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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风也知道自己的部众不是白马义从的对手,所以他带着他的族人东进。
可是,时势逼人。
可无论如何,今夜也走到了此地,只有战,才或许还能有条生路。
而,慕容风也知道,无需用尽全力,只要拖到柯比能偷袭事后,大军撤去后就好。
而且,白马义从势必回军。
本来,慕容风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他瞧见面前这些严阵以待的白马义从,心头生出一丝不好的念想,如果……意外,恐怕,皇甫岑今夜不会善罢甘休,唯今之计,也只能期望,柯比能不要贪功冒进,早早结束偷袭之策。
慕容风在冥想,皇甫岑亦在瞧着慕容风。
史书上对慕容氏的记载很多,但那大多是在南北朝后,而汉末三国时期的慕容氏却不显于名,鲜卑人中能算得上枭雄的莫不是檀石槐、柯比能这类人,却没有想到,在昌黎城上,就多了一个慕容风,慕容鲜卑的娇楚。
也是至今为止,自己遇到的第一个真正对手。
于夫罗、丘力居、和连这些人在皇甫岑的心目中,没有太多地位,也就仅限于敌人而已。
可,慕容风却算得上自己的知己。
时间在两人目光对视间,开始慢慢溜走。
戏志才知道皇甫岑很欣赏慕容风,在昌黎城就很重视此人,但是,敌人终究是敌人,既然白马上下对鲜卑人恨之入骨,那这转瞬即逝的战机,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流逝,戏志才给黄忠使了使眼色。
黄忠明了的点点头,然后看着皇甫岑,道:“大人,可以进攻了。”
“嗯。”
皇甫岑轻哼一声,点头过后,拨马躲闪于后。
戏志才也跟着快速离去。
黄忠一马当先,立马横刀挡在白马义从的最前方。身后是锋矢阵型的冲锋战阵。
三千白马义从,马镫、马鞍、马掌第一次全副武装的量了出来,这一次,他们毫无保留,把北地几年来的秘密展现出来。
对面,慕容风亦调兵遣将。
这一次,是白马义从同鲜卑轻骑真正意义上的对决。
鲜卑人脸上带着茫然,这些年,他们面对白马义从之时,已经没有了底气。可是,对面的白马义从,却一脸的果决,似乎杀伐已定,只在旦夕之间,他们就要从面前的对手身上取回属于自己的荣耀,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信心的丢失。
所以,皇甫岑默默闭上双眼,拨马回阵的时候,嘴里轻轻呢喃道:“鲜卑,此战必败!”
随着他的话语落地,黄忠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此时,他已经把慕容风的样貌默然于胸,既然皇甫岑喜欢此人,那么就让此人再次成为白马义从的阶下囚吧!
“——冲!”
随着黄忠令下。
身后似乎响起了无数号角之音,映衬得天边的星辰嗡嗡作响。
大地之上,顿时有如滔天巨浪一般,翻天覆地,厚重的马蹄践踏着北地之上的每一寸土地,战火已经渐渐逼近。
“杀!”
慕容风用冰冷的口吻发号示令。
身旁的鲜卑轻骑有如旋风一般,高举手中的战刀,摇晃着冲向面前的白马义从。
此时,刀山火海一般的战场,就有如地狱里的罗刹深渊!
