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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她的话无疑加重他心头的罪恶感,教他难以忍受地拍桌站起。「如果你还想留在这里,从现在开始,别再说你把我当哥哥!」
他说完话,气冲冲地抓起外套和公事包,头也不回地甩门离开。
黎尹瑶坐在饭桌前一动也不动,直到热腾腾的清粥小菜慢慢变凉……
除了这里,她还有地方可以去吗?
离开这个家,无疑就表示她和昭元哥的关系破裂,即便她再用心隐瞒,这件事迟早都会传进院长耳里。
她怎麽能让那名慈蔼的老人家担心?院长需要担心的事一桩多过一桩,她绝对不能加院长任何负担——
「从你结婚那天开始,你就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一个人了,身上还肩负着家庭的责任,怎麽会那麽不小心让她独自在家里昏倒?」凝着病床上沉睡状态中的白纬昕,吴昭元忍不住叨念了句。
接到老板骆夙洋的电话,他火速由公司驱车飞奔到医院——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但因为他还没找到面对黎尹瑶的态度及方式,因此他没事装忙赖在公司不走,没想到事情真的上门来,教他非得到医院走一遭。
躺在病床上的白纬昕是骆夙洋的新婚妻子,两人结婚半年有余,虽然这段婚姻的过程有些曲折,但半年多来似乎有倒吃甘蔗越吃越甜的倾向,怎麽突然就发生了这种事?
除了骆夙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骆夙洋和白纬昕之间的情感纠葛。
他们曾是彼此的初恋,在分离数年之後再度重逢并成为夫妻,其间的转折他也共同参与过,他完全能明白白纬昕对骆夙洋而言有多重要。
就因为白纬昕在骆夙洋心里的地位非凡,因此他无法理解骆夙洋为何会疏忽照顾自己老婆,让她独自在家晕倒。
骆夙洋的视线离开病床上老婆的睡颜,饶富兴味地横他一眼。「这就是你到现在还不婚的理由?」
吴昭元大他三岁,如果他猜得没错,昭元的家人应该催婚催得比他家人还凶。
但打从他认识吴昭元至今,虽曾听闻他与几名女子传出绯闻,却全然没有结婚的打算,教他好奇地想窥探其中缘由。
「别想从我这里挖到什麽秘密,我这个人守口如瓶。」看穿他的把戏似的,吴昭元半点都没上当。
他都能守着自己身世的秘密到现在,便可想见他保密的能耐,纵然昨晚在尹瑶那小妮子面前破了功……该死!怎麽又想到她了?他头痛地蹙了蹙眉。
今天一整天,骆夙洋都没进公司,他也心情浮躁地度过一天,却总在不经意间忆起家中那小女人的身影,痴痴缠缠地和他的脑袋纠缠一整天。
他受够了,除非他能想出方法解决他和她之间的麻烦,否则他乾脆在公司打地铺算了!
「没有人比我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初我才会请你当我的特助。」那是他对昭元信任的表现,昭元不可能不懂。
吴昭元浅笑响应,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那是一个局,徵求贴身特助的局,由骆夙洋亲手策划。
在骆氏地产成立之初,以特助之名录取的人选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名优秀人才,为了确认谁才是最不会泄漏公司机密情报的最佳特助,骆夙洋特地设了一个局,请君入瓮的局。
他事先安排亲信扮演地产掮客,向三名特助候选者释出欲购买黄金地段房地产的讯息,并希望以低於市值三成的价钱购得该地,而获利部分则由掮客及达成目标的特助候选者平分。
三个候选人唯独吴昭元不为掮客所惑,坚持将与掮客交涉的内容一五一十向路夙洋报告,且不曾提及另两名候选者也参与其中,最後终获骆夙洋信任并重用。
那已是在他资助尹瑶读书前的事了,至今八年有余;若不是得到这份待遇优渥的工作,恐怕他也不会到孤儿院走那一遭,更不会与那丫头相遇……
噢shit!他是见鬼的竟又想到她?!真是天杀的见鬼了!
「在想什麽?表情这麽沉重。」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发现骆夙洋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直到骆夙洋开口询问,他才猛地回神。
「……我说过别想从我这里挖到任何秘密。」他警告地睐了骆夙洋一眼,即使他是他的老板也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基於朋友的立场,偶尔关心是必要的,就像你关心我跟纬昕的道理一样。」骆夙洋耸耸肩,皮皮地笑道。
他怔愣了下,没有开口回应。
第四章
过了半个小时,其间经骆夙洋转述医生证实白纬昕除了怀孕之外,身体没有其他状况,且因她一直没有醒转的现象,也不晓得会睡到何时才醒,吴昭元遂告辞先行离开。
朋友吗?
也是,八年多了,即使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也很难保持原本的简单,毕竟人都是感情的动物。
那麽,他和尹瑶之间呢?
虽然认识的时间还不到八年,但会不会……他和她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化学变化,只是他从来没注意,更不曾发现?
