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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推开,那道门,仿佛生与死的界线,仿佛天堂与地狱的接口,众人几乎屏住呼吸。
看着那位年迈的表情沉重的男医师一步一步靠近,昕怡感觉自己的心随着他的脚步一下一下撞击着心房,撞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年迈的医师走到众人身边,目光中除了一丝怜悯便是看惯生死的淡漠与沧桑,他恭敬的向市长大人欠了欠身,却是没有开口。
众人的心仿佛是海上的帆船撞上了岩礁,一点点的被冰冷的海水浸透,然后,缓缓的下沉。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仿佛是他们不问,医生不说,听不到让他们心碎的话语便能证明熙柔的生命无忧。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没有坏的结果便是最好的结果。
“医生,我女儿……”这让人窒息的沉默也只持续了半分钟的时间,朱市长散去混身的冷厉气息,整个人一下子显得苍老许多,声音里染着碎人心扉的忧伤。
“用药水吊着,兴许还能捱个三五天!”年迈的老医生残忍的揭开众人心知却不愿承认的真相,他深深的向市长大人鞠躬,“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此时,几个护士已推着不锈钢手术推车走了出来,推车上白色的丝被刺痛了众人的眼,刺得那咬着唇强力支撑着的朱夫人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姝颜身上的血污早被清洗干净,此时的她安静的躺在那薄薄的白色棉被之下,那双清亮的眸子紧紧的闭着,仿佛熟睡的婴儿一般。
她的脸上、额上都缠着白色的纱布,只是,那白色的纱布下面隐隐显出鲜血的红色,似是随时便要沁出来。
、第六章 让他下阿鼻地狱
“病人现在麻药药效还未退去,而且需要休息。”看着虽悲伤却没有一人失控只紧跟在推车后面的众人,护士长极不忍心的阻止,“你们可等病人醒后再去探望。”
“姐姐……”看着消失在拐弯处的推车,昕怡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哭喊出来,整个人几欲昏倒。
朱市长已年近六十,受到如此刺激,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幸好雷恩及时扶住。
“松开!”看着眼前那个眼角含泪,眼睛血红眸光碎裂的男子,朱市长语气冷硬,直直的盯着他扶在自己臂上的手。
雷恩身子一震,双手无力的松开,仿佛丢了魂魄,直直的愣到那里,直到昕怡等人离去,方才爆发出一声肝肠寸断的吼声,一拳打在雪白的墙壁上。
*****
“什么?还有你顾雷恩查不到的事情?”南宫焕猛的一拍桌子直震得桌上的水杯轻颤,额上青筋爆起,狭长的眸子里凛冽而阴鸷,就差冲上去再揍雷恩一顿。
雷恩的手臂与背部伤口都已作处理,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许是因此伤心过度,这个身体健壮的年轻男子面色有着不正常的苍白,身体显得很虚弱。
但再虚弱也掩不住那眉间浓得化不开的愤怒与哀伤。
“那些小喽罗是前海龙帮分堂主楼世昌的余部,但那楼世昌三年前已叛离海龙帮还曾被海龙帮追杀过一段时间,就查到的信息基本上可以肯定,此事与海龙帮无关。”南宫焕的震怒并不影响雷恩理性的分析着手下收集上来的情报。
“一个叛徒和一党虾兵蟹将便敢向你顾雷恩下手?”南宫焕剑眉一挑,冷冷一笑,他不是质疑雷恩话语的可信度,只是,如果背后没有强大到可以与整个黑手党抗衡的力量,那些人,敢袭击雷恩?
能与黑手党抗衡的团体,全国也找不出几个。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每个地区都是相联却又是分开的,在有共同利益驱使的情况下可以联手,除共同利益联手之外便绝不干涉其它地区团伙任何事务和行动。
所以,不存在垮地区道上势力的纠纷。
那么,这件事件,根本就是A市内部势力谋划。
雷恩在接手黑手党以来,竖敌众多,但因着他的势力过于庞大,就算仇人有心寻仇,也不会有时机,但这次……
迎着南宫焕芒刺一般的目光,雷恩声音沉痛,“是我疏忽,竟不知我一手挑选上来的人中居然有背叛我之人,这个人,我一定会将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让他,下阿鼻地狱!!”
