的人,干嘛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外面来?”摊主好不识趣地凑近拂夕,压低声音挑眉阴笑道,“难不成是闺中寂寞?”
深吸两口气,抑住想踹人的冲动,拂夕咬着嘴皮笑笑,从他手中抢走灯纸,“这个就当作精神损失费。”
摊主正欲上前找她讨钱,却发生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待能动了人却已走远。
闺中寂寞!哈,哈哈哈,我好歹也是个半仙,我会寂寞?呵,呵呵呵呵……
“那个娃有这么高的女人大晚上独自散步真是觉得闺中寂寞?”
谁?眼神凛冽如锋,拂夕凝神环顾一圈,待察觉来人位置,不做犹豫幻出青绫,一招飞皖雪针对准他狠击而去。
来人轻而易举接住这招,随即在拂夕面前显出身形。此人容色雅俊,一袭黑衫,修长挺拔的身姿遮住月光,将拂夕笼在阴影里。
“梦怪人!”三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拂夕抽回青绫,变换长剑,对准药仙梦击去。
药仙梦轻巧避开,弹指间破了拂夕的招式。拂夕目色一凛,继续向他攻击,药仙梦脚下如风,转瞬游移,在拂夕身后将她两手锁住。拂夕侧目瞪他,药仙梦捏住她的下巴,傲视着她的一双黑眸如夜沉静深邃。
药仙梦忽而凑近拂夕,拂夕吓得后仰。
“你的娃和谁生的?说来听听。”
因为两人凑得太近,拂夕屏住呼吸,将到嘴的粗语咽了下去,只一双萤绿的眸子对他怒目而视。
“闺中寂寞?”语罢便见药仙梦一阵爽朗大笑,拂夕怔住。
放开她,却顺势夺走她手中的灯纸,眨眼间灯纸变成立体的孔明灯,药仙梦幻出竹笔,瞥一眼拂夕道:“想写什么?”
拂夕:“愿我越长越漂亮。”
黑线,药仙梦:“换一个!”
拂夕:“愿天地祥和,光明长存。”
药仙梦:“只有白没有黑,多么无趣,换一个!”
斜睨他,拂夕不悦道:“愿早日摆脱怪人,还我一世清悠。”
两道精芒射过去,药仙梦:“换一个!”
拂夕愤愤地去抢药仙梦手中的灯,“我自己会写,不用你代劳!”药仙梦也不和她争,将灯给她,拂夕提笔正欲写些什么,却见上面逐渐呈现一列字迹。
“夕与梦生生相伴……”看到这里拂夕只觉心尖蓦地一跳,面色刷地胀红,难道就这么被人露骨地表白了?然而这些全部都只是眨眼瞬间不过须臾,下一列字迹紧跟着显现出来,“夕于梦世世欠债。”
梦怪人!拂夕正欲将手中灯撕碎,怎料药仙梦率先施法,孔明灯转瞬已飞往空中。
“玩够了没有?”
“玩?我从未觉得这是在玩。”药仙梦凝视拂夕认真道。
拂夕在他目光中怔了怔。
“这难道不是叫戏弄?”药仙梦声音沉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却气得拂夕咬牙切齿。
“王八蛋——”拂夕提剑一路追杀药仙梦。
天空忽而飘来雨粒,拂夕冷静下来,发生自己竟已来到熟悉的拱桥下。
抬起头,整个身子禁不住一颤,拱桥上,有一蓝袍人,消瘦的面容让他的五官更加□□冷硬,他的双眸暗沉忧郁,鲜红的唇色将那稍显憔悴的脸色衬得更加苍白无力。
从未见过他这番模样,拂夕心尖一阵抽痛。此时雨水淅淅沥沥落下,人群踩着水花从拱桥上跑过,泥水溅了两人一身。
四目相对,她却已看不懂他眼中的隐忍忧郁。
前进还是后退?拂夕攥紧双拳,逼迫自己勇敢面对。可是,整个身体就像阻隔在时空之外,她竟还是胆怯地在退缩。
“走!”药仙梦在拂夕身后为她撑起油纸伞,几乎用强硬命令的口吻沉声道,“向前走!”
是,以前的空拂早已死在镇魔塔里,现在她还有什么理由退缩!拂夕迈开脚步,走上拱桥,与蓝袍人擦肩而过。大雨磅礴而至,像皮鞭在人的心头抽打。
一黑一白一把伞在大雨中渐行渐远……
苍泠站在原地轻轻咳嗽,雨水将他的唇瓣冲刷干净,只留下比面色更加苍白无力的唇色。
神龙懿步海域广阔,物资富饶,为守护这一方财富,懿步祖先在海域内设下多重陷阱和暗门,除了每代龙王能直接通往外也只有拥有桀摩扳指的下一代准龙王可以开启那些深埋宝藏的门。
桀摩扳指由龙王保管,直到选定太子之人时方将其启封,再在册封之日传授于太子。
十一件法宝都已收归拂夕囊中,仅差的最后一件就是这桀摩扳指。拂夕随药仙梦乘上黑刹,小白站在黑刹背上似乎因为等得太久有些怨念地瞪着那二人,冷然道:“怎么这么晚?”忽而又见拂夕面色不佳,稍作迟疑道,“你怎么了?”
