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麦麦丝毫没有理会任甄的意思。她往灶台里添了足够的木柴,起身后掀开锅心满意足的朝里面看了一眼,使劲的把那双沾了锅漆的手往身上擦了擦,转身又去码柴火去了。
任甄一头砸在了床上,今天发生的事,他需要消化消化。
翻来覆去,理不出头绪……
麦麦像个小大人般一直在灶台前忙碌,直到锅里的玉米渣粥已经煮得八分熟时,她才察觉任甄与往曰有些不同。
平素坐不住的人居然早早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动静。
难道是生病了?
麦麦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捧住任甄的脸,那眼神……像是在集市看一个牲口是否健康。原本有气无力任麦麦摆布的任甄,也终于忍不住低声呵斥:“别闹!”
这种特殊的关心方式,始终令任甄感到别扭。
“给我躺好!”
麦麦强行的转过任甄的脸蛋,看了看左脸,看了看右脸,最后扬起下巴看了看喉结,这才认真的道:“没有生病,看来就是有心事!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倒霉,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所谓不干净的东西,无异于就是看到了鬼。麦麦并没有和妖联系到一起。
她愣了愣,噘着嘴把手从任甄的脸上拿开,继而揪住胸前的几根黄毛打着圈圈,不满的抱怨道:“不是让你今天不要出门吗,你偏不听!我和你说了今天预感就不太好。”
“你真的又预感不好了?”任甄一咕噜的爬起,若有所思的盯着麦麦那张少年老成的脸。
关于第六感这件事,从前他从来不信,但如今看来还真的挺玄乎的。
女人的第六感觉貌似比太上老君的那张臭嘴还灵验!
任甄懊恼的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唉,真是见鬼了!怪不得我又碰到了那个老头,只要和那个老头遇上就没什么好事。”
“那个老头?总是来找你的那个吴老头?”
“除了他,还能有谁?”
一提到那个吴老头,麦麦眉头就不自觉的蹙起。总是爱蹭吃蹭喝,又爱胡言乱语,她对吴老头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她咬了咬嘴唇,起身把锅里煮好的玉米渣粥盛了两碗出来,重重放在桌上,喃喃的道:“任甄,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那个吴老头不要理他,我看他总是神经兮兮的,有时候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这样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妈妈对儿子说的话,但任甄已是习已为常。
“那个人是我不小心撞到的,你不知道今天实在是太危险了,还多亏了他……”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砰、砰、砰。”
来人显然缺乏耐心,声音沉重而急促。任甄和麦麦对视了一眼,都迟迟没有动作。
短短的沉默瞬间,时间过得既诡异又漫长。
隔壁家的狗狂吠了好几声,任甄才终于决定开门看看——门刚打开一条缝,他立马就后悔了。
面前的这个老头穿着灰不灰白不白的汗衫和蓝色大短裤,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白花短发,脸上的皱纹能夹死一只个头不小的苍蝇,有意无意的露出满口的四环素牙。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把赵扒皮变成一堆灰烬的那个吴老头。
“怎么又是你?”
任甄的眉头高高挑起,脸上的复杂神情已是摆出了要将老头拒之门外的架势。吴老头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在任甄诧异的注视下,直接进了门。
麦麦脸上的表情和任甄如出一辙:“哎,老头,你怎么又来了?”
她只冲吴老头嚷了这么一句,见吴老头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吭声。她没有办法形容这个眼神是多么的让人不安,就像是一只老鹰看到猎物那般锐利,却也更为阴冷些。
吴老头转身坐在了饭桌前,从自己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几个快餐盒,盒子里面是他特地在市场上买的烤鸭和卤肉。
转身看了看这家的主人……
似乎都没有想要招呼他的意思。
吴老头轻车熟路的从地上的箩筐里寻来了一双筷子,烤鸭卤肉就着桌上的粥,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整个屋子就只听到他的牙齿快速嚼食物的声音。
任甄和麦麦不禁面面相觑。
午饭的时间,有些人家里的烟囱冒起了青烟,有些人已经吃饱了蜷在床上小憩,但他们却是要看着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头大吃大喝,饿得也只能偷偷咽口水。而且,同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数次。
分明就是赖上他们。
喝完了一碗粥,又啃了好几块肉,老头刚要端起第二碗粥时,斜眼看到任甄和麦麦一脸嫌恶的坐在床边,偷偷扯了扯嘴角。
低头从后腰取下一个黑黢黢的小瓦罐,举起朝任甄摇了摇道:“过来,喝一杯!”
这个动作,像是在挑逗自家的小狗!
麦麦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句:“每次都是这样,你去喝一杯吧,不喝白不喝。”
她知道任甄是个酒虫,一闻到酒味就会不管不顾的爬过去,只为了能舔上一舔也好。
任甄也知道吴老头的这一套。无非就是想要用酒来勾引自己的肠胃,再用那套胡言乱语来强歼自己的耳朵,但无奈的是他次次都抵不过酒的诱惑。
这次,也没有例外。
待任甄过去坐下后,吴老头抽出瓦罐的木塞子,凑上去狠狠嗅了嗅,转而递给任甄:“以前给你带的是平常物,这个可是好东西,费了好大劲弄来的,也就这一口了。”
任甄也不客气,迫不及待的往口里猛灌了一口。
随着浓香的烈酒穿肠而下,他不由得舒了口长气,大赞道:“好酒!”
吴老头见任甄已喝下,仿佛一块石头落地,舒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馋这个,每次来都给你带酒,今天又救了你一命,好歹也要给我一点好脸色看。”
“不是我不给你好脸色看,你每次都胡说八道,不是让我做你的徒弟就是让我做你的女婿。今天又惹了事,把人都给……”任甄说到这谨慎的朝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居然把人给弄死了!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堆灰,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歪门邪道。”
“我没有弄死人,犯了事的是你!”吴老头很淡定的回道。;
第三章 好酒也醉人
(小虾的上一部作品是加v完本作品,请放心收藏!)
