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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急补充说:“上次吃饭时见过的那位钟先生,听上去和红晟的罗总关系不错,或许可以走走这条线。”
周雷大怒,一拍桌子喝道:“如果老钟有那关系,我自己难道不会用,还非得要你来使?顾馨兰,你脑子是烧坏了,还是想钱想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啊,我凄凉的喊:留言,收藏。你们俩在哪里啊?
、21
话刚出口,周雷就知道坏了,顾馨兰虽然年纪也不小,二十八九,但小家碧玉,素日也是娇滴滴的养着,就算是出门做事,也是端着个专业的架子,摆出一心为公的模样。比不得那些大专一毕业就出来闯荡江湖的干练人(作者:小周,你这句话真的很欠揍),老酒吃得,小手摸得,什么拳脚功夫都见过。一顿骂劈头来了,全当是松松筋骨洗洗面。盘算都在肚子里,不是要对喝骂之人报以老拳,而是不知几时施几只冷箭,让人心甘情愿奉上银钱,这,才是为女人的正道。
哪似如今的顾馨兰,脸皮紫涨,一双眼含着嗔怒。拜托,周雷在心里喊冤:好孬我也是你老板,做老板的训导员工再正常不过。妹妹,工资我没少开,年节假日的孝敬我也比别人丰富。我这老板做的,就跟孙子似的,在客户面前要求着,在员工面前要哄着。换成别人,周雷早吼声:出去。还要求他交份报告上来写清楚错在哪里。但对着顾馨兰,周雷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脸。完了,当真是完了。他心里有些窃喜的想,过了这么些年,居然又见到了她生气含怨的模样。
然而年纪长了,顾馨兰再不是从前那个任性倔犟的小姑娘。在老板面前,心里虽然有怒。但历经人事,心里略略一转,也明白是周雷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其中却有关心之意。见周雷沉面不语,只能自己为自己找台阶下:“谢谢周总关心,我最近,”
周雷打断她的话:“手紧是吧?要多少,先从我这里拿。嗯,是借,打张欠条给公司,我不怕你不还钱,你住哪儿,你父母是谁,上学的时候交的是什么朋友,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顾馨兰只当他是在讲笑话,脸上又是一红,温言说:“周总,今天的事是我鲁莽了。我只想着有机会能把公司的欠款追回,能为公司打开局面,有些事考虑得欠妥,您多担带。”
周雷扶了额,含混的说:“哪里哪里,是我失言。我一时心急,咳,都是公司的一份子。我的心,你的心,大家都明白。”
这话说得十分不像,顾馨兰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周雷只恨自己素日的机智巧变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能摊开手放在桌上百愁不解的盯着墙上的字贴:难得糊涂。
周雷叹道:“生意难做啊。上个月飞的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后花了多少,到最后连个声都没听到。人工,费用,房租,各色开销,只见涨,不见跌。跌的是大盘里的股票,绿油油的,都不用再上网偷菜了,股市一开,随便的割。不是肉就是血,刀刀见红。几年的辛苦就这么泡汤。不瞒你说,”周雷的声音变得低沉:“若不是这么一大摊子人跟着我要吃要喝,而各人家中又都是有妻有子有父有母,我有时真的就想不干了。钱少一点,时间松散一点,我最爱做闲人,疼老婆爱孩子,咱也是金不换的浪子。”
周雷面带乞求:“有好的正经姑娘介绍一个给我吧?”
馨兰早被周雷这一长串话给砸晕了。心说就您这风流的个性,还正经,还金不换。呀呸,我敢介绍吗?不闹出三两个带孕的,您就不能消停。
她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可是谦和得很:“哎呀,我认识的人层次都不高,就怕周总您看不上。”
“哪能呢。”周雷笑容满面的起身相送,满口的甜言蜜语:“我要求也不高,温柔娴淑就行。”
“那相貌?”