在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雷恩的眸子里射出噬血而残忍的光芒,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要生生撕裂伤害它的对手。
这次,他与熙柔二人回国,他考虑更严密,行踪更为隐蔽,知道他行踪的人寥寥无几,而知道的那几人都是他精心培养的亲信。
他最信任的人竟出卖了他,害死他最心爱的女人,对于这个泄露他行踪的人,他没让他生不如死他就不叫顾雷恩!
一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第七章 蓄谋已久
早晨的阳光温温柔柔的透过窗户射进来,洒在那朝气蓬勃的君子兰上,使君子兰愈发显得生机勃勃,给整个房间都添了几丝生气。
“姐姐……”因为彻夜没睡,昕怡的脸憔悴得不成样子,她极力的想要抑止住泪水,偏偏泪水却像永不干涸的河,不受她控制的蓄满眼窝,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床上的熙柔因头部受到致命创伤,整个人基本上都失去了意识,只靠药物和氧气吊着那慢慢流失的生命。
“昕昕。”南宫焕也是一晚没睡,俊美的脸上失去 往日的神彩,他将手中的早餐打开,扶着昕怡的肩膀,“吃点东西吧。”
“我吃不下!”昕怡一直握着熙柔的手,只有感觉到熙柔手上传来的温热,她才能感觉姐姐是活着的。
“这个时候,你不能倒下!”南宫焕的眸子略带些灰败,擦去昕怡眼角的泪水,声音有些无力,“如果你都倒下了,你要伯父伯母怎么办?”
是啊,她怎么能倒下呢?
昨晚爹地妈咪不眠不休的陪了姐姐一晚,因为伤心过度再上不眠不休,一向身体便不是很好的妈咪今天早晨昏倒,眼下正由莫云哥陪着在隔壁病房输液。
而爹地,受身份所缚,并不是说走开就能走开的,一大早便赶往了市政府,尽管他心里是多么想多陪陪姐姐,陪姐姐走过她生命的最后几天。
“啊……”因着长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着,昕怡的腿脚已酸麻,她起身时差点摔倒,还好南宫焕及时抱住她。
轻轻的将姐姐的手掖进薄被里,昕怡被南宫焕半扶半抱的带到桌几前,勉强吃了一些稀饭,“对了,雷恩呢?”
“他……”南宫焕眸光微微一顿,才低低的道,“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便将自己关在楼上的休息室里,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姐姐……”昕怡坚难的咽下嘴里的粥,声音有些颤抖,“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要这样对姐姐?”
南宫焕不敢看昕怡蓄满哀伤的眸子,别过头去,“主事者当天在车祸中已丧命,暂时还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雷恩来的还是……
楼世昌当天在与雷恩的车子相撞时已重伤,最后不治身亡,其它的喽罗都是他的旧部,都是受他指使,根本查不出什么有用线索。
黑手党都查不出来的讯息,警方更是束手无策。
这次谋划做得相当漂亮,幕后黑手居然将事情交给一群毫无经验又力大无脑的混混来做,还能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人根本无际可寻。
虽然将事情交给这些混混来做事情的成功率大打折扣,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混混只要有钱拿其它什么都不留意,很难让人查出一些深入的有用信息。
这些人,只知道拿了钱要做事,根本就不管什么原因风险以及雇主是谁。
这样的对手,不但能将事情策划得漂亮,还能与雷恩内部暗通款曲,这人怕是蓄谋已久只等时机了。
、第八章 你个懦夫孬种
“不可能……”南宫焕突然犹豫,昕怡马上喊了出来,此时的她竟一下子听明白了南宫焕后半句话的意思,“姐姐为人温和待人真诚,从不树敌,绝对不会有人想害她!”
