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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生未有缘-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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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若是前生未有缘
作者:聂小刀

凌璃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事……



、引子

太阳被沙尘遮盖的有些隐隐绰绰,却丝毫没有减弱它对大地的炙烤。 
耳边风声呜呜作响,人的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凉意。蔓延数十里尽是黄沙,人在灼热的沙地上行走仿佛踩在碳火上。 
男人踉踉跄跄的走着,身后是一长串脚印。褴褛的衣衫早已经失去本来的面目,污秽不堪的披在他的身上。汗,早就被烈日晒干,干裂泛白的嘴唇,连血色都失去了,在杂乱的胡须下那张肮脏的脸也已经晒的黑红,却没有一滴汗水滑落。男人的眼睛不住的闭合又睁开,似乎两种思想在激烈的斗争,一个说:歇歇吧,就这样躺下吧,这样走是永远走不出这片沙漠的。一个说:继续,这身上流淌的可是忠烈的骨血,一定要走出这死亡地带。突然,男人的耳际安静了,一切声音消失了。男人无意识的举起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嗓子开始发出一种空洞嘶哑的单音,但这单音和风声一起都消失在男人耳际。步伐凌乱却依然在前进,但是男人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不再炎热,不再嘈杂,不再干渴。猛然,男人睁大了双眼。 
绿洲!男人想大喊,但是却什么都喊不出来。这是濒死之人的幻觉吗?那么总算是一种安慰了,因为在男人最后阖上双眼前看到的,是一位花容失色的美貌女子。是仙子吗?是女神吗?是来救赎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练笔……



、(一)

凌璃透过深色的纱窗往外看,外面有一群□着上身的汉子正在干活。凌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其中一个人,近乎贪婪的盯着他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比较白皙的身板。最近,看他成了凌璃最热中的事情,比纠缠奶娘讲故事还要热中,比逗弄石头和黑铁单挑还要热中。这个男人是她在冷泉洗澡的时候救回来的,当时他浑身滚烫,却没有一丝汗,身上脏臭的几乎可以熏死全镇上的人。男人突然从山坡上滚入冷泉的时候吓的她拼命尖叫,活脱脱是遇上了怪物。救下他完全是个意外,但是却大大出乎凌璃意外的是清洗后的他竟然是那么俊美。还记得他醒来以后恳请父亲收留的情景,他是那么不卑不亢,只是儒雅的行礼说:“在下京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在铁匠铺做工以偿还。”每当想起这个凌璃就会不由自主的笑。这个男人的风采是全镇上的男人不能及的。阿爹也显然折服在他的神采下,“都是落难的人啊,看你有点学问,以后就留下帮衬帮衬吧。” 
京生是个孤僻的人,不是说他对别人总是冷言冷语的,相反,他对谁都是以礼相待,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他的疏离。奶娘说,这是因为他身上藏着许多秘密,要自己保护好自己所以才少与人来往的。凌璃发现,京生似乎对体力活很陌生,铁匠铺的活计对他来说十分不适合,但是他却很聪明,往往注意黑铁这个铺子里打铁最好的汉子做活,一来二去竟然学了个七八分,虽然力道差了些,但是活计却也勉强过的去。 
铁匠铺是桃花镇唯一的铁匠铺。自从二十年前凌大虎开了这个铺子以后生意没有清淡过,加上他为人讲义气,豪爽,凌家在桃花镇上也算数的着的大户了。铺子里网罗了好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除了为挣钱以外,还因为凌大虎没有儿子,只有一个美丽的女儿。凌掌柜许诺,要将铺子当做女儿的陪嫁,除了当铺子里的伙计以外没有比这个更加近水楼台了。这位铁匠铺的明珠叫凌璃,16岁的年纪在中原早就嫁做人妇了,可是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塞外,这朵美丽的小花却一直没有被人摘走。凌家老板娘早亡,凌璃继承了母亲绝世容颜,又是凌大虎唯一的亲人自然是集众人宠爱于一身了。凌大虎想要找女婿还是要女儿点头的,要不然宝贝女儿一生气,他就完全束手无策了。




、(二)