“中人之姿就好。”
顾馨兰都被送到门边了,面露狐疑,她就不信这周雷还能吃得下家常菜。
周雷告饶:“姐姐,您看我这年纪也不小了,也算是过尽仟帆,总得要定下心来过日子是不是?哪能还象年轻时那样孟浪,尽挑鲜菜。”
那上次来的那个水蛇腰,眉眼象你林妹妹的,撒起娇来挺张狂的那个又是谁?当着公司上下人等,毫不避讳,一双玉臂几乎缠到颈上
顾馨兰心里有些迷糊,却还晓得扣着门把抓紧时间问:“你当真?”
“陈真那么真。”周雷趁势把她轻轻向外一推,再补个笑脸迅速把门关上。可算是走了,这妹纸,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好哄?
怪不得会在姓于的手上吃亏。
周雷拿了只烟,想起这一幕从头到尾的所有镜头所有台词,忍不住伏在办公桌上无声的大笑。大玻璃窗,百叶帘并没合紧,顾馨兰隔着帘眼珠子瞪得滚圆盯着周雷不放,又上当了,顾馨兰愤愤的踩着高跟鞋走开。遇见连宋,小姑娘见顾馨兰气色不佳,连声问:“姐姐,谁惹你了?”
顾馨兰摸着脸假笑:“没,就是昨晚没睡好。”
“想我姐夫了吧。”
“想他干什么。”
连宋笑嘻嘻在顾馨兰肩上拍了一记:“晚上有密约吧,我刚刚可是瞅见我姐夫的秘书在花店买花呢。好大一束香水百合,花起钱来眼都不眨的。”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馨兰的这一次笑果真是带了涩意。在这一转念间她决定给钟远和打电话。
说什么也是从前名份既定的男女朋友。电话一通,紧张劲儿一过,说话也开始有条有理。
“沈处你好,我是顾馨兰。”
这一开头就错了,钟远和那边虽然吵闹不堪,但一阵静默之后,顾馨兰听见钟远和噗的一声笑开。
“馨兰你好。”
钟远和在顾馨兰面前向来都很有兄长的风度。此时也不例外。
“你好吗?最近太忙,都没有和你联系。不知道你几时有时间,我们一齐吃个饭,或是喝个茶。”
台阶搭到馨兰脚下,她只需顺脚向下一踩,就可顺当的下楼。
钟远和体贴宽厚一如从前,顾馨兰心里浮上愧意,索性直说了:“我有事想要求你帮忙,可我真是拿捏不好轻重,也不晓得求你的事是否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是知道我的,”
顾馨兰的性子,钟远和轻轻摇摇头,提议说:“那中午见个面怎么样,我下午出差,一去就是半个月。如果你不怕耽误了。”
顾馨兰急急应下:“那行,就在得意居。”
、22
得意居名字气派,其实是间小馆子,在N大西门左侧,紧挨着学生宿舍,有校外食堂的美誉。
钟远和与顾馨兰既是师兄妹,又是由恩师撮和,两人恋爱之初,顾馨兰的经济状况虽不是一穷二白,却也是接近城市平民生存底线。平时连杯咖啡也舍不得喝,若想要过过肉瘾就只能往学校跑。食堂的饭菜向来不错,得意居更是一如既往以油重菜咸迎合广大学子的碌碌饥肠。顾馨兰没有在立业之初被瘦成相片,受益于得意居多矣。
钟远和既是师兄,出道较早,口袋里虽不是麦克麦克,但一顿西餐还请得起。只可惜顾馨兰不领情,做人太实际,对胃袋饱满的追求度远胜于寻常女孩子最最重视的面子,虚荣。两人若有餐聚,十之八九顾馨兰会提议说:“得意居。”
用洗脸盆装的酸菜鱼,汤鲜粉香,顾馨兰用一根皮筋将马尾高高挽起,半张脸都埋进去,好一通虎吞狼咽。那是他们约会的第一遭,钟远和坐在一旁瞅着,连筷子都几乎拿不住。校风变了哈,粮油涨了哈,小姑娘踢飞不中意的对象所使的手段升级了哈。幸好菜不贵,一盆酸菜鱼也才三十八块钱。钟远和始惊终定,坐在一侧看得是津津有味。
过了半个时辰,盆里剩下留给钟远和的就只有鱼头鱼尾青红椒葱段花椒颗粒和汪着一滩浮油。顾馨兰满脸红光,利索的打了一个嗝,爽朗的说:“师兄,社会真不好混,我连温饱都有问题。恩师是可怜我没饭吃,才找你做冤大头为我买单。这个人情我欠下了。等我有了钱,你来找我,师兄你想倒多少碗豆浆都成。”