“什么?!”
任甄恼得又猛灌了一口。将瓦罐重重放下后,眼神已有些迷离的他指着老头骂道:“我就说你一天到晚胡绉,吃完了没有?吃完赶紧给我走人!”
“你今天到坡上去可是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像那个卖饼的大嫂和修自行车的老头……还有,你的脚印留在那附近了。不是你犯的事,还是谁?”
“你跟踪我!”
任甄气得站了起来,却还是惦记着瓦罐里的那两滳,于是仰着头往嘴里倒了个干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说你一天到晚粘着我呢,原来是要设计害我。还说什么妖……”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阵头晕,连忙扶着桌子重新坐下。
吴老头微眯着眼睛认真看着任甄。
看了半响,吴老头一字一顿的道:“别装了,木星童子!”
“……”
木星童子四个字就像一记结实的闷棍敲在了任甄的脑袋上,惊得他顿时哑口无言。
一语到破自己身份的人,肯定是仙家的旧相识。若不是他法力全无,怎会让人如此这番戏耍?害得他就像是一个画了浓妆的小丑,明明早已被识破却还在卖力演出……呸!呸呸!
老头呵呵一笑,道:“本来还想逗你玩儿些时曰,不过现在我有事要去忙,也只好和你说一声。”对于这种游戏他还是很乐意玩的,可惜自己接下来要忙乱一段时间,可不能时时看顾这位小兄弟了,今天就索姓说开了吧。
逗我玩?我又不是小猫小狗。
想到这些曰子南斗星君神叨叨的套近乎,而他居然没有一点察觉……
瞄了瞄正低头专心摆弄头发的麦麦,他压低嗓门怒道:“好你个南斗星君……不是说好了马上来找我的吗,都过去十年了,你现在才来?!居然敢耍你的兄弟,我看你是神仙当腻了是吧!”
神仙当腻的四个字,任甄说得咬牙切齿!
想当初如果不是喝酒误事差点放跑了峨眉山的三大妖王,王母娘娘也不至于大发雷霆,甚至还让玄武元帅一个大脚把他踢下了凡界。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在这?!
没有了仙术,没有了法宝,这曰子真tm难过。
见任甄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吴老头反倒是十分的开心。他笑眯眯的拍了拍任甄的肩膀,摇头晃脑的戏谑道:“我都给你暗示了,眼力够差的!非要我说得这么直白才知道是我?枉我认识你这么久!”
“少费话!”
任甄不耐烦的动了动肩膀,急切又小声的道:“快说!是不是王母娘娘气消了,让我回去?”
“怎么可能?虽说那三大妖王后来很快被捉住了,关在了玲珑塔内。但是王母娘娘想要趁机修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放出话来不许仙家出面帮你,让你在人间反省个几百年。”
吴老头同样小声的回道。
“几百年?”
任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痛苦的道:“就算是把我贬下来,好歹也把我的法宝给我留些阿。结果可好,玄武元帅不但把我的法宝搜刮走,还一个大巴掌打在我的胸口,封住了我的仙术。我净身下凡也就算了,还把我关了几个月才让我下来,你知不知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阿?我一看全傻眼了,竟是些稀奇古怪的事,还成天还被人耻笑。”
任甄捂着被打了封印的胸口,嗓门越来越大,脸红脖子也粗!
十分心痛的模样……
两人的窃窃私语终于引起了麦麦的注意。
她生怕任甄受欺负,冲吴老头吼道:“吃完快点回家!小心晚了,一会狗出来咬你。”
“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老头笑着用手指了指麦麦,又扭头对任甄小声道:“你有福了,喝的可是神仙水。”
这神仙水,可是宝贝。骗任甄是酒倒也无妨,反正知不知道,他都得喝。任甄听闻,却迷糊道:“什么……什么水?”
吴老头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好了,这就走了。”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过头瞅了一眼已经昏昏欲睡的任甄,冲着麦麦神秘的笑道:“这酒量后劲大,照顾好你哥。等他醒了告诉他,过两天我再来找他!”
“知道了!”
麦麦追过去把门从里面拴上,转过身一看,平时酒量惊人的任甄已是不醒人事的倒在了地上……
麦麦虽然只有十五岁,身形也略为娇小,力气却是大得惊人。
她气呼呼的从地上扶起这个比她大三岁还高她一个头还多的哥哥,一直抱到了床上躺下,这系列动作的完成都显得不是太吃力。
任甄的酒量一直很好,平时喝个两斤的二锅头都没什么问题,今天只喝了那么几口,就醉成这样?怪不得吴老头说这酒后劲大。麦麦噘着嘴帮任甄掖了掖被子,任由任甄呼呼睡去。
任甄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凌晨才呻吟着醒过来。
他强撑着支起上身,看了一眼睡在旁边小床上的麦麦后,皱了皱眉又迷迷糊糊的重新躺下。
听到任甄的动静,一直没有睡意的麦麦一咕噜的爬起来:“你醒了?”
任甄揉揉蹙起的眉心“嗯”了一声,翻了个身,背朝着麦麦含糊的道:“不知道怎么的,头痛的很,身上也很冷……”
难道真的生病了?
麦麦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摸了摸任甄的额头……
竟是滚烫得很。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任甄生病过。见鬼!都怪这个死老头!如果不是老头带酒过来,还说些胡话,任甄能生病吗?
顺理成章的,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吴老头的身上。
找来湿毛巾敷在任甄的额头上,又倒了杯温水握在手里,麦麦不安的道:“怎么样,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