呼吸声。 
急促的呼吸声。 
凌璃睁大了一双晶亮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脸。那是一张俊朗的男人的脸,没有大漠男儿的沧桑、黎黑,那斯文干净的脸庞正对着凌璃的脸,两人靠的非常近,男人轻轻的呼吸,凌璃却感觉自己眼前的空气已经全部被他吸走。男人好看的薄唇,忽然动了起来。 
男人呢喃着:凌璃,凌璃,…… 
诱人的纯靠近再靠近,凌璃的眼神开始迷离。 
呼…… 
凌璃腾的坐了起来,大漠的清晨是风凉的,但是她却浑身是汗,连粉色的肚兜都被打湿了,秀发凌乱的贴在她小巧的脸颊上。凌璃的手无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又立刻移开。 
凌璃:好烫。我病了吗? 
她刺溜的钻下床打开梳妆台上封存许久的梳妆盒,那是母亲留下为数不多的几件遗物,只是她很少使用罢了。梳妆盒里有一面铜镜,因为许久没有用,铜镜已经模糊了。凌璃连忙抓起旁边的一件衣服用力拭了拭。 
铜镜中的女孩不施脂粉,两颊却艳若桃花。晶亮的眼睛在铜镜中显出璀璨的光芒。 
凌璃:呀,你怎么那么好看呢? 
奶娘推门而入。 
奶娘:凌璃啊,还不起床?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凌璃连忙合上梳妆盒,故做不经意的伸了个懒腰。 
凌璃:人家早起来了。 
她往窗外看,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越来越热烈,这又是铁匠铺平凡的一天。 
奶娘依旧唠叨着:你呀,都十六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起床就要梳妆好,唉,老爷也真是的,就是宠着,也不调教…… 
凌璃机械地穿着衣裳,魂魄早就被窗外一个身影吸引了。 
男人们□着上身,汗水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只有一个人,他穿了件白色的坎肩,在古铜色里特别的扎眼。汗水早已经打湿了薄薄的坎肩,,使得坎肩紧紧的贴在男人的身上。凌璃突然痛恨起这件衣服来,要是她是那件衣服该多好,能够用凉爽的身体裹住男人炙热的身子,那诱人的男性气息也围绕着她的周身。 
奶娘大喝着,凌璃才猛然发现她已经愣愣的站在窗前许久了。回过神早已是满脸通红。怎叫人不羞呢?凌璃毕竟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啊! 





、(三)