因为尚未寻得问题的解答,他刻意拖过十二点才回家。
当吴昭元把车停进小区停车场後,伸手摸摸上衣口袋这才发现没烟了,他漫步走出小区,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包烟才又踱回小区。
这时候她该睡了吧?平常她上完夜大的课,大约十点半左右就会回到家,偶尔他应酬回到家超过十二点,她都已经入睡,仅在客厅为他留一盏夜灯。
说他逃避也好,说他不敢面对现实也罢,事实上他还没厘清自己和她的关系该如何定位。
兄妹这层关系,经过昨夜已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助学者与被资助者?似乎也不可能那麽单纯,因为两者同住一室的机率几乎等於零;那麽雇主与佣人呢?不,他从没拿她当下人看待过,况且她会在他家打工也是他要求的,这种身分的区隔对她一点都不公平。
带着满脑子杂乱的思绪回到小区门口,才拿出磁卡准备刷卡进入小区,突地一辆摩托车由他身後呼啸而过,「吱~~」地一声在旁边紧急煞车。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要命了,车骑得那麽快,就算夜已深还是很危险——就在他暗自摇头感叹之际,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由那辆摩托车上跳了下来,并伸手解下安全帽。
「喏,还给你。」跳下车的是个年轻女孩,她露出甜美的笑,将手上的安全帽还给机车骑士。「谢谢你送我回来。」
「送美女回家是我的荣幸,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我可以天天送你回家!」机车骑士耍帅地弹了下指尖,声音充满笑意。
「少来了,你女朋友那麽多个,我都分不清谁才是你正牌的女朋友。」女孩娇笑地以手肘拐了骑士一记。
那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不是黎尹瑶还有谁?就算化成灰他都不会错认。
吴昭元眯着眼凝着女孩与骑士间的互动,一股呛鼻的酸水由胃部不断涌出,教他不舒服地紧锁浓眉。
她为什麽这麽晚才回家?那个男人又是谁?听那意思是想追她吗?
当年那个高二的小女孩长大了,开始有男人追求了?
或许他应该为她感到开心,但此情此景他实在开心不起来,感觉就像即将失去一样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麽?是她吗?!
她什麽时候在他心里的地位变得重要起来了?胃部彷佛被击了一记重拳,他硬是咬牙吞下那股莫名的不舒坦。
「别闹了,快回去吧!掰~~」
黎尹瑶向骑士挥了挥手,待骑士催动油门呼啸而去,她才低头由包包里寻找大门磁卡,才转身朝向小区大门,眼前一道黑影立刻挡住她的去路——
「对不起,我……」原以为是自己挡到人家的路,不意才一抬头,吴昭元那张寒着的俊颜冷不防落入她眼底,她呐呐地惊呼。「昭元哥?!」
「你欠我一个晚归的理由。」
「就学会筹办毕业舞会,班上同学兴奋地拉着我讨论,我走不开,才会留到这麽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黎尹瑶低垂着头,不安地搓着小手,抬高眼偷觑臭着脸的「户长」。
瞪着她的发漩,他着实厌恶只能盯着她的头顶说话的感觉。
「你长大了,我没有霸道到不准你晚归,但有什麽活动你好歹要让我知道,而且也不应该和男朋友勾来搭去的,否则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你叫我怎麽……怎麽跟你的院长交代?」他不厌其烦地叨念着,像个担心晚归返家的女儿……不,事实上他更像个撞见老婆和其他男人调笑而大吃飞醋的丈夫。
「我才没有跟男同学勾来搭去……」她小声嘀咕。
再怎麽说都是她晚归没报备理亏在先,就算她理由再正当,讲话还是收敛点好。
「你说什麽?」他眯起眼,跷起二郎腿压抑心头的愠恼。
他不是没听见她说了什麽,确实,以适才的状况,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互动也不算过分,但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刚刚小区大门前那画面,他心里就是不断冒火……可恶!这一切天杀的怎麽回事?!
「没有!」她回答得好快,快得像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
「最好是没有。」他挑眉,善心大发地没戳破她的谎言,但他还想问一个问题。「那个男生……跟你是什麽关系?」
「哪个?」她抬起头,狐疑地盯着他,接着想起送她回家的男同学。「喔~~他是我同学啊!我们班的班代。」
「他干嘛送你回来?」他满怀醋味地再问。
「就时间太晚了啊!其他女同学都有男朋友送她们回家,只有我没有,所以他就好心地送我回家了啊!」她一脸莫名地回应。
「其他女同学都有男朋友?!」天啊!这是什麽世界?她们不是才二十出头岁,怎麽每个人都这般早熟?!
「对啊!」她好笑地睐他一眼。「昭元哥,时代不一样了,我们班上还有女同学国中就开始交男朋友了。」
「……你该不会受她们影响……也想交男朋友了?」他这话问得艰涩,感觉全身的神经都绷得死紧。
没错,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孩了,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能比他更清楚这一点,想交男朋友绝对是天经地义的事……Shit!桂再想到昨夜!他已经受够了!
「才没有!」她皱了皱鼻子。「还有那麽多人等我照顾,我哪有时间交男朋友?」
「你说的是孤儿院里那些孩子?」不是吧!她一个人哪有办法照顾到那麽多人?
「是啊!」
她双手交握,想起养大她的孤儿院,她满心满眼充满的只有感恩。
「我想把我这一生奉献给孤儿院,和院长一样照顾那些孩子们。」
她发自内心地发愿,全然不知自己的模样看来有多圣洁动人;吴昭元屏住呼吸,头一回意识到她竟是如此美丽——
「你……一个人做不来的。」
他能预期那是一条多麽艰辛的道路,因此他虽能理解她取之於社会、还之於社会的回馈心理,却不得不坏心眼地打击她的自信。
「可以的!院长一个人都做得这麽好,我也一定可以的。」她脸上漾着喜悦的光采,整张脸像被一道圣光包覆,柔美得教人不敢直视。
「万一做不来呢?难不成要半途而废?」他是个商人,明白做任何计划都得把失败率算进去,像她这样空有理想是不行的。
「嗯……」
也对啦!凡事总有意外的时候,她也不能自以为是,把世上每一件事都想得太美好,应该得好生计量一番才是。
「没关系,万一真的做不来,只好再找帮手喽!」
「那如果你未来的伴侣不认同呢?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