见拂夕不作答,小白对药仙梦问道:“她怎么了?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事。”回过神的拂夕轻拍一下小白的脑袋,“谢谢关心。”
小白狐疑地盯着她,药仙梦蓦地抱起小白,捏捏他的脸,语气平稳声音低沉道:“乖,你这样盯着姐姐看,姐姐会害羞。”
拂夕瞥一眼药仙梦,眼皮一翻,在黑刹背上躺下休息。
顽强挣扎无果,小白愤恨地瞪着药仙梦,“等我好了,第一个收拾你!”
拂夕枕着双臂,双眸望着幽深的夜空兀自沉吟片刻后道,“我们现在去哪?”
“醉生窟。”
“你说我们要去幽冥鬼界!”拂夕蓦地起身,“你可知懿歩即将发生大事?”
“知道。”药仙梦凝她一眼,拍拍小白的头,“在去懿歩之前我们还必须去寻得一物,这一物关系到小白是否能痊愈。”
拂夕重新躺下,没再追问,
几乎能融入夜空的大鸟展开黑亮华丽的翅膀,在朦胧神秘的残月间风驰电掣,一闪而过。羽翼所到之处,山峰为之颤动,河湖为之激荡,巨大的黑鸟不做停留不畏阻碍,仿若势必要冲进夜的尽头。
谁都清楚,这一夜过后他们会逐渐迎来更艰巨的征战,但没有人会为结果下定论,因为之后的每一战可能都要赌上命,赌上一生。
“这片山丘的孩童真是越来越少了。”
“不如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找找看?”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去送死,如今仙魔两界势力逐日壮大,上次被派去浒狄那群人不是被仙门弟子剿杀就是被魔人吃了!”
“可是抓不到孩童回去交差,魍司命一旦怒了我们的小命一样保不住啊。”
……
一男一女两火魅正焦头烂额进退两难之时忽而望见荒凉山头有几家农户清晰可见。
两火魅转瞬来至山头,原本没报什么希望,毕竟之前也遇到许多农户和山庄,但都没找到一个孩童。然而这回他们却望见其中一农户篱笆内有一女童蹲在门前玩泥巴。
“等等!”女火魅正欲上前捉拿那两孩童,男火魅伸手阻止她。
“怎么了?”
“觉得有些奇怪,以防有诈还是先看看吧。”
在整个山头查看一番,女火魅道:“大人们都在屋里呢,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再不动手要是被其他火魅抢先抓去,我们今日可就又是两手空空了啊!”
男火魅沉思片刻点点头。
醉生窟坐落于幽冥鬼界最阴冷地界,这里毒蛆密集,尸骨环绕,而每一具尸骨拼合起来不过四寸,可以看出里面大多生前是四至十二岁的孩童。世人皆知幽冥鬼界四大司命各有怪习,所修术法皆是阴狠诡奇之术,其中最神秘难测的是魑司命,最妖惑狡诈的是魅司命,最变态暴戾的是魍司命,最阴毒强势的是魉司命。
这四位在各自领域皆将术法修得炉火纯青,任谁出马都难以对付。醉生窟是魍司命的地盘,两火魅将捉来的一女童带入殿中,魍司命双臂一挥,女童被他抓入手中,魍司命满意地点点头,摆一摆手,赏了些上品毒物于两火魅,两火魅接过盛满毒物的方盘,弓身退下。
待走出大殿,那两火魅对视一眼,潜入魍司命卧房。
“你说她能撑多久?”进入魍司命房中,小白变回自身模样,一面挨个搜寻暗格,一面对同样变回原样的药仙梦道。
“顶多半炷香。”药仙梦平平道。
小白眉目一沉,“那你不是叫她送死?”
“之前将两火魅毁灭后,我的原意是让你假扮女童,是她自告奋勇要替你上阵,怨不得我。”
“你为何不阻止?”
药仙梦嘴角蓦地挂起一抹冷笑,嘴上说道:“我们不让她冲锋陷阵她会觉得我们小看她。”
心上却道:一向这么自不量力不给尝点苦头不知什么是疼。
小白狐疑地拧拧眉。
药仙梦:“好了,快找吧。在她败露之前我们得把东西找出来。”
金丝软榻上,魍司命摸了摸女童的小脸蛋,女童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警惕地瞪着魍司命,从来没遇到如此安静不哭喊的娃儿,魍司命双目一凛,扼住女童的脖子,逼着她吞下几只毒蛆,女童眉目紧锁,痛苦地挣扎。
“就该这样嘛。呵呵……”魍司命松开手,捏起一旁的黑绢为女童拭去眼角泪花。
“好吃吗?”魍司命轻抚女童的额发,声音温柔道。
“你这个死变态,龟孙子王八蛋!”女童骂道。
“哎哟,这嘴我喜欢!”魍司命满意地笑了笑,“娃儿,我们来弄点更好玩的。”语罢只见魍司命幻出两只比她脑袋还长的毒蜈蚣放进女童里衣。
女童一边咒骂魍司命一边要把毒蜈蚣从身上抖出去,奈何双手忽然被魍司命捆绑住,女童泪眼凝噎,抿着嘴深呼吸。
“有意思,真有意思。”魍司命玩得起劲,正欲伸手进女童的裤裆里,女童怒不可遏,横空一脚踢爆魍司命的头颅。
女童从软榻上跳开,整个人忽而变高许多。魍司命恢复破损头颅,站起身怒目而视道:“是你!”
意识到卧房里的动静,魍司命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