“我知道!”南宫焕赶紧安抚情绪有些激动的昕怡,只是,昨天黑手党与警方第一次黑白联手,排查A市大大小小的势力以及雷恩的仇家,竟未发现可疑的对象。
所以,如果那些人冲着雷恩而来的可能性有80%,那么冲着熙柔而来的可能性便也有20%。
“我要见雷恩,我要见雷恩!”情绪激动的昕怡并没有因为南宫焕的安抚而好转,她整个人几近失控,猛的推开南宫焕,便冲了出去,“我要去见雷恩,我要去见他!”
“昕昕!”南宫焕想阻止,但此时的昕怡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跑得急快,就算他抓住她时也被她很用力的甩开。
“顾雷恩,你出来呀,顾雷恩!”昕怡用尽力气使劲的拍打着那紧闭的门板,隔着门板她似是都能闻到那浓浓的酒精味道,声音有些嘶哑,“顾雷恩,你个杀人凶手,你个懦夫,你个孬种,你给我出来……”
“昕昕,别这样!”此时的昕怡像头发狂的野猫,南宫焕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紧紧的将她抱住。
昕怡双手被南宫焕钳制,于是便用双脚使劲踢打门板,仍旧哭着叫骂,“顾雷恩,你个懦夫,你个孬种……”
“是啊……”门板被突然打开,昕怡踢过去的脚便落到了雷恩身上,他被昕怡踢得身子一歪,及时的扶住门才不至于跌倒。
随着门的打开,那浓烈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浓度过高的酒精气味窜入昕怡的耳鼻,让她差点呼吸困难。
才一夜的时间,他那英俊阳光的脸上已长起了短短的胡渣,那憔悴的样子因为过多的酒精而更加的颓废,他摇摇晃晃的,根本无法稳住身形。
他眸光涣散浑浊不堪,衣服上裤子上湿漉漉的全都是酒,他无法聚焦的眸光看向昕怡的方向,脸上满是堕落的笑容,“我……我就是懦夫……嗝……懦夫,嗯,懦夫……孬种……”
看到昨日虽愤怒凌乱但还头脑清醒的雷恩变成眼前这个醉醺醺像没有灵魂的人偶模样,昕怡挣脱南宫焕冲上去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声音嘶哑得几乎要扯破声带,“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
雷恩身子本就不稳,因着昕怡的踢打,更是左右摇晃似是随时可能倒掉,但就算被洒精麻痹得厉害,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抓住门板,任昕怡踢打。
这次,南宫焕没有阻止昕怡,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伤心欲绝的昕怡和濒临崩溃边缘的雷恩。
“你个懦夫,你以为一味逃避就可以吗?”终于,昕怡打累了,软倒在南宫焕怀里,泪眼模糊的她想要质问雷恩,可是体力透支使得她的声音绵软无力。
、第九章 你才是她心尖子上的人(1)
雷恩此时体力透支得厉害,终于一个摇晃,一下子了坐在地上,手中的易拉罐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骨碌碌滚到角落里。
休息室散落了一地的易拉罐,估计两箱不止,本来还算整洁的病患家属休息室此时一片狼藉,在这温度向来不低的夏天,休息室那浓重的洒味之中还掺杂着一丝呛鼻的馊味。
“逃避?”雷恩那颓废的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他胡乱的捡起身边的一个易拉罐,仰着脖子便向嘴里灌,结果里面只余几滴液体,他一下将那空罐扔出去,甩到桌脚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声音像破败的车轮不堪负荷的辗过地面,“我有什么脸面见熙柔?你说对了,我就是个懦夫,我没脸见他,也……不敢见她……”
“你这样自暴自弃有什么用?能让姐姐醒过来吗?”看着雷恩又去捡身边的易拉罐,昕怡挣脱南宫焕冲进去一脚将那易拉罐踢飞,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声音破碎不堪,“姐姐随时可能会离开我们,你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