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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命逝去的准备,包括对于他们自己的生死,也应该看淡许多才对。而当人们守在病床前,在殡仪馆里,在某人的遗像前,眼泪又变得那么的一文不值。人类应该知道,有欢喜,就必定会有悲伤,生命的离开,只是代表了他们的人生旅途已经走到了尽头,所以他们离开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去,又开始了他们崭新的人生。有时候,死去的人并不感到悲伤,反倒是活着的人,因为重要的人的离开而悲怆。
他的身影淡在空气中,目光寻视着整个房间,可是现在他一点儿感应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天书在哪里。天书是不会被凡间的污迹所污染的,要是在这里的话,也就是一张白纸而已。可是…
整个房间的墙壁都用白纸糊了个遍,书桌上也堆着厚厚的一摞白纸,而他所感应到的,只是天书跟这个女的有关而已。
看来要找到天书,也只能一直跟着她,等到下次感应出现的时候为止了。
第二天,杨悦六点钟就起床了,因为租住的地方离影视城太远了,当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了。快速的换好戏服,化了个简单的妆容,就要开始拍戏了。
大白天的,在没有必要的时候,顾承也不喜欢老是把自己隐身在空气里。
“开工啦开工了啊,场务组清场。”副导演嚷嚷着,指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叫你呢叫你呢,让那边的游客走远一点,还有那边,那边那些,待会儿被镜头带到…”
整个剧组都忙碌了起来,时然走进了剧组里,一工作人员看着他的装束不一般,看着就像哪家富家公子的样子,还有他那冷冽的其实,他也不好得罪,于是语气缓和了许多。
“嘿,哥们儿我们要拍戏了,你帮帮忙先回避一下吧,不然待会儿被镜头带到我们的戏就会穿帮的。”
“嗯…”顾承沉着声音,有点别扭的说道:“我是陪同的。”
“陪同?”工作组的小伙儿有点惊讶,群众演员里到底是谁能有个看起来那么有来头的家伙陪同?这个人看起来家底不错,既然跟他认识了,谁还会那么辛苦的来当群众演员?
“呃…好吧,那你先到我们的休息室里去等着吧。”他指了指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杨悦,今天能不能早收工就看你的了,就像昨天那样,我要最真实的反应。”何导一边讲着戏一边比划着。
“最真实的反应?……”杨悦心里一紧,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会又有什么突然袭击吧?
“当然了,像昨天那样一条就过,要是拍得好的话我下部戏就找你演女二。”
“真的?”杨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二号?!这是她等了多久的事情啊,像她这样没有家室背景没有后台的新人,能演个女二号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是真的,而且下部戏就是时然,现在他的戏收视率特别高,档期我也已经谈好了,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的了。”何导表情好不夸张的谈论着。
杨悦在这部戏里的戏份虽然少,可却是个关键人物,再加上她多多少少也串过十几二十部戏了,也比较有观众缘,演技也好,要眼泪有眼泪要表情有表情,下部戏升她做女二号也不错。
一听说是时然,杨悦就闷着笑了,还真的被他说中了,他们真的可以同台演戏了,可是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今天了。
顷刻间心生的悸动
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
“3。2。1。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演员已经各就各位。
在刑场上,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监斩官坐在遮雨棚下面,刽子手健壮的手臂上赫然捧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
“姐姐!姐!……”杨悦大喊着,她想挤进拥挤的人群,围观群众堵成一道厚厚的人墙,奈何她怎么也挤不进来。
“妹妹,姐姐是冤枉的,你一定要相信姐姐啊,我没有杀人,你们这些狗官,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刘心蓝大喊着,泪眼问天,想象着天空轰隆隆的打起了惊雷。
工作人员正在进行人工降雨,水闸开大了,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变大,杨悦以及其他的演员都快被淋湿了。
还好今天气温不低,不然大家都该哆哆嗦嗦的了。
“姐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杨悦大喊着,她扮演的人物名叫刘心兒。“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呃…”人墙突然一松开,她趔趄着往前栽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掌心又被小石子擦伤了。
md ,这就是所谓的真实反应吗?
“姐姐,你们放开我姐姐!”杨悦冲上台抱住了刘心蓝:“不,你们不要杀她,不能杀她!”
雨势渐渐增大,他们都已经被淋湿透了。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面上不断的流淌下来。
“放肆!本官上次已经饶过你了,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本加厉来大闹刑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呐,给我掌嘴!”
掌嘴?台本里面没有啊,杨悦脸上的表情不变,心中却是一阵愕然。
“是,大人。”那个提刀的刽子手一手抡着刀,另一只肥大的手掌高高扬起。
啪!
听着这声音,顾承的心中竟然一颤!