喊杀声不绝于耳,响彻在皇甫岑和慕容风的耳畔。
这是一场真真正正的厮杀,以往他们从没有这么单一兵种相对,而且也经常依靠着城池为战,这一次,却是彻底的拼上了身体的死扛。
鲜卑人是天生的马上民族,所以慕容风对自己的部众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见得能大胜白马义从,也不见得能大溃败。毕竟,在草原,在马背,他们就是王者之师。
所以慕容风迟迟没有动,他的目光一直游离在皇甫岑的身子上。
即便黄忠那严谨的阵型让松散的鲜卑兵汗颜,他慕容风也没有丝毫改变。
“慕容风,慕容风,你自恃了解我大汉,了解我白马义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了解我河东,这七年,我皇甫岑难道就真的甘于如此,我皇甫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你们的戒备,既然你以鲜卑铁骑为荣,今天,就让我大汉铁骑踏过你族人的尸首。”
皇甫岑说这话时的语气平淡无奇,却听得戏志才冷汗涔涔。
慕容风究竟让皇甫岑有多忌惮,从这一次的决心,就能看得出。
事实上,战场上的情况也不出皇甫岑所料。
有黄忠大刀在前,这三千白马义从就有如在鲜卑松散的军阵之中,横切一刀,然后四下徘徊,连续数次的冲击,整个鲜卑队伍就彻底的被撕裂成两部分。
鲜卑事先引以为傲的马上技术,在白马义从马镫之上的比较开来,一下子便弱了下风。
好多鲜卑人正是因为在马上同白马义从的较劲,用力不均,被挑落下马,然后葬身马蹄。
这白马义从在旦夕之间就已经彻底的让敌人手足无措。
这种力拼,就好如孩童同大人较量,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号角声越来越犀利,战场之上的哀嚎声、嘶鸣声、器械声也越来越多。
慕容风策马在后,虽是入夜,可是眼前的战况却清晰的映入自己的眼中,面前的白马义从出人意料的强横,似乎马背上的民族不是鲜卑铁骑,而是这群久居边塞的白马义从。
虽然,有些不可能。
但是,白马义从在马上的表现确实超乎了他的意料。
“他们胯下的是什么?”
“他们双脚蹬踏的是?”
……
接连不断的问号在白马义从渐渐逼近之时,慕容风才看得清楚,这面前的白马义从同往日里都不同,他们的战马之上多了许多没有见识到过的东西,这些就应该是那往日里包裹着的黑布。只不过,他们一向是裹在马脚上,但是,马背之上决然没有瞧见过这类物品。
“难道……这就是,皇甫岑又一秘技!”
时间不给慕容风遐想的功夫。
随着慕容风的动作,黄忠带着白马义从冲着慕容风杀了过来。
“贼酋,哪里逃!”
距离尚有十丈之远,黄忠挂起大刀,骤然张弓搭箭,对准面前的慕容风。
慕容风也似乎感觉到了来自面前异常的危险,身子急忙向后躲闪。面前这种实力不着痕迹的对手,手法很难捉摸,既然是高手,自己身上的各处要命之处都有可能被对方封死。
只有横躺马背,或是钻入马腹之下。
箭矢来的太快,慕容风虽然功夫不错,却不敢自恃功高,只好背负马上。
因为距离尚远,面前又有太多敌人阻拦,黄忠的神射也不能面面俱到,每每之间总会留给慕容风几处生路。
箭矢飞过,黄忠怎甘心。
阵前斩将,或是阵前破敌都是决定一场大战胜负最有利的办法,生擒慕容风,此战既胜。
黄忠怎么作势此等机会溜之大吉。
拔起九凤朝阳刀,黄忠双腿扼住战马,胯下催力,战马对天嘶鸣一声后,仰天跃起,跨过人群,直扑慕容风。
中途尚有几个小卒试图抵抗黄忠,却被黄忠这一刀卷起,砍飞六七人后,便无人再敢上前阻拦。
此时慕容风已经坐回战马,勒住马缰,自知不敌的向后撤退。
皇甫岑在后盯着慕容风不是一点功夫了,迎风大喊,道:“汉升,生擒慕容风!”
白马义从听此,踊跃杀向前方。
黄忠马速有些稍慢,眼见慕容风就要夺路而逃,用尽全身力气,把胸中之气,催发在丹田,又有丹田灌注双臂,手中的大刀力劈华山而下,顿时大地之上蓬勃而起的刀气朝着慕容风袭去。
慕容风已然感觉到,身后那凌厉的刀气。急忙腾空飞出,跳下战马,夺路便要逃走。
黄忠身轻如燕,手中大刀驻地,身如流星,一个跃身,已然杀到慕容风的近前。
大刀横起,直指慕容风,面色凝重的吼道:“降还是不降?”