京生微笑着接过奶娘递上的饭碗,也不怎么多话就坐在一旁欢畅地吃了起来,似乎眼前捧着的是美味佳肴。 
黑铁咋唬着:刘妈,今儿个就这菜啊?喂猪呢? 
石头:有这吃的就不错啦,没听说朝廷运往我们镇的物资都让土匪劫了吗? 
黑铁:你小子不吱声还能成哑巴啊? 
石头立刻站起来虎视耽耽地盯着黑铁:怎么着?有意见?又想斗几下? 
黑铁也摔了碗筷:妈的,谁怕谁? 
铁匠铺立马分成两派,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凌璃不悦地皱了皱眉,心想:这两个臭男人怎么跟蛮牛似的,动不动就打架? 
现场的气氛开始紧张,两派人都放下手中的碗筷。只有京生依然坐在一角努力地吃着饭,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瞬间他变成了哑巴,聋子,痴儿,除了吃饭其他一概不知道。 
时间仿佛停滞了,突然一阵风沙刮来,吹迷了众人的眼睛,等到大家睁开双眼,黑铁与石头早已扭打在一起了。 
都给我住手!!! 
凌璃好似战斗女神般的呵斥道! 
奶娘在一旁责骂道:凌璃,凌璃,别搭理他们,让他俩打,打死活该!晚上掌柜的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凌璃俏生生地站到两人中间,神情自若。 
凌璃:黑铁你又打破了一个碗,从你这个月的工钱里扣,石头,你裤子破了别指望奶娘帮你补,自己想办法。 
轻轻松松三下五除二,凌璃就解决了。 
黑铁讨好地上前:凌璃,那,那你就别告诉师傅了好吗? 
凌璃斜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她突然伸手摸了一把黑铁健壮黎黑的胸部,然后仔细看了看。 
凌璃:都流血了呢,你们打得那么激烈,我爹他能不知道? 
石头也凑上来。 
石头:小姑奶奶,这个,这个,你和刘妈说说,我这裤子还是请她老人家多费费神。 
凌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闲地说:求我干什么?求奶妈去呀! 
石头和黑铁都讪讪地站着,众人也尴尬万分。 
凌璃:哟,怎么不打了?方才不是还打得火热吗?打呀,打呀! 
奶娘见凌璃动气了,连忙招呼大家散去。 
奶娘:哎呀,凌璃,凌璃,犯不着跟这些混人一般见识,帮我把汤分给大家吧。 
当京生终于把头抬起来时,凌璃已经端着汤甜笑着站在他面前了。 
京生接过汤也微笑着对着凌璃说:谢谢。 
凌璃眼珠一转,巧笑倩兮地坐在了他身边。 
凌璃:刚才他们打架你没看见吗? 
京生笑笑:看见了。 
凌璃噘了噘嘴:那你为什么好象没见到似的? 
京生转脸正视着凌璃:小姐,我没有能力劝阻,看到了又有什么用呢?又能改变什么呢? 
凌璃的心因为京生炯炯有神的双眸而开始砰砰乱跳,她的脸也开始绯红,幸好京生已经把脸转开了。凌璃咽了一下口水,心里喊了一声:万幸! 
不远处黑铁一手捂着凌璃摸过的地方,傻傻地痴望着和京生相谈甚欢的凌璃。石头却开始忿忿不平了。 
石头:他妈的,这个小白脸!!!





、(四)

夜,漆黑的不见一颗星子。是什么在黑夜中闪着寒光? 
是刀,杀人的刀。 
惨叫声不绝于耳。 
少年洁白的儒衣已经溅上鲜红的血迹,如同白雪中的红梅,格外鲜艳。 
少年惊恐地站在大厅,厅外是护院家丁纷纷倒地的身影,厅前已经血流成河。 
一对中年夫妇对着少年嘶喊,但是他只见到他们扭曲的脸和不停开合的嘴。 
少年疑惑了,他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到?他们是谁?好熟悉好熟悉。 
突然,中年夫妇扭曲的脸定格了,少年仿佛看到他们的魂灵在远离他们的躯体。鲜血从他们后背飞溅出来,身后是数名手持钢刀的黑衣人。 
刀上的寒气逼得人心惊胆寒。少年突然听到黑衣人的狞笑,那么的刺耳,似乎划破了长空,深深烙在了他的心底。 
周围除了血就是尸体,少年木然地站在当中,他还在思考,为什么,为什么,那对中年夫妇被杀让他那么心痛?是的,就是心痛!简直是痛彻心肺,为什么?为什么? 
中年男人还在血泊中挣扎,他用绝望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少年,少年毛骨悚然地退了一步。男人向他伸出了沾满血污的手,似乎要抓住少年。猛然,男人用尽最后的气力抓住了少年的衣角……血,血手印,是爹的血手印!爹啊,你的血手印不只是印在孩儿衣角上,也印在了孩儿的脑海里,心坎上,好痛,好痛…… 
男人终于停止了挣扎,他曾经高昂的头颅也颓然倒地,惟有双眼依然圆睁,做着离世前最后的控诉。 
不!!!爹—— 
京生惊醒了! 
看着四周鼾声一片,他渐渐安心了,吁了口气,原来只是个梦啊!多久没有在梦里挣扎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他多么不愿意去回想,真希望就这样简单地生存下去。隐姓埋名到关外,逃亡的命运应该可以在这里结束了吧! 
京生轻轻走出房门,梦醒后是再也无法安睡了。 
屋外是一片璀璨的星空,这和那天晚上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又想起来了?说好不想的!已经抛弃了本名,逃亡数年,就是为了活着呵。与这群粗莽的汉子在一起,尽管远离了荣华,远离了富贵,但是至少活得无忧,那么就快点连以前的记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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