杨悦摔倒在地上,她的左脸马上出现了几道红红的掌印,刽子手又抡圆了手正准备打下来…
“action !”导演大喊了一声,副导演惊讶的看着何导。
全场都松懈了下来,尧姐赶紧给杨悦送药。她的原本细腻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了那几道红红的掌痕。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拍戏啊,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你看看杨悦的脸?!”尧姐发怒的训斥着那个扮演刽子手的群众演员。
“俺也么办法,导演让俺这么做嘀,不然俺上这儿来能啥咧?”他有些抱歉的跟杨悦解释着,带着浓重的河南口音:“妞儿,叔对不住你哇…”
杨悦坐在地上,尧姐细心的给她擦着脸上的伤痕,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比在戏里面哭得更凶了。
“悦悦,要不就别演了,演他的戏的人没有谁能够经得住他这样的折腾,还是算了吧,换别的组,今天才刚刚开始呢,谁知道后面还会怎么折腾你呢…”她一边帮她补着妆,一边安慰着:“不哭了啊,悦悦,忍忍就过去了。”
杨悦感觉心里憋屈得不行,就算她不想当众哭得那么丢脸,可是鼻子还是酸得让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
“导演,刚才怎么回事儿啊,不是拍的好好的吗,你看刚才那个杨悦的反应多好啊,怎么就突然停下来了呢?”副导演不明所以的问着何导。
“停下来?M D 是谁cut 的?老子都没说话谁这么大胆子?!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咬着香烟怒气冲冲的问着旁边的人。
大家都惊愕的看着他,难道…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他们明明就听见导演喊cut 呀。
“导演,那个…刚才不是你喊的吗?”副导演迟疑着问道。
“我喊的?你TMD 哪只耳朵有毛病听见是我喊的?刚才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他说着说着突然犹疑着放缓了声音。“刚才…呃,慢着慢些让我想想,刚才我在干什么来着?……”
大家都鄙视的瞟了他一眼,明明就听见他的声音了,不是他喊的还会是谁?看来待会儿还得重新来一次了。
他把香烟扔在地上踩灭了火烟头:“N N D ,重来重来!”他心烦气燥的嚷嚷着。
“导演,先休息一下吧,杨悦她的脸都肿了。”尧姐冲不远处的导演喊道,何导这时才注意杨悦这边的动静,仔细一看,杨悦的脸确实肿了一些,由于已经补过妆的关系,掌印已经看不见了。
“杨悦没事吧,就要这样演,要最真实的反应,记住,要的就是最真实的反应,好吧?”
杨悦的眼眶微红着,点了点头。
“好,那现在继续。”何导坐回了摄像机前,正准备喊action ,突然冒出了一个男的把杨悦拉走了。
“跟我走。”顾承一把拉住了杨悦的手臂。
“你是谁啊?”杨悦的声音还有点哽咽,她不明所以的问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们。这男的是谁,好帅啊…可是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诶诶你谁啊?我们在拍戏呢,你别捣乱行不行?”何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顾承并不理会他们,他转过头去对有些挣扎的杨悦道:“不想被他们欺负就跟我走。”
从他有些严肃的语气里,还有他的桀骜的眸光里,杨悦知道,他一定是跟他站在统一战线的。心里有委屈,她根本没有办法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于是就跟着他走了。
“诶?杨悦你不拍啦?那我换人啦,你忘了我跟你说得事情了吗?”
“我不稀罕,谁愿意演谁演!”杨悦赌气一样的吼了一声。
全场愣然。
走远了一些,确定剧组的人看不到之后,杨悦挣开了顾承的手,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帮我?”
“…”顾承一时语塞,他平时并不撒谎,五千多年来都没有说过谎话,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根本不可能把他的身份告诉她的。
“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是看不惯而已。”他别扭的挤出了一句话,语气没有在剧组的时候那么凶了。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她有点尴尬,随即微眯着眼睛笑了,她的长长的浓密的眼睫毛衬得整个眼睑非常漂亮。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啊。”
“不用谢。”无论是在天界还是在人间,他都不怎么跟女子来往,这突然一说话,感觉很不适应,也挺别扭的。却又感觉很奇怪,心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一样。
杨悦微怔着看着眼前的身着西装身材高挑的男子,他的立体的五官不由得让她惊叹,上天竟然会给人类这么好的恩赐,他的面容和身材让身为女人的她都不由得妒忌了。
感觉到自己的不礼貌,她尴尬的咳了两声,顾承也不太敢看她,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别处。
杨悦的脸微红着,要是在以前,她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现在不由得她不信了。面前这个男子让她的心为之悸动,给她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顾承的眸光也闪烁着,假装看看别处,其实心里也一直把眸光落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身上。他感觉怪怪的,心里真的像是多了些什么似的。像是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牵挂,她的一撇一笑,还有微风吹过她的头发的样子,让他难以忘记。
影视城了游客来来往往,他们站在一起,对面就是彼此,可是两人的眸光都时不时的看向别处,偶尔小心的看着对方,却又由于目光的对视而不得不尴尬的低下头。
“呵呵…”杨悦低下头,忍不住笑了,她的脸很烫,很红,要不是有粉底遮着,肯定会让他看笑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她的笑声,微颔首,心领神会,嘴角也掠过一丝笑意。好像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他们彼此的心里滋长。说不明白,他还不太明白这种感觉。
杨悦换回平常穿的衣服之后,他们一起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顾承微皱着眉头。
“我叫杨悦,你呢?”杨悦背着她的背包,走在旁边。
“…顾承。”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说他的名字。在天界,人们根本不用彼此问名字,因为一直不变的是那些人,来到人间以后,他也一直没有和什么人来往。
“你好像不太喜欢热闹。”从他微皱的眉头里面,她似乎可以肯定。
“…嗯。”他别扭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安静点儿的地方吃点东西吧,今天你帮我解围了,我应该好好感谢你才对,不过看你穿着这么好,我可没有能力请你太贵的东西,所以你就将就将就吧?”
“…这只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垂下眸光看他,深邃的眸光里有一丝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