钟远和回忆到这里,忍不住哈的笑了一声。红晟科技的罗承此刻正在投影仪前讲得眉飞色舞,循声而来,以为钟远和是在给自己捧场,立刻垂下头,把表情调整得更谨慎些。钟远和不知道顾馨兰正是想让他与罗承牵个线,他转头与身边的人略说了几句,便悄悄起身走出会议室。从此地赶往得意居,在不堵车的前提下,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现在是早上十点,去得早,他可以和从前一样点好餐等她。
顾馨兰的性子既钝且绵,一锥子扎下去,半天也滴不出血来。都在胸口闷着呢,宁可凝成块自己捧着心口在僻静处背着人嚷疼,也绝不当众洒泪丢人现眼。若不是摸准了顾馨兰的脾气,当初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分手。
电话一天比一天稀少,邮件最后踪迹全无。钟远和从不担心顾馨兰会穷追不舍,象她这样的女孩,在小家庭里珠玉般捧大,那一点感情上的自尊心最是宝贵难舍。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又是那样的状况:清白,干净,两地相隔,起缘于恩师。顾馨兰心里就算是再有疑惑,也拉不下脸发脾气。
天生就是贤良淑德做人老婆的,也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的,懂得疼惜的男人得了去。钟远和此刻想起不是不可惜,但他那时辞了职跑去外国读书前途茫茫,整日忙于学业与生计,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负担起一段感情。
与其把那孩子,钟远和在心里这样称呼顾馨兰,与其把那孩子也拖进来,捆绑在他不知何去何从的前途上,白误了她的青春,倒不如放手,让她过快活日子。
一晃就是这么些年,那个捧着脸盆吃鱼的小姑娘如今也是二十八九,还晓得找关系做事。江湖儿女,再不复稚子情怀。钟远和轻轻的叹口气。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搭在方向盘上,顺手打开车载电话。
是罗承,问老钟怎么走了,一桌人都现等他坐席吃酒呢。
“是见女人去了吧。”罗承哈哈大笑。
还真没说错。钟远和也笑,对罗承不紧不慢的说了些今晚宴客的地点,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挂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档速一提,很快就赶到N大。厨子老板跑堂都还是从前那些人,生意做久了,对所谓学子寻旧已有相当的免疫力。
钟远和是多大的人哪,自然不会寻这种晦气。丰富的点了菜,留了桌,付了全款,说明提前半小时打电话给老板烹调上桌,这才悠闲的背了手往校园里走。
三十好几的人,眉清目秀,气质儒雅,身材修长,戴着副金丝眼镜,衣着简单却精致,手里把玩着一柄车钥匙,自有一股威势在。这样的人,坐在有女孩合臂粗的苍青色松柏底下的长椅上,捡了不知道谁扔下的几页纸专注的看着。微风吹过,一缕头发乌黑柔顺的在钟远和额前跳动,顾馨兰远远见了,觉得师兄真是半点也没变。不象她,她是和于敏正拌了几句嘴,这才出来的。
于敏正接了电话,听了她的理由,当时在电话那头就有几分不快。声音里带出来,隐隐的是些火气,却还压着性子劝顾馨兰。
“公司里同事聚会,哪天不能去,说声你家里有人病着,是个要紧的人,要赶着来医院探望不就完了?你还是推了吧。我一会就过来接你。”
顾馨兰原本还有些歉意,又觉得自己这个“同事聚会”的理由找得不好。但一听见,医院,家里,要紧人。由不得就从心里深处浮上怒意。
那秦梵梵算是我哪门子家里的要紧人,还要我紧赶慢赶的跑步上前问候。我顾馨兰不过是碍于做人的礼数罢了。抽哪天时间不行啊,送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