第七集 师徒诀别 第二十三章 营口大败
一夜战后,战火燃尽的北地旌旗上最后的灰烬后,便消散在空气里。 //
亦如想象之中的那般,这两场战斗并没有耗费皇甫岑太大的实力,白马义从兵不血刃的就击败了大漠数十年的鲜卑轻骑,这得力于跨时代轻骑、重骑兵的突然出现,杀的鲜卑措手不及。
黄忠把慕容风再次带到皇甫岑面前。
“又见面了!”皇甫岑并未转身,目光依旧游离在身后那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只不过短短一夜,这片土地就变成了荒野。说过这淡淡一句话后,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惋惜,呢喃道:“战争,该死的战争!”
“呵。”慕容风轻哼一声,似乎对皇甫岑这番怜悯姿态并未放在心上。
其实,败军之将,也没有什么好再多说的了。
这点,两军将士都很清楚。
只不过,皇甫岑对慕容风有着几分默然的好感,在慕容风的身上,皇甫岑能找到华夏先祖的不凡。虽然他是鲜卑人,其实,鲜卑又何尝不是华夏一家的成员。只不过有些时候,不得已把他们利用为敌人,然后激起那团结的决心。事实上,皇甫岑做到了。
皇甫岑默默转回身子,瞧着慕容风,问道:“我要是再放过你,你该如何?”
“此生绝无可能成为臣下主上。”
“一丝可能都没有?”
“没有。”
“你该知道我的手段,在给你一次机会,有还是没有?”
这一次,慕容风停滞了一刻,然后抬起头瞧着皇甫岑。
“白马义从仁义无双,又怎么会使用卑鄙手段,更何况你是皇甫之后,你不会败了安定皇甫氏的名声。”
打死慕容风,慕容风也不相信,皇甫岑会心狠手辣到畜生一般的手段。
听着慕容风冷漠的回答,皇甫岑摆了摆手,似乎失去了这些年的耐性,示意黄忠把慕容风压下去,砍头处置。
戏志才脚步犹豫了一下。
皇甫岑似乎瞧见了,在慕容风被带走后,盯着戏志才,问道:“你想说什么?”
“大人。”戏志才上前一步,进言道:“大人如是要留这慕容风,何不利用其族人威胁,上次昌黎城就险些得逞。”
“呵。”皇甫岑苦笑一声,盯着戏志才道:“他慕容风是大漠孤狼,我皇甫岑也决然不是卑鄙小人,这等人物,即便我用此计,也不见得能把他据为己用,更何况,民族成见已深,我既然选择用乌丸人组建白马义从,就没有机会选择鲜卑。我可以优待鲜卑部众,却不能把他们当成我的族人。而且……慕容风,他不适合再在草原生存了,他的狼性消磨没了。”
最后半句话,皇甫岑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穿越前,他就应该流淌着汉化鲜卑人的血统。
可是,眼下的情况不似往常,汉庭陷入纷乱不停的战火之中,四夷复起,屡屡挑衅着大汉那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尊。
为了继承凉州三明保汉,保华夏安宁,只有对他们痛下杀手,屠戮殆尽,用暴力制止血腥,虽然这很有可能只是一时的办法,也很有可能会在以后给汉庭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听着皇甫岑这话,戏志才恍然大悟,手指那些鲜卑俘虏,嘴唇打颤道:“大人……你。”
“你猜对了。”
“大人,你这是效仿段纪然,却忘了皇甫威明的遗志!”
“行了。”
皇甫岑喝止戏志才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大人,你在广平、广宗为什么会同同宗兄弟生隙,还不是因为大人慈悲之心,可眼下你要行之事,同皇甫嵩何异?”
“皇甫嵩杀的是我汉人。”被戏志才这么一激,皇甫岑猛然转身,眼神犀利的瞪大,吼道:“我杀的却是鲜卑人,是屡教不改的鲜卑人,是昌黎城内势必诛杀的鲜卑人。我无愧于